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可以留下
“我……可以留下嗎？”雲落瑾遲疑着開口，說完又怕程未遠誤會似的連忙補充道：“我的衣服洗了還沒幹，等它幹了我就走。”
是這樣嗎？程未遠覺得雲落瑾這句話怎麽聽都像是一個借口，于是他放下咖啡問道：“你不想回程家？”
昨天貌似也有另一個人問過雲落瑾這個問題。她本身想找個借口敷衍過去，可是對上程未遠的眸子又臨時改變主意。
程未遠說這句話時候語氣平淡，連神色都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可雲落瑾偏偏在他眸子裏看到一絲不一樣的東西。深邃的眸子深處藏着微不可見的溫柔。
雲落瑾想了想，說：“我早就給過你答案了。”逃離程家，遇上綁架，之後發生的一切皆因過早做出而決定而起。
聽雲落瑾的語氣，程未遠覺得如果再來一次，她的選擇估計還是不會變。那又為什麽和我交易呢？因為逃不了嗎？
“我和你交易是出于自願。”雲落瑾看出了程未遠心中的疑問，她以手撐着臉頰，半真半假地說：“畢竟，我是真的很喜歡哥哥。”
雲落瑾自從交易後，她落在程未遠身上的目光不再是冰冷防備，而是溫柔眷戀，如陽光般帶着溫暖輕柔把人包裹。不似戀人般的癡迷，卻又帶着綿綿情意。
程未遠每一次看到雲落瑾露出這樣的神情，他都會産生一種雲落瑾深深愛着他很久的錯覺。然而錯覺只能是錯覺，他和雲落瑾都很清楚，他們之間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雲落瑾需要程未遠在程家獲得一席之地，茍延殘喘；程未遠最初也只是被雲落瑾的冷淡勾起興趣，付出點無關痛癢的東西換來打發時間玩具而已。
“你再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會以為你已經無法自拔地愛上我了。”程未遠提醒道。
雲落瑾眨了眨眼睛，說：“就當我已經愛上你好了。”反正這不是你喜歡的模樣嗎？
程未遠眸色一暗，富有磁性的聲音染上一絲魅惑，“這樣，我會忍不住早點達成交易。”
雲落瑾笑容一僵，随即收斂起所有笑容，冷聲說：“我知道了。”我還沒有享受到自由就要提前付出代價，這筆交易可不劃算。
“你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這句話我不會說第二次。”到時候程未遠不介意給雲落瑾一個小小的教訓，她就像是藏着獠牙的獸類，也許會在你面前賣乖讨巧，一旦讓她越過雷池，她就有可能随時深處利爪給你致命一擊。
“我會注意分寸的。”雲落瑾乖巧地回答。程未遠的防備心還是和以前一樣重，她要怎麽做才好呢？怎麽做才能讓獵人放下戒心，接納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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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未遠這才收起眼底的暗芒，閑聊似得轉移話題說：“你想留下來嗎？”
“想。”雲落瑾這一次選擇簡簡單單回答出一個字，不再故意讨好。反正都被看穿了，還是不要故意挑戰程未遠的底線為好。
“那就留下來吧。”
什麽？雲落瑾吃驚地看着程未遠，她沒想到在被程未遠戳穿之後還能留下來。是簡單的留下來等到衣服幹了之後離開還是真的可以在這裏生活？
程未遠看着雲落瑾的眼睛，語氣是不容置疑的肯定，“鑰匙在玄關，你的東西我會吩咐人送過來。”只要是留在他身邊，只要是繼續完成和他的交易，那就留下來吧。
“嗯。”雲落瑾重重地點點頭，忍不住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謝謝哥哥。”
雲落瑾虛假的笑容就能讓程未遠心生異樣，更何況現在是由內而外開心的笑容。程未遠幾乎挪不開自己落到她身上的目光。
“你不用這樣。這也是交易範圍內。”程未遠補充道：“這是我們的交易。”他在“我們”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不知是為了提醒雲落瑾留在他身邊還是為了表明歸屬權問題。
“那這還真是一場不錯的交易。”
“需要錢嗎？”
“需要啊。”雲落瑾笑眯眯地伸出手，程未遠薄唇輕抿，從錢夾中抽出一張黑卡放到雲落瑾手中。
“你的生活用品我會讓人為你準備好。至于喜歡什麽，買下就可以了。”
雲落瑾拿着黑卡調侃道：“我怎麽有一種被包養的感覺？”
程未遠反問道：“不然你以為我什麽要給你付錢？”
這話确實不怎麽好聽，奈何程未遠說的是實話，雲落瑾無從反駁，她也不想争辯，笑着說：“那我最喜歡的是哥哥怎麽辦？”
程未遠給雲落瑾扔了一個眼神，其中意味是“你真的想知道？”
不好的預感從雲落瑾心中升起，她還沒來得及反悔程未遠的手就按到她的肩上，剛好的力度把她帶了起來。
雲落瑾被迫站起，上半身被程未遠帶的傾斜，和程未遠以一種呼吸可聞的姿勢對望。慌亂間，雲落瑾只能用雙手撐住桌子防止自己摔倒。
“我……”雲落瑾話還沒說完就被程未遠制止了，以唇封口。
雲落瑾這次是真的閉嘴了。程未遠的俊顏在他眼前放大，找不到任何瑕疵的臉，墨眉修長，以一種淩厲姿勢綴在他堪稱完美的臉上。濃密的睫毛微卷，深邃如夜的眸子裏帶着令人心醉的寒芒。
嘴唇上柔軟溫熱的觸感提醒着雲落瑾她守了十幾年的初吻就這麽葬送出去了。她沒想到會以這麽突然的方式，原來程未遠的唇也是溫熱的，柔軟的，不像人看起來那樣冷冰冰……
似乎是不滿雲落瑾的呆愣，程未遠還伸出舌頭劃過雲落瑾的唇縫，濕熱細滑。
雲落瑾如遭雷劈。渾身僵硬不能動，呆呆看着程未遠不知所措。
程未遠眼中染上笑意，松開了手，笑着問她，“你該閉上眼睛。”這樣生澀的反應，看來雲落瑾比他想象中的簡單得多。
雲落瑾手忙攪亂退開，臉上如火燒雲一般染上緋色。
“下次我會注意的。”
這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程未遠笑意更深，覺得今後的日子應該不會那麽無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