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魔劍士的試煉（修改）

“魔劍士确實曾是法師的一個分支，但後來和平年代到來，法師們認為這種純粹技巧性的東西，又是服務于戰争的，離法師們探尋世界真理的初衷太過遙遠，它雖然很适合戰鬥，但它作為一種單純為戰鬥而存在的技能，而不是知識，在現在這樣的和平年代裏，完全沒有任何研究的價值，漸漸的魔劍士這個分支就徹底湮滅在時間的洪流中。”

“戰鬥法師的出現一開始其實是有前輩想要恢複魔劍士這個職業，但是沒有經過戰士訓練的法師們，只能停留在施展法術上，近身戰鬥技巧和體魄上沒有突破，最後始終沒能走回魔劍士的道路。”

“我覺得你現在研究的這些技巧跟魔劍士非常相似，不同的人适合不同的方式，你天生就是個戰士，又經歷過戰士的訓練，魔劍士未嘗不能成為你未來發展的一條道路，我很看好你在恢複這個古老職業上會有所成就，沒有必要像個老學究一樣整日埋在書本裏，不過你倒是可以擴展一下研究的領域，魔劍士畢竟也是法師的一種，不應該只局限在戰鬥技巧上。”

黑雀的建議讓塞德的眼界變得更寬廣，确實，拘泥于一個領域的研究對整體知識和能力的提高并沒有幫助。塞德決定在繼續精進這種戰鬥技巧的同時，再展開關于注魔技術和單屬性魔法複合運用的相關研究。

黑雀還指點了一個能讓塞德練習魔劍士技巧的場所，巫師塔地窖的深處有一個房間，經過魔法的改造之後形成一個獨立的空間，有很多稀奇古怪甚至相當危險的關卡。戰鬥法師會在那裏練習自己的戰鬥技巧，但最開始那裏其實是魔劍士的練習場地。

沒想到巫師塔裏還有這樣的地方，塞德一聽說有這樣一個練習場存在，就迫不及待地找了過去，打算見識見識。

穿過一條漫長狹小的走道，塞德終于來到練習場所在的地窖。好不容易終于在一扇扇看着差不多的門上，找到那扇标注着裘德之屋的小門。

這門可夠小的，像塞德這樣的高個子必須彎着腰才能走進去。從外面真是看不出來這裏會有一個巨大的空間可供進行一場戰鬥。大多數來訪者看到這個小門的時候，都會懷疑這裏面是否真是一個練習場？

揣着疑惑的心情，塞德打開了裘德之屋老舊的木門。這是什麽東西？塞德吃驚地發現門裏竟然是個相當狹窄，只夠一個人通過的通道。而且牆壁竟然是凹凸不平的岩石壁，地面也是坑坑窪窪，相當不好下腳。

看到此情此境，塞德有些猶豫了，別是找錯地方了吧？他又轉過身，認真地看了看門上的名字。是這裏啊……裏面真的另有一片天地？塞德十分懷疑。但懷疑歸懷疑，既然已經來了，不進去看看實在說不過去。塞德只好貓着腰，盡量把自己縮成一團，小心的在昏暗的石壁間摸索前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昏暗狹窄的空間讓塞德有些頭昏腦脹，辨不清方向。随着通道的延伸，石壁間的距離不僅沒有變寬，高度還更低了。塞德打量了一下似乎越來越狹窄的甬道，恐怕再往前走，自己就不得不趴在地上前進了。

更讓塞德煩躁的是，現在的情況，他就是想往後退也不能了，通道的寬度根本不夠他調頭的。塞德的額頭上冒出了一片薄汗，這真是進退兩難，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前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四周的空間更昏暗了。到底還要多久才能爬出這個通道？這個通道真的會有盡頭嗎？難道他會一輩子都被困在這個通道裏？

塞德的意識變得有些恍惚，耳朵裏出現了嗡嗡的不明雜音。“啊！早知道就不進來了。”塞德無意識地喃喃自語，“真想退出去啊，這該死的通道，這該死的石壁，這該死的巫師塔！”塞德越想越惱火，越想越憤怒。

“要是不研究什麽莫名其妙的魔劍士就不會被困在這裏！要是不來這個巫師塔就不會遇到這些該死的事，都是那個黑雀的錯，還有那個錫塔！是他們！都是他們的錯才讓自己被困在這個該死的地方！”

怒火控制了塞德，讓他的心中湧動出一股黑暗的情緒，他的腦子充斥着血腥的殺意。想殺死黑雀，想殺死錫塔，想殺死一切他能看到的活物！他沒來由的責怪這個世界，責怪所有人。認為都是他人的錯，是他們是害自己陷入不幸，那些人都是害他的罪魁禍首，必須被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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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塞德即将被這股殺意吞噬的瞬間，他的靈魂深處，一點奇特的力量悄然彌散開來。塞德只覺得那股莫名的殺意擊中了心靈之海裏突然出現的一層屏障，屏障強大厚重的力量，瞬間就湮滅了那股惡念。

怒火的消失讓塞德呆滞了幾秒鐘，他突然清醒過來！我這是怎麽了？怎麽會有那些可怕的想法？那種充滿怨恨的醜陋情緒，那些惡毒的想法……即便是在他被亞倫背叛，被貴族們抓到地牢裏的時候也不曾出現過。

