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36)
:“大哥,會議結束了,怎麽不走?”
“去哪?”玄夙昂聲音淡漠。
軒轅淩微微一笑,道:“明知故問。”
“多事。”玄夙昂那好東西站起身。
“大哥,我覺得你變了很多。”軒轅淩嘴角帶着慣有的笑容,漂亮精致的臉上習慣性的魅惑衆生,“感覺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特別是自從你失蹤之後。”
玄夙昂轉身,淡漠地看着軒轅淩,“所以?”
“我不知道是什麽導致你的改變,”軒轅淩笑着道:“不過,你的确是我大哥沒錯。”
玄夙昂轉身要走。
軒轅淩的聲音不緊不慢道:“以前的你即使再冷漠也會僞裝,不過這段時間以來你連僞裝都懶了。老實說我喜歡這樣的你,不過你要小心點,那些老頭子可是對你越來越不滿了。”
“他們越不滿不是越好嗎?”
軒轅淩看着玄夙昂眸中閃過的寒意,微微一笑道:“的确,他們越不滿意越好。”
玄夙昂轉身離開。
軒轅淩有一下每一下地敲着桌面,如果他們能更加的不滿意就好了。到時候所有人都一起上,看着自家大哥焦頭爛額應該也是一見不錯的事。想到這,軒轅淩決定暗中“幫”一把。
玄夙昂從會議室出來回到辦公室坐在桌上,臉色微白。陽光落在他臉上,透着他白得有些不同尋常。玄夙昂指尖微動,一絲力氣慢慢地遍布全身,臉色漸漸恢複如常。
“主人,您應該盡快得到轉生禁咒。”玄靈的聲音在玄夙昂腦海中響起。
玄夙昂睜開眼,眸中的銀芒一閃而過,“多事。”
玄靈消失,玄夙昂透過窗戶看着外面的車水馬龍,面無表情的臉上漸漸流露出冰冷的神色。
毛苗覺得心思一亂,好像有什麽東西想從身體裏沖出來。
“苗苗,怎麽了?”
阿貝也有些擔心,阿寶則不動聲色地皺起眉頭,這個反應大人似乎不是第一次了。
莫非……
想到另一種可能,阿寶決定将這個情況告訴給夫人和小君。
毛苗搖了搖頭,最近這種身體似乎有什麽東西要被取出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你剛才說什麽?”
韋子明見毛苗神色微緩,才道:“本來這件事不該麻煩你,但是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一下。還記得上次你說的讓我父親小心的那棟別墅嗎?”
“怎麽了?”
“我這次來就是有關這棟別墅的。”韋子明将資料拿出來道:“你看看,這是我的調查結果。”
毛苗看着資料眉頭微皺,韋子明道:“我讓人查過,這棟屋子的每一任主人都出事。不是莫名失蹤一段時間,就是人間蒸發,然後匆匆将房子抛售。更邪門的是,這棟房子曾經有劇組進去拍攝電影,最後拍攝到的是一些詭異的圖像。”
毛苗拿出照片,黑白的照片上有一個女人正陰笑着對着鏡頭。她一身白色的長裙,長黑發飄動,雙手白皙如骨,很是陰森吓人。其它的大抵也是如此,但是其中的人卻不止女人,還包括孩子甚至是一家人。
“這些人,都是在別墅裏失蹤的人。”韋子明話語中透着沉重,“另外,我還查到一件事。這件事我沒有讓人寫出來,我希望只是我多想。”
“什麽事?”
