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阿爾諾之劍

第60章 阿爾諾之劍

灰鷹沖到伊諾身邊，圍繞伊諾的紅霧也消散了。“你沒事吧？”看到伊諾身上并沒有出現傷口，灰鷹稍微放了點心。又擔心是不是還有別的問題，趕緊拉過伊諾一番查看。看來看去，确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心裏反而更加疑惑了。時間竊盜明明擊中了伊諾，怎麽一點事都沒有？

“這是什麽玩意？”伊諾揮了揮手，最後一點圍繞着他的紅霧就這麽被揮散了。他覺得挺莫名其妙的，那股能夠擊穿他的黑盾，被他擊碎還能迅速恢複的力量，未免有些雷聲大雨點小。來勢洶洶，但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就消失了。伊諾認真地檢視了一遍自己的身體，反複确定那股力量确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羅德尼，羅德尼你想起我了嗎？”原本時間竊盜正高興地等待羅德尼的回歸，卻看見亡魂領主又和那個人類湊在一起。他明明已經施展出能夠回溯記憶的力量，怎麽羅德尼好像一點也沒有想起來！

“時間竊盜！你到底要我說幾遍你才相信，我根本就不是羅德尼？你要我想起什麽？如想起你和羅德尼以前的事情？你們那點破事我一直都知道啊，當我作為第二任亡魂領主被創造出來的時候，不僅繼承了前任的職務和力量，同樣也繼承了他的記憶，我知道你和他的事情，但那跟我毫無關系，實際上那些不屬于我的記憶一直讓我覺得很煩躁。”

伊諾也是受夠了，莫名其妙被人視作他人，還是一個他根本看不起的存在，實在是讓他郁悶。

“跟你說實話吧，我也曾被那些記憶影響過，也曾以為自己就是我的那位前任，但我實在找不出自己跟那位前任有任何相同的地方，我看不起他那副懦弱的模樣，一個不夠資格的亡魂領主，簡直就是管理者們的恥辱！特別是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更加确定自己絕對不會是你口中的羅德尼。”

“你傷害了我的愛人，我只想立刻把你撕成碎片，在我的心中只有對你的憎惡，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這不可能……不可能！”時間竊盜痛苦的抱着頭，他不相信伊諾說的每一個字。

“你對我施展了時間回溯，而我确實回溯了自己的記憶，但那些記憶都是屬于我自己的，并不是你以為的羅德尼的記憶，雖然不是出于自願，其實我還得感謝你，因為這麽回溯一下，反而徹底清除了我的心結，我原本還有一絲擔心，擔心自己真的跟那位前任扯得上一星半點的關系，現在看來，這種擔心并不存在，顯然我的前任确實已經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再無一絲存在的痕跡。”

“胡說！羅德尼……怎麽可能會消失？他愛我，絕對不會丢下我！”時間竊盜完全無法接受伊諾的說辭。簡直就是笑話！他的愛人怎麽可能選擇抛下他？如此荒唐的謊言……根本就沒有半點值得相信的地方！

伊諾諷刺地勾了勾嘴角，給他惹了這麽多麻煩，他可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對方，“看來你的羅德尼并沒有你想的那麽愛你，你也是曽是一個世界的管理者，你應該明白如果不是出于自願，沒有誰能輕易毀滅管理者，不管原因到底是什麽，總之我的前任确實是主動選擇了自毀。”

這番話雖然是為了奚落時間竊盜，但确實說的也沒有錯。倘若他的前任真的深愛着時間竊盜，就不會軟弱地選擇自我毀滅。換作是他，哪怕與整個世界為敵，他也不會抛下灰鷹。

灰鷹有點不安。他看出了伊諾的主意，但他認為在這種時候還刻意刺激時間竊盜，實在太冒進了，并不明智。時間竊盜可是個瘋子，特別是在被囚禁了這麽長的時間以後，已經沒有多少理智可言。誰能預料這樣一個瘋子被激怒之後會做出怎樣的舉動？灰鷹沖着伊諾輕輕搖了搖頭，希望對方再考慮考慮，不要貿然行事。

然而伊諾并沒有注意到灰鷹的眼色，就算注意到他也有自己的打算。時間竊盜不像他預計的那麽好對付，就算現在自己還能游刃有餘，但對方顯然也未使出全力。金杯的力量有這麽大嗎？依靠一個小杯子，一個殘破的靈魂竟然擁有跟他不相上下的實力。只有試着激怒對方，趁着時間竊盜失控的間隙，或許能找出一絲破綻。

