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入住蘭苑
好痛···全身都痛!月穎想睜開眼,可是力不從心。她想喝水可是覺得嘴唇幹裂得話都出不出來,誰在那裏講話,可不可以幫她拿點水啊···
月穎嘴唇張了張,最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能依稀聽到什麽緒王什麽放肆之類的話。
她做了好長好長一個夢,夢裏有個帶着鬼面具的人拿着刀指着她的胸口一刀切下,她看到那個人毫不留情的掏出了她的心,月穎驚恐的掙紮着,鮮血到處都是,誰來救救她,一個人沖過來救她了,是誰?他怒視衆人,仇恨的目光狠狠的盯着鬼面,他怒吼着殺了所有的人,輕輕地将她擁入懷,紅紅的眼睛看着她,目光似水,滿是情意···冷面王!不!她不要他救,走開走開···
月穎被夢中的場景驚得嘶啞地叫喊,手指下意識的揮動着。
她是不是死了?可是死人會這麽痛嗎?死人好像沒有感覺吧,她全身上下都疼得厲害,連呼吸一下都有着撕心裂肺般的痛,對,胸口!那個殺千刀的家夥用劍刺向了她的胸口。
為什麽她這麽衰啊?就不該因為穿越得意忘形,人家說什麽來着,樂極生悲可能就是形容她這樣的遭遇,她不就是借用他們的湖泊洗個澡嗎,用得着殺人償命嗎?(貌似不是最終原因)月穎在痛苦中抱怨着,以後要是看到那個殺千刀的一定···一定要對此人避之唯恐不及,惹不起我還躲得起吧。
神啊來救救她吧,她好了以後讓她快點拿到皇帝的诏書吧,阿門!在這個毫無言論自由的封建皇朝,她要怎麽樣生存?快些讓她回去吧,她再也不想待下去了。
想着想着又昏睡了過去,迷迷糊糊又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她躺在一張奇怪的床上,周圍一群野人跪對着她祭拜,有一個可怕的人拿着刀向她胸口慢慢地靠近,她想叫可是發不出任何聲音,她想掙紮可是動彈不得。為什麽又是這個夢?有誰快來救救她吧,她不想死···她無聲地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不能自拔,對外面的世界沒有分毫影響。
月穎被安排在宮內蘭苑慕容蘭心的別院,簾外兩名宮女為着月穎的痛斥天朝冷面王的事跡,威武不屈的精神,兩人各執一端、争執不休,快有大打出手之勢。
“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憑什麽對着緒王殿下大呼小叫的!”
說話的名叫巧月,人如其名巧笑嫣然、體态輕盈,如月光清冷之色。仗着自己是皇帝的貼身婢女,常常仗勢欺人,口無遮攔,此時對着月穎一陣奚落。
她輕輕地掀起簾子往裏看了看然後嗤笑道:“看樣子也不怎麽樣嘛還以為是什麽不得了的人呢。”巧月自見到緒王元燚之後,芳心暗許,卻礙于身份懸殊一直埋藏心裏,她萬萬想不到她心中的如意郎君會被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指責,甚至拒婚,心中一直郁憤難當,等的就是皇帝叫她探視的機會一吐心中不快。
恰巧被剛進門的畫眉聽到,只見畫眉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微嗔道:“吳姑娘可是陛下親自帶回來交到我們蘭妃娘娘這裏并囑托好聲照看着,難道你以為有什麽了得的人有此等殊榮?”
巧月硬是一句話回不上來,氣得咬牙切齒、橫眉怒目。
畫眉是蘭妃的貼身婢女,長得眉清目秀、身姿曼妙,名副其實就像畫眉鳥一樣整天叽叽喳喳愛說愛笑,經常逗主子開心,做事也穩重,是故被蘭妃倚重,成為其左右臂膀,諸多事務交由她做。
前一刻,畫眉聽說月穎批判皇室貴族為民請命甚是激動,知道皇帝陛下将其安置在蘭苑自願請命留下來伺候,想要一睹風采。沒想到見到巧月之後話不投機半句多,為着月穎是歹是好争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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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當月穎被皇帝從皇家狩獵場親自護送至蘭苑之時,她的事跡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在帝京的街頭巷尾紛紛傳開了,一位帶着神秘的面紗,帶着的傳奇色彩的女子出現在老百姓心中。
古往今來,八卦都是在傳播的過程中經過添油加醋,漸漸地繪制成為了一幅有聲有色的圖畫。
月穎被傳為了是天神派來的使者,就為保護黎民百姓而來···總之是衆說紛纭,版本不同罷了。
一個黑暗的密室之中,微弱的燭光搖曳着淡淡的光芒。牆上映着兩條長長的影子,一高一低。
高的是一個帶着面具的男子,眼神詭異而深沉,盯着面前匍匐的人,露出弑殺的眼神。
“主人,是屬下辦事不利,任憑處置。”略低的男子口氣有些狠辣:“請再給我一次機會,一定殺死她。”