韋子明深思了一下道:“幾年前有一個導演着急了幾個女演員共同在別墅裏拍了一一部恐怖片,到今日,這部片子裏的四個女主角死了三個,還有一個也發生過嚴重的意外。雖然這三人死因看起來是人為,時間也不同,但實在是過于蹊跷。”韋子明當過好幾年的警察,對于事件內部的因果別別人看得更為清楚敏銳。這個發現也是他急急忙忙來找毛苗的原因之一。
毛苗念着名單上的名字,每念一個名字似乎就能感受到點什麽。
“安靜,林湘,左思思……簡思浔。”毛苗眉頭緊皺,“簡思浔……”
四個名字中,簡思浔的名字給她的感覺最為奇怪,和其它三個透着的感覺不同,她的感覺似乎更加的晦莫難測。
“四個人中就只有她還活着,”韋子明分析道:“其它的三個女演員都死了,拍攝這部影片的導演和制片人也都下路不明。你看這種照片,”韋子明從照片中拿出一張,“這個人的樣子和制片人長得一樣,不同的是,照片裏的他看起來老了一些。”
毛苗将東西收好道:“有些事情也許只是碰巧,是你想太多了。”
“不是,”韋子明攔住毛苗道:“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其中一定有不對。我認識一個私家偵探,他替我查過簡思浔。自從發生車禍昏迷醒來後,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苗苗,我懷疑,她根本就不是簡思浔!”
見毛苗看他,韋子明連忙道:“我知道這個假設過于大膽,但是你想想,一年前還演技拙劣不堪的人,怎麽可能半年內就突飛猛進。而且娛樂圈這種地方,她一個剛出道沒多久的新人不到半年就幾乎跻身一列女星之列,難道你不覺得蹊跷嗎?”
毛苗合上資料,嚴肅道:“子明,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再查下去。即使這其中真的有問題也不是你能處理的,這一行有許多東西就連我也看不透。至于你的發現……我保留個人意見。”
從咖啡廳出來,毛苗看了看天色,覺得今天比平常似乎更冷一些。
文章正文 163 誇獎自己真素不容易
163誇獎自己真素不容易
毛苗拉了拉衣服,打電話給玄夙昂。沒有什麽原因,就是想打。
玄夙昂剛上車還沒發動手機就響起了,一看是毛苗的電話,玄夙昂停下啓動車子的動作靠在車後座上,接了起來。
“在哪?”
玄夙昂聲音淡淡,毛苗卻忍不住露出笑容,剛才的些許感傷也被沖得一幹二淨。
“在一個咖啡廳門口,”毛苗轉身四處看了看,擡頭道:“咖啡廳的名字叫……‘等一個人的咖啡’。”
玄夙昂想了想,并不認識這個地方。
“街道名字呢。”
毛苗四處張望了一下,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公交車牌,“關口西站。”(站名純屬杜撰,請勿對號入座)
玄夙昂皺了皺眉這個站牌名字并沒有聽過,“我直接去找你?”
毛苗站在公交車牌面前,抿了抿唇,輕聲道:“可不可以開車來接我?”
玄夙昂沒有回答。
毛苗靠在站牌旁,道:“這裏人很多,你要是突然出現的話會很奇怪。”大白天的她不打算吓唬人。
毛苗手無意識地劃着站牌,只聽電話那頭的聲音道:“可能要等半小時以上,沒問題嗎?”
“沒問題。”毛苗臉上露着笑容,心裏有那麽一絲甜。
“有事知道該怎麽做?”
“知道。”
“嗯。”
毛苗拿着手機,笑容大大的,就是舍不得挂掉。玄夙昂将手機放在車子前,也沒有挂掉電話。車子駛出車庫,玄夙昂停下車,将手機稍稍拿遠,探出頭,淡漠道:“過來。”
剛從公司下班的某女職員看到自家總裁大人居然讓她過去,頓時心裏的都開始發抖激動。遠看總裁大人霸氣威武冷厲的眼神能橫掃一條街,近看總裁大人霸氣依舊,五官更是深邃筆挺,英俊非凡。
“總裁,您叫我?”
玄夙昂淡漠道:“知道關口西站在哪嗎?”