就像灰鷹擔心的而伊諾所希望的，時間竊盜果然被伊諾的話激怒了，他怒火中燒，一時之間甚至有了幾分瘋狂的姿态，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時間囚籠的漫長折磨讓他的心理狀态變得不大穩定，但并沒有影響他的智力，也沒有影響他的自控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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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單就憑幾句話，還不足以讓他徹底失控，灰鷹放下心來，失控的時間竊盜就像一個點燃的魔法彈一樣，随時都會爆炸，誰也無法預料到結果。但伊諾卻有些焦慮，敵人越是冷靜，對于他來說境遇就越是糟糕。

時間竊盜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亡魂領主，他不會因為對方那麽一點點輕微的挑釁而失控，唯一能讓他徹底失控的，只有羅德尼的消失……但時間時間竊盜根本就不相信羅德尼是自願選擇毀滅的。

在他心目中羅德尼必然是被這個世界的管理者逼迫，不得已被摧毀的。他一直堅信羅德尼一定想要回到他的身邊，和他一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這是他之所以能夠逃離時間囚籠所秉持的信念，如果這點信念破碎的話……不！他怎麽可能會被那些荒唐的說法動搖信心？。

羅德尼之所以沒有恢複過去的記憶一定是那些管理者動了什麽手腳，時間竊盜暗想。他們為了阻止自己和羅德尼在一起，肯定用什麽手段，徹底蒙蔽了羅德尼的記憶，讓他的愛人無法回想起過去。

這些家夥實在太狠毒，時間竊盜隐隐咬牙。可惜不知道他們到底動了什麽手腳，能把羅德尼的記憶隐藏得這麽深！即便回溯記憶也無法讓羅德尼回憶起來。這種情況，就算動用他準備的另外一些方法，恐怕也很難找回那些被隐藏的記憶。時間竊盜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感到很棘手，心裏急躁起來。

現如今唯一能找回羅德尼的辦法……只剩下一條路了——徹底回溯時間，讓羅德尼回到被重組前。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的愛人回來。

但真正意義上時間回溯是非常危險的，動用的力量也極為龐大，就算他全盛時期也不一定能夠做到，更何況是現在……時間竊盜摸了摸懷中的金杯，這是他手裏唯一能依靠的東西了，只是能不能成功，其實他的心裏也沒底。時間回溯……這是所有方案之中最後的考量，非要萬不得已才會動用的終極手段……

時間竊盜心裏游移不定，他的攻擊也因此受到了影響，變得遲緩，而這是式伊諾等待的機會。時間竊盜居然會在戰場上心神恍惚，還真是不把他放在眼睛，伊諾的微笑透露着血腥的殺意。黑色是死亡的味道，紅色是血的凝結，劍身的鑄成源自于彌散在戰場上的憤怒和哀傷。這把由無盡的怨恨凝結出的暗紅色長劍，是伊諾在一次實驗中的無意所得，從未在人前展示過的。

人類明明是弱小的生物，然而一點一點如明滅螢火的恨意和不忿竟然能具象出如此恐怖的東西，強大到甚至夠殺死管理者。伊諾原本只是把這把劍看作一個新奇的東西，小心收藏在黃泉深處，從未打算動用。畢竟憑借他的力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能真正威脅到他，，沒想到有一天竟然真的能用到這個。

伊諾懶得再和對方啰嗦，他舉起阿爾諾之劍，整個物質世界的負面情緒，每一片沾染鮮血的土地所遺留的憤怒和憎恨，如同黑雲一樣從這個世界的四面八方雲集而來，形成力量的風暴。這樣強大的力量即便是管理者書寫的秩序也在風暴中飄搖。

時間竊盜震驚于這股突然出現的力量，他甚至感到懷中的金杯在這力量的威懾下哀鳴。這怎麽可能？金杯的力量何其強大！居然也會對什麽東西感到畏懼？

時間竊盜不敢置信地凝視那翻卷的黑雲，他的手指緊緊箍住金杯，一再确定金杯的力量依然在他的掌握中。他能感覺到存放于金杯裏的力量依然宏大懾人，就如同他所希望的那樣。在那些被困在時間囚牢的那些日子裏，這是讓他保持清醒的最後的希望。

在那片暗無天日的荒原深處，時間的鋒銳消磨着他的力量和意志，即便強大到連世界崩潰的力量也無法撼動的存在，一但被囚禁在這個地方——這個時間風暴交織的牢籠裏，便沒有任何逃離的可能。

時間竊盜的力量迅速地流逝，他脆弱得如同一張破爛的麻布，被肆虐的狂風随意撕扯，只能任由自己一片片消亡，甚至于連一點反抗的勇氣都無法升起。

很久以前，時間竊盜也曾經是一名時間的囚徒，控制着一方世界的時間法則。正因為如此，他才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囚籠的威能！不管曾擁有多麽強大的能量，在‘時間’這種絕對的力量面前，就如同海中的一葉孤舟，根本就無力反抗，任何掙紮都不過是徒勞。

作者有話要說：

好困，昨天睡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