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祖安鋼琴家

“聽說了嗎?一班的那個校霸和監考老師鬧起來了。”

“哪裏是鬧起來了,據說是打起來了,因為考試作弊被監考老師抓了個正着。”

“可真牛逼,居然敢打老師。”

“這有什麽不敢的,聽說他初中的時候就把班裏的女生弄懷孕了。”

“哇靠,這還是人嗎?”

“他還喜歡我們學校校花來着,可惜人家看不上他。”

“這肯定不能看得上啊。”

“所以說,看人不能看外表,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是?還和我們的賀神弄了個什麽白粥cp,我看他就是看上了我們賀神的美貌,一廂情願,我們賀神根本不愛搭理他。”

“所以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據說在德育處接受教育呢,肯定免不了處分。”

宋楓走在樓梯上,兩個女生在前面叽叽喳喳地聊着八卦,而走在後面的宋楓差點沒一個趔趄栽倒在樓梯上。

這都是啥玩意兒?謠傳這麽離譜的嗎?他們家糖糖初中把女生弄懷孕?

糖糖初中倒是談過一次小學生戀愛,拉拉手連啵都沒打過的那種。

糖糖考試作弊?

倒數第一考場,抄誰的去?

糖糖倒還是真的挺喜歡那個盧雨歡的,從高二就看糖糖關注人家了,可最近糖糖對賀洲的關注度明顯要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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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他兩的感情戲,那肯定是雙向奔赴啊。

宋楓剛進教室,就迫不及待地想和班上的同學分享這個八卦。

換來喬烨漠然的一瞥:“哦,你說這個?我們都知道了。”

“我們糖糖也就是學習差了點,脾氣暴躁了點,班上誰還不知道他是個傻白甜?我們都不信的。”姜媛塞了兩顆糖給宋楓,“放心,老王和賀洲已經去德育處撈人了,我們老王最護短了,你還不知道嗎?”

姜媛站到了講臺上拍了拍桌子,教室裏瞬間就安靜了:“人都到齊了,那我說了啊,老王說過,進了這個門我們就是一家人了。白棠是什麽樣的人,我們都知道,謠言止于智者,我不希望傳到我們班裏來,大家都相處了那麽久,這點信任總得有。”

“我教出來的人,就算他下次考五百分了,我也信是他自己做的。”賀洲站在德育處辦公室裏,語氣不卑不亢,擲地有聲地對教導主任說這話。

呲,這誰頂得住啊,連白棠都覺得賀洲好A,怪不得那麽多小姑娘喜歡他,平時斯斯文文的,關鍵時候,這麽有男友力。

白哥覺得,要不是他定力強,可能會當場彎成一盤蚊香。

白棠身正不怕影子斜,別人再污蔑又關他什麽事?

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什麽都是一紙空談,還見不得差生努力了不是?

最後這場戰争也就到此為止,理由是鬧得太僵雙方臉上都挂不住。

這次的月考就這麽結束了,白哥風評再度被害,這已經不是找不找得到女朋友的事情了,而是上升到思想道德層面的高度。

白棠絲毫不懷疑,如果沒有學校規章制度的約束,真的會有人沖他丢臭雞蛋。

月考過後,白棠如願以償地獲得了一個學神同桌,賀洲喜歡靠窗坐,不想過來陪着自己當門衛,秉承着山不就我我就山的原則,白棠就把自己的桌子挪到了賀洲的旁邊。

以至于第二天上課,大部分任課老師都表示了不同程度的震驚。

老王是最震驚的那個:“我可能真的看見大河之劍天上來了,白棠你可不要把我們學校的種子選手帶壞了。”

賀洲當初要一個人坐也是他自己說的,現在他有同桌了老師也管不着,人家就是這麽特立獨行,高中的課程已經阻擋不住人家前進的步伐了,還能怎麽辦?

“怎麽可能,我怎麽會帶壞他,你就瞧好吧,賀洲還是第一名,而我,要崛起了。”白棠總不能辜負這麽多人的期望不是?

在月考過後的第二天,任課老師們分析完試卷之後的下午,月考成績和排名也正式出爐。

“老王,我語文,62!!!就說我要崛起了吧?”白棠看完成績以後先抱着老王轉了一圈,“哥們仗義不?答應你的事都能做到。”

“啧啧啧,我們白哥稍微努力那麽一丢丢,我們班一躍就成了理科班平均分第三。”老王是真的替白棠高興,眼裏的欣慰騙不了人。

“得了吧,理科班總共五個班,第三不就是倒數第三?”白棠又不是傻的,還真能受老王的騙?