“知道!”(哇塞,原來總裁大人也會迷路啊。)職員當即手舞足蹈地給自家總裁大人指路。
“謝謝。”玄夙昂關上車窗淡漠出聲。
知道地址後,玄夙昂直奔目的地。
某女職員頓時後悔,她說那麽清楚做什麽。要素不那麽清楚的話,說不定可以搭一下順風車,說不定可以見識一下未來的總裁夫人!女職員頓時扼腕,以後看到帥哥堅決要裝路癡!認識路神馬的根本就不夠女銀!
毛苗站在車牌旁,笑容一直養着。阿貝和阿寶看不慣她那癡癡發笑,花癡,蕩/漾的樣子不斷地唾棄她。奈何毛苗完全是一副“本大人現在有師兄傍身,你們說什麽本大人都無視”的神态,讓兩只鬼恨得牙癢癢的。
“大人,你再說話的話,這個站就沒人敢來了。”阿貝出最後的殺手锏。
毛苗笑看用詭異排斥目光看她的人,幽幽道:“他們來不來和我有什麽關系,我又沒對他們怎麽樣。”
看毛苗一副現在我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阿貝和阿寶終于忍不住齊齊唾棄,“大人,你實在太丢人了!”
毛苗不在乎,靠着站牌笑容滿面地等着。等了差不多十分鐘,一輛銀色的轎車停在路牌旁,車門打開,一身西裝筆挺的玄夙昂出現在車子旁邊。
“師兄,這裏!”毛苗興奮地奔上去,直接走到玄夙昂面前。
一輛公車正好要過來,喇叭直響。
玄夙昂:“上車。”
毛苗吐了吐舌頭,慌忙從兩外一側上車,剛才等車的人則是會心一笑。男才女貌,年輕就是好。
“師兄,你剛才是不是問路?”毛苗笑意盈盈,“其實問路沒什麽的,我也經常問路。”
阿貝探出頭道:“那是大人。”
毛苗惡狠狠地瞪了阿貝一眼:她在和師兄說話!
阿寶切了一聲,拉回阿貝。
毛苗立馬又笑意盈盈道:“師兄,你是怎麽問路的?我剛才沒聽清楚。”
“不知道。”
“說嘛~”
“……忘了。”
“這沒什麽的,我也經常問路。”毛苗笑着看着玄夙昂,道:“不信的話你問阿貝和阿寶。”毛苗說完給了阿貝和阿寶一個扔符的手勢,意思是:他們要是敢出聲的話,她會立馬毫不猶豫地出手。
阿貝和阿寶:切~
“師兄~”毛苗各種不自覺地撒嬌。
在毛苗喊了幾分鐘之後,玄夙昂終于在一個紅燈前停下車,轉頭雲淡風輕地對毛苗道:“是問路。她是個不錯的員工,說得很仔細,也很有調理。”
毛苗:“……”是不是她錯覺,她居然在玄夙昂眸中看到了類似贊揚和欣賞的味道。
“還想問什麽?”玄夙昂發動車子,回頭在毛苗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微揚着。
毛苗腦中警鈴一響,頓時有種不爽的感覺,“你很少誇人的,她真的很好?”
“嗯,”見下得料不夠重,玄夙昂又道:“公司裏有樣貌又有能力的女人不多。”
凸!
女人!
不止有樣貌!
還有能力!
“哦,那這樣的人一定要重用。”毛苗的語氣有些酸酸的陰陽怪氣。
“嗯。”
“……”
毛苗惡狠狠地瞪了玄夙昂一眼,“嗯”是什麽意思!在自己的女朋友面前,怎麽能夠誇第二個女人。這些詞她也很合适好不好,他怎麽從來沒往她身上放!不行,一定要提醒。
“有樣貌,”毛苗撩了一下頭發,一派優雅道:“又有能力的女人挺不容易的,這一點我深有感觸,很認同。”
阿貝和阿寶:“……”大人,你還敢再無恥,再直接一點嗎?
