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問的時候還心裏沒底呢,結果黃毛一聽說柳恒的名字說的更帶勁了。
“我靠,那人誰不知道啊,方翰最蜜的那個小情,方翰給他花的錢可海了去了,就剛咱們去的那個紅夜裏就有那個柳恒的股,不過我聽說,後來方翰要洗白的時候,讓柳恒把裏面的錢都抽出來了,對了,就新古董街開的最大最闊的那個珍寶軒,就是柳恒開的,裏面玉器奇石火柴盒啥都有,不光咱們市,就連周圍的人都知道那,那是相當的有名,最近幾年能叫出名堂的大部分都去他那了……不過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倆人給鬧翻了……”
這一番話說下來聽的我都冒了汗了,我的個神啊,原來我腦袋上那位還是個大老板呢。
我就有點坐不住了,在後車架上挪了挪屁股,忍不住的追問黃毛,“那你知道為什麽鬧翻的嗎?是不是因為方翰外面有人了?”
黃毛不愣着腦袋說:“我哪知道,就剛那些也都是聽說的,我這種人跟人差着十萬八千裏呢,不過你問這個幹嗎,你又不是同志?”
我忙掩飾着說:“就是問問。”話一出口,我忽然想起這不正是個機會嗎,我幹脆也不掩飾了,索性就對那小黃毛說:“我就給你說了吧,我就在方翰那個盛世裏打工,前段時間我們那不是跳了一位嗎,就是那個柳恒,所以我才好奇的。”
黃毛聽我這麽說,也沒多麽驚訝,其實對他來說,這個反應實在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就聽他不是太在意的說:“GYA就這樣,好的跟一個人似的鬧翻了也就鬧翻了,說起來那個方翰跟柳恒還算是長久的,就我上一個,跟我好了還沒三天呢,就給我蹬了,不然我也不能分文沒有的混日子。”
就這麽說着話,黃毛就給我送樓下了。
我看到了地方,自然是要下車然後要回我的車的。
結果那黃毛倒好,小身手還挺利索,一看我下了車子,嗖的一下就把車給我騎遠了。
只是離開的時候喊給了我個手機號,讓我有事就給他打電話。
我忙掏出手機記了下來。
再回去的時候,我媽看見我這麽晚回去,就問我去哪了。
幸好老太太沒低頭看人腳的毛病,不然準得發現我光着腳呢。
我好說歹說給老太太胡弄進去。
把門一關,我就開始審問起柳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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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腦子裏問他:“我說你可以啊,居然屁都不說,成天擺活自己被人給玩弄了,原來方大老板玩你那麽下本啊,又給你開買賣又給你投資的。”
我說了好幾句,那個柳恒也不急也不惱,只在那慢慢的開口:“不是那麽簡單的,我們是很好過,可他為我做的那些并不那麽單純……”
我一聽就覺着裏面是不是有事,可這個柳恒屬葫蘆的,說話只說一半。
我就有點着急忙讓他繼續,可柳恒說什麽都不肯說了,還告訴我說,哪怕是分開了,哪怕翰翰對他做最多的壞事,他也不能對不起翰翰。
我聽了都氣的恨不得拍自己腦袋。
不過也沒辦法。
雖然這天過的比較郁悶,腳還給紮個口子,可大概是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倒不是那麽疼了,我又穿了個寬松點的鞋子,湊合着打算去上班。
再上班的時候,我就有意的問了問同事,知道不知道那個跳樓人的事。
結果聊了還沒兩句呢,就有人不讓說了,還告訴我說,因為偷着議論這個,樓裏真有讓人開除的了。
不管真的假的吧,為這麽兩句閑話丢了工作,誰都不想啊。
也就沒人敢說什麽了。
于是我就有點郁悶。
可郁悶是郁悶,對我來說這下都是小事,我現在的主要重心還是在我姐的事上,其他的都無所謂。
我在左思右想實在找不出別的辦法的情況下,給那黃毛打了個電話。
結果電話一接通就聽見一個睡迷糊的聲音在那頭嚷嚷:“才幾點啊,讓不讓人睡了?”
