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艱難溫情 梳發

半夜從房間裏清醒過來, 周寶兒下意識的朝着旁邊摸了摸, 那一個十分溫熱的身體仍然還沒有出現。

摸索着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披上一件外衣, 踩着一雙繡花鞋就朝着門外走去。

遠遠的就看到大廳的方向還亮着燈光, 在這漆黑的夜晚中十分耀眼奪目。

周寶娃抿了抿唇, 又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就順着燈光所在的方向走去。

等到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她果不其然就發現自己的娘和奶奶正在大廳當中穿針走線。

周寶兒走到兩位親人的身邊, 微微蹙起了眉頭, 問道。

“奶奶, 娘, 你們現在還不休息嗎?”

吳美麗擡頭看了來人一眼,笑着說道:“是寶兒啊!”

周寶兒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嗯,奶奶, 是我。”

吳美麗一邊拿着鐵針在布料上穿來穿去,一邊問道:“你怎麽出來了?”

周寶兒擡着頭看着坐在兩邊的家人, 一五一十的說道。

“我睡醒了,都沒看見奶奶回去,所以就過來看一看。”

吳美麗笑了笑,一邊幹着手中的活計,一邊吩咐道。

“沒什麽好看的, 你快去休息, 你明天早上還要去學習呢!”

周寶兒歪了歪頭, 略有些擔心的說道:“奶奶和娘難道還不休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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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美麗搖了搖頭,不以為然的回答道。

“奶奶和你娘把這衣服做完了就去休息,現在你先去睡。”

周寶兒睜大了眼睛,問道:

“等休息好了,奶奶和娘再來繼續做衣服,可以嗎?”

吳美麗再一次的搖了搖頭,反駁道。

“傻姑娘,不行啊,我們如果休息了,那就不能在明天早上交差了。如果不能交差,我們這幾個時辰就是白做了,而且還要賠償。”

周寶兒鼓起臉頰,說。

“這樣啊,奶奶,娘,我來幫忙好不好?”

吳美麗笑了笑,又搖了搖頭,回答道。

。“不用了,你去休息就行了。”

周寶兒再接再厲,繼續說道。

“可是我看奶奶和娘好像很累的樣子,早點完成,早點休息啊!”

吳美麗哈哈一笑,說

“傻姑娘,你又不會針線活,你能幫得上什麽忙,去睡就是了。”

周寶兒聽到這樣的話,眼神黯淡。

“那奶奶,娘,我給你們倒杯茶潤潤喉。”

說完,她踮起腳尖,提起茶壺,就給一個空茶杯倒了一杯棕褐色的茶水。

當周寶兒捧起茶杯,睜着一雙大眼睛遞到吳美麗的嘴邊的時候。

吳美麗就着周寶兒的手喝了一口茶水,滿懷欣慰的笑着說道。

“我們家寶兒真乖,奶奶有福了哦!”

說完,她又低下頭來,将寶兒手中的茶水喝得一幹二淨。

周寶兒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又拿起另外一個茶杯,倒了一杯茶水,遞到了荷花的面前。

“娘,你也喝。”

荷花笑了笑,在手上的動作不停的情況下,将一杯茶水喝進了肚子裏。然後,她看着面前的女娃娃,說道。

“乖寶兒,把茶杯茶壺放下,去睡吧!”

周寶兒點了點頭,乖巧的說道。

“嗯,奶奶娘,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她就将手中的茶杯和茶壺放在了桌子上,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大廳。

在黑暗中艱難的跋涉,等到回到房間的大床上睡覺的時候,周寶兒苦惱的嘟起了嘴巴。

她想要幫助自己的奶奶和娘,卻不知道該從哪裏幫起。不會針線活也就不說了,連茶也只能給一杯冷茶。

想要喝熱茶,還得去廚房燒火,又忙裏忙外大半天才行。遺憾的是,她根本就不會生火,更不會掌控火候。

小孩子的睡眠質量特別優秀,剛躺在床上沒多久,就沉沉的睡去了。

等到生物鐘發揮作用,周寶兒從沉眠中醒來的時候,天色仍然昏昏沉沉的。

她熟練的穿上衣服,套上鞋子,噠噠的往外跑去。大廳那邊的方向,仍然還有一點燈光殘留。

周寶兒撇了撇嘴,連洗漱都顧不上,直接跑到了大廳當中,擔憂的問道。

“奶奶,娘,你們一夜沒睡嗎?”

