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兵權
☆、兵權
“放屁!休得胡言!”顧澤罵道,“我堂堂一個鎮南将軍,豈容爾等小賊污蔑!”
“你怕洪澤王收你兵權,約我今日下山趁亂取他性命。你麾下精兵親自帶信,難道還有假?”胡麻完全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他陰測測地看着顧澤,老子死也要拖你一起死!
顧澤的臉不由自主地抽了起來:“滿口胡言!”他對着周驲陽抱拳屈膝道,“王爺,大營精英盡數在內,若是王爺不信,大可叫出來與這小賊對峙!”
周驲陽看着剛剛還“甲胄在身,無法施禮”的顧澤,将馬鞭換了手拿着:“不用了,本王信得過顧将軍。”
不僅是顧澤,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蘇靈保持着蹲下的姿勢,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周驲陽,這是要憋什麽大招?
顧澤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麽好的機會,周驲陽居然會放過?他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周驲陽真的如他所說信得過自己,可到底他想做什麽?
周驲陽果然話沒說完:“只是,這狗賊居然以兵權為名生事,意圖挑撥你我,顧将軍以為該如何?”
顧澤一句粗口差點爆出,他眼神閃爍,壓下了心中戾氣,心道周驲陽果然是要趁此收回兵權了,他不僅要收回去,還要自己心甘情願的把兵權交回去!
可他能不交麽?顧澤嘴角直抽,非常清楚自己沒有選擇了。無論周驲陽是出于什麽目的,都是留給自己的最後一絲餘地。倘若他不順水推舟地将兵權交回,恐怕便是真要身敗名裂了。
“下官以為,洪澤浦乃王爺封地,王爺手掌兵權順應天意。下官本想等祭祀大典之後便将兵權交還,只因地動這才耽擱了。都是下官思慮不周,這才給了這惡賊作惡的借口。”顧澤一番話說得言辭懇切,行動上也拿出了誠意,他從胸口掏出了一枚符印,雙手呈上,“此乃兵符,還請王爺收下!”
周驲陽看着顧澤雙手托于頭頂的虎符,臉上卻并無喜色,他甚至沒有如顧澤預料的直接将兵符收回。周驲陽看着顧澤,真情實意地說道:“雖說收回兵符乃順應天意,只是,這大營中一兵一卒,皆出自顧将軍調,教。如此就讓顧将軍舍棄他們,本王實在于心不忍。”
顧澤一口牙幾乎要咬碎,周驲陽不僅要奪他兵權,還要讓他安撫手下将士以免他們嘩變生事,簡直是得寸進尺!
可他別無選擇,周驲陽的底牌未亮,顧澤只能對他言聽計從。
“鎮南軍軍紀嚴明,從來只認兵符不認人。王爺收了兵符,便是鎮南軍統領。”顧澤把頭低下去,看着地上的雙眼目露兇光,語氣卻虔誠無比:“還請王爺收回兵符!”
周驲陽悠長地嘆了口氣,似乎是終于被顧澤打動:“顧将軍既然如此堅持,本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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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身下馬,走到跪着的顧澤跟前,鄭重地接過了兵符:“此後,鎮南軍便是洪澤軍了。”
顧澤雙手抱拳,大聲道:“多謝王爺賜名!”
大營內外的将士也跪下道:“多謝王爺賜名!”
周驲陽仍是那張缺乏表情的臉:“今日便歇了吧,明日再來府中議事。至于此人……”周驲陽轉身看着一臉似笑非笑的胡麻,“聽令,所有活着的馬賊悉數帶回,聽候發落!”
鎮南軍果真沒有遲疑,周驲陽話音一落,便逐個檢查,一旦發現仍有一口氣在的馬賊,便用繩索将人捆起來。
胡麻心如死灰,顧澤也好,那個高個也好,眼前這個女人也好,這三人他都打不過。眼看着兄弟們死的死,抓的抓,絕望幾乎吞噬了他。他環視了一周,只見顧澤冷冷地看着自己,一時悲從中來,若不是這個王八蛋給自己傳信,自己又如何是這種下場!