聽到這麽有趣的一句話,玄夙昂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是不容易。”
看到玄夙昂的笑容毛苗想再次撩頭發的動作頓時怎麽也做不下去了,可是轉念又覺得這樣似乎還不足以提醒玄夙昂她是多麽優質。清咳了一聲,毛苗正襟危坐,尋思了半天卻又想不到一句和剛才一樣委婉的話來。
“到了。”
“這麽快!”
“還想去哪?”
“沒有……”下車的時候毛苗嘆氣,她還沒說完自己好不好。這誇獎自己真是太需要藝術了,又不能太明顯,又不能不明顯,好惆悵。
進門的時候,阿貝偷偷飄到毛苗身後,很委婉道:“大人,你真是漂亮又有能力!”
毛苗別了她一眼,“這還用你說。”關鍵是要讓玄夙昂意識到好不好!想到這,毛苗故意落後玄夙昂幾步,拉過阿貝小聲道:“你覺得我該用什麽辦法才能提醒姓玄的,我那個什麽什麽呢?”
“什麽什麽?”阿貝不明白。
毛苗很鐵不成鋼地拍了她一下,“當然是我那個什麽了!”
“……”阿貝好迷茫。
毛苗放開阿貝,頓時有種人生真素寂寞如雪的感覺。誇獎自己真素太需要藝術。多好的機會,她剛才就是太委婉了!
文章正文 164 試蠱
164試蠱
懊惱了半小時後毛苗就相同了,反正來日方長,她再找就是了。
玄夙昂接完毛苗也沒有再去公司,只是打了幾個電話。毛苗給自己調整好心情,玄夙昂也剛好交代完事情。
“去吃飯?”
“去哪?”
“随意。”
“好!”
阿貝和阿寶扶額,玄師兄是說随意又不是說去哪,大人真是沒救了。兩鬼懶洋洋地待在家裏,看着毛苗和玄夙昂出門吃飯。偌大的別墅裏,阿貝有些百無聊賴。
“阿寶,我們不跟着,大人會不會吃虧啊。”雖然玄師兄至今沒有做過什麽過分的舉動,但是防範于未然總是沒錯的。
“不會。”
“為什麽?!”
阿寶沒有回答,阿貝卻自己回答了,“因為看起來比較像玄師兄會吃虧的樣子,突然好擔心玄師兄~”
“……”
這種擔心只持續了一個小時,門打開的那一刻阿貝立馬撲了過去。見毛苗滿臉笑容臉紅撲撲的,再見玄夙昂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頓時緊張道:“大人,你得手了?”
見阿貝滿眼擔心,毛苗一頭霧水,“得手什麽?”
阿貝小聲地在毛苗耳旁說了幾句,沒說完就被毛苗拉開,咬牙切齒道:“誰跟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
阿貝默,看來沒得手。
毛苗提過阿貝到角落,義正言辭道:“我告訴你,你們大人我不是那麽随便的人!堅決不會做出強迫別人的事情,明白嗎?”
阿貝好奇道:“大人不會真的有這個打算吧?”
