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撥開雲霧見晴天

彩蝶轉身回到帳內,癡癡的看着元燚俊美的臉龐,心裏五味雜陳,想到決不能讓王爺知道王妃在此,王爺是她的,誰也不能搶走,王妃也不行。

随即走近元燚身旁,輕言細語的說:“王爺,傷口還疼嗎?”

見元燚搖了搖頭,彩蝶繼續關切的說:“那喝點水吧,來,張嘴。”一邊說一邊把倒好的水端到元燚的嘴邊,元燚順勢張開了口,彩蝶滿意的笑了,盡量展現出她最溫柔最體貼的一面。

如果每日陪在王爺的身邊,就是端茶送水她也心甘情願,等打完仗,王爺一定會帶她回京的,彩蝶開心的想。

月穎獨自閑走在軍營之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每個人都在熾熱的陽光下奔走,緊張而焦慮。,

路過一處營帳之時,遠遠聽見一些似哀嚎似痛苦的呻吟,月穎随着聲音走近一看,心中湧起難過,遍地的傷兵,只有幾個人在為傷兵治療。月穎走向最外的一人,看到他腿上被刺穿了,腿上的肉向外翻,血染紅了他的褲腿,旁邊幾人亦是如此,血肉橫飛,卻無人看管。

問一個神智比較清醒的士兵“為什麽沒有人為你們包紮消毒?”

傷者擡頭看了看,随即垂下了頭,露出絕望的神情,嗤笑了一聲,仿佛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般,繼而閉上了眼不加理睬。

月穎見狀越過傷患來到一個類似軍醫的人面前,此人臉上有一條長長的傷疤,看起來十分猙獰,然而對受傷的人滿含關切,動作也是小心翼翼且熟練快捷。

月穎對疤臉問一遍為什麽人手這麽少,只見對方嘆了口氣說道:“誰願意到這裏來,戰場上是要死人的,那些孬種大夫大多都是貪生怕死之輩,只有聶大夫願意支援我們,”

順勢擡起手指了指另外一個正在救人的大夫,那人看起來非常清瘦,是個精幹之人。士兵接着說:“可是人手不夠啊。我們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上戰場是不成的,能活着就不錯了,就想留下這裏為弟兄們做點事,不能眼睜睜看着弟兄們就這樣死了啊。你看看,這裏的傷者有多少能活下去,因為沒有足夠人手而拖延了救治時間,耽誤了病情,真是···哎!”

士兵灰暗的表情說不出的傷感,一定是經歷過這種可怕的折磨才會流露的失望。

是的,戰場上厮殺拼搏,不顧死神的窺視,只因那時光榮的象征,那時,死并不可怕。生死一線間。活了下來的人是多麽幸運,可是明明有希望繼續活下去的人卻因為無人救治而亡,那時,死是多麽恐懼。等待死亡多麽絕望。

月穎咬了咬牙,退了出去,身後的士兵露出鄙視的目光,“還以為是來幫忙的,就一看戲的。呸!”說完厭惡的吐了一口接着忙着包紮的活兒。

烈日更加酷熱,月穎匆忙的穿梭在軍營中,心中似被火辣的燒烤着,熾熱難受。

被派來問信的士兵躊躇在帳外不敢打擾休息的關鶴山,可又怕出了什麽事,正在心裏糾結之時看見主角正往這邊走來,松了一口氣,想必真是緒王妃吧,媽呀,幸好沒有真的打,不然他們這些下手可就都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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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向月穎點了點頭後一溜煙的跑開了,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跑那麽快幹嘛,月穎暗暗的想着。

關鶴山閉目養神之時,聽到腳步聲問道,“緒王妃,有何事?”月穎開始有些佩服老者的耳力,扯了一個牽強的笑問道:“伯父,你叫我給你助陣是另有目的對吧?”在議論戰事的地方助陣,實則是想不透,她一個女子本不該在這裏,先生究竟是何意?