“啧啧,某人稍微有點成績就放棄我們這些陪他經歷風雨的兄弟找他的靠山去咯。”宋楓還在一邊看着成績單一邊陰陽怪氣。

“啧,712分,怎麽考出來的?”宋楓看到了最前面第一名的成績,“把我殺了給這位爺助助興。”

“不至于不至于,我哥受不得這麽刺激的場面。”賀洲得了第一名又不是白棠第一名,總感覺他也與有榮焉。

“712就厲害了?人家最強的時候上過七百三,就語文和英語作文扣分了。”姜媛雙手抱胸盯着班級排名看,強者之間總是這樣的,有個詞叫做什麽來着?相愛相殺,你看看,連人家得過多少的高分都記得。

可惜只要賀洲不轉班,姜媛就一直會是班級第二。

“可以了,668分,理科排名第六,很強的。”喬烨看了看自己的分數,就比人家一半多一點,還要反過來安慰人家。

“我就說,賀神是人嗎?高出第二名30分?”宋楓也忍不住感嘆。

白棠接話道:“你都叫他神了,能是人嗎?你咋不說人家的分數是我的三倍?”

姜媛看過成績之後就回自己座位上了,離開之前順便接了句話:“不至于,不至于,糖糖,我相信你,下次努力縮小成兩倍。”

在白棠準備怎麽和賀洲商量着要一起逃課出去打游戲慶祝一下的時候,賀洲就先開口了:“把你高一到高三的教科書都找出來給我,我制定一套學習計劃。”

白棠(疑惑臉):不是,你自己沒教科書啊?

“不是,你書呢?”白棠這才注意到他桌子上和課桌裏的書:

《變态心理學》

《證券分析》

《時間簡史》

《安徒生童話》

《神農本草經》

《宏觀經濟學》

《線性代數》

《小王子》

md,這人平時看的到底是什麽?

“消磨時間用的,我初三和高一的時候就學完了高中的知識,那些教科書我嫌占地方就賣了。”賀洲說這話的時候就好像在說今天的天氣真好一樣簡單。

白棠想了想自己的那些書在哪,可能是在學校宿舍裏藏着,可是他現在想去打游戲啊!

“放學之後,我們去召喚師峽谷裏游玩一下怎麽樣?剛考完,放松一下心情?那裏有山有水有神獸……”白棠試圖約某位大神帶他上波分。

“不練琴了?”

“晚點練!”白棠伸出手,拉住男生的手臂,左右晃了晃:“好哥哥,人家想上分嘛~”

賀洲的大腦關機了幾秒,他實在沒想到少年為了玩個游戲能做到這種地步,更沒想到,少年撒起嬌來,這麽富有沖擊性。

“就打兩把。”賀洲妥協了,沒辦法,實在是沒辦法拒絕。

更刺激的還在後面,兩個人雙排的時候被防爆了。

對面的玩家查了我放中野的戰績,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我方中單是sfb,賣p上分,靠我方打野實力帶飛。

白棠在公屏上啪啪地敲字,青軸的鍵盤發出悅耳的聲音,別人是祖安鋼琴家,這位可是真正意義上的鋼琴家:

[怎麽了?看老娘有老公帶我上分你酸了?只恨自己沒有p?不能找個老公帶你上分?都什麽年代了,還搞性別歧視那一套,老娘就是有老公帶,有本事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啊?]

[你們下路輔助妹妹不是女的嗎?你們怎麽不罵她?啊?見不得別人連勝?]

[臭狗,你爸在院子裏種枇杷樹了嗎?]

[想媽媽的時候就看看天上,你媽媽也在看你。]

[就你這操作,不是老娘單殺的你?有本事再來solo。菜又菜得很,還愛逼逼懶懶。你之前是找dl給你從黃金打到白金的吧?真當我找不到戰績?DF閃換着用?李哥都沒你厲害,LPL沒你我不看好吧。]

賀洲輕聲說了一句:“夠了。”

白棠才停止敲擊鍵盤,末了還不忘再發一句[我老公不想看我跟你們互動,他吃醋了。]

“賀哥,對不起啊,抱歉,我平時不這樣的,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那副樣子,自己又高貴到哪裏去。一群臭狗,還侮辱女性。”白棠這才讪讪地道歉。

會喊老公就多喊幾句,最好語音喊,賀洲:“玩游戲玩我們的,不用理會別人,這樣的人多的數不清,你也罵不過來。”

“今晚你想聽什麽?我彈給你聽。”白棠發現,相比一個人練琴,或許他更需要賀洲這樣的一個聽衆。

因為賀洲,讓他覺得黑白琴鍵都變得生動有趣了起來。

“你按着你自己的節奏來就好。”賀洲說這話的時候,隔着屏幕,少了平時的生硬語氣,多了幾分溫柔缱绻的味道。

就好像情人間的低語,白棠一瞬間怔了神。

當晚,白棠在被窩裏默念了一百遍我是直的,才安心睡去。

這是什麽人間扳手啊,哪有這麽撩人而不自知的啊。

白棠你個畜生,人家把你當兄弟,你居然想上他?

少年迷迷糊糊間,把自己罵了個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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