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奶狗篇72

跟着自己的那個人鑽得飛快,猝不及防進了隔離門,小職員把手裏拎着的大冬瓜放在地上,收好進門卡,很警惕地看了那人幾眼。

沒有進門卡,那就不一定是這棟樓裏的住戶,樓上是一梯一戶,一層是一家,小職員怕自己不小心放了個陌生人進來,給該樓的住戶造成安全隐患。

旁邊的人一直在看手機,終于注意到旁邊的正義視線,猶如兩道高亮的正道的光打在他臉上。“幹嘛?”

“沒事。”小職員趕緊轉過來,也怕是自己想多了,萬一是本樓住戶沒帶進門卡呢,家裏又沒人,沒法打對講機開門,跟着別人進來也不算什麽。再說這人穿得很講究,不像是經濟條件一般的人,他那雙球鞋都是限量的,腕表也是金光閃閃。這時候電梯到了,小職員彎腰拎冬瓜的功夫,那人已經進了電梯。他手裏也拎着東西,像是燕窩之類。

冬瓜買的不大不小,是自己專門挑的,偏向正圓,準備給女兒做家庭作業用,小職員歡歡喜喜地進電梯,剛準備按電梯樓層按鈕,手伸出去,停在了那個數字的前面。

那個數字已經被按亮,小職員一動不動地站在電梯裏,嚴肅地看着電梯門鏡子裏的那人,陽光的臉瞬間兇了。他一絲不茍地打量,自己右手拿着一大束精心紮好的向日葵,左手拎着七八個帆布袋,全都是食材。背後還背着一個黑色雙肩背,裝着代言項目的資料。

“您去同一層?”他偏過頭,問得認真急了。

“嗯。”那人随意地點了點頭,“你也去啊?”

小職員沒有回答,警惕意識很強,面對未知身份的人絕不洩露己方目标。兩秒鐘後電梯停下了,小職員等他先出電梯才邁步,跟着他走到老總家門口。

門口還停着自己的車。

前天騎回來的二八大杠。

“誰自行車放這裏了?”那人喃喃自語,在門口整整衣服,将門敲了敲。

“有門鈴。”小職員悶聲悶氣地提醒他。

“哦。”那人看了一眼身後的人,按了幾次門鈴。很快門就打開了,開門的人是保姆。

保姆的心情半喜半憂,喜的是老板公司的這位小職員回來了,老板剛才還念叨了幾句,憂的是老板弟弟也跟着上來了。

“您好您好,我哥呢?剛才打對講機沒有人接。”那人沒有馬上進屋,往客廳裏張望着,像是等着誰。小職員盯着他的背影,怪不得剛才看他覺得有點兒面熟,原來他是自己老婆的弟弟,是自己的……小舅子?

“老板正工作呢,您請進吧。”保姆沒有送客的權力,只能笑着把人迎進來,再迎小職員,臉上的笑意明顯輕松許多,“您回來啦?剛才老板還……”

“咳!”總裁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客廳中,握着拳,抵在嘴邊咳了一聲。他咳完又活動了一下右手腕,腕骨上那只精美的表反射了客廳的燈光,剛好不偏不倚晃了小職員的眼睛一下。

小職員跟着進屋了,眼睛卻沒離開老總,始終追随着他。他連在家辦公都要打扮好,不穿居家服,而是一身整套的珍珠色的西裝,馬甲向內凹得恰到好處,雪青色的口袋巾用三角形折法放在左胸口的口袋裏,同色系的領帶,打了個異常複雜的領結扣。

白色襯衫的領尖摁了兩顆菱形的領扣,布料壓得挑不出一絲漏處。還戴了一副金絲眼鏡。小職員半遮半掩似的看他,目光貼着他的臉,不敢明着去看,像欣賞夢裏人那樣,每一眼都過目不忘。

“哥,你怎麽不接電話啊?”總裁弟弟立刻朝着那邊走過去,“這是給我小侄女買的,讓她好好養病。”

“我自己買不起是嗎?”總裁先看了小職員一眼,又看了書房方向一眼,他不想讓女兒見這個人,也不想讓狗男人知道自己的家事,“有事進來說。”

“诶,行,謝謝哥。”總裁弟弟點頭哈腰地跟進去,一進屋就說,“哥,我去過你公司找你,他們說你沒上班。你在家辦公也穿這麽正式啊?”

