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日快樂
第二十三章
“舒楓墨.....人家....人家是真的喜歡你啊！！！”秦羽橙大喊道，她滿懷深情的望着舒楓墨，眼中好像還包含着被愛情擊中的深沉和不被人信任時所産生的委屈感，烏黑的眸子也像是能沉澱別人帶來的所有誤解一樣，萬分惹人拎愛。
“.....”舒楓墨什麽也沒有說，默默地翻看着手裏物品的生産日期。
“真的啊！！！”秦羽橙提高了聲音再次喊道，過于用力的大喊讓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就像是正在盡情歌唱的歌手突然破音了一樣。乍一聽就能讓人感受到這句話裏包含了多少的真情，她是多麽的想讓被自己告白的人聆聽一下自己的訴說啊.....
對于秦羽橙如此催人淚下令世間之人無不動容恸哭的感情寫實，舒楓墨表示：
“請幫我稱二十塊錢左右的這種餅幹，謝謝。”
“你為什麽不相信我！！！！！！”
舒楓墨瞥了一眼這個表情超級惹人憐憫，眼角貌似還挂着委屈的淚水，連手掌都執拗的攥緊捏成拳頭不願意坦露出一點點軟弱給自己看到的女鬼.....
“你再怎麽叨叨也不許買那盒牛奶。”舒楓墨一指秦羽橙左手緊緊抱住的一盒牛奶。媽了個雞在這個一盒兩升的牛奶差不多十五元的年代裏，你抱着一盒不知道從哪個鳥不拉屎的小國家進口過來的不足一升卻要賣四十多塊錢一盒的純牛奶跑過來讓我給你買？你特麽在逗我？
“不愛你了！呸！”秦羽橙憤憤道。“一盒牛奶都不給人家買！你這個人好壞好壞噠！”說着就噘着嘴把那盒看起來好像很好喝的東西放回了原位，剛才那還挂在臉上的悲痛、深情、悲傷、難過一瞬間就全部消失殆盡，好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變臉速度之快絕情速度之利索不禁讓舒楓墨感嘆這麽厲害的技能怎麽不去奧斯卡領一坨小金人再回來呢？還好是因為這女人天天在自己面前裝清純裝深情裝柔弱，自己已經習慣了，要不看這真切的小眼神兒舒楓墨還真以為秦羽橙腦子被高壓鍋炖了喜歡上自己了....
“....”瞥一眼這個嘴撅的快要飛起的女人，舒楓墨簡直莫名其妙。自從負擔了這只鬼之後，自己每過月的生活費都用的微妙的剛剛好，根本剩不下來幾塊錢。明明作為一只鬼不吃不喝不穿衣服也沒事兒她幹毛非要花自己的錢去買！！還專挑貴的好看的不是正常學生能接受的範圍的那種！！如果不給她買她還會耍小性子！就跟現在一樣嘴撅的突突到天上！她現在越來越想開幾十個馬甲在各個靈異貼吧裏貼一張出租女鬼的啓示把這只又貪吃又懶惰又邋遢又嘴賤又愛挑事兒又有變态嗜好的女鬼弄出去萬事大吉了喵了個汪的...同時也默默地鄙視了一番剛遇見這只女鬼沒幾天的時候的自己...你當初要是利索一點現在不就沒有這麽多事情了嗎....
猶記得自己剛搬來的那個時候.....舒楓墨确定自己腳下的路條條平坦之後惆悵的擡起頭望了望天....
自從那只女鬼發現自己可以看見她之後，她明顯對自己産生了非常濃厚的興趣....比如在自己學習的時候飛到自己正上方揪揪自己的頭發...在自己做飯的時候偷偷捏幾塊自己剛裝好盤的東西吃...自己剛剛裝滿的冰箱第二天就變的一片狼藉...自己洗澡的時候一擡頭發現一張笑顏如花的臉正貼在自己前面笑得開心....一次兩次還可以，三次四次舒楓墨的脾氣就上來了。她本來就是一個不太喜歡與別人共同生活的人，即使是一只鬼。剛開始說好的不打擾彼此的生活，可是現在那只女鬼明顯已經快要觸碰到自己的底線了，舒楓墨不想再拖下去。在某天學校放學之後打電話聯系了自己家的表姐。
舒苡池，那個戰鬥力爆表的老妖精。
“哎呀~寶貝兒什麽風把你吹過來了啊？”看到自己家表妹臭着一張臉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舒苡池立刻笑得跟朵綻放的大菊花一樣甩了手裏的賬本撲了過來。看到她動作幅度如此之大的樣子，和她同一個辦公室的人全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跟沒看見一樣，算賬的繼續算自己的帳，聊天的繼續聊自己的天。
