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的山羊胡子，一對小眼睛死死地盯着埃裏克主教，“看來，您不是個好丈夫，但卻是個合格的父親呢。其實，我想要的很簡單，對主教大人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
埃裏克主教耐心地等着迪維爾的下文，然而，迪維爾卻不再說話，只是不停地觀察他的臉色。主教有些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要什麽？”
“嘿嘿，”迪維爾從容地喝了口茶，順便指了指埃裏克主教面前的那杯，“請。”見埃裏克喝了，這才面露喜色，“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東西，相信主教大人肯定能滿足我這個小小的心願。”
“我沒時間陪你在這裏兜圈子。”主教本來是個好談判家，十五年間與各色人物打交道，使他深谙各色人物的心理，談判時自然成竹在胸。但一遇上伊凡，他的心先就亂了，完全像個初出茅廬的楞頭小子。
“哈哈，難道外界傳聞都是假的？”迪維爾摸着上翹的山羊胡子笑，“傳聞都說主教大人是個談判高手，怎麽今天變得如此急躁呢？”
“您說得對，今天我的确有些急躁，改日再來拜訪。”察覺到渾身都在發熱，心髒怦怦跳的厲害，主教的頭腦漸漸清醒過來。那茶水有問題，而迪維爾也根本就沒有談判的意思，他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他站起身來，勉強走到門口。剛要去開門，就覺得腰上一緊，已經被迪維爾死死地抱住了。迪維爾獰笑着，一把将主教壓在了門板上，“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接下來，咱們好好地談談伊凡的事情吧。”
“你這個混蛋！”主教用力推開了迪維爾，接着伸手便要去開門。
“你不想帶伊凡走嗎？”迪維爾抛出了誘餌，“如果想的話，現在立刻脫了衣服去床上躺着。”
“如果你想通過伊凡來威脅我，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十五年前，我能丢下伊凡的母親，十五年後，我也同樣能夠丢下伊凡。”主教的手頓了一下，接着踉踉跄跄地出了門。
回到房間，主教已經喘得跟頭牛一樣了。他疲憊地來到床前，見伊凡還在睡着，略略松了口氣。他伸手摸摸伊凡的短發，心裏變得柔軟起來。這是多麽神奇的事，這是我的孩子，我在這個世界上的延續。
伊凡睡覺很輕，察覺頭上的動靜，立刻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問：“主教大人，您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是的，不過，”主教略帶抱歉得皺了皺眉，“我把你給弄醒了。”
“不，我很高興您還在這裏，”伊凡揉了揉眼，看清主教的表情不由得吃了一驚，“主教大人，您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出了什麽事嗎？”
“不，我很好，”主教的呼吸燙得吓人，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伊凡察覺出來，驚得瞪大了眼睛，“您吃了那種不該吃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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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不該吃的東西具體是什麽，他也不知道。那是夏娃姐姐給他的，說是喝了之後會很舒服。的确，他喝了之後感覺渾身酸軟，而且熱的發燙，似乎連疼痛也變得不那麽難以忍受了。于是，每次客人點他的時候，他都央求夏娃姐姐給他一點兒。
“您怎麽會吃那種東西？”伊凡坐起身子，伸手去抱埃裏克。他知道，如果不發洩出來，身體會很難受，所以，有些客人總是喜歡看他哭着求他們。“主教大人，您快上來啊。”
“不，我沒事，你不用管我。”主教往後退了兩步，坐在了桌子旁。
伊凡從床上跳下來，來到埃裏克身前，緩緩地蹲了下去，“主教大人，讓我幫您吧。”
“伊凡，去床上睡覺！”主教扭過身去，不去看伊凡失望的表情。
“您是嫌我髒嗎？”伊凡皺着眉，“是嗎？”
“不，”主教搖了搖頭，他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沒那回事。”
“那為什麽呢？”伊凡堅持索要答案，固執地重複着，“為什麽？”
“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和家人，”主教重重地喘了口氣，“如果你幫我的話，那麽，你我将不再是朋友，甚至不再是家人。”