“哦,這是萬不得已的時候,這個問題現在讨論還太早。”
“阿貝明白!”阿貝頓時放心飄走,跟阿寶彙報情況去。阿寶聽完後,整個臉都黑了(當然,因為他是鬼,再黑也是白)。阿寶深深地反省,在自家大人成長的大人中,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錯。
阿寶認真地回顧完整個教導毛苗的過程後,幽幽地嘆了口氣,摸着阿貝意味深長道:“大人不容易啊。”
阿貝:“……”阿寶好壞~
夜裏,毛苗因為心情好極快入睡。但是一夜夢靥不斷,天亮醒來,卻是頭痛欲裂。
“大人,還好吧?”阿貝擔憂地發問。
毛苗揉了揉腦袋道:“沒事,習慣了。”她有夢到孟婆了,不過這次沒有和孟婆說話,只是看着孟婆和每一個上奈何橋的人聊天,然後他們的過往就會落到她腦海裏,像是她經歷過一樣。
“大人,這是什麽?”阿貝奇怪地從床上拿起一瓣紅色的花瓣。
毛苗微微有些訝異,這是奈何橋下曼莎珠華的花瓣,怎麽會在這裏?毛苗接過,那紅色的花瓣卻在她掌心一點點消失。
“大人,這是陰間的東西!”阿貝頓時叫了起來。陰間的東西一旦入陽就會消失不見,她是鬼,所以觸碰起來才不要緊。
毛苗微微皺眉,道:“阿貝,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大人……”
“聽話,”毛苗擡頭,笑着道:“這沒什麽大不了的,是昨晚阿呆過來落下的,我沒發現而已。”
“哦。”阿貝頓時放下了心。
“對了,明月大人剛才來電話,說是要大人醒了就給他回電話。”
毛苗奇怪,吃着早飯給明月回了過去。可是電話卻已經無法接通,毛苗皺眉正有些擔心,電話響了起來。是明月。
“苗苗,是我,明月。”
毛苗沒好氣道:“我當然知道是你,什麽事?”沒事玩什麽失蹤。
“我現在在機場,你住哪,我去找你。”
“噗!”毛苗差點将牛奶噴出去,“你來H港做什麽?”
“你還敢說!”明月大吼,“一會兒找你算賬!住哪?我匆匆過來的,沒地方住!”
毛苗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道:“我讓阿寶去接你。”
一個小時後,明月對着毛苗的房子大發感慨。語氣中盡是“吾家有女初長成,終嫁得如意郎君”的感覺,說得毛苗恨不得拍死他。
“什麽事,快說。”
明月從身後将一個盒子拿出來,不滿道:“它是怎麽回事?”
阿貝好奇地打開,意外的看到躺在裏面奄奄一息的棉花。
“什麽怎麽回事。”毛苗裝傻,看着已經瘦了一圈的棉花無良道:“你不是帶回去做研究,好端端的拿過來做什麽。”
明月心疼地看了棉花一眼,咬牙道:“你敢說你沒對它做什麽?”
毛苗笑容一彎,不回答。
阿貝一直叫棉花,但是棉花不搭理她,只是自己一只躺在結界裏,眼睛半垂,看起來很是辛苦缺乏生氣。
“大人……”阿貝看向毛苗。
毛苗放下水杯,看着棉花,漫不經心道:“也許是它受了傷沒好,所以才這個樣子的。”
明月沒好氣地拿過毛苗放下的水杯一飲而盡,“行了,懲罰也差不多了,它現在也傷不了你。”
“切~”毛苗不理明月。
明月摸了摸阿貝的腦袋,讓她去一邊玩,笑着對毛苗道:“你動作還真是快,居然在那麽短時間內就和它立了主仆契約。這以後它不止傷不了你,還會受你限制。苗苗,你這招太損了。”
毛苗戳着棉花,惹得它咬牙切齒,她卻是笑着道:“你信不信我還有更損的?”
棉花別開頭,不看毛苗。
明月對着棉花道:“在我那的時候不是一直鬧着要回來,現在看見苗苗了,倒是鬧脾氣了。”
棉花怒瞪明月,它什麽時候鬧着要回來了!
明月笑着道:“不是嗎?”如果不是的話幹嘛無論他怎麽做它都不睜開眼睛,這才剛到H港眼睛就睜開了。而且那小耳朵還一直豎着,分明是想苗苗來着。
棉花別開頭,它才沒有!
毛苗看棉花這個樣子,決定再晾它一段時間。那天跟它立契也只是一時心血來潮,當時只是不甘心,現在想想倒也不覺得後悔。它越不想在她身邊,她就越是偏要!
