第60章 倒黴催

衙差押着姐妹花到郡公府的花廳,先是給上首的趙勝和秋曼雁告罪:“打擾郡公爺和夫人了。”

趙勝擺擺手道:“公務在身,何罪之有?”

姊妹花跪在冰涼的地上,瞅着楚楚可憐。

衙差也不多寒暄,指着兩人道:“郡公爺,她們可是府上采買的丫鬟?”

趙勝摸着胡子不說話,唐子嫣上前一步道:“是我院子裏缺了丫鬟,三弟妹便讓人叫來牙婆,當時我是挑了這兩個姊妹花。只是她們一靠近将軍就哆嗦,打翻了水盆不說,還吓得說不出話來。”

她嘆着氣,無奈地道:“實在無法,我只好轉送給了三弟妹。至于這姊妹為何會在別人的府上,我就不清楚了。”

唐子嫣既沒有指明姊妹花是趙玄軒送上太子太傅手裏,也沒完全撇清自己的幹系,畢竟牙婆能證明,才買丫鬟的是她。

這聽起來合情合理,沒有絲毫隐瞞,衙差瞅着冷冰冰的趙玄淩,別說這對丫鬟,就是他們看見趙将軍都有點腿軟,那實打實的煞氣不是一般人有的,便信了j□j分。

“三夫人收下丫鬟後,怎的把丫鬟又送走了?”

淩靜薇早就準備了一番托詞,皺眉道:“這兩個丫鬟原本是在我們院子裏的,有次我帶着她們去廟裏上香,不知道怎的她們二人被太子太傅看中了,三番四次來求。”

“這位大人是太子殿下的恩師,我們也不敢太過忤逆,推脫了幾次,實在推不了,只好把丫鬟送過去了。”

衙差也是點頭,把話都記下了,便要帶着姊妹花離開。

她們二人一直安安靜靜的,聽說要被帶走,吓得臉色發白,瑟縮地躲在旁邊,說什麽也不肯走:“不,我們不走,不走——”

衙差皺着眉頭:“你們是要自己走,還是讓我們綁着走?”

姊妹花實在不想回到衙門昏暗的牢裏,時不時聽着深處的慘叫聲,幾乎要吓破膽。她們哭得梨花帶雨,瞅見趙玄軒,便不管不顧地撲了過去:“郎君,請郎君憐惜,救救我們吧。看在我們替你服侍太子太傅好幾日的份上,幫幫我們!”

趙玄軒臉色有些不好看,淩靜薇僵着臉笑道:“這兩個丫鬟怕是在監牢裏吓破膽,胡言亂語的。怎的把當時的托詞都當了真,要不是這樣說,如何說服得了她們安心去伺候太子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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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太傅是什麽德性,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也就聖人被瞞着罷了,幾乎說是人盡皆知了。

這對姊妹花聽說要被送去太子太傅的府上,只怕是不樂意的,要是剛烈的,一頭紮進井裏也不是什麽稀奇事。與其被折磨致死,倒不如先痛快跳下去算了。

衙差也能理解,就算是貧苦人家也是不樂意去的,更何況是兩個如花似玉的丫鬟,留在府裏指不定能撈個侍妾和姨娘來當當,在太子太傅府上,就是保住小命都不容易了。

郡公府說到底,還是不敢得罪太子的恩師,軟硬兼施哄着這兩個丫鬟,把她們送過去,也是在理。

姊妹花被淩靜薇的話說得有點懵了,臉上挂着淚痕,眼裏滿是絕望着被衙差拖走了。

唐子嫣看得心裏直嘆氣,趙玄軒這人真夠虛僞,在人前一副摸樣,在人後又是一副摸樣。說的話夠動聽,蒙騙了兩個丫鬟,讓她們心甘情願去太子太傅府上,如今卻又矢口否認。

就算丫鬟的命不值錢,誰也不像趙玄軒這樣,把人的心當做球一樣随便逗弄一番又不在意地一腳踢開。

趙玄軒沒想到那兩個丫鬟最後狗急跳牆,竟然想要咬上自己。顯然是自己心軟了,太子太傅一被人收押,就該讓這對姊妹花永遠閉上嘴才對。

淩靜薇的臉色也不好,匆匆回到房間,對趙玄軒沒什麽好臉色:“又說把人哄住了,瞧瞧,一上來就想咬住你。要不是我機靈,如今只怕不好收場了。”

“還是娘子最好了,我怎知道這兩個丫鬟居然是口是心非的?”趙玄軒從身後環住淩靜薇,吻着她的耳後輕輕道:“還要請岳父在聖人面前美言幾句,別被那兩個丫鬟的話給唬住了。”

淩靜薇沒好氣地掙了掙,也沒多用力,半推半就地應下了:“夫妻本是同根鳥,我父親哪裏會不管三郎你的死活?只是那兩個丫鬟,到底是個禍害。”

“我曉得的,”趙玄軒哄住了淩靜薇,一雙手隔着薄薄的衣衫在她的身上游弋,很快就讓淩靜薇氣喘籲籲,整個人都軟倒了,雙頰緋紅,迫不及待地伸手扯開他的衣衫,胡亂在趙玄軒的胸膛上親吻着。