“那就成為愛人吧，”伊凡轉到埃裏克的面前，“我更喜歡這個詞。”
“不，伊凡，這不成的，”主教深深地嘆了口氣，決定繼續隐瞞真相。
“為什麽不行？”伊凡突然撲到埃裏克懷裏，“我喜歡您，您也喜歡我，這不就行了？”
主教的身體一陣發熱，他想推開伊凡，但雙臂卻不由自主地收緊，“不行的，伊凡……”
“您是喜歡我的，我知道，”伊凡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突然仰頭去吻主教的唇。
當柔軟的唇瓣貼上來時，主教的腦袋轟的一聲炸了，他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在說：“埃裏克，快停下來，不然，你真的完了……”但雙手卻像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樣，慢慢地爬上了伊凡的後背。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陽光從窗簾間的縫隙裏透進來，在地板上照出一個個躍動的光斑。
主教睜開眼，看到一旁的伊凡還在睡，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的身體上滿是吻痕，不用看也知道昨天夜裏發生了什麽。他抓了抓頭發，腦袋裏飛快地轉動起來。
他該如何面對伊凡，面對自己的親生兒子？
還有，迪維爾！
如果迪維爾知道的話，一定會用這件事來威脅自己，是的，一定會的。在此之前，必須要逃得遠遠的，是的，必須趕緊走！想到這裏，主教飛快地穿好了衣服，看了一眼仍在睡夢中的伊凡，匆匆地出了門。
“波梅爾，我們得趕路了。”主教提着行李，去敲馬車夫的房門。
波梅爾有些奇怪，揉着眼睛問：“主教大人，不是住兩天嗎，怎麽突然決定要趕路。”說着，慢吞吞地準備行李。
“有件要緊的事需要辦一下，”主教随意搪塞了一句，“總而言之，我們必須立刻上路。”說完，向旅館門口走去。
剛一出門，迪維爾就走了過來，熱情地招呼說：“親愛的主教大人，怎麽不多住兩天？”
“有點兒急事，”主教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或者怒。
“昨晚您睡得怎麽樣，伊凡那孩子還算聽話吧？”迪維爾臉上帶着惡意的笑，湊在主教的耳旁壓低聲音說，“我猜，昨晚一定累壞了那孩子，不然，他應該會來送您。”
這句話就像一把刀子插在了主教的心裏，他的臉變得很難看，沖着波梅爾的方向喊了一句，“波梅爾，還在等什麽！”
波梅爾答應一聲，駕着車趕了過來，嘴裏嘟嘟囔囔：“不知主教大人今天怎麽了，從來沒見他發這麽大的火。是的，從沒發過這麽大火。”
主教迫不及待地跳上馬車，催促波梅爾快點兒趕路。
迪維爾臉上依舊保持着恭敬的微笑，“再見了，主教大人，祝您一路平安。不過，我有一種預感，咱們很快還會再見面的。”
主教沒有理會，吩咐波梅爾一聲，那馬車就飛快地沖了出去。
直到出了埃巴紮，主教才漸漸地鎮定下來。他開始想念伊凡，想念那個跟自己血脈相連，并且有了親密關系的十五歲男孩兒。因為恐懼，他一聲不吭就走了，完全忘記了自己對他的承諾。
孩子，對不起，我不是一個好丈夫，也不是一個好父親。
埃裏克主教閉着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默念着。
一天後，來到了一個叫布裏頓的村子。主教讓波梅爾找了家農戶，決定在這裏休息一夜。晚上吃飯的時候，波梅爾與農戶的主人瓦斯熱情地聊天，“嗨，老兄，跟我講講最近發生的有趣的事兒吧。”
瓦斯喝了口蘋果酒，摸了摸紅色的胡子，“最近布裏頓沒發生什麽有趣的事，不過，隔壁的埃巴紮小鎮倒是出了一件新鮮事。”
“埃巴紮？我們剛從那地方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波梅爾的眼睛亮了起來。
主教的心疼了一下，不知不覺地停下了刀叉。
“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瓦斯又喝了一口蘋果酒，“就是一個用人偷了主人家的項鏈，明天要被燒死。”
“哎喲，那用人膽子還真大啊，”波梅爾摸着下巴，“不過，偷了東西就被燒死，是不是有點兒……”
“沒辦法，埃巴紮的規矩就是這樣，鎮長求情也不行啊。”瓦斯嘆了口氣，“可惜，那孩子才十五歲。”
埃裏克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緊張地盯着瓦斯，“您知道那孩子叫什麽嗎？”
“不知道，”瓦斯搖了搖頭，皺眉想了一會兒，“不過，那孩子的主人好像叫迪維爾，是開旅館的。”
啪一聲響，主教桌前的盤子摔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