“對了,那邊事情都解決了?”毛苗指的是基地那裏。
“差不多了,”明月道:“我走的時候已經将要注意的都交代給蕭漠了,這兩天我再回去一趟,沒什麽大礙就應該不要緊了。”說着,明日眉頭微皺,臉頰微微抽動,随後額頭開始冒汗。
“明月!”
“沒事。”明月擡手,彎着身不看毛苗,聲音沙啞,似乎帶着痛苦。
“你到底怎麽了?!”毛苗心尖一跳,不好的預感閃過。
“真的沒事……啊……”
“你讓我看看!”毛苗扶起明月,看到他的臉後頓時怔住!明月好端端的一張斯文俊秀的臉,此時居然青筋直露,更可怕的是那些青筋裏似乎有東西在一直爬動,每爬一下,明月的痛苦就增加一分。
“你居然以身試蠱!”
文章正文 165 承諾
165承諾
明月咬牙,面皮不斷抽動,痛得他額頭盡是汗,整個脖子青筋幾乎要出來。
“不算。”即使是這個時候,明月說話依舊是帶着笑意。
毛苗心中一沉,擡手用力打昏明月。
“阿寶,阿貝!”
看毛苗扶着明月,阿貝連忙過來幫忙,“大人!”
毛苗讓阿貝和阿寶将明月扶回去休息,打電話跟兩位師父聯系,希望他們能盡快趕過來。可是電話打了好幾個,那邊都沒有人接聽。毛苗心中焦急,床上明月一臉痛苦。
“大人!”一絲血跡從明月臉頰上流出,一條黑黑的尾巴出來。
毛苗心思一動,連忙跑去客廳将棉花拿過來,“替他把體內的蠱壓制住!”
棉花頭一撇,不理毛苗。
阿貝連忙飄過來,道:“棉棉,快幫明月大人,他人很好的。”
棉花轉頭看着阿貝,眸中有些猶豫。
毛苗冷聲道:“別讓我開口命令你!現在你的命在我手裏,你幫它,我讓你活下去;它出事,你陪葬!”
一人一蟲對峙了不到三秒,一聲刺耳的“吱吱”聲傳來。連續幾聲之後,明月臉上的扭曲慢慢地平複下去,剛才要爬出來的蠱蟲也縮了回去消失不見,只剩下臉上的點點血跡。
見明月好了,毛苗将棉花放到桌上,檢查起明月的情況來。
棉花趴在結界裏,奄奄一息地看着毛苗。剛才的一瞬間,它從毛苗眼中看到了殺氣。切~一點求人的态度也沒有。爛好心,自己都好不到哪裏去還總幫別人,這樣的人最容易命短。
棉花想起很早很早之前的主人,有些走神。那時候他帶着他走南闖北,他也是這樣好打不平,可是漸漸的就變了。這個生靈估計也是一樣,總有一天她會厭煩這個世界,到那時候她會怎麽做呢?
棉花突然有了興趣,也許認她做主也不錯,看着她一點點地步入地獄……
“棉棉,你是不是很辛苦?”阿貝關心地看着棉花,一臉擔心。
棉花看着阿貝,別開眼,不明白心中那不一樣的感覺是來自哪裏。好像從沒有人這麽關心他,以前的主人也只是那他當工具和附屬。切~這個不也一樣,剛才還命令他!
“大人,你看棉棉都不說話。”
毛苗檢查完明月的身體後,才轉頭來看棉花。
“還沒死?”毛苗冷冷地問候。
“吱吱!”棉花憤怒地叫了一聲。
“行啊,還有力氣叫,”毛苗雙手環胸,看着桌上的棉花,不緊不慢道:“你想要我的血?”
一提到血,棉花的雙眼頓時精神了起來,虎視眈眈又戒備地看着毛苗。她居然知道自己要的是她的血,她打算做什麽?
