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0)

法的!”毛苗已經看到白冰清的三魂七魄全部離體了。和正常的離體不同,白冰清的魂魄就像互相不認識一樣,向四處飄動,力量非常薄弱。

“有。”

淡漠的聲音頓時讓毛苗有了希望,“什麽辦法?!”

“你毛家的鎮靈石,”玄夙昂看着毛苗,深不見底的眸子漆黑如墨,“只要有鎮靈石,就算是三魂七魄俱滅也能重新集齊,肉身被破壞也不要緊,只要有契合的她就能重生。”

毛苗松開拉住玄夙昂的手,看着白冰清的三魂七魄一個個消失不見。玄光陣的光芒熠熠奪目,卻讓毛苗覺得冰冷害怕。

“苗苗,對有些人來說死反而是解脫。”胡師父開口嘆了口氣。看白冰清的狀況,恐怕已經害了不少人了。這樣的罪孽,入了地府會被直接打入無間地獄,生生世世受苦不得輪回轉世,倒還不如消失了,也算是一了百了。

看着地上白冰清的屍體,毛苗心中複雜。誰能相信前一刻還光鮮奪目的人,現在已經成了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

“我知道,”毛苗淡淡道:“死對她來說是最好的解脫。”只是她從白冰清的眼神中能感受到,她是不甘心的,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如果能活過來,她就能完成自己的一些心願了。

“活着如果不是自願,只會比死更痛苦。”

聽到聲音,毛苗擡頭看着玄夙昂。他的神色如常,只是眸中似乎有更多她看不懂的東西。毛苗只覺得心尖一痛,不自覺地握住玄夙昂的手,冰涼直達心尖。

“那你……”

“苗苗!”

一道聲音插入,毛苗恍然放開玄夙昂的手,她剛才是怎麽了。毛苗轉身,消失的玄光陣中間正站着兩個人。一個是阿呆,一個是勾魂使。

“毛苗,好久不見。”勾魂使說完将目光移向毛苗身後的玄夙昂,“你是誰,我以前好像沒見過。”

玄夙昂口剛開,還沒說話,只聽毛苗道:“他是誰和你有什麽關系,勾魂使,別忘了你的權力只在地獄才有效。”

“苗苗,你真是越來越不惹人喜歡了。”勾魂使沙啞難聽的聲音透着陰陽怪氣的猙獰,青白的面皮有些扭曲。

“哼。”

蘭師父看毛苗的态度不禁皺起眉頭來。得罪勾魂使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為,尤其是他們這一行的,誰也不知道死後會如何。有時候可能會因為他們身上所沾惹的怨氣太多而無法投胎,最終被發配去地獄任職。職位的好壞高低,全憑勾魂使說了算,所以大部分人都是巴結還來不及。

“勾魂使,苗苗年輕不懂事,你別在意。”胡師父笑着說道,同時不滿地地瞪了毛苗一眼,毛苗更是冷哼了一聲別開眼。

“對了,勾魂使大人,不知道你們這次上來是做什麽?”

勾魂使沒有開口,倒是阿呆開口了。

“哦,我們知道今天白冰清會出事所以上來的,只是沒想到還是晚來了一步,看來有些疑問是沒辦法解開了。”

“不知,鬼差大人想知道什麽?”蘭師父開口,如果能幫上忙的話,苗苗和勾魂使的關系應該會緩和一些。

阿呆看了眼勾魂使,見他沒反對才繼續道:“哦,最近地府新來了幾個魂魄,因為冤死所以一直在地府大鬧,府主讓我們來查查事情的真相好給他們一個交待。今天我們上來就是想問白冰清,人是不是她害死的,不過現在問不了了。”其實本來府主只派了他一個人過來,但是沒想到勾魂使說想一起,所以就變成了現在這個狀況。之前他還疑惑勾魂使怎麽會有閑情逸致插手其它殿的事,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因為苗苗。