他怎麽會想殺死黑雀？怎麽會想殺死錫塔？怎麽會想要殺死所有的人？難道‘門徒’又出現了？伊諾不是說它沒有辦法進到巫師塔裏嗎？

不！不對！不是門徒，是這個通道！仿佛永遠沒有盡頭的通道，昏暗壓抑的環境，本身就會讓人心裏産生一些不好的情緒。還有那些古怪的嗡嗡聲，那些聲音現在想來……好像是有許許多多的人在自己耳邊七嘴八舌地說着什麽。

這個通道有古怪！塞德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周圍的石壁和剛才走過的地方一模一樣，本來還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現在看起來，這些石壁，這個通道，好像都不是真的！黑雀說這個練習場自成一個空間，有很多危險的關卡，難道自己一開始就身在一個關卡中？

這個關卡考驗的是什麽？用這種壓抑的環境，來降低法師的警惕心，然後再用那些類似催眠的聲音來考驗法師們的心性嗎？如果不能夠即時醒悟過來，就會被魔法所迷。這是擁有空間與幻象之力的第八魔法。塞德一直對第八魔法沒什麽研究，覺得對他來說用處不大，沒想到這種魔法的威力竟然這麽可怕。

似乎是“心靈屏障”即時救了他。 “心靈力量”的能量能幫他看透這個幻象，但心靈力量的根本還是在于自身內心的強大，沒有堅強的意志，就算不被這個幻象所迷，也可能被另外一個更強大的幻象迷惑。何況‘門徒’這種東西可不是區區“心靈屏障”能夠對付的。

這個危險的幻象關卡讓塞德看到了自己的內心還有縫隙，才會被這個幻象所迷。也讓他明白了每一種源生魔法都具有可怕的能量，塞德醒悟過來，他不應該僅僅關注那些自己擅長的部分，魔法的世界太過廣大，還有許許多多東西需要學習，哪怕今天用不到，可能明天就能救你的命。

想通這一點的塞德靜下心來，進入一種空靈的冥想狀态。他閉上了眼睛，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但在他眼中，周圍的景物卻更加清晰了。他清楚地看到了自己身處的地方，一個由魔法構成的結構物中。

塞德放松身體，睜開了眼睛，“augue”他輕聲吟唱召喚出一個小火球，打在了結構物的連接點上。刺啦一聲幻象破碎，魔法展現了它真實的模樣。破碎的幻象自塞德四周崩塌消散，塞德看到了自己身在的地方。碧藍的天空，高低錯落的樹林，随風舞動的草地，這是一個由多種魔法複合構成的獨立空間——魔劍士的訓練場——裘德之屋。

塞德打量着這個複雜的結構，突然，他感到了一絲危險來臨前的氣息。敏銳的警覺心，是騎士學院遺留給他的最寶貴的禮物之一。雖然那個地方留存了太多傷感的回憶，但它帶來的好處也是實打實的。塞德現在開始學習魔法，但并沒有荒廢克勞德教給他的戰鬥技巧。無論是日常的訓練還是淬煉體魄，都在他努力創造出的條件下進行着。

危險襲來，塞德身手敏捷地向一旁閃躲。可惜法師松松垮垮的長袍影響了他的動作，導致這個閃避有些拖泥帶水。這時候一個直徑半米大小的石球從天而降，擦着塞德的長袍，在地面砸出了一個大坑。

看着碩大的天外飛石，塞德起了一腦門的冷汗，這要是砸到他身上，哪怕只有一下，即便是他經過淬煉強壯了許多的體魄，恐怕也不會太好受。就在塞德還沒想搞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另一個飛石又掉了下來，接着又是一顆，哐當哐當地掉下來一大堆石球。塞德受長袍拖累，在石球雨中左躲右閃得十分狼狽。

早知道當初就把那套皮甲帶出來了，塞德面對這左支右绌的境況忍不住苦惱得後悔。當初進學院的時候，外套是學院發的騎士學徒裝，每年都發一次，一共八套，破了或者不合身了還可以再領，根本穿不過來。

塞德平時沒買過什麽外套，也就買點裏衣還有睡衣之類的。只不過學院發的外套上有學院的标識，被學院開除以後，外套就還給學院了。

除此以外學校還發了一套學徒皮甲。當初被學院開除的時候，塞德不想跟學院再有什麽瓜葛，就算學校沒有主動收回那套皮甲，他也沒有帶走，直接和外套一起還給了學院。

後來跟着錫塔學習魔法，因為身上帶的錢不多，也沒敢亂花錢，一直勉強穿着越來越不合身的舊外套，錫塔跟他說法師塔會免費發放一些物資，每個季度學徒都可以去領一次，裏面就有各種衣物，食宿當然也是免費的。

聽了這個之後，塞德就一直忍着沒有買外套。但哪怕只是普通的農夫外套，也比這寬大的法師袍來的利索，這麽長的袖子，幾乎拖到地面的下擺，實在是太不利于躲閃了。

“嘻嘻。”一個女人的笑聲突兀地響起，“穿着一身法師長袍，躲得還挺快的嘛，話說你還真是有意思啊，是故意這麽躲着玩的嗎？你幹嘛不用魔法？莫非是忘了自己還是個法師？”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後面這些章節都沒什麽可修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