“棉棉,你不是想吃大人對不對?”阿貝詢問。但棉花只是一直看着毛苗。
毛苗道:“雖然你不想吃我,只是要我的血。但是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強行來取就是不對的,所以我不打算原諒你。相應的,你要接受懲罰。”蠱只吃屍體,不吃活人。面對活人,它們需要的是血。
“現在你的懲罰我已經給了,”毛苗看着棉花道:“從此之後,你不能傷我一分一毫,否則就會被契約反噬。”
阿貝和阿寶聽到這句頓時驚訝,“大人,你和棉棉定了契約!”
“額……”
阿貝頓時傷心道:“大人,你都不肯和我還有阿寶定契約,你居然和棉棉定了,大人偏心。”
阿寶看也不看毛苗,拉着阿貝道:“阿貝,我們走。”
阿寶和阿貝離開,毛苗一臉無奈。
“吱吱!”活該!
毛苗轉頭,道:“本來還想着給你點血恢複一下力量,現在看來你還遠遠死不了,等你快死了再說吧!”說完,毛苗将棉花扔到床上,讓它和明月躺在一起。
“看着明月,別讓他出事。”說完毛苗就離開了房間。
棉花翻白眼,她讓他看就看,他偏不要。這個生靈不自量力以身養蠱,反正是活不了多久,救了也是白救。毛苗守在門口并未真的離開,幾分鐘後聽到明月痛苦的呻吟聲,呻吟聲剛起,就有一道“吱吱”聲跟着響起,明月的聲音聲慢慢消失。毛苗嘴角微揚,安心地離開去書房。
書房裏,毛苗拿出關于蠱的書籍來翻看。明月的症狀她記得在哪裏看過。
晚上,玄夙昂回來毛苗都沒有出書房。
“人呢?”玄夙昂詢問阿貝和阿寶。
阿貝擔憂地指着書房方向,“大人已經在裏面一整天了,飯沒有吃,也沒出來過。”他們本來想進去的,但是毛苗下了符咒,他們被阻攔在門外進不去。
玄夙昂皺眉,來到書房門口擡手将符咒解開。
門推開,昏暗的書房裏只有一盞昏黃的臺燈,燈下放着一本書,毛苗看着前方兩眼無神,沒有絲毫反應,看起來好像在走神。
“師兄……”
玄夙昂停下腳步看着毛苗轉頭,眼眶一點點濕潤。
“我該怎麽辦?”毛苗聲音微啞,“我好害怕。”
玄夙昂站在毛苗面前,沒有說話。
毛苗将頭埋在玄夙昂腰間,手環住他,聲音悶悶透着哽咽傳來,“雅妃是這樣,明月也是,我好害怕……”害怕有一天她也會變得一樣。她一直努力逃避的事情,最近卻一件件地擺到她面前,讓她不得不應對。越長大她越排斥自己所接觸的一切,幾個世家就像受到詛咒一樣,不是傷就是慘。随着修為的精進,人丁也越來越凋零。
玄夙昂擡手,終究是輕輕地撫着毛苗。毛苗擡頭,淚眼模糊地看着玄夙昂。
“你不會。”玄夙昂輕輕拭去毛苗眼角的淚,淡淡道:“因為我不會允許。”
毛苗有些迷離地看着玄夙昂,似乎是聽懂了,又似乎沒聽懂。
玄夙昂擡起她的下巴,彎身,落下一個極為清淡的吻。吻很輕很輕,如果不是帶着涼意,毛苗幾乎要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毛苗将頭埋在玄夙昂胸前,許久才道:“真的?”
“嗯。”
毛苗笑着擡頭,突然道:“師兄,這不會是你的第一次吧?”剛才靠得那麽近,她可是從他眼中看到了點不一樣的東西哦。
看着胸/前的人笑容燦爛,眸中透着慣有狡黠,玄夙昂低頭道:“這次就不是了。”
修長有力的手攬住她的腰,毛苗輕踮腳尖,眸中帶着有些害羞的笑意。玄夙昂彎身,唇/瓣輕柔地互相交/纏在一起,帶來內心不一樣的悸動。毛苗在玄夙昂身後出來的時候臉頰紅紅的,渾身還有些發/熱。
“大人,你哭了!”