“軒轅先生,”胡師父看向玄夙昂道:“不是聽說最近幾個宴會上都鬧出了人命嗎?會不會就是他們,如果是的話,應該就是白冰清造成的。”

玄夙昂淡漠道:“這些事不歸我管,也與我無關。”

聽到這句,勾魂使笑了出聲道:“軒轅先生,難道與你無關的事情你就毫不在意嗎?這麽說,你凡是在意的,都是與你有關的?用你們人類的思維來解釋的話,與你有關的,就是與你利益有關的咯。”說完話,勾魂使眼神看向毛苗,顯然是意有所指。

“軒轅先生日理萬機,自然不想有些人那麽閑,明知道不歸自己管還多事的插手。”說着話,毛苗主動挽住玄夙昂的臂彎,說完,還沖玄夙昂露出一個笑容,格外親昵。

勾魂使的臉色一點點陰沉。

胡蘭兩位師父臉色微僵,沒想到話題會朝着這個方向走。阿呆看出了氣氛不對,連忙上前道:“胡師父,麻煩你将這份名單拿給軒轅先生,問問他認不認識這上面的人。”阿呆說着話,腦袋一直看着玄夙昂,他總覺得這個人看起來有點眼熟,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勾魂使聽到阿呆所說,眸中露出輕蔑,不過是個凡人,連他們都看不見,他又何必在意。

胡師父擺手道:“哈哈,不用,你直接給他就行了。”

“啊?”阿呆愣住,難道他看得見他們。

阿呆轉頭,正對上玄夙昂的眼神。那雙眸淡漠深不見底,阿呆心裏一怔,這不正是玄夙昂!

看到阿呆眸中的頓悟,毛苗頓時皺起眉頭。而玄夙昂眸中也微不可聞地閃過一絲沉色。

“玄先生,你怎麽換了身份了,”阿呆走到玄夙昂面前,将生死簿上的名單揚着道:“連樣子都變了,我差點沒認出你。”

玄夙昂眼眸并未看向生死簿,而是看向阿呆身後正一臉陰沉靠近的勾魂使。

勾魂使青白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鸷,修長的雙眸泛着青綠色的光芒,緊緊盯着玄夙昂,冷戾越道:“你,有些不對。”

文章正文 096 你是誰?

“哪裏不對!”毛苗搶先一步站到勾魂使面前,冷嘲道:“敢問勾魂使,有哪些人在你眼中是正常的?”

勾魂使臉色一寒,陰鸷地看着毛苗。

“苗苗!”胡師父快步走到毛苗身邊,呵斥道:“怎麽跟勾魂使大人說話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哼!”毛苗冷聲道:“那就別讓我說話,你們這些知道天高地厚的自己慢慢說好了。”說完,毛苗拉過玄夙昂的手帶着他離開。

“毛苗,你會後悔。”看着毛苗的背影,勾魂使冷聲開口。

毛苗停下,背對着勾魂使,冷哼道:“那就等後悔了再說。”說完,毛苗和玄夙昂離開。

“勾魂使大人,苗苗自小被我們寵壞了,你別在意。”胡師父連忙道歉,但是勾魂使的臉色并沒有緩和。毛苗和玄夙昂身影消失的瞬間,他的身影也在衆人眼前消失。

胡蘭兩位師父愣了一下,眸中出現毫不遮掩的不滿,說消失就消失未免太不将他們放在眼裏。

“兩位大師別介意,大人是有點急事要回去處理。”阿呆緩和這氣氛。

“鬼差小弟,你想問什麽問吧。”

阿呆嘴角微抽,勾魂使一走他就從鬼差大人變成鬼差小弟了,這變化還真快。

勾魂使回到地獄,陰鸷扭曲的神情吓壞了地獄的小鬼。只是始終沒有人敢向前,勾魂使手一伸拉過一個小鬼,面目可怖地道:“去給我查查,那個在毛苗身邊,姓軒轅的人是誰!”