趙玄軒也不客氣,沒來得及解開她的衣襟,褪下亵褲,把淩靜薇壓在桌子上便挺身而入。

淩靜薇驚呼一聲,嬌媚的低吟便一聲聲響起,扭動着腰身索要更多。趙玄軒也不吝啬,狠狠紮在她的身體裏,一遍又一遍的,直到身下人哭泣求饒為止。

趙玄軒最喜歡的,就是看見自己将兇悍的淩靜薇壓在身下,讓她露出沉迷的神色,最後楚楚可憐的求饒。

淩靜薇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女人罷了。

唐子嫣給童嬷嬷幾個荷包,避退了其他人,低聲交代道:“嬷嬷讓衙差好好照顧這對姊妹花,別讓她們太受苦了。這點小事,也不用你親自去辦,叫一個信得過的小子跑腿就是了。”

童嬷嬷會意,這對姊妹花被押過來,三房肯定最為緊張。一對囚犯還是柔弱的女子,要是突然病死在牢裏,誰也不覺得稀奇。

唐子嫣可不想讓趙玄軒如願,倒是賠上了兩人的性命。索性先下手為強,叫衙差好好盯着姐妹花,免得她們遭了毒手。

童嬷嬷掂量了一番,荷包很薄很輕,便低頭應下了。

她是宅門裏的過來人,多少龌蹉事沒看過,送荷包也是清楚講究的。越是輕薄的荷包,才是最貴重的。反倒裏面墜墜的,才是些不值錢的東西。

童嬷嬷謹慎,給點碎銀讓街口一個機靈的小乞丐洗幹淨了,穿着半舊不新的衣裳到衙門跟前傳話。

一番話說得清清楚楚的,一字不漏,又偷偷把荷包塞了過去,做得滴水不漏,讓童嬷嬷滿意極了,又多給了一點碎銀讓他把今天的事都忘了。

小乞丐是個聰明的,賺了不少錢,便想着做個營生,連夜就離開了京中,免得被連累了進去。

事情辦妥了,第二天衙差果真接到一個穿着鬥篷的黑衣人,夜裏來尋他們“辦事”。這一對丫鬟,如今被折磨得沒什麽姿色,就算死在牢裏,也是不輕不重的角色而已。

要是平常,黑心的衙差早就動手了。

只是他們被唐子嫣塞的幾個荷包養得膽子肥了,唐子嫣這次下了重本,足足三千兩銀子,足夠衙差們過好幾個肥年了,哪裏會看得上黑衣人送來的幾百兩銀子。

黑衣人咬咬牙,又出了一千兩銀子,都沒能讓衙差動心,反倒被他們趕出了衙門,不由心恨,只怕事情有變,趕緊回去禀報了。

趙玄軒聽了,不由心下一緊。難不成聖人已經打聽到了,便讓人死守衙門?

不對,要是知道了,哪裏是打發黑衣人了事,早就把他抓起來了。

既然不是上頭的命令,只怕是有人事先打點過了。

那對姊妹花無親無故的,不可能是親屬,太子太傅哪裏還有命來照顧她們。至于太子,就算太子身邊的人都躲得遠遠的,就怕被牽連。

想來想去,趙玄軒都沒能想出頭緒來。再加上輾轉打聽,之前跟衙差打交道的是一個半大的小子,把京中翻了個遍,都沒能找到這小子,只怕早就跑掉了。

茫茫人海,還能哪裏去追回來?

趙玄軒只覺最近事事不利,便讓人最近把底下的生意都停了。他攀上太子太傅,對淩靜薇說是幫岳父一把,實際上是叫太子太傅給一份海上行商的文書。

他可不傻,郡公府看着光鮮,內裏根本沒什麽油水了,以後要是分家,什麽都得不到。秋曼雁是個厲害的,銀錢都捏在手心裏,就連自己這個最疼愛的麽子,最多只能撈着一點。

等秋曼雁去了,才可能拿到她的私房,那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之後的事了。

做大事,自然是缺不得銀錢,跑海商是來錢最快的,但是相比之下也是風險最大的。

即使有了官府的文書,也得承擔着海上的風險,一不留神就什麽都沒了。

趙玄軒謹慎,沒投入太多,只是這才開始,還沒嘗到甜頭,就不得不停下來,實在讓人窩火。

跟前的幕僚白崎是他信得過的,雖然幕僚沒賣身契,一家子卻是賣了身,趙玄軒才敢捏着幕僚的一家大小,把海商的文書過到幕僚的名下。

只是他這邊正焦急,那邊貼身小厮卻匆匆忙忙來禀報,哆哆嗦嗦道:“三老爺,白先生不見了!”

“什麽叫不見了?”趙玄軒心裏一涼,趕緊到府裏劃給白家的小院子,白崎不但不見了,藏起來的文書也一并消失了!

他頓時氣極,這個吃裏扒外的白崎,居然擺了自己一道,連一家老小都不要了,獨自一個人跑了!

趙玄軒用力摔掉桌上的茶具,狠狠踢了桌腳一下,他可是把所有的私産都投入到海商裏,還跟放賬的借了十萬兩銀子,要是還不了,豈不是要追到門上來了?

“追!天涯海角的,都給我把人給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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