舒楓墨伸手做了個stop的手勢，及時阻止了這個女人把全身的重量撲到自己身上的動作，沒有被她的胸壓臉捂窒息順利的挽回了自己的生命簡直可歌可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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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我今天找你有點事情。正事兒。”
“哎呀寶貝兒沒正事兒你會來找我嗎？快說說怎麽了？是不是你家哪個小動物成精了然後發現了她已經喜歡了你很久了于是要表白？”
“.....你這裏有沒有能送走怨鬼的東西？”舒楓墨不理舒苡池打趣的問題，嚴肅的問。
聽到舒楓墨的問題，舒苡池愣了一下，随即被自己的嬌笑掩蓋了過去。她深沉的拍了拍舒楓墨的肩膀，笑道：
“寶貝兒，難道你...招惹上了什麽怨鬼，人家來找你鎖魂了？我看着不像啊，你這印堂锃光發亮的就差點個紅點兒去cos十萬個冷笑話裏的哪吒了，你要那玩意兒幹啥啊？”
你特麽才要去cos哪吒。
舒楓墨對着眼前這個年輕的女人暗罵了一聲老妖精，然後把租房子的事情和秦羽橙這幾天以來對自己的騷擾跟舒苡池說了，本以為她會滿臉同情的給自己什麽能送走秦羽橙的東西，結果沒想到這個蛇精病聽完之後大吼一句：“老娘還巴不得有個漂亮的女鬼來陪我呢！！！！！你這人家都送上門了你還要送人家走！！！你有病啊！！！！”
“那我送你吧。”舒楓墨瞪了她一眼。
“好好好走走走！！！”舒苡池馬上抓起椅背上的外套作勢就要往外沖。
“往哪去你給我坐下！我跟你說了我這是正經找你商量的，你有病啊？”舒楓墨抓着自己家不争氣一見美女就跟田園野狼一樣亂勾搭的變态表姐坐回到她的椅子上去。怎麽看這家夥都只是想逃掉今天的工作吧...
眼瞅着自己逃不掉了，舒苡池沮喪的坐回椅子上，大手一揮将桌子上堆着的這個月的賬本推到一邊去。喵了個咪的好不容易找個借口能推掉這煩人的賬目數字結果還沒能成功實施...逼死我的節奏啊...她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對舒楓墨說：
“寶貝兒啊，不是老姐不幫你，只是這送走怨鬼還不是你能做到的啊。你要知道，只有兩種人死後才會變成怨鬼...一種是被人狠毒的迫害致死，不是自己自然死亡或者意外死亡之類的，而且還要明白自己将死并且心懷不甘，這是一種。還有一種就是對自己已經死亡極其後悔或者極其不願意去投胎，自身帶有太大的怨氣無法順利投胎。這兩種怨鬼都不是一般人能送走的，尤其是第二種，我覺得你說的那個在屋子裏自殺的姑娘就是現在你看到的這個姑娘，她比較傾向于第二種，心懷怨恨，如果要送走這種鬼不但自己會造成一定的影響，而且還可能會失敗，并激怒她。如果激怒了怨鬼，你老姐這條命就要交代道她那裏了啊...所以如果怨鬼對自己并無惡意，是沒多少人願意找這方面的人去送走她的啊，畢竟這一送走她就徹底魂飛披散什麽都不是了啊...人家又沒害你為什麽非要做到這種境界。”
“會...魂飛魄散？”舒楓墨皺眉重複道。她沒想到會是這麽嚴重，她也理解這魂魄對于一個鬼來說是多麽重要，的确就跟舒苡池說的一樣，人家又沒害你為什麽非要做到這種境界？
“畢竟是強制送走的...”舒苡池聳聳肩。“不過你要是非要把她送走我幫你想想辦法吧...我之前認識一個年紀比較大的...”
“算了，不用了。”舒楓墨搖搖頭。
“如果因為她介入了我的生活就要讓她魂飛魄散太過于過分了，我不想剝奪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絲念想了...起初我還以為她和別的鬼一樣可以送到一個別的地方去，原來不是這樣...老妖精謝謝你告訴我。”
“嗯，沒事兒。這都幾點了，你快回去吧。”舒苡池看看辦公室牆上挂着的已經快要指向八點的時鐘催促道。明天舒楓墨應該還有課，這個點還不回去，明天能有精神上課嗎？
“那我走了。”
“好好好以後多來看看老姐啊寶貝兒記得帶吃的~”
舒楓墨錯從舒苡池工作的公司走到小區門口，花了大約四十分鐘的時間。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麽不搭公交回去，可能是對于剛才所産生的想要把秦羽橙送走的想法有些愧疚，想通過晚上溫度比較低的空氣刺激一下自己的大腦...以後做什麽事情也不要想到什麽就做什麽了....
