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久違的關心
雲落瑾這一傷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也許是她和程未遠的交易起了效應。她在醫院期間享受了絕對的安靜，沒有程未初的騷擾，連程未遠都沒有再來看她。
在豪華的病房裏，雲落瑾每日見到只有前來查房的醫生和護士。他們除了關心她病情不會做多餘的詢問，大多數時間都是雲落瑾一個人在病房裏發呆。
不知道外面程家怎麽樣了？程複是不是還想逼她嫁給方澤？雲落瑾站起來透過窗戶看向外面，在這樣一個高度，她像是與世隔絕一樣，不知今夕何夕。
也多虧了這份安靜，雲落瑾恢複的很快。她受了那麽重的傷，一個月之後竟然也好的七七八八。出院的時候，醫生只是囑咐她注意調養，身體畢竟是一輩子事情。
雲落瑾含笑答應，卻沒有怎麽往心裏去。既然出院了，她免不了要面對程未初以及程家，即使和程未遠達成了交易，她還是難免有些擔心。
只是雲落瑾沒想到她出院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回程家，而是要去試禮服——程未初要結婚了，作為伴娘的她要去一塊兒試禮服。
程未遠這是遵守諾言了？醫院裏安靜的生活讓雲落瑾一時間适應不過來這樣的變化。知道坐到車裏，看到程未遠冷淡的側臉雲落瑾還是有些恍惚。
程未遠就這麽輕易和她達成交易，讓她有點不敢相信。雲落瑾看了程未遠沒有任何變動的神色。一如既往冷厲的眉眼，專注而不近人情。
這讓雲落瑾欲言又止，最後她選擇把所有的疑惑吞下肚中。如果問了得到的答案也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她寧可選擇自己去看。
雲落瑾挪開目光，看着窗外變動的景色默默發呆。她選擇不問，程未遠卻從文件中擡起頭來，薄唇輕啓，“不想問了？”
問了你就會給我答案嗎？雲落瑾當然不會傻到把心裏話問出來，她只是說：“我相信哥哥。”
程未遠對雲落瑾這個答案不置可否，他随手合上文件，打量着雲落瑾的背影。
明明只是背影什麽都不會暴露，雲落瑾卻偏生出一種被看穿的感覺。似乎她所有的小心思都逃不過對方的眼睛，這種感覺真是讓她覺得不好。
“瘦了。”程未遠打量許久只是說了這兩個字。雲落瑾似乎比他印象中的瘦了，瘦弱的身軀襯得不算寬松的衣服格外寬大。
咦？雲落瑾一怔，這是程未遠在關心她？吃驚只是片刻，雲落瑾再回頭時已經換上一副笑顏，“是嗎？我還覺得我吃胖了呢。”
說着雲落瑾還不敢相信似的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還是有肉啊。她眉眼都帶着笑意，漆黑的眸子裏含着點點喜悅，連笑容都像被測量過一樣，剛好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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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真的瘦了呢。”雲落瑾感嘆似的說：“看來哥哥還是很關心我啊。”
程未遠神色未變，說：“你這是在讨好我？”一反常态的親近，言語間的自然親昵，剛好的笑容，他不是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會看不出雲落瑾這些明顯的“示好”。
啧，果然被拆穿了。雲落瑾早就做好了被拆穿的打算，笑容不減，認真地回答說：“我在認真向我的盟友示好。”
聞言程未遠的目光裏多了一分探究，雲落瑾迎上他目光不躲不閃。這也才讓程未遠認真看到雲落瑾的眼睛，漆黑如墨，像無盡的夜，裏面暗藏的星光若不細看難以發現。
看似沉悶木讷，實則心思玲珑剔透，一直很會利用自己的優勢。這也是程未遠選擇雲落瑾的原因，和聰明人當夥伴總歸是好的。
這樣的雲落瑾，程未遠真是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為了掩飾自己心裏的一點異樣，他故作高深地說：“我以為你會更在意自己的處境。”
說罷程未遠就把文件放到一旁，對助理吩咐道：“重做。”
“女孩子總是顧慮自己多一點。”雲落瑾垂下眼簾，嘴角弧度變小，“謝謝哥哥來接我。”
雲落瑾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簾垂下，帶着淺淡的笑意，整個人如同陽光下虛影，一碰就要散掉，讓人沒由來的心軟。
他只說了一句話就能讓雲落瑾這樣，這還真是一個很會利用一切條件的女人啊。但不可否認，程未遠有些心軟。他故意在雲落瑾住院期間不去看她，現在看來這并沒有什麽作用。
“只是順路。”程未遠說完立刻覺得這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補充了一句“你知道待會兒該怎麽做吧？”
“嗯。”雲落瑾點點頭，“我會當一個好伴娘的。”她要親眼看着程未初嫁給方澤，看這個自恃甚高的女人被碾碎驕傲，就像當初的她一樣。
想到程未初現在可能憤怒的抓狂，雲落瑾的心情就會變得很好。連帶着她看程未遠都覺得有幾分親切了，就算他們只是交易關系，不是也可以愉快相處嗎？
程未遠看出雲落瑾這明顯的變化，想來是被程未初欺壓已久。
“很開心？”仔細想想，程未遠已經很久沒見到雲落瑾開心了。這種明顯的喜悅，真是不多見。
“很明顯嗎？”雲落瑾聲音都帶着喜悅，“姐姐能有個好歸宿，我當然開心了。”她面不改色地說瞎話。
程未遠也不拆穿她，而是換了一個話題說：“想好報那所學校了嗎？”
“我錯過了報名時間，準備再複讀一年。”雲落瑾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她成績不錯，奈何一批次錄取的時候她還在病床上躺着，與世隔絕。
這個情況程未遠肯定是清楚的，既然他這麽說，看來是有安排了？
果不其然，程未遠的下一句話就是“UK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已經放在你房間裏了。”
“為什麽是……”雲落瑾說到一半就恍然大悟，UK也是全國知名學府，雖然名氣不如其他幾所一流大學，但是也覺得是老牌子大學。最重的是，它就在本市。
程未遠這麽做，是在提醒雲落瑾和他的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