“是,是!”小鬼幾乎被捏得魂飛魄散。

勾魂使一放開手,那小鬼立馬就嗖的消失了。

毛苗和玄夙昂出來,宴會外一切如常沒有人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事。毛苗一出宴會就放開了玄夙昂的手,冬天她只穿着薄薄的禮裙,冷不丁地打了個哆嗦。

“該死,該走的是他才對,憑什麽我們出來。”毛苗搓着手臂,口中不滿地抱怨。

“你想回去?”

聽到這句,毛苗連哆嗦都懶了,還有更讓人郁悶的男人嗎?!

……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毛苗愣了一下,嘴角不自覺地彎起。

“下次不要穿這麽少。”

凸!

玄夙昂就是有這種本事,在最好氣氛的時候說出最破壞氣氛的話。

毛苗幾乎有沖動把外套扒下來,不過想了想,冷是自己的。她才不委屈自己,哼,下次她要穿得更少,反正凍的人不是她。

毛苗将衣服拉緊,然後邁着高跟鞋優雅地在黑夜裏行走。寒風刮過,毛苗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冬天也太心急了吧,秋天才剛過就這麽迫不及待的來了。

玄夙昂見毛苗抖了一下,眉頭皺起,拉住毛苗。

毛苗微不可聞地抖了一下,玄夙昂的手實在是有點涼。

“做什麽?”

玄夙昂将毛苗拉回酒店門內,“這裏等我。”

毛苗還沒說憑什麽在這裏等他,已經看玄夙昂快步走到一旁,身影埋沒在植物中看的不清楚。毛苗皺眉正好奇,一輛黑色的轎車正好停在她面前。

車窗的玻璃拉下來,玄夙昂頭一側,道:“上車。”

副駕駛座的門打開,毛苗看着玄夙昂覺得滿身的違和感。哪怕現在玄夙昂拉輛人力馬車過來她都不會驚訝,但是轎車……

真像是穿越的古人開車,好詭異。

“不冷?”玄夙昂見毛苗一直看着他不上車,皺眉地發問。

“冷!”毛苗回答了一聲飛快上車。

車子穩穩當當地開出,毛苗搓着手,道:“師兄,你有駕照的吧?”她這樣問只是想确定一下師兄的車技沒問題。

玄夙昂一個漂亮的拐彎,鎮定道:“沒有。”

“……”毛苗心中長嘆一口氣,她怎麽會認為會不會開車是重點呢,駕照才是重點啊。

玄夙昂看了毛苗一眼,眸中閃過一絲流光,車內沉默了下來。毛苗看着紅綠燈搖擺,有些昏昏欲睡。紅綠燈,大晚上,酒駕,交警……

毛苗蹭的一下子蹦起來,“嗷!”腦袋重重地撞到了車頂部。玄夙昂還沒來得及斥責,就見毛苗捂着頭大聲喊:“有交警!快停車!”

哧!

車子緊急停下,玄夙昂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眸中閃過一絲異色。毛苗松了口氣,随後手忙腳亂地從玄夙昂身上爬起來。沒來得及暧昧不好意思,車窗就被人咚咚咚敲着。

“交警……”毛苗面露苦色,完了,無證駕駛還酒駕。

毛苗下意識緊張地握着玄夙昂的手臂,只要車門一開,可以預見的是明天眼前的玄夙昂的就要在監獄裏蹲了。

對啊!是玄夙昂在監獄裏蹲,她緊張個毛線!

毛苗想明白後正想放開玄夙昂的手臂,一只手就将她的手拉住。随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耳朵出現幻覺,她居然聽到一道還算溫柔的聲音淡淡道:“沒事的。”

毛苗打了個哆嗦,一定是她聽錯了!