總裁坐在辦公椅上,無名指擡了擡眼鏡框的細腿。自己只要辦公就不放松,因為在家才選了一身顏色淺的制服,別那麽隆重。“錢我已經給你了,最後一筆,還有什麽事?”

總裁弟弟找好位置坐下來,剛好瞧見辦公桌最顯眼位置放的合影,是大哥和侄女兩個人。門外響起一陣歡快的小腳丫跑步聲,應該就是自己那個沒怎麽見過的侄女,可是看着她的照片,怎麽覺得……眼熟呢?

“沒事,就想和你聊聊,好久沒見着你了。”他又看向自己這個多金的大哥,絮絮叨叨地說上了。

老總進了書房,一定是談家事,小職員不敢打聽,拎着菜先進廚房,心裏想的全都是老總那身衣服……還有自己沒來得及看清楚的領帶扣。幾分鐘後,身後有動靜,但他假裝不知道是女兒搞突襲戰術,等着她忽然撲出來,他再假裝被吓一跳。

“媽咪媽咪,我明天要去幼兒園啦。”女兒真的撲出來,指着自己的臉蛋說,“臉不痛痛了,可以去找小朋友。”

“媽咪先給你做好手工作業,明天騎車帶你去。”小職員洗了手才敢抱她,把她放在旁邊的兒童座椅上,系上安全帶才去做飯。粉紅色的圍裙系在腰上,他拿出一把小刻刀,開始雕冬瓜。

“媽咪,你和爸比會陪我參加運動會嗎?”女兒的聰明勁兒完全不輸大人,趁着自己臉上有傷趕緊裝可憐,“我臉又痛痛了,需要爸比和媽咪拉着我一起去。”

“這個啊……”小職員犯難了,自己肯定可以去,只是老總不一定有時間,“盡量吧。”

女兒沒聽到滿意的答複,也就不問了。小小的年齡已經知道爸比很忙,不一定能抽出時間來。爸比很忙的,爸比每天都有好多工作。

書房裏,總裁已經聽了自己弟弟十幾分鐘的叨叨。“行了,你的意思是爸媽想換房對吧?他們的房子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就是……離你太遠了嘛。”總裁弟弟搓着手說。

“你馬上從我家滾出去,立刻。”總裁才不信這套,爸媽那套房已經換無可換了,無非是這個傻逼弟弟想要弄出一筆錢來。這些年,他仁至義盡,現在也不留面子,打開書房的門走出去。弟弟在身後跟着,一邊跟着一邊叫哥,一邊叨叨叨說着什麽家裏的事,總裁喉嚨裏像吞了一把刀,站住腳步,看了廚房一眼。

自己的氪金大號和用愛培養的小號,全部都在,兩個人套娃似的,一起看着自己。

“送客!”他朝着狗男人一偏頭,只把自己苦惱的眉頭亮給他看,不用多說,狗男人就已經沖過來了。總裁弟弟還沒說完,胳膊突然被人一扭,一轉,手腕已經擰到了肩胛骨上,疼得他哎呦哎呦。

“我老板說送客。”小職員擰着自己小舅子的胳膊往外推,老板不喜歡他,那自己也不喜歡。門開了,他把人扔出去,腰上的圍裙還沒摘掉,袖口高高地挽着。

“你誰啊!”總裁弟弟還沒被人這麽擰過,回身看到這人的裝扮像個廚師。這人就是剛才和自己一起乘電梯上來的,那時候還不覺得,現在再仔細看,這張臉……

“我是誰?我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小職員甩了下腕子,把門當着他的面撞上。真不明白那麽一個講究的人,怎麽會有這種弟弟。等他再進屋,老總已經站在廚房裏,抱着他們的女兒,研究菜板上的冬瓜。

總裁先看的是女兒臉上的美容線,這種線非常細,傷口恢複很好。只是小孩兒耐不住寂寞,在家待了幾天就想去找小朋友,剛好明天幼兒園要上交家庭作業,請家長做一道簡單的冷菜拼盤。