吳美麗擡頭看了一眼,詫異的問道。

“寶兒,你怎麽又來了?”

周寶兒暗中嘆了一口氣,實話實說。

“奶奶,天都快亮了。”

吳美麗恍然大悟,說道。

“原來都到這個時候了,這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周寶兒看着兩人手中的衣物,十分緊張的問道。

“奶奶,你和娘快做完了嗎?”

吳美麗微微一笑,淡定自若的說道。

“你別擔心,就快好了,收個尾就可以完成了。”

周寶兒想要說一些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那奶奶和娘加油,早點做完早點休息。”

吳美麗聽到大孫女的話,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說道。

“知道了,奶奶都聽我們家寶兒的。”

周寶兒一臉的擔憂,又一次的說。

“你們一定要好好休息哦,一夜沒睡很傷身子的,要好好的補一補才可以。”

吳美麗點了點頭,笑着問道。

“傻姑娘,奶奶和你娘知道了。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去洗漱一番,然後和你師父離開了。”

周寶兒也沒有辦法,一邊揮了揮手,一邊說道。

“那我就先走了,奶奶再見,娘再見。”

說完,她就一臉傷感的離開了大廳,腳步沉重得洗漱去了。

在離開院落之前,周寶兒摸了摸自己有些散亂的發絲,臉上閃過一絲為難。

她不會梳頭發怎麽辦?特別是奶奶給她梳的包包頭,她更是什麽也不會。

現在去打擾奶奶,這是不可能的事。奶奶和娘本來就夠忙,夠累的了,怎麽可以随随便便的去打擾。

想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周寶兒就有了一個在她看來十分完美的想法。

只見她從箱子裏拿出一塊紅色的布匹,将所有的頭發都在腦後包裹了起來,并且纏上了紅色的發繩。

在這樣的情況下,額頭上,以及鬓角有不少的碎發落下。洋洋灑灑的,如同春天的柳葉一般。

周寶兒也不曾在意,又木梳子梳了梳。等到将這些頭發梳順滑之後,她就悄悄地離開了。

大廳裏面,吳美麗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寶兒再一次的過來,臉上情不自禁的閃過一絲疑惑。

婆婆這幅探頭探腦的模樣,讓一旁的荷花略有些驚訝。忍了很久之後,就忍不住問了一聲。

“娘,你在幹什麽呢?”

“我在等寶兒啊!”

吳美麗嘆了一口氣,說道。

“她現在還小,還不會梳頭發,我得抽空給她梳一下頭發。”

荷花想起自己女兒頭上那有些散亂的發包,順手就将手中的衣服放下了,艱難的從座位上坐了起來,朝着大廳外的方向走去。

“娘,我去外面看一看,把寶兒給喊進來。”

吳美麗點了點頭,任由大媳婦離去了。

荷花在門外走了一圈,又四處看了看,愁眉苦臉得返回到了大廳當中,說道。

“娘,不好了,寶兒已經走了。”

吳美麗聽聞此言,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擔憂的說道。

“這可怎麽辦啊,我們家寶兒頭發還沒梳呢?她要是在學院裏被人嘲笑了怎麽辦?她肯定會傷心的哭的。”

荷花這個做娘的也十分憂慮,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道。

“現在這年頭,女孩子的形象很重要,只能盼望那位夫子靠譜一點,能幫我們家寶兒解決這個問題。”

陳琛靠譜嗎?