車窗搖下,警察看着兩人握手的姿勢,再聯想剛才毛苗從玄夙昂身上爬起來的動作,神色頓時變得意味深長。

“把駕照拿出來。”

毛苗想閉眼,她幾乎可以想象接下來的情境。可是還沒等她閉上眼,就見玄夙昂另一只手慢慢悠悠地拿出一本黑色皮的本子遞給交警。

交警看後還給玄夙昂,道:“雖然這裏可以停車,可是你剛才是緊急停車,要是後面有車的話,極有可能會造成追尾知道嗎?”說完,交警看了毛苗一眼,顯然認為她才是罪魁禍首。

毛苗憤憤地抽回自己的手,她從今以後幹脆別叫毛苗了,叫姓玄的黑鍋好了!

“走吧,即使再有錢也要遵守交通規則,別胡鬧。”

玄夙昂嘴角微揚,拿回駕照開車離開。

毛苗一直當鴕鳥的頭終于擡了起來,惡狠狠地看着玄夙昂道:“你騙我!剛才你也是騙我對不對,你根本就會跳舞!你是故意讓我出醜的!”

玄夙昂開着車,并未轉頭,“聯想能力和想象力都不錯。”

“你敢說不是?!”

“的确不是,”車子拐彎後,一個緊急剎車在公園附近停下,因為時間已晚周圍只有路燈看不到半個人影,玄夙昂轉頭看着毛苗。在路燈下,他的神情晦暗不清,“我忘了。很多事情。”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沉沉的黑夜,讓毛苗的心也跟着沉了下來。再怎麽鬧騰,兩人之間的間隙還是要面對的,那些疑問怎麽也掩藏不了。

“要如何你才會相信?”

“你是誰?”毛苗看着玄夙昂的雙眸,那雙淡漠的眸子始終有她看不懂的深邃,“你到底是什麽身份?你為什麽會玄術,為什麽對我毛家的術法那麽熟悉?還有,你,是人是鬼!”最後一個問題,毛苗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勇氣。

“我是玄夙昂,也是軒轅夙昂,”玄夙昂看着毛苗,并未回避,聲音淡漠如常,“我受了傷,忘記了很多事情,再想來已經是軒轅夙昂。你救了我,我需要時間養傷,你需要有人教你術法,我便将錯就錯。”

“還有呢?”

玄夙昂見毛苗眸中依舊是滿滿的懷疑,并不着急道:“我的玄術是我師父教的,不過他已經死了很久了,說出來沒人認識。我教你的不過是我所學的術法,并不是毛家的,只能說有些想通的地方而已。”

“最後一個問題。”毛苗緊盯着玄夙昂,“你是人是鬼?”

“自然是人。”

玄夙昂話未落音,毛苗已經摔門下車。

“玄夙昂,你是大騙子!”毛苗怒喊了一聲,随後脫掉高跟鞋,大步走在馬路上。

看着馬車上被路燈照耀下的身影,玄夙昂嘴角微微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眸中的銀芒一閃而過。從未有生靈敢對他這樣說話,是他縱容過了頭了。

毛苗在路上走着,心中把玄夙昂罵了個遍。所有的問題回答了都跟沒回答一樣,而且漏洞百出!分明是在故意隐瞞她,不想說就別說,何必這樣似是而非地回答她。

車子發動的聲音傳來,毛苗加快腳步,可是走了将近五分鐘車子發動的聲音始終在耳邊,但她身邊始終沒有任何車子的痕跡。車子發動的聲音越來越近,毛苗霍地轉身,刺眼的車燈直/射/入的眼睛,毛苗擡手擋住,等适應了車燈,毛苗才放下手。

黑色的轎車在路燈下展示着華麗的線條,毛苗氣憤走過去,随即渾身冰冷僵住。

車裏根本沒人……

“姓玄的,你又想玩什麽!”

毛苗大喊,聲音剛落下,車子哧的一聲又發動了起來。刺眼的車燈驟然亮起,毛苗一個閃躲,車子從她身邊擦身而過。

車副駕駛座的門打開,剛好正對毛苗。

“你到底是什麽人!”

