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地下客舍

第52章 地下客舍

看這幾個衛兵胡攪蠻纏引來了周圍行人的注意，灰鷹知道現在不出手，等下人一多就更不方便了。

一個不起眼的泥沼出現在一個衛兵的腳旁，灰鷹突然向他撞過去，對方下意識地後退，正好一腳陷進了泥潭裏。

還沒等另外幾個衛兵回過神來，灰鷹揮動帶着劍鞘的大劍，扇開另一個衛兵，擡起一腳踢翻了第三個。剩下最後一個衛兵還有些腦筋，見對方不好對付，趕忙向後逃跑。灰鷹也懶得理他，趁着人群還沒圍攏過來，找了處狹小的巷子閃了進去。周圍行人見沒熱鬧可瞧，瞅了兩眼灰鷹離開的方向也各自散開了。

灰鷹在暗巷裏竄來竄去，見無人追來，才慢下腳步。他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麽地方，周圍也沒和人，盡是些低矮破舊的小房子。“真是麻煩。”他暗啐一口，幾個醉鬼浪費了他這麽多時間，得趕緊去找到拉斯，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眼看着日頭偏西，灰鷹有些急躁，他正想着要不要用魔法跳到房頂上看看自己身處的位置，突然他的偵測魔法感知到有什麽人在靠近。灰鷹眉頭一皺，握緊了劍柄。

身後的氣息悄悄接近，距離僅有一臂之遠，灰鷹猛地轉身，銀光乍現，銳利的劍鋒架在了來人的脖子上。

“別別別！”來人急忙喊到，“我是拉斯的朋友，你是他的堂弟吧！他應該跟你提起過我。”

灰鷹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對方的穿着很尋常，看不出什麽底細，只是臉上少了一只眼睛，确實像是拉斯提到過的獨眼傑勒米，但灰鷹也不敢肯定，這幾天的遭遇讓他極為警醒，任何不在預料中的事，都會懷疑是不是陷阱。何況對方怎麽會這麽巧的也在雷奇真，又是怎麽發現他的？太多疑點讓灰鷹沒有放下架在對方脖子上的長劍。

“你是誰？”他問道。

對方見灰鷹沒有放下長劍，看來是個相當小心的人，只得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是拉斯的朋友，獨眼傑勒米，他應該跟你提起過的，他還跟我說你在奧塔遇到點麻煩，要我幫忙把你弄出來。”

“獨眼傑勒米？但你不是應該在奧塔嗎？怎麽來了雷奇鎮？你又是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

“呃……這事說話就長了，現在奧塔的形勢不好，我也得出來躲躲風頭，也是今天才來的雷奇鎮，中午的時候我還見過拉斯，他還問起你的消息。”見灰鷹神色似有松動，傑勒米小心地挪開了劍鋒下的脖子。

“我原本不知道你在雷奇鎮，一直以為你在奧塔，中午還跟拉斯說起你的事情，拉斯很擔心你的處境，至于怎麽發現的你，這也是巧了，那幾個衛兵找你麻煩的時候，我正好路過，拉斯跟我描述過你的長相，我是個消息販子，哪怕只是聽人描述，也能分辨出他人的長相，我見你跟拉斯的描述很接近，只是不确定就是你本人，這才跟上來看看。”

塞德聽這獨眼傑勒米說的話條理清晰，不像是作假，心下信了□□分，也就是順勢收了長劍。歉聲道：“原來是拉斯的朋友，剛才實在不好意思，只因為最近我遇到了不小的麻煩，不得不警醒些，也不敢随意讓人近身，。”

傑勒米表示理解，“現在世道不好，多點警惕心也是應該的，你是個謹慎人，怪不得能自己從奧塔逃出來，現在趕緊跟我去找拉斯，他心急的很，說你們家裏來信了問起你的情況，你要是再隔幾天還出不來，他就要進城去找你了。”灰鷹點點頭也不多言，跟着傑勒米向拉斯的落腳地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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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遠來奧塔城的中心，大聖堂的地面建築下，時間竊盜的怒火充斥着整座大廳。原來早上的時候他感到心緒不寧，急忙轉到密室裏，希望查出發生了什麽事。為此他動用了自己僅剩的本源力量，這些力量在追捕灰鷹的時候，已經花去了不少，如果不是還能借着金杯裏的信仰之力稍有回複，恐怕剩下的本源力量早已蕩然無存。

這一番查探的結果卻使得時間竊盜怒火中燒。他的本源力量因為荒原的消磨，早已孱弱不堪。原本要在奧塔這麽大的城市裏找一個人，并不是很容易的事。好在他作為金杯的主人，在信仰之力所形成的禁制下，自己的本源力量也有所提高，就算動用這力量還有各種限制，但僅僅要在城裏找一個人，卻也不難。

但他用盡本源力量反反複複地尋找，卻始終沒有在奧塔城裏發現那只小蟲子的身影，這說明什麽？沒想到他布下如此嚴密的天羅地網，卻還是讓對方逃了出去。本來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卻影響了他整個的計劃。