事實上,這個答案也并不統一。

因為有的人說他靠譜,而有的人說他不靠譜。至于到底是為什麽,那就只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在昏暗的環境當中,陳琛一如既往的早早的起了床,就出了山迎接自己的寶貝徒弟。

他之所以這麽用心,一是因為這個徒弟真的非常重要,不容有一丁點的閃失。他實在不敢保證,在他還活着的這些年裏,能夠再一次的找到一個年齡幼小,出生平民,擁有習武的天賦,還是女子的優秀徒弟。

二是因為這些山路對他而言就是走幾步路的事情,根本算不上眼。打個比方來說,就跟普通人從田頭走到田尾那樣,用不着多少時間,也不會感到疲憊。

悄無聲息的來到徒弟的大門前,陳琛就聽到裏面傳來說話的聲音。他靜靜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有說話的聲音,這代表着什麽?代表着人已經起來了,馬上就可以跟他離開了。

果然沒過多久的時間,院落的門就打開了,從裏面走出一個還沒有他腰高的小孩子。

陳琛這一天沒有看見徒弟的奶奶,那一位看起來有些彪悍的夫人稍微驚訝的一瞬間。可是很快他就轉過身,帶着徒弟往前走,順便做一個小小的鍛煉。

随着天色越來越亮,天邊陡然間出現了一個紅彤彤的小太陽。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陳琛問道:“寶兒,你的頭發怎麽了?”

周寶兒摸了摸自己腦後的紅布,突然變得羞澀起來,回答道。

“師父,這是我自己梳的頭發,好看嗎?”

陳琛挑了挑眉,毫不猶豫的打擊道:“不好看。”

周寶兒撇了撇嘴,臉色表情就像是樹枝投下的陰影,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顯得格外的扭曲。

陳琛冷哼一聲,又一次的開口打擊。

“而且,你現在還小,還是一個雲英未嫁的女孩子,不應該梳這樣的婦人發型。”

周寶兒整個人都不好了,難堪的解下了頭上的紅繩,讓一頭又厚又密的長發披散在肩頭。

陳琛俯下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抱起周寶兒,并且開口說了一句。

“你還小,有些東西并不懂,我不會怪你的,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說完,他出手将五歲的小女孩按在自己的懷中,用自己長長的袖子将人遮得嚴嚴實實的同時,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周寶兒只感覺到一股大力傳來,整個幼小的身軀就已經蜷縮在師父的懷中。然後,她就聽到了嗚嗚作響、大風呼嘯的聲音。

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那種讓人覺得恐怖的聲音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耳熟的叽叽喳喳的聲音,似乎是幾個小蘿蔔頭呆在一起說着話。

“已經到了,”

陳琛說着話,就把徒弟給放了下去。

周寶兒驚訝的看向四周,對于師父更加崇拜。剛才還在淮安書院的大門口的那個廣場上,現在居然就已經到了軍營之中。

“謝謝師父,”

她披頭散發的擡起頭來,笑着對陳琛說道。

陳琛一臉嚴肅的拍了拍周寶兒的頭,轉身就走了。

周寶兒目送師父離去之後,踩着一雙簡單的繡花鞋,就噠噠噠的走到了陳禮之的房間。

陳禮之是現在在軍營的陳家兄弟姐妹當中的唯一的一個女孩子,周寶兒同樣也是一個女孩子。有什麽比較私密的事情,找陳禮之最合适了。

房間裏面,陳禮之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拿着牛角梳子将自己的頭發打理順滑。有時候有發絲掉落在地,也被她理所當然的給忽視了。

敲門得到允許之後,周寶兒進入到陳禮之的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模樣。陳禮之側着身子梳發,身後還坐着一位年紀不小的婦人。

陳禮之擡頭看了一眼一大清早就來找自己的人,眼中會有自主的流露出一絲驚訝。

“小師叔,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是師父帶我過來的,他的速度好快好快,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到了。”

周寶兒微微一笑,慢條斯理的解釋了一句。然後,又抿起嘴唇,一臉正經的說道。

“我這次過來,是想找你幫個忙。”

陳禮之看了看周寶兒的頭發,恍然大悟般的說道。

“我知道了,是不是要幫你梳頭發?”