回答她的是無邊的沉寂,毛苗看着車內,儀表盤都亮着,鑰匙插在上面,一轉一轉,就像是在發動車子一樣。

毛苗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只能憑直覺拿出靈符。只是靈符剛出現,就被一只手抽走。

“想知道答案的話就上車。”聲音在耳旁響起,銀色的發絲吹拂在她臉上,有些涼。毛苗手把着車門,寒風一絲絲入骨。

文章正文 097 這素賣女兒啊賣女兒

車子飛速地奔馳在馬路上,毛苗看着遠方,像是看着未知的未來。身旁開車的男人,一身西裝革履,一頭銀發,面如玉,熟悉卻又陌生得可怕。

能夠随意操縱事物的術法,只存在傳說中的世界裏,她學習術法這麽久,從沒見過有人能随意驅動物品。

車子在快速地行駛,兩旁的燈光化成絲線從兩側滑過。毛苗不自覺地握緊手。

玄夙昂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眸中的銀色光芒一閃而過,黑暗中這抹銀色顯得尤為清晰。毛苗霍然轉頭,看到卻是如往常的玄夙昂。

“你的眼睛……”

玄夙昂嘴角微彎,車子一個打轉,在高處停下。只要油門再踩下去,就能沖斷護欄掉落懸崖。這個地方出現過很多命案,還能看到有幾個冤魂在游蕩。

“你想做什麽?”毛苗讓自己冷靜下來。

玄夙昂淡淡道:“我在想,如果一會兒你不答應我的條件的話,我就讓車子開下去。”

“你瘋了!”毛苗不自覺地握緊安全帶。

“你就那麽肯定,你不會答應我的條件。”

玄夙昂聲音中似乎帶着一些思量,毛苗很想有骨氣的說無論他說什麽她都不會答應的。可是眼前這情況,明顯形勢比人強。

“什麽條件?”她現在确定,玄夙昂是個瘋子!

“無論我說什麽,你都要保密。”玄夙昂看着遠處的空曠,淡淡道:“你答應了,我就告訴你。”

“要是不答應呢?”毛苗一邊看着冤魂游蕩,一邊嘴硬。

“哦。”

淡淡的一個字之後,回答她的是車子啓動的聲音。

“我答應!”毛苗大聲喊,見車子的聲音依舊在響,“我都說我答應了,你不講信用,騙子!死混蛋!”

“……停車需要時間。”

毛苗咬牙憤憤地看着玄夙昂,“你想說什麽,我聽着。”和死一對比,無論玄夙昂說什麽她都能接受了。最壞不就是他們是敵不是友嗎,沒什麽。

“嚴格說起來,我不是人,更不是鬼。”

毛苗點頭,等着玄夙昂繼續說下去。可是等了足足有五分鐘,玄夙昂都沒有再開口。

“我在聽你解釋。”毛苗很鎮定,很平靜地開口。

“這就是解釋。”玄夙昂的臉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你不用擔心的是,我們不會是敵人。”

毛苗深吸口氣,轉頭,平靜道:“你不會想告訴我你是妖吧?”

“妖?”

似乎是聽到了最值得玩味的話語,玄夙昂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打趣。銀色的光芒在玄夙昂周身緩緩出現,毛苗漸漸地睜大眼睛。她……有沒有看錯,玄夙昂正像蠟燭一樣在發光,還是不用火點亮的那種。

“你,你真是妖?!”毛苗想要奪門而出。這個世界有鬼已經是她接受的極限了,再來一個妖,她有些接受無能。

“不是。”玄夙昂雖然聲音淡漠,但是卻有了一些起伏。

“那你是什麽?!”

“不是人,不是鬼,更不是妖,你說是什麽?”

“是魔。”

“……”玄夙昂平靜地将鑰匙插回車上,鎮定十足地啓動車子,“你再說一次,我是什麽?”