玄夙昂放開毛苗的手,毛苗一時沒拉住,怒怒地看着阿貝。
阿貝好奇道:“咦,大人,你的臉怎麽這麽紅?嘴/唇也是紅的。”大人一定很傷心。
玄夙昂嘴角微彎,毛苗清咳了一聲,道:“多事,明月怎麽樣了?”
阿寶看了毛苗一眼,再看玄夙昂心中也差不多知道發生什麽事。拉過阿貝道:“明月大人已經醒了。”
毛苗進入房中。阿寶看了毛苗一眼,再看一眼玄夙昂,心中莫名産生了“好不容易拉扯長大的女人居然被一個男人拐跑了”的情緒。阿寶嘆了口氣,能将大人賣出去也是好事。只是阿寶心中始終無法輕松的是,對于玄夙昂他們知道得太少。即使是現在,他身上依舊有太多解釋不清楚的地方。好在他的确是對大人好。
“阿寶,大人是不是和玄師兄做了壞事?”阿貝偷偷地問,一臉發現真相的得意洋洋。
阿寶默,眼前最該操/心的不是大人,而是阿貝的教育問題。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多問。”
阿貝:“……”她已經快一百歲了好不好!
房間裏,明月坐在床頭,見毛苗進來,微笑着道:“抱歉,吓到你了。”
毛苗看着明月的樣子,壓下自己的情緒,道:“明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明月笑着道:“我想我再也不會比現在更加清醒了。”
毛苗道:“你想救明日,我們可以想其它辦法,不一定要冒着大的風險。你現在用自己的身體養蠱,萬一哪天你像今天一樣控制不住他們,到時候不止救不了明日,你還會被蠱控制。”
明月眸色微暗,“如果不是沒有其他辦法,我也不會這樣做。苗苗……明日快不行了。”
毛苗愣愣地看着明月,他怎麽會知道?
明月将頭埋在手掌間,“我不能讓明日出事,我答應過會好好照顧他。你知道的,這麽多年來我已經試過很多辦法了,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會這樣做。”
“可……”
明月擡頭,看着毛苗,微微一笑道:“沒有那麽多可是,這是唯一一個可以救明日的方法,我不能放棄。”
毛苗咬牙看了明月一眼,起身離開房間。
明月看着毛苗的背影,微微一笑。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用毛家的轉生禁咒。傳聞毛家的轉生禁咒可以讓人死而複生,如果能拿到……明日,或許就有救了。明月閉上眸,萬一養蠱失敗,他就只能對不起苗苗了。
文章正文 166 血
阿貝認真道:“大人放心好了,兩位師父不會有事的。”
“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查到兩位師父的下落?”
阿貝正要回答,卻收到毛苗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毛苗眼角偷偷睨了玄夙昂一眼,在看向阿貝和阿寶。
阿貝心領神會道:“兩位師父沒有留下什麽線索不容易找到。但是我聽說,術法很厲害的人,通過八字就可以找到對方所在了。”
玄夙昂淡漠地翻了一頁書。
“……”毛苗再接再厲,“要多厲害?”
阿貝看了毛苗一眼,見她一直打眼色,便偷偷地往阿寶身旁挪。
毛苗咬牙切齒瞪着阿貝,聲音卻如常道:“這厲害的程度總得有個限制吧?”
阿貝不滿又委屈地看着毛苗,道:“像玄師兄這麽厲害應該就沒問題了。”
玄夙昂仿若未聞,翻了一頁書。
“師兄~”敵不動我動,毛苗笑意盈盈地看着玄夙昂,“真的嗎?”
玄夙昂放下書,看了阿貝和阿寶一眼,兩鬼立馬消失。
“很無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