周寶兒點了點頭,笑着回答道。

“嗯,是的,老實說,我真的不會梳頭發。”

“我也不會梳頭發,我都是讓別人幫我梳的。”

陳禮之哈哈笑了笑,拍了拍身邊的軟墊,說道。

“你到這邊來坐,等我梳完了就讓翠姨幫你梳。翠姨的手藝很好的,我們的頭發一向都是她梳的。”

周寶兒點了點頭,快步向前走了幾步,就來到了陳禮之的身邊。

“多謝你了,也麻煩翠姨了。”

陳禮之揮了揮手上的牛角梳,說道。

“這有什麽的,大家都是一家人,互幫互助嘛!”

周寶兒咧開嘴,嘻嘻一笑,看着十分親近的模樣。

陳禮之将手上的牛角梳遞給身後的婦人,又拉了拉周寶兒的袖子,小心的問道。

“哎,小師叔,是不是爺爺的速度太快,把你的頭發都給吹散了。我聽奶奶說過,爺爺年輕的時候就抱着奶奶在空地上轉來轉去的。雖然他們玩的非常開心,可是等到結束之後,我奶奶臉上的妝容全花了,頭上的發髻也散開了,看起來狼狽極了。”

周寶兒搖了搖頭,在陳禮之不解的目光之中,說道。

“這件事情和師父沒有關系,我反而要感謝師父把我送過來。”

說完,她就把此事的前因後果,全部都說了一遍。

陳禮之聽完之後,一時間沉默了下來。然後,察覺到自己的頭發已經梳完了,就對着身後的婦人說道。

“翠姨,你把小師叔梳一下頭。就是那種從中間一分為二,然後紮成兩個小包包的那種發型。”

“女郎,我明白了。”

被稱為翠姨的婦人笑着應了一聲,就走到了周寶兒的身後,熟練的将因為風吹而打結的發絲梳開,又将其從中間一分為二,用周寶兒手中的紅繩小心翼翼的綁了起來。

陳禮之湊在周寶兒的身邊,用手指梳弄着那又黑又密的長發,臉上是一片羨慕之色。

“小師叔,你的頭發可真好看。”

周寶兒笑了笑,沒說話。

陳禮之将一半的頭發握在手心,卻發現怎麽也握不住,只好伸出了另外一只手配合。直到這個時候,才将一半的黑色頭發握住了。

“我的天,你的頭發這麽厚,還不掉發,到底是怎麽保養的啊?小師叔,求你快說一說,指導指導我啊!你看看我,每天梳頭發還掉頭發,我總擔心有一天我的頭發會掉光的。”

周寶兒疑惑的輕輕的眨了眨眼睛,說道。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和我奶奶他們一樣做的,頭發髒了就用一種樹葉子洗頭。”

陳禮之眼睛一亮,滿臉興奮的問道。

“是什麽樹葉子,快說說看。”

周寶兒歪頭想了想,等到翠姨手腳麻利的将頭發梳完之後,就用一種不太确定的語氣說道。

“我想想,好像是木槿樹的樹葉子。先把葉子洗幹淨,然後在水裏揉成汁,最後就可以抹在頭發上洗頭發了。洗完之後清清爽爽的,也沒有那種油膩的感覺,很舒服的。”

“木槿樹的樹葉,”

陳禮之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說道。

“改天我有時間了,一定要試一試。希望到時候我的頭發可以和小師叔一樣,不僅這麽烏黑順滑,還又厚又密,看起來好看極了。”

聽到這樣的稱贊,周寶兒又笑了笑,卻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兩位女郎,我就先離開了。”

翠姨就這麽跪坐在軟墊上,低着頭,彎着腰,說道。

陳禮之連忙點了點頭,說。

“嗯!”