毛苗緊拉着安全帶,看着遠方,一連擔心道:“哪,雖然你不屬于我們這一類,但是你犯法的話還是依舊要受罰的。”

呲,車子啓動的聲音傳來。

“我知道了,你不是魔,可以了吧!”毛苗大聲喊道:“你不是鬼,不是妖,更不是魔,還有特別不是人!”

玄夙昂停下車,皺眉道:“你在罵我?”

“你不是人不是嗎?我哪裏罵你了?”毛苗憤憤道:“開車,我要回去。我會記住的,你不是人,所以也不會有人性!”

車子迅速地打了一個轉彎,回去的路上毛苗心中波瀾起伏。一半是因為玄夙昂的話,另一半的原因是坐車坐的。老實說,玄夙昂的車技真的不怎麽樣,一點都不适合載人,誰讓他載誰倒黴。

……為什麽這種倒黴的事情總是發生在她身上。

“你的手機在響。”

“哦”毛苗哦完後,繼續走神。

“手機在響。”聲音帶着淡淡的嘆氣,可惜毛苗完全不在狀态,沒有聽出來。

“嗯,我知道。”

手機響了停,停了響。玄夙昂轉頭看毛苗依舊在轉頭,眸中露出幾分不解。難道他是誰就對她沖擊這麽大。手機不停地響,玄夙昂停下車,毛苗重重地撞在座背上。

“玄夙昂,你個瘋子!”毛苗大叫,随後背後一涼就看到玄夙昂面無表情地靠近她。

“喂,你做什麽!我會告你,你、你離我遠點!喂,你幹嘛那我手機。”

“喂?”

“喂,還我手機。”毛苗想将手機搶回來,可是卻被玄夙昂扣住雙手動彈不得,只能看着他拿着自己的手機接聽。

電話那頭聽到是玄夙昂的聲音顯然也是愣住了,但是随即是一個尖叫。

“軒轅夙昂?!”

玄夙昂皺了一下眉,淡淡道:“是。”

“我女兒在你那對不對?”田敏憂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毛苗頓時有種頭大的感覺,想要掙紮奪回手機,就聽田敏憂的聲音道:“軒轅先生,你放心,我是開明的母親。今晚你們不回來沒關系,最好別回來。”

“嗯?”

“我們家苗苗睡覺會踢被子,早上習慣睡懶覺,起床一定要喝水,哦,還有,她睡覺之前會洗澡,不過,嘿嘿,你們可以一起。對了,她……”

“媽!”毛苗簡直不想活了,這簡直是一個後媽在賣女兒有木有!

“是苗苗?”田敏憂聽毛苗的聲音有些啞,頓時浮想聯翩,“沒想到你們動作這麽快。抱歉,媽不過故意打電話過來的,也不是想知道你們發展到哪一步。”

“媽,夠了!再說,我……喂,把手機給我,我還沒說完!”

玄夙昂拿着手機放在耳旁,淡淡道:“伯母放心,明天早上我會送苗苗回去。”說完,玄夙昂迅速挂了電話。

“喂,姓玄的,你說這話什麽意思?!我明天為什麽要你送,我現在就要回家!”

“恐怕不行。”

凸!

你說不行就不行嗎?你以為是我什麽人!

文章正文 098 自編自導

“今晚你不能休息。”玄夙昂難得地開口做出一聲解釋。

毛苗本來就屬于神經敏感的狀況,聽到玄夙昂說這一句,立馬将馬路犯罪的各種黑暗殺手都想了一遍。

“你想做什麽?”毛苗拿着手機,偷偷摁着110,手拉着門把,“我告訴你,雖然我答應替你保密,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是這不代表我會任你擺布。”

玄夙昂淡淡地看了眼手機屏幕,毛苗迅速收起來。

“呵,你憑什麽以為我會有心情對你做什麽。”

這句話讓毛苗感受到了強大的羞辱——她今晚穿的可是低胸V字領,她好歹算半個美女。感受到羞辱的後果就是口無遮攔,“我看不是你沒心情,是你不能吧!”

