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瑪格國度(二十八)
可她還對我說:媽媽別哭,如果是媽媽病了,我會更傷心的,還好是我病了……都說時間是風沙,吹着吹着,沒了方向,更不會知道哪粒是你,哪粒是我,哪粒是她。我記性不好,真怕媽媽離開的話,我會忘了你啊……
景于沁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被李氏急急的打斷了。
她說:我的慕兒很努力的,琴棋書畫樣樣都會,盡管天賦一般,但她為了不讓我們擔心都會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學。
我的慕兒曾經還笑得開心的跟我說過:媽媽,等我練成大師級別,肯定可以賺好多好多的錢。這樣您就可以不用那麽辛苦了。我也有很努力的鍛煉哦,到時候,一定可以上榜的。
她說:當周圍的孩子都在最求自身實力如何的時候,慕兒最愛的卻是美麗的東西。
慕兒未來想當個畫家,音樂家,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用畫,用音樂記錄下來。她最崇拜的就是祭司大人。
很希望未來有一天能和祭司大人成為朋友,很希望未來有一天祭司大人眼裏能夠有她。
所以慕兒不光是為了我們努力,更是為了信仰而努力。祭司大人就是她的信仰。
在十五歲的時候,慕兒考進了王室最好的班級。
她當時高興得抱着我蹦蹦跳跳的說:太好了太好了媽媽,聽說祭司大人也在零班上過學,我是您的驕傲對嗎媽媽。
說到這裏,李氏的聲音已經哽咽,“慕兒何止是我的驕傲……上個星期她還說下個月要如何如何幫我過生日……她怎麽能食言呢……”
她哭着說:“我記得有人說過。世人眼中的完美,終抵擋不了命運天妒的碎裂。
過去的歡樂與苦,終将會被時間和命運所掩埋。最後任你如何掙紮如何彌補都無濟于事。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老天要這麽懲罰我把她帶走。
是你對不對?
我不知道你和慕兒有過什麽過節,但你就是兇手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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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王說你就是兇手,可他卻把我關了起來。
公部把你列嫌疑人卻不敢搜索你的記憶,王明知道你可疑卻不敢來找你對峙。
因為你勢力強大,因為你背後有祭司大人。
王不敢得罪你,可我不怕。我面對你時沒有半點畏懼。
我不知道孩子生前遭遇了什麽,如今更沒人去在乎。
我知道自己鬥不過你,我認輸,我只想知道我女兒在哪。
那些人很快就會發現我來了這裏,所以請你告訴我我女兒在哪。”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忍着滿目的淚水咆哮出來的。
景于沁很同情她,“我雖然不知道您經歷了怎麽絕望的喪女之痛,但兇手——真的不是我。”
景于沁剛說完,就有五個穿着制服,高高壯壯的男人沖了進來。
其中一個人率先過來抓住了李氏。
李氏掙紮着,眼淚又刷的一下就沖了出來,“不,我不信我不信。你這個殺人兇手,不折不扣的人渣敗類,總有一天你會得到報應的……你會失去你愛人,你會被最親的人背叛,你會不得好死,我詛咒你……”
李氏被人拖了出去,聲音漸行漸遠……
景于沁:“……”她不就只是脾氣不太好,但還沒到兇殘的地步吧。是什麽讓李氏産生她會是殺人兇手這種錯覺?
亞笛慕兒的死太突然,讓她也忍不住感到唏噓。
聽了李氏的話,突然覺得亞笛慕兒也挺慘的,或許看起來惡毒的公主興許只是太驕傲了而已。
但還是那句話,天大地大,不是誰都是你媽。太驕傲了,有時候是會死人的。
李氏做錯了什麽嗎?或許沒有吧。命運當如此,誰能阻止?
景于沁讓人退了出去,帶上門,再次拿起瑪格國度史看了起來。
這裏面有提到一些關于瑪格世界以上幾層的事,不過內容不多,似乎是有意這麽記載的。
以上幾層除了原住民的生命安全能夠得到保障之外,外來者幾乎都在厮殺。因為任務……
任務。
這兩個字……
“嘭——”一聲悶響打斷了景于沁的思緒。
景于沁回頭看過去。玄殇面朝地倒在樓梯底下那裏,他的衣服很幹淨,身上沒有半點傷口。
“……”景于沁忽然想起,陽臺上的門沒關。
景于沁放下書,走了過去,用腳推了推玄殇。沒動。
再推了推,還是沒動。
暈了?
景于沁轉身走了,才走兩步,腳腕立即被一只修長白暫的手給抓住了。
景于沁嘴角抽了抽,“我還想打算看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呢。”
玄殇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看不見的灰塵,“有藥嗎?”
景于沁看到他擡起的右手手心有道傷口,“我找找。”
景于沁上了二樓的房間找藥,玄殇自覺的去沙發上坐着。
玄殇拿起瑪格國度史,手不經意覆蓋在書的封面時,整本書的內容立即如記憶般湧進腦海。
吸收完記憶,大致了解了瑪格文明上幾層世界的規則,玄殇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景于沁下來了,手中拿着一個藥品還有一卷紗布。
藥品上的字都是瑪格字體,然而落在景于沁眼裏,就成了磁拉母星的字體。落在玄殇眼裏,就成了地球字體。
玄殇慢悠悠的放下書。
景于沁坐到書的旁邊,把東西遞給玄殇,“給你。”
“你來。”玄殇伸出受傷的手。見景于沁遲疑,玄殇又道,“以前都是你替我包紮的。”
“……”是嗎?她有這麽勤快她怎麽不知道?
景于沁狐疑的盯着他。
玄殇眼神毫不避諱,大大方方的接受打量。
景于沁實在沒看出什麽異常來。
這個人跟個冰塊一樣,怎麽可能會演戲。估計是她想多了。
為了符合以前的行為舉止,景于沁決定給他上藥。
打開藥品,直接把藥水一點一點倒在傷口上。清洗消毒這步奏直接略過了
玄殇不忍看這粗糙的包紮技術,別開視線,目光轉到景于沁的眉眼之上,同時也确定了先前某些不敢确定的事。
“好了。”打完最後一個繩結,傷口算是包紮好了。
玄殇瞥了傷口一眼,擡眼道:“我餓了。”
“……”餓了找她幹嘛呀,她又不是他媽。叫夜宵也不行啊,她都讓其它人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