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露營

二月十四是情人節,二月十五是賀洲的生日,可惜對于高三黨來說,這個時候早就開學了。過節倒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還是心意,若是感情好,什麽日子都可以說是過節。

這一次露營是班級裏的聚會,有對象的也各自帶了家眷,本身就是提前來過一次情人節。

相對于白棠,他還要再多給賀洲過一次生日。

倒不必多花多少心力去準備什麽,賀洲那樣淡薄的性子,或許這個人比送什麽禮物更為重要。

“露營和野炊的裝備都是租的,責任到人,到時候有丢失或者損壞責任人賠償。”姜媛紮着馬尾,對着一群男生和為數不多的幾個小女生訓話,确實是一班的大姐大。

這次他們去的是一處被開發出來旅游的山,本身是學生,去什麽荒郊野嶺也不合适,所以只是在山上的一處露營地,這次團體活動萬一出了事,班幹部和老師們都不會好過。

因為要在山上住一晚,賀洲似乎是怕白棠再發燒了,把人裹了個嚴實。

白棠沒走幾步路就吵着要脫衣服。

“賀洲,你看,我都出汗了。”白棠指了指自己的額頭。

少年的臉上帶着細密的汗珠,臉頰微微泛紅,天生的M唇形一副要索吻的模樣。

賀洲神色黯了黯,幫人提過背包:“只準脫外套,”

這次登山誰都是負重的,包括班上的小女生,畢竟露營加野炊,加上自己帶的一些東西,有點多。

山上也有賣這些的,不過漫天要價,不是錢多的沒地花都不會上去被人殺野豬。

“哥哥,你還行嗎?”白棠擔心的是賀洲的腿。

賀洲眼裏略帶一絲疑惑,似乎在說:我很弱?

“沒事。”賀洲背着的是帳篷,走了這樣久,也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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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楓,你對象呢?”姜媛這句話帶着幾分調侃的問的。

宋楓結結巴巴,瞪了姜媛一眼:“代溝太大了,不好意思帶過來,這次更多的是班級性質的活動吧?”

“噗哈哈哈,帶過來又沒事,我們又不會說你。馬上就開學了,到時候很長時間見不到你對象,你不會想他?”白棠也跟着起哄。

“啧,糖糖還那麽精神,大家都累了,要不給大家講個故事表演個才藝?”江南多丘陵,這座山海拔不過三位數而已,不過對于蘇城已經是最高的山了,何況他們負重,有的體力弱的,早就已經不行了。

年輕人不需要健身,特別是白棠這樣愛鬧愛動的,體力好得很。

“我哪裏會講故事啊,我給大家講個?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在給小和尚講故事,講的故事是,從前有座山……”白棠牽着賀洲的手,彼此的掌心裏微微沁出了一點汗,男生的另一只手拿着白棠的外套。

少年嘴裏含着糖,說話有些含混不清的意味。

“你這是成語接龍,為所欲為?”姜媛示意少年停下來別再講了。

“不是你叫我講故事的嗎?”白棠笑容裏帶着幾分惡劣,卻不讨人厭,反而挺讓人喜歡的。

如果是春日裏再來爬山踏青的話,風景一定比現在要好上不少,不過今年為着高考,應該是沒多少機會了。

“來來來,我們來唱我們的班歌。”姜媛無奈。

老王喜歡Beyond,班歌也是其中的不再猶豫。

怎麽說呢,經典永不過時,但是一幫人亂七八糟地唱着一首再好聽的歌也能毀了。

“哈哈哈,你們還說我唱的難聽,你們也好聽不到哪兒去。”白棠眉開眼笑,眼底燦若星辰。

路上偶爾有路過的游客也會忍不住多看看這幫青春洋溢的學生,畢竟是多麽美好的年紀。

“啧,剛剛那個路過的小姐姐,眼睛就黏在糖糖身上了,果然還是顏狗多,可惜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宋楓忍不住吐槽。

“畢竟蘇城吳彥祖,有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白棠翻了個白眼,衆所周知,吳彥祖是個形容詞。

“有夫之夫,收斂點啊,賀神還在呢,你不反思一下為什麽賀神比你好看,但別人都在看你不敢看賀神?還不是因為你太騷了?”

白棠此刻像只炸了毛的貓,在賀洲看來還怪可愛的:“我騷有人看啊,畢竟長得帥啊,你騷有人看嗎?”