畢竟先生是高人,在這群将士眼中就看得出來,究竟有多厲害呢?心裏又在想什麽?是常人所不能猜想到的。

老者依舊淡然的說道:“王妃是奇人,身上自有奇妙的力量,老朽想借用王妃的靈氣而已,至于目的到談不上,也是想為天朝免了一些戰事,王妃慈悲心腸,天朝的百姓還望王妃救贖一二。”

“我不明白伯父的意思,怎麽救?我能救百姓,伯父高看月穎了。”她不是神人,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雖說是穿越而來,但确實不懂戰事,行兵布陣更是不知談何說起,充其量了解一點兵書罷了。

老者擺了擺手,“就看王妃是否願意救了,怎麽救,王妃自己斟酌吧。亂世中,無辜的總是黎民蒼生啊。”

“自古以來,戰争都是免不了的,我一介女子又有何德何能阻止這樣的悲劇。伯父先行休息,月穎先告辭了。”不知為何,她心裏越發混亂,天下蒼生的重任她如何能承擔,她能怎麽辦?

就連無辜受傷的士兵她都沒有力量去挽救,難道真的是她沒有盡力嗎?

月穎反問自己,她是一個新時代的女性,雖然不能拿起手術刀救人,但也會一些救人的常識,希望對那些傷兵有所幫助。她向着傷兵營走去,步伐堅定,目色清亮。

“你又回來幹什麽?”疤臉口氣臭臭的問道,作勢要把來者轟走,把月穎往帳外推了推。周圍的傷兵都向這邊看過來,眼裏都是探究,近了的幾個正在包紮的人都走了過來問道怎麽回事,只見疤臉擺了擺手“沒事,大夥兒忙吧,就是一個看事兒的,我把他趕走就是了。”

月穎一聽急說道“別推啊,我來幫忙的,這些傷兵都是刀傷,得趕緊消毒不然後果很嚴重知不知道。”什麽看事兒的,她是來給這些人提供寶貴意見的,這人怎麽不問青紅皂白就趕人啊。

“真來幫忙的?不是來搗亂的?”疤臉斜着眉好似不相信一樣,也不多說什麽招了招手轉身進去。

向瘦高的聶大夫走去,他正在聚精會神的給傷兵割下肩膀壞死的肉,滿手都是鮮血,紅得刺眼,滿頭的大汗顯現出他此時是多麽緊張和專注。只見傷兵咬緊牙關硬是沒有吭出一聲,痛苦的看向旁邊,另一條胳膊狠狠的掐住自己的腿。

月穎實在不忍再看,蹲下身拿起白布為大夫擦去汗,一直等待手術的完成。

“你把這人的傷口包紮好。”聶大夫頭也不擡的吩咐着月穎,轉過身繼續為另外一個傷兵治療。月穎看到血肉模糊的傷口,心想這樣嚴重的傷也不消毒,要是感染了怎麽辦。

看了看一旁的空地上只有白布和麻繩,連一瓶多餘的酒都沒有,毫不遲疑的拿起白布為傷者包好,不然肩膀上的血會流完的。

見大夫把下一個傷兵治好,月穎忍不住問了一句“沒有多餘的消毒用品嗎?”

大夫疑惑的擡起頭,看見一個生面孔,眉清目秀,眼神清澈,怎麽會有這樣一個書生模樣的士兵在這裏?

聶正陽不解的問道“消毒用品是什麽?”

“消毒用品都不知道,你怎麽當大夫的?”

周圍的人都氣憤的看着進來的年輕人,露出兇惡的眼神。

疤臉走過來,把月穎一把提了出去,“我就說你怎麽又回來了,敢情是來找事的是吧,你再敢出言侮辱聶大夫,小心大爺我打掉你的牙!”說完就給月穎一腳,踢得月穎直咧嘴,腿肚子疼得厲害。

什麽人啊這是,一點教養都沒有,月穎不悅的沖進去問道:“你們就這樣治傷的?”質問着這裏唯一的大夫,月穎能感覺周圍的不滿和怒火,可是她必須要說出來“你們知道傷口就這樣直接包紮是會感染的,雖然我不是大夫,可是我知道治傷之前必須消毒清創,使用消毒水之類的藥品。這樣可以有效防止細菌感染,留下不必要的麻煩,向你這樣治療那是延誤病情。”

“你丫還沒完沒了是吧。”疤臉作勢要把人打出去,

只見聶大夫示意他停下,問道:“何謂消毒清創?何謂細菌感染?”

真是聞所未聞,他治了十幾年的病還沒有聽到這樣奇怪的說辭。

看他理直氣壯地樣子,怕是懂得些治病之理,不妨聽聽他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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