然後,又轉頭看着周寶兒,十分激動的問道。

“小師叔,你給我說一說,木槿樹和木槿樹的樹葉子是什麽樣子的吧!”

周寶兒沉默了一會兒,有些為難的說道。

“這個我不好說,我不知道該怎麽描述它。不過,要是我遇到了,我就指給你看。”

陳禮之心中有些失望,可是還是點了點頭,說。

“我知道了,那就先這樣。”

周寶兒對着她點了點頭,就從軟墊上站了起來,問道。

“你弄完了嗎?弄完了我們就出去。”

陳禮之也從軟墊上站了起來,熟練的穿上擺放在一旁的鞋子,對着周寶兒說道。

“已經好了,我們一起走。”

說完,兩個人就手牽着手,從房間裏走了出去。然後,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大廳之中。

此時此刻,大廳之中已經有人了。就是陳家兄弟姐妹中年齡最大,也是最為沉穩的陳仁之。

相互打了招呼,三人就又說起話來。随着時間的流逝,軍營中的七個小蘿蔔頭就齊聚一堂,互相紮成一堆說鬧。

不對,應該說還有一人被排除在外,那就是陳琛的幹孫子何廷霄。

何廷霄剛剛來到軍營中的時候,陳家兄弟姐妹們還以為他會是陳家未來的繼承人,于是在日常相處中,帶着一股疏離和審視。

特別是看到他傻乎乎的,一點也不聰明,能不能學會和運用兵法都是個問題的時候,陳家的幾個兄弟姐妹們更是不滿了。

等到周寶兒來到軍營的時候,五個小蘿蔔頭才知道,何廷霄真的是爺爺的幹孫子。反倒是這個才五歲的周寶兒,才會理所當然的繼承爺爺的衣缽。

周寶兒非常聰明,幾乎什麽都一學就會。而且小小年紀就十分強大,能夠将所有人都打倒在地。最重要的是,周寶兒還會玩,很快就和小蘿蔔頭們玩在了一起。

縱然作為普通人,全家的兄弟姐妹們不甘心将陳家的基業交給別人。

可是,他們心中也明白,除非他們家誕生一位擁有天賦的天才,否則此事無法更改。否則就算是他們得了,也無法在這天下勢力中成功的保下這一片基業。

所以,将這一片基業交給聰明伶俐,實力強大,又和他們關系好的周寶兒,他們也會放心一些。至少,憑借周寶兒的能力,不會讓陳家的基業付之流水。

事實上陳家的小蘿蔔頭們,原本是想要和何廷霄好好相處的。可是這段時間以來,何廷霄的性格實在是讓他們無法忍受。

別看何廷霄看起來老實憨厚,又特別的好欺騙。實際上,他的性格更趨向于野獸,被身體的本能所驅使。根本無法理解,也無法認同人類的道德觀念。

陳家的小蘿蔔頭們縱然是小孩子,正是三觀淡薄,正處于培養期的時候,也對這樣的人不太喜歡,甚至感到厭惡。

特別是昨天,何廷霄當着兄弟姐妹的面一直盯着陳禮之看,更是讓陳家的兄弟姐妹們火冒三丈,恨不得将人千刀萬剮。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起,幾個兄弟姐妹們通過讨論之後,就決定對何廷霄更加疏遠一些。反正他們一個是有天賦的天才,其餘的都是普通人,根本就走不到一路去。

而且,何廷霄也不是陳家未來的繼承人,注定不會像周寶兒一樣,一輩子都會待在陳家裏,執掌陳家的所有基業。

對于其他人的忽視和疏遠,何廷霄知道嗎?

答案雖然有些不可置信,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他一點也感覺不到,反而覺得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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