玄夙昂轉頭,見毛苗肩膀一縮戒備的樣子,啓動車子道:“是不能。”

“……”難道這個時候他不應該是惱羞成怒嗎?居然這麽爽快的承認了,這是神馬世界……

不對!他爽快承認不是最好的嗎?毛苗,難道你希望他惱羞成怒做出各種事情來嗎?你簡直是瘋了。毛苗好好地将自己批評了一番,然後很認真地思考一個問題。

不能。

所謂的不能是什麽意思?

難道?

毛苗惋惜地搖了搖頭……

“再胡思亂想的話,後果自負。”淡淡的聲音在車裏響起,外面的寒風和這一比簡直不算什麽。

毛苗清咳了一聲,聳了聳肩,她才沒有胡思亂想她是很認真的想。

毛苗看着窗外,發現有點發困,但是睡了又擔心在自己狂放的睡姿下,會不小心讓某人飽了眼福。

“喂。”毛苗主動開口,但是還是有點別扭。

“玄夙昂,或軒轅夙昂。”

“好吧,姓玄的,”毛苗必須承認,她向來不是一個聽話的孩子,“我問你,你給我的信裏面寫的是什麽意思?什麽叫無法超度,解鈴還許系鈴人?”

“不知道。”

凸!

毛苗正襟危坐,道:“你的意思是說,吳小萌如果不消除的怨氣是無法超度的是不是?難道連毛家的淨法梵音也不行嗎?你不是說我可以強行超度靈體,難道吳小萌不行嗎?”

“如果你和吳小萌單打,你有把握勝過她嗎?”紅綠燈口,車子停下來。

“如果我拼盡全力的話,應該可以。”

“怎麽拼盡全力,一命換一命?”

“就算不能那又怎麽樣!”毛苗憤憤道:“她都死了那麽多年了,這些年吸食的怨氣早就足夠她成為修羅了,我打不過她也不丢人。”

“以往你可以強行超度是因為對方不如你,但吳小萌不同,你強行超度不了她。”玄夙昂啓動車子,和剛出發時相比,現在已經是動作熟練了。

“那我要怎麽樣才能化解她的怨氣?”毛苗咬牙道:“難道要等她殺了所有她恨的人嗎?”

“解鈴還許系鈴人。”

“你是說應尚河?”毛苗皺眉道:“等等,韋子明明明跟我說等審完楚思哲就給我打電話,怎麽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先到這毛苗突然怔住。

韋子明和應尚河相處怎麽會那麽平靜?那晚發生的事情應尚河沒理由不知道,就算她受到吳小萌的影響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解鈴還許系鈴人!”毛苗震驚地看着玄夙昂,“我們現在要去哪?”

“S大。”

“你知道發生了什麽對不對?”毛苗看着玄夙昂。怪不得今晚玄夙昂要她來找他,根本就是計劃好的。

“應尚河被控制了,韋子明是吳小萌的弟弟,他能做的就是完成她姐姐的心願。”

“什麽心願?”

“讓應尚河陪葬。”

……!

“你是說,韋子明想要活埋應尚河?!”毛苗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只是話說出口,毛苗突然想通了一些事。

“只有這樣,吳小萌才能善罷甘休不再作惡。”

毛苗愣愣道:“我知道了,simon就在韋子明手裏。難怪他一直說沒有進展,simon是他引應尚河的方法,他和我聯系不過是想知道吳小萌的事情。那天晚上我就對她說了,要想讓他姐姐順利回到地府,必須先化解怨氣。一定是這樣,所以他才會想要讓應尚河陪葬。”