如今對方逃到了奧塔城外，想要抓到他，僅僅是用自身的本源之力已經做不到了。但要動用金杯裏的力量……他看了一眼祭臺上的金杯，杯中鮮紅的液體還有少許才能灌滿，如果現在就打斷信仰之力的收集，再想圓滿，就要花費更多的時間。

時間竊盜看着杯中的紅色液體，心裏還有一絲猶豫。其實這金杯裏的信仰之力已經不少了，對上‘管理者’們，也是綽綽有餘，也足夠讓他的愛人再度回到自己身邊，到不一定非要求個完滿。但……他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大門後隐隐有人聲傳來，似有不少人在門外。時間竊盜笑了笑，也無需太着急，倒是這一批祭品不能浪費，就讓那小蟲子多活些時間。他也逃不出哪裏去，無論是人類還是‘管理者’，終究也只會被毀滅。

灰鷹跟着傑勒米一路在迷宮一樣的小巷裏彎彎繞，穿過幾個低矮的棚屋，來到一處僻靜的小樓前。這小樓後面挨着幾條小巷，倘若出事，倒是十分便利逃跑。這裏大約就是拉斯暫住的地方，看起來倒是頗有一番布置，可見他一向大大咧咧的堂兄也是個有心人。

傑勒米并沒有急着去敲門，而是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才彎腰撿起路邊的一塊石頭，狀似随意地向上一抛。那小石子不偏不倚地撞到了挂在牆上的舊銅鈴，發出一聲沉悶的響動。這應是拉斯和傑勒米約定的暗號，旁人肯定難以知道，如果走上來就是一陣敲門，說明來人可能有問題，拉斯就能提前從屋子後面悄悄逃走。

這種手段可不是普通鐵匠能想到的，灰鷹暗自揣摩，他知道這位堂兄時常跟一些背景成迷的人來往，也不知道私底下都幹些什麽營生，想來也不是個尋常人。

等撞響了銅鈴，傑勒米才走到門前敲了敲門，三短一長，這應是約定好的第二個暗號。等這兩手這都齊備了，緊閉的樓門才小心打開。可開門的卻不是拉斯，而是一個不認識的人。二十出頭，眉眼間倒是十分機靈。

年輕人瞅了一眼灰鷹，又看了看傑勒米，“親戚。”傑勒米也不多說，只是跟對方點了點頭。小夥子才側身讓開，把灰鷹放了進來。

進了門裏，在年輕人的引導下，灰鷹才發現這樓裏竟然別有機關。原來地面上的布置，不過是副假象。這兩層小樓下，有一處暗室，暗室後面竟然是一條條地底通道，不知鏈接何處。

這是什麽地方？灰鷹吃驚不小，一個尋常人家，可不會有這麽複雜的布置。傑勒米嘿嘿一笑，自然知道灰鷹的疑惑。“這裏是一處客舍。”他面上看着有絲得意之色，想來這客棧肯定跟他有些牽連。灰鷹也不提問，只等對方解答。

見灰鷹神色沉穩，似乎沒有被他的話頭挑起興趣，傑勒米也并沒有不高興，他知道拉斯這個兄弟不是個簡單人物，何況他本來也不是為了賣弄。“這客舍是專門給那些可能有麻煩纏身的人準備的，不過，也不是什麽人都進得來，沒有點關系，或者沒有人引薦，是絕對進不來這裏的。”

“那拉斯是自己有關系，還是被人引薦。”對這點灰鷹倒是有點好奇心。傑勒米只是彎了彎嘴角，“這你就得自己問他了。”在通道裏七拐八拐之後，這位獨眼的消息販子敲響了石壁上一扇不起眼的小門。

拉斯沒想到這麽快就能見到灰鷹，中午才和傑勒米談到對方，知道現在城裏的情形多糟糕，他本來還愁得不行，沒想到一個轉眼，灰鷹就出現在他眼前，這真是個天大的驚喜。

“太好了你沒事，我本來還想進城裏找你。”拉斯用力地擁抱了兄弟，趕緊把他和傑勒米讓進屋裏，緊緊關上了門。

“幸好你沒去，現在城裏的情況相當麻煩，稍一不小心，連你也得搭進去，那我可沒辦法跟叔叔嬸嬸交代。”灰鷹随意找了張椅子坐下，看到拉斯，他一直緊崩的神經才徹底放松。這幾天來積累的疲倦就像潮水一般向他湧來，必須要好好休息休息才能緩過來，可惜現在卻不是休息的時候。

拉斯也看出了灰鷹的疲憊，趕緊遞給他一杯麥茶，才仔仔細細地打量一身狼狽的灰鷹，見灰鷹只是神情疲倦，并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我已經聽說城裏的情況不大好，搜查得很嚴，你是怎麽跑出來的？”

“我也差一點跑不掉了，對方勢力太大，手段也不是常人能有的，至于這背後牽扯的事情，我大約也能猜到一點，只不過這些事情，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最好不要卷進去，太危險，十死無生。”灰鷹喝了一口熱茶，感覺舒暢了許多。這段時間他只能吃點剩下的幹糧，就是那幹糧也是早就吃完了，只能偷偷找點井水來飽腹。

作者有話要說：

不想上班不想上班不想上班(PД.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