這種事,要真是拍個黃瓜、弄個涼拌西紅柿那才有病,總裁敢肯定,那些家長肯定要請外援,瘋狂內卷,所以他也不得不動腦筋,別到時候女兒的作業最不好看。本來他計劃找家庭私廚,結果狗男人自告奮勇,現在看着面前這顆籃球一樣的雕刻冬瓜,總裁仿佛聽見了自己牙根咬碎的嘎嘣聲。

“爸比和媽咪有話要說,你先去畫畫,乖啊。”他先把女兒哄走,看着小職員樂颠颠地跑過來,“這是你做的?”

“嗯嗯嗯。”小職員趕緊點頭,把冬瓜旋轉一圈,“我刻了兩幅圖。”

“呵。”總裁忍不住放冷笑,像放冷箭,兩幅圖,是挺好的,“你當是雙面繡呢?女兒要交的是家庭作業,你刻的什麽?你和誰學的雕冬瓜啊?”

“姥爺。”小職員揉揉手指關節,好久沒做這些手工活兒了,“這一副是魯提轄拳打鎮關西,另外一幅是花和尚倒拔垂楊柳……”

“你……你姥爺?”總裁驚着了,真懷疑狗男人的姥爺是炊事兵,誰沒事教這些,“算了,明天和老師說一下,總不能讓女兒抱着冬瓜去吧?”

“我姥爺說,水浒傳有情有義,很有教育意義的。”小職員回答。

“嗯……”總裁無精打采地看着魯提轄,倒是真想把弟弟當垂楊柳拔了,突然,他的金絲鏡框被人擡了一下,細細的眼神看過去,是狗男人在研究自己。

“老婆,你近視?我怎麽不知道啊?”小職員偷偷地,手指順着鏡腿,碰了一下老總的鬓角,“你不高興了?”

總裁微昂着下巴,眉頭像上了鎖,身邊總有這麽個人随時關注自己的情緒,有時他也奇怪,狗男人總能看出自己的不高興。“沒有,我不近視,這是裝飾鏡,戴着玩兒的。連這個都不知道,你真土。”

“我沒見過啊,我家裏也沒有人戴眼鏡,我爺爺奶奶連老花鏡都不戴。”小職員只想哄他,“領帶扣也沒見過這種的,好看。”

總裁掃了他一眼,擺正頭的時候嘴角松了。他回頭看,女兒在畫畫,保姆在洗衣間,于是大膽地指了下冰箱。“幫我拿酸奶。”

小職員聽話地去了,把兩開門的大冰箱打開,拿出一盒老總最喜歡的無糖酸奶。一回身,一個人把他壓在了這裏,在冰箱門的遮擋下,站在他的正面。身後是冰涼,身前是滾燙。

總裁用冰箱門擋着身體,兩條腿慢慢左右分開,卡住狗男人的兩條長腿,一只手拉起他的手來,摸自己的領帶扣。“沒見過?”

小職員呆呆地看着他,後頸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沒見過。”他熱熱地摸着那個領帶的邊緣,和溫莎結完全不一樣,左右重疊壓着褶,“像花骨朵……”

“沒見過世面。”總裁這回是真笑他,沒見過裝飾鏡,沒見過這些精致的手段,“這叫魚骨結,用半條領帶打出來的,不是花,是魚尾……”他帶着小職員的手摸領帶,“摸出來了嗎?魚骨。”

小職員點不了頭,也搖不了頭,他屏住呼吸,他心慌意亂。眼前這條領帶仿佛活了,朝他搖。

總裁放開了他的手,兩只手扳起他的臉來,長長吸了一口氣之後,舌頭鑽進了狗男人的嘴巴裏。狗男人的舌頭也傻了,不知道動一下,他把上牙硌在小職員的上嘴唇,細舌尖伸進他上颚的最底部,順着一條直線,壓着舌面,一口氣地滑出來。像自己用舌尖滑動上颚,又癢,又止不了癢。

小職員瞪着眼睛,自己确實沒見過世面,牙床酥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奶狗:嘤,老婆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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