“還有呢?”車子已經進入S大的範圍,立馬就要到大門口。

“還有,韋子明怎麽會有能力控制應尚河?他在幫幕後的人,或許他根本就知道白冰清有問題,他們兩個合作,目的是為了引開我的注意力,好讓他們能夠順利完成想做的事情。”思路一打開,毛苗只覺得豁然開朗。

“可是今晚白冰清的死一定超出了這個所謂的幕後之人的意料,所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對陸展風一定沒法交代。陸展風既然敢以命換命,讓這個幕後的人出手,就一定有他獨特的地方。”

玄夙昂将車停下,道:“一會兒跟着我,別沖動。”

“放心吧,今晚的主要目的是化解吳小萌的怨氣,還有救出應尚河。”

毛苗下車,一個身影突然撲了過來。毛苗擡手就要打下去,在聽到聲音後連忙停了下來。

“楚致遠,你鬼鬼祟祟的做什麽?!”

楚致遠着急道:“毛小姐,我終于等到你了。我在這個門口等了兩天,我就知道你一定回來。我爸被抓走了,你趕緊去救他!”

“什麽被抓走了?”

楚致遠快速回答:“我爸那天被帶走後就沒有從警察局回來,我去警察局問他們,他們說韋子明兩天前就請假了根本就沒有上班,又怎麽會帶我爸回去審訊呢。”

“難道楚思哲也和十二年前的事情有關?!”這就更能解釋,為什麽韋子明要策劃一個自編自導的戲了。

楚致遠沒聽懂毛苗的話,“別管什麽十二不十二年前了,我知道他們在哪裏,你們跟我來。”說完楚致遠朝一個方向跑去。

毛苗正要跟上,手中卻被放下一個折好的黑色符咒。

“收好,關鍵時候會有用。”

“嗯。”毛苗點頭,和玄夙昂兩人跟上楚致遠。

楚致遠一路奔跑,到一個路口停下來,突然大聲道:“喂,人我帶來了,你出來!”

文章正文 099 保護

毛苗握緊手中的黑色符,玄夙昂面色平淡。

“喂!”楚致遠喊着,直到看到一個人影之後才快步跑過去,“救我爸的人來了,他們在哪,你快帶我們過去!”

“毛學姐,我們又見面了。”說話的人正是稽天謬。

“你們認識?”楚致遠連忙道:“他是我舍友,不過我們不是同級的,他算是我半個學長。這次多虧了他幫忙,不然我都沒辦法安心在門口等你們。”

“走吧,我帶你們過去。”稽天謬對着毛苗微微一笑,好像沒有看到玄夙昂一樣。

玄夙昂和楚致遠跟在後面,前方毛苗和稽天謬并排,直覺上楚致遠還是偷偷看了玄夙昂一眼,他老爹根本就素胡說嘛,哪有什麽故事發生。

不對,現在不素關心故事的時候,應該更關心他老爹的安全!

“就是這裏。”稽天謬開口。

他們一路穿過許多條小路,最後在通過後山後從另一側行走,居然來到了S大後面的別墅區。這裏住着本市最有權勢的人,但是在別墅區的附近還有一處荒廢的建築。這裏小時候毛苗來過,不過值得回憶的東西不多。

楚致遠擔心道:“我們是不是應該想個辦法确定一下是不是這裏?萬一不是的話,那打草驚蛇,他們很有可能會撕票。”

見楚致遠擔心的樣子,毛苗點頭。拿出羅盤打算試一下這裏的方位。可是毛苗還沒開始,就聽楚致遠繼續道:“裏面的人是我爹,你們都不要和我搶。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我走之後,麻煩你們告訴我爹叫他不要桑心。”說完楚致遠脫掉外套,躍躍欲試。

毛苗嘴角微抽,看着羅盤沒理他。

楚致遠見居然沒人勸他,覺得一點都不科學,“你們不是應該勸我嗎?我這麽一條年輕的生命,就這樣貢獻了,實在是太沖動了。”

回答他的是夜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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