“你去哪裏了？”
在她還沒來得及跨進小區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有點急促的聲音。舒楓墨擡頭一看，秦羽橙正皺着眉頭看着自己，她穿着一件以前買回來的t恤，胸口起伏很明顯，好像很累的樣子。
鬼...也會累嗎？
“我剛剛去找我表姐了。”舒楓墨擡頭看着秦羽橙回答道，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這個時候的秦羽橙就像是關愛自己許久的長輩一樣，讓人舒服。
聽了舒楓墨的回答，秦羽橙沉默了一會，然後點點頭，什麽也沒說的慢悠悠的飄進小區。
“下次不要這麽晚出來了，不安全。”
“嗯，好。”
秦羽橙在前面飄，舒楓墨在後面慢慢走着。內心的愧疚感不知道為什麽明顯正在翻倍增加。看樣子在自己沒有回家的這段時間裏，這女鬼是在小區旁邊到處飄在找自己嗎？看起來折騰的很累。在她到處找自己的時候，自己....正想把她送走....
不知在什麽時候，舒楓墨對自己許下了一個不會違背的諾言。
永遠不會送走秦羽橙，除非是她自己要離開。
回憶結束，舒楓墨低下頭，老老老實實把視線放回馬路上...身旁還是那只不停聒噪數落自己的女鬼...
“你說我當時怎麽沒把你送走呢？”舒楓墨咬牙切齒的問。
那天晚上自己老老實實的跟秦羽橙說了自己外出的原因，當看到秦羽橙那種不可思議的眼神之後她自己的心也沒由來的揪了一下，那種眼神就好像會說話，就好像她正無助的拉扯着自己的身體，泣不成聲的問自己...
為什麽要趕我走....難道你就這讨厭看到我嗎？
那樣的眼神太令人難受了，好像能透過她的身體感受到她內心是多麽的無助。自己大晚上擔心她出危險跑出去找她，她卻懷着想把自己送走的心思去找別人幫忙...自己都有點可笑了...舒楓墨看着秦羽橙的眼睛，就覺得上面的所有就是她現在所想的了。
“誰知道呢！說不定就是你暗戀我許久，垂涎于我的美色...”秦羽橙還沉浸在不給她買牛奶的怨念中，沒好氣的說。
那個時候舒楓墨道歉的臺詞都準備好了，幾乎要站起身對秦羽橙低頭道歉的時候，秦羽橙突然飄過來啪的一聲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皺着眉頭說：“下次不許有這種想法了啊！再想送我走我可真的生氣了！”然後就跟沒事兒人一樣躺倒在沙發上嚷嚷着肚子餓要舒楓墨快去做飯。
“嗯是我暗戀你我暗戀你！”舒楓墨從口袋裏猛地掏出了什麽東西砸在秦羽橙身上。
“不暗戀你我會掏這麽多錢給你買東西嗎！看在我暗戀你的份兒上你別叨叨叨你的牛奶了行嗎！！！”舒楓墨一路上都快要被那盒牛奶煩死了，一個沒忍住就掏出了本來準備晚上再給她的東西直接摔在她胸上。好讓她快點閉嘴自己耳根子清淨...
“什麽啊...”秦羽橙皺着眉拿起那個砸在自己胸前的小盒子，咯噔一下打開了...
一對銀質的耳釘...璀璨的銀色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奪目，就好像可以灼傷人的眼睛一樣。秦羽橙傻呆呆的看看舒楓墨，又看看這個金絲鑲絨小盒子裏那兩顆小巧但是奪人心的耳釘...
“你...送給我的？”
舒楓墨沒回答，面無表情的別過頭去一副我不想理你的樣子。這對耳釘在兩個月之前出去逛街的時候秦羽橙曾經給自己指過，說是很好看的，但是看了看價錢就果斷拉着舒楓墨離開了。雖然秦羽橙沒有說要買但是從她的眼神裏能看出來她對那對耳釘是很喜歡的。介于被舒楓墨教育太久不敢直接利用自己是鬼的優勢去拿走想要的東西，秦羽橙還是嘆口氣眼不見心不煩好了...
舒楓墨在跟秦羽橙看到這對耳釘的第二天就去跟那個首飾店老板談了談人生，讓她幫自己留兩個月，昨天，舒楓墨拿着這個月一大部分的生活費和上個月以及上上個月從肚子裏省下來的一點飯錢，外加上給學校文學社投稿獲得的幾百塊稿費，和從舒苡池那裏騙來的幾百塊去買下了這一對價值一千三百一十四元的耳釘。
1314，一生一世。寓意雖好，卻也讓舒楓墨愁得快要炸裂。東拼西湊好歹算是趕在今天之前湊齊了這一千多塊買下了這個戒指，好在今天能送給這個倒黴臉兒沒人疼沒人愛的死女鬼臭變态唠叨狂。
“沒什麽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舒楓墨說着一頓，臉還是沒有要轉過來的意思。秦羽橙表情複雜的凝視着她。等待着她的下半句話。
“雖然這個耳釘可能在以前你輕輕松松就能買下來了，你可能不會在意，但是禮輕情意重，我也希望我能通過自己最大的努力讓你稍微在今天開心一點，畢竟你的日子還要繼續下去。秦羽橙，二十六歲生日快樂，以後的生日，我來替你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