現在可好,自己失了自由,兄弟丢了性命,而這人呢,不過是被奪了兵權。胡麻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兄弟,後知後覺地想掙紮卻被武直一腳踢倒。他倒在地上,被武直牢牢地踩住,石子磨破的臉上充滿了徹骨的恨意,他努力地擡起眼,蘇靈的身影出現在了他腥紅的眼中。
雖然巡視遇到了馬賊,好在巡視已然到了最後一站。更何況此次意外收回了兵符,簡直是天大的好事。周驲陽讓候免冠留下處理後事,自己則帶着人馬先行回了城。
原本該回去地梁雲生跟着周驲陽進了王府,這老頭發現了不對,也不顧禮數在回廊裏就迫不及待地問道:“王爺,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周驲陽看他:“去書房再談。”
梁雲生急不可耐,這一段去書房的路今日走來居然格外得長,好不容易等周驲陽坐下,這才解釋道:“那日在祭壇抓了兩人,梁老可記得?”
梁雲生點頭,這兩人據說一直沒招,他本建議周驲陽用刑的,可周驲陽卻道府裏的人他并不熟悉,怕下手重了将人弄死。梁雲生一介書生,族裏也都是文人,自然出不了這能嚴刑逼供的人才。這事便一拖再拖,梁雲生本以為一直沒了下文,這會周驲陽卻先提了出來,梁雲生立刻反應過來:“難道是這二人招了?”
“蘇靈想了兩個法子,這二人其實五天便全招了。”
梁雲生猛然擡頭看蘇靈,神情裏是止不住的驚訝:“什麽法子?”
想回去睡覺的蘇靈硬被曲有楓拉了過來,精神松懈下來頗為困倦的她強打起精神道:“沒什麽法子,就是一個撓腳底板,一個不讓睡覺。”
梁雲生一臉匪夷所思,這叫什麽法子,這兩人能在那種時刻被派出來,自然不是一般人物,豈會因為這種事情而全部招供?
“的确是如此,他們二人,被撓腳底板的那個,三天不到便招了,不允許睡覺的雖費了些功夫,可五天也便說出是顧澤将他們派來的了。”周驲陽說道。
梁雲生只覺得周驲陽是不是也在糊弄他,周驲陽卻找出了桌上的兩個竹簡遞給了梁雲生:“這些便是那兩人的供詞。顧澤和馬賊有勾結,便是那個叫丁卯的人說出來的。”
梁雲生驚訝地睜大了眼,他上前快速地将兩個竹簡拿在手裏,細細讀過之後臉色卻越來越白:“這……這,膽大包天!”梁雲生心中早已知道當日周驲陽推測顧澤找人推到了太歲石是事實,可他萬萬沒有料到,顧澤居然還與馬賊勾結,為了加重周驲陽所謂的罪孽,通知馬賊在祭祀這天下山打劫。
而洪澤浦長年被馬賊困擾,也并非顧澤對外所稱的馬賊巢穴易守難攻,他留着這窩馬賊,根本就是為了等着洪澤王哪天來封地,用馬賊為借口不交兵權的。
梁雲生被氣得渾身發抖,周驲陽卻非常平靜:“無妨,若不是他與馬賊勾結,本王今日也不會這麽順利拿回兵權。”
想到今日周驲陽不僅重創了馬賊還拿回了兵權,梁雲生這才氣順了一點。“王爺,今日是您将馬賊引下山的?”
“正是。丁卯交待了顧澤與馬賊聯絡的手段,本王便提前派人送了個口信,以分賞賜殺洪澤王為名,約馬賊今日下山。”
梁雲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好計策:“雖說略有風險,但總算是達成所願。”他欣慰地看着周驲陽,“王爺此後還是穩妥些,今日小的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往斷更,大半可能是晚了趕不上,這兩天斷更的原因比較離奇……
前天興致勃勃地開生蚝,碰到個威武不能屈的,一刀戳進去,生蚝肉沒見着,我手上多了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