“是該死!”對帶着面具的男子揮了揮手,只見地上的男子痛苦的抽搐着,似乎在隐忍着什麽。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舍不得殺你,怎麽能讓你就這麽死了呢,妖王!先嘗嘗血蠱的滋味吧!至于她,就不用你操心了,本座自由主張!下去吧。”
所謂血蠱,就是一種在血液裏以血為食的毒蟲,中蠱之人會感覺血脈膨脹,就像血管要破裂一般,奇痛無比。就連神仙也解不了此毒,除非是施毒之人親自解。
忍住疼痛,男子眯起眼,在面具的掩飾下,看不出裏面的弑殺。
以疾風電掣之勢離開了密室,要是正常情況下,不知有多快。
密室內的男子陷入沉思中,突地,發出哈哈的大笑,“紅鸾星轉世,哼,早晚是我的囊中之物。既然殺不了你,那就讓你乖乖地送上門兒來···”
因着張狂的笑聲回蕩在密室之內,愈加恐怖和陰森,跳躍的燭光就像招魂的使者,不停的晃動着身體。
這時,從外走進一個身影,修長翩然。
“師父,就這麽放他走?你打算如何?”聲音就如溪水流動,清脆悅耳。
“他可是一枚好棋子,沒有他可不行。你去把那個女人帶回來,有了她,方可圓你稱霸天下的宏願。”
“是,徒兒明白。”
帶着面具的男子拍了拍進來之人的肩膀,徑直往外走去,修長的身影跟出了暗室,只留下咚咚咚的腳步的回聲,顯得格外驚怵···
皇帝禦書房內。“陛下,你不能把她指給燚兒!她是誰都不知道,萬一是異族的奸細呢?何況皇子妠妃需經過淨房檢測,處子方可,臣妾不知陛下為何這般草率!您這樣對得起死去的琴妃嗎?陛下!”慕容心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苦苦的勸說希望元烈收回成命。
慕容蘭心四十有餘,依舊卓而不凡、冰肌玉骨,遠觀眉目之間有如二八佳人,此時清亮的眸子盯着慕容琴的遺像,她知道這是元烈的軟肋。
果不其然,元烈身軀輕微震動了一下,雙目渙散,無神的望着壁上美人圖。琴妃是他心中永遠的痛,已經好久沒有人提過她了。對于賜婚這件事他真錯了嗎?
慕容蘭心是元燚生母慕容琴的丫鬟,也是慕容家收養的義女賜姓慕容蘭心,因慕容家對她有着救命之恩所以一直盡心盡力地伺候着慕容琴,兩人親如姐妹。自慕容琴逝後,皇帝恩準其離宮自由生活,慕容蘭心以念其琴妃留下的雙子(元素、元燚)年幼喪母為由,自願留下照看二人,對他們視如己出,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着,天朝皇帝元烈心有所感,在位十年初納其為蘭妃。
元烈一直對慕容蘭心為元素和元燚所做的一切感激不已。
他一生中最愛的是慕容琴,對慕容琴的死一直耿耿于懷,當年他為平衡朝中勢力立徐氏女子凰玉為後,他承認自己很懦弱,懦弱到保護不了心愛的女人,給不了她想要的。為了剝奪徐氏家族的兵權故意冷落深愛的女子,寵幸新後。
他不明白為什麽琴妃不能理解他的苦心,他承諾以後将失去的都還給她,為什麽她還是想不開···
當年聽到有人報琴妃上吊身亡,他幾乎昏厥,腳步虛浮,混了,亂了!他多麽希望太監是欺君罔上,謊報旨意,可當抱着琴妃冰冷的身體時,他的心碎了!
狠狠地抽打自己,把自己當成殺害心愛之人的兇手,可她已經看不到了,只能通過身上的痛減輕心中的痛。
如果知道她會想不開,他一定不會冷落于她。
如果她能活過來,他寧可不要江山只願與她雙宿雙飛、歸隐田園、過着普通男耕女織的生活,可是一切都晚了。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凄涼···
如果有如果···該多好!
那時元燚只有五歲,母妃的離去使他性格突變,不愛說話,不愛笑···變得比同齡人更早熟更冷漠。
元烈因此對他特別心疼,他以為對他的冷酷就是對兒子的保護傘,所以不敢表露心意,只能遠遠地看着兒子一個人玩耍心中苦悶不堪。
再三囑托慕容蘭心一定要好好對待元燚,彌補他的遺憾。可是他忽視了孩子真正需要的是父親的陪伴,是對母親的依戀,對于元燚來說慕容蘭心永遠取代不了生母在心中的地位。
慕容蘭心看着盯着畫像久久不能回神,心中悲傷之情溢于言表,為什麽?難道她這十幾年的付出抵不過一個死去的女人嗎?為什麽在他眼裏只看到對那死了的人愛意?她在他心裏究竟算什麽?
她不甘地打斷元烈的思緒:“皇上!”
元烈回過神來說:“愛妃說得有理,燚兒···”
看來心裏還是在怪他,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不管他們願不願意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既然燚兒不能原諒他,索性就讓他惡人做到底吧,元烈理了理愁緒道:“等那女子醒後愛妃按照皇子選妃之規矩進行檢驗,看能否成為合格的緒王妃。其他的暫且擱下吧!”
不知那昏迷不醒的女子能否成為他的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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