“夠了啊,這麽累你們還有精神吵架,到時候是不是還要打起來,人滾下去了我可不負責打120。”姜媛幫忙打着圓場,這兩個小崽子最鬧騰。

白棠吵架不成又把話題轉向喬烨:“老喬瘦了啊。”

“愛情的力量真感人。”

“瘦了多少?”

“沖刺985了?”

宋楓又很快和白棠統一了戰線圍攻喬烨。

怎麽說呢?或許這就是青春,男孩子之間相處的方式吧。

一路上吵吵鬧鬧終于到了山頂,

白棠都累的有些微微喘氣,随手把背包放在了地上俯瞰整個蘇城:“哈,終于知道什麽是杜甫的會當淩絕頂一覽衆山小是一種什麽感覺了。”如果去爬的是泰山那些的話,或許更有所感悟吧。

“來來,糖糖,我考考你,杜甫和杜子美是什麽關系?”周圍一群人都在等着看笑話。

白棠也不氣惱:“你真當我是以前的那個學渣啊?我有賀洲了。”

白棠順便炫耀了一波自家男朋友。

“休息一下,這塊地方今天就給我們班安營紮寨了,二到四個人一組,紮帳篷完之後再野炊。”姜媛有序地組織班裏同學的活動。

白棠拉着賀洲找了個偏僻一點的地方席地坐下。

冬日裏的陽光分外溫柔,給少年的頭發帶上了一層淺金色的光芒,少年嘴角始終帶着細碎的笑意,眉眼都舒展開來,今天的山風也不似以往那般寒冷,緩緩地吹動着少年額前的碎發,少年的目光眺向遠方,腦袋順勢枕着賀洲的肩膀,溫熱的鼻息噴灑在賀洲的脖頸,帶着點癢意。

少年的薄唇一張一合,他說:“哥哥,我很開心。”

賀洲由着少年這麽靠着,手順勢攬上了白棠的腰線,隔着幾層衣服,有幾分想要把衣服給人剝了的沖動:“以後可以再來。”

白棠忍不住笑了,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剝了顆糖塞到自己嘴裏,然後跟賀洲交換了一個橙子味的吻:“我想和你一起來爬山,重點在你,而不在爬山。和你一起做什麽都是開心的。”

賀洲平時這麽聰明,怎麽有時候卻感覺笨笨的呢?

“哥哥,你是書嗎?”白棠看着賀洲的輪廓,突然來了這麽句。

頓了幾秒後又說道:“越看越想睡。”

賀洲眼底暈開了一絲笑意,帶着幾分無奈。

恰好就是這個時候被某個不識趣的家夥打斷了:“我帳篷都搭好了,糖糖你還在這裏只顧着談戀愛啊?”

“哥屋恩滾。”白棠的怒氣蹭蹭蹭地上漲,揮了揮拳頭威脅道,其實他現在恨不得把人拉過來打一頓。

“去搭帳篷吧。”賀洲安撫着炸毛的少年,拉着他的手起身。

其實在山上看落日也很美,太陽藏進山巒,天邊好像被色彩暈染開來,帶着紅霞,一層一層地,顏色漸漸地淡了,逐漸變為墨藍色。

今天的陽光這樣好,晚上肯定也是有星子與月的。

再到月色如鈎,懸挂在了天邊,星子綻放着它微弱的光芒。

和心愛的人依偎在一起看這幅景色再好不過,

月光皎潔,相比陽光來說,更為柔和和清冷,卻也溫柔,是不一樣的溫柔,一層淡淡的光暈打在賀洲的臉上,白棠驀然想起來餘光中老先生的那首詩,

若逢新雪初霁,滿月當空,下面平鋪着皓影,上面流轉着亮銀,而你帶笑地向我步來,月色與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除卻月和雪,白棠也找不到什麽形容詞來形容賀洲。

賀洲眼神淡淡的,指了指南方的天空:“那顆是天狼星,除卻太陽地球上可以看見的最亮的恒星。”

白棠順着賀洲的視線看過去,最亮的那顆相比別的确實有些閃瞎人眼的架勢。

“它旁邊橙紅色光芒的那顆是獵戶座的參宿四,左上方有一顆南河三,這是冬季大三角。”

“為什麽是橙紅色的?我第一次發現,我以為天空的星星都是一個顏色。”

“它是紅超巨星。”賀洲側頭看了眼白棠眼底倒映着的星子,似乎比這天上的星子還要亮。

恒星的壽命太長,長的白棠經常忘記它們也并非一成不變的,是穿越時空帶來地球的光芒,總有一天這些也會隕落。

賀洲耐着性子給白棠解釋星空,或許是因為白棠說的那個夏季去天文臺的約定。

其實