我忙說我是你上次在紅夜遇到的那個,你最近有空的話就出來一下吧。
好小子,居然在聽了我的話後,還在那愣了半天,估計是給忘了,最後才想起來,忙答應着還跟我約了時間地點。
非要去那個肯德基見面。
我就知道這黃毛沒按好心,果然到了那,人就點了個全家桶,抱在懷裏一手一塊雞的那麽吃,吃了一嘴的油。
我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這個月早就他媽赤貧了,現在的錢都是借我姐的,也算是羊毛出在陽羊身上。
我還把那個井然跟我姐的照片順出來,給這黃毛看了看。
黃毛倒不急着看照片,非要介紹下自己,說他叫什麽良小注,是外地人開始的時候是跟網友見面才來的,後來讓人騙財騙色給騙一精光,就落戶到這了,打算重頭開始。
我說:“你愛叫良小注還是良大騙子都跟我沒關系,你只要把活給我幹好就行。”
我還把照片又給他推過去點。
結果這良小注壓根就不看,邊舔手指邊問我叫什麽名。
我有點不想告訴他,可不說估計我姐問起我怎麽認識這孩子的,就容易露餡,我想了下索性也就給他說了,我說我叫王啓文,別的你也不用知道。
良小注聽了就點了點頭,問我啥時候動手。
關于怎麽幹我還真有點不好說,畢竟這個關系到我姐一生的幸福呢。
還是良小注敢說敢幹,讓我啥都別顧慮,到時候他裝成那個井然的低下小情人,給他攪和了就成,具體的也別商量了,見機行事就成。
我想也對,太刻意了反而顯得假了,就沒特意安排什麽,只說好了,等見了那人一定咬死了那人是同志,不能松嘴。
良小注笑的跟花似的那麽對我說:“放心吧,我屬狗的,只要你給塊骨頭我啥都肯幹。”
剩下的時間我就跟良小注又聊了些有的沒的。
也是該着的,我媽特中意那個姓井的,周日的時候非要叫我姐把那人給叫來吃飯。
還提前準備了一桌子的好吃的。
我一看這個,不趁此時還待何日啊,忙給良小注打去電話。
良小注最近正等飯口呢,聽我說有活幹,忙着就跑來了。
他反正也知道我在哪住,來的還挺快的。
也就跟那個井然是前後腳。
那個井然還挺人模狗樣的,來我家的時候還提了兩瓶子老酒,估計是我姐告訴他的,可惜我爸還在單位呢。
我見了這人也不顯出什麽來,就在那熱情的招呼他,邊招呼他邊心說,有你好瞧的。
我這麽想着呢,我腦袋頂的那個柳恒就開口了,說我這麽做是不是不太好。
我說有什麽不好的,只要能保護我姐不上當就成。
就在這個時候良小注就找上來了。
敲門敲的跟讨債的似的。
我裝着什麽都不知道,就過去開門了。
一開了門,良小注就從外撲進來了,一看見坐在沙發上的那個井然“張嘴就咬”,左一個騙子,又一個畜生的在我家就鬧開了。
拍着大腿的說自己被姓井的玩弄了,哭的鼻涕都要出來了。
我都看傻眼了,沒想到這個良小注還挺有天賦的。
我姐也給傻了,都不知道怎麽反應。
倒是那個井然一看就是大場面出來的的,居然臉上連個變化也沒有,就跟沒他的事一樣。
我忙火上澆油,在那裝不明白的問良小注到底是怎麽了,是不是敲錯門了。
良小注可真夠機靈的,聽我這麽一說,就轉移了戰線了,拉着我姐的手就在那訴說自己的委屈。
不過此時聽着那話還挺圓的,什麽井然騙色騙財……勾引他玩弄他,內裏是同志,表面冒充喜歡女的,到處招搖撞騙……
說的我姐臉一下就給白了。
我就說:“你小子橫什麽,你騙我姐你還有理了你?”
不光我姐就連那個井然,在被良小注那麽說的時候,臉色也都白了。
可人要不要臉,也真是沒治了,都這樣了,那個井然還在那問良小注是誰,說自己不認識良小注。
我忙走過去,站在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問他,“你也崩說認識不認識的,就說說你到底騙沒騙我姐吧?”
這下那個井然才給蔫了,居然半天沒有說話,一臉痛苦的那麽看着我姐,過了半晌才想打定主意一樣的開口說:“是,我是同志,可我沒想騙你姐……我是真的很想結婚,真的很想離開那個圈子,過正常人的日子……只是我沒想到他們還不肯放過我……”
說完井然還惡狠狠的看了良小注一眼。
我怕他過去打良小注,忙把良小注給擋住了。
良小注也不白給,一看情況不對早不鬧騰了,甚至一個勁的往門口的位置挪。
我看這樣也忙過去打開門,就跟哄他似的那麽給良小注半拉半推的給整走了。
這下好了,屋裏只剩下我媽我姐還有那個井然了。
井然一直在沉默,我姐也沒張口。
我媽更絕,出事後居然躲廚房去了。
估計都受的打擊不清。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那個臭不要臉的居然還走到我姐面起,蹲在地上那麽看着我姐的眼睛玩深情,對我姐說:“我以前很荒唐的,可我認識你後,我就想放下心來過日子,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絕對沒有欺騙你的意思。”
我一聽這個就急了,還沒過去開口呢。
就見我跟木頭似的我姐站起來就往廚房跑。
我就有點納悶。
也就眨眼的功夫,就見我姐拎了個菜刀沖着井然就去了,邊揮動着菜刀邊嚷道:“你他媽騙上瘾了是吧,我砍死你這個感情騙子!!!”
說着就要砍。
我看的腦袋都大了,忙跑過去想着要攔,就見我媽也從廚房跟出來了,啪的一下就遞給我姐一個擀面杖。
“女孩子動什麽刀,用這個,這個趁手。”
我算知道我姐象誰了,我忙着過去解勸,也趁機拿話擠兌那個姓井的。
那人似乎騙個女的結婚不容易,要不就是自己下本太多了,還想賴着不走。
我正火呢,就聽腦袋上的柳恒提醒了一句,柳恒說:“這種人最怕你去他單位鬧,只要你一吓唬他,他就老實了。”
我一聽也就跟着說了句威脅的話,沒想到當下就奏效了,井然聽了居然一點猶豫都沒有的就要走,走的時候還帶着點深意的看了看我,甚至還跟威脅似的對我來了句:“你最好什麽都別說出去,如果真鬧出去了,我不好了,大家也都好不了。”
哈,還威脅起我來了,我拿起個盤子就沖他扔過去了,一盤子的豆角都倒他身上了。
弄的他臉都綠了。
我姐也不示弱,拎着他拿來的那兩瓶子酒,就想也扔出去,我忙給攔下了,這酒還得留給老爺子喝呢。
真沒想到事情還挺順利的,真揭露了那個騙子。
只是我姐似乎是受了打擊了,在自己屋子裏悶了半天,我晚上進去安慰她的時候,她也差不多想開了。
在那紅着眼圈問我,她是不是特沒女人味,為什麽那些男的都不喜歡她,難得來個喜歡的,還是同性戀,拿她當掩護的。
我忙說:“沒有的事,你這麽好的女人,娶不到你是他們沒福氣,再說了,遇到一癱狗屎別的就都狗屎了,世界上還是象你弟弟這種的好男人多。”
我姐聽了更發愁了。
等我再回卧室睡覺的時候,本來身心都挺放松的了,結果那個柳恒就又來了,非要我再去他住的那個看看。
我說:“去屁啊去,再去那萬一出事,誰管啊,再說你那個地方,我又沒鑰匙,我也進不去啊。”
柳恒還挺會給我支招的,說什麽讓我找個開鎖的去。
我說:“你丫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你能那麽幹嗎?”
柳恒又開始忽悠我開了,說:“我那個地方再不去,房東就要過來收房租了,到時候我那些錢不是都便宜房東了嗎,再說我又不會去告你,你就找個開鎖的那麽堂而皇之的去了,能怎麽樣啊?”
我沒搭理他這個茬,趕緊的睡了,我明兒還有工作呢。
結果天還沒亮呢,我就被電話給吵醒了。
那個良小注算找上我了,在電話裏就問我要出場費。
問題我也錢緊啊,我就告訴他說現在沒有,等有了給他。
這孩子還是個漿子,聽說我沒有,就巴巴的找上來了,每天我一出門就能看見他。
騎着我的自行車不說,還在那叉把着腿的讓我管他飯吃,一天三頓,頓頓還不能落下。
給我訛的那麽磁實。
弄的我都翻臉了,我說:“小混球,你差不多就成,我怎麽你了,你這麽跟着我。”
他一臉賤賤的:“我能怎麽辦,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晃。”
說的那個不要臉。
我也是沒法了,最近不光他這,柳恒那也很鬧心。
大概是看着我不去他住的那,這玩意也給我鬧開了,每天晚上畢竟是叽叽咕咕的在那唠叨些亂七八糟的,就是不讓我睡覺。
我弄的沒法沒法的,都要成習慣性失眠了。
也是困的沒了精神,我就随口吐露了一句,問良小注知道哪有事少的開鎖的不。
良小注當時正吃板面呢,面條還搭拉在外面半截,就那麽對我說他就會。
嘿,真是做夢都沒想到。
我就有點不相信,讓他當面演試演試。
結果我那瑣好的自行車,他拿了個鐵絲幾秒鐘就給捅開了。
我看的這個意外。
他得意的告訴我說,他不光會這個還會好多東西呢,別人都叫他十全能人。
我忙故意氣他說:“屁的十全能人,十全鳥人吧。”
他被我這麽說也不生氣,就等我開口求他。
我就在那琢磨了琢磨。
雖然這孩子看着不牢靠,可終歸是認識了一段時間的,我就咬了咬牙,心想要不就帶這個孩子去吧。
我還特意問了問柳恒,柳恒現在只要是能去那,啥都不顧了。
自然是沒有意見。
我就跟良小注說了下,說是自己一朋友去外地了,讓我照顧照顧家,結果我把鑰匙給弄丢了。
良小注聽的時候眼睛忽閃忽閃的,在那一臉壞笑的瞅着我說:“哥,你崩解釋,就算是帶我去真偷我也不怕,我又不是沒幹過。”
這話說的我都沒詞了。
就這麽的,我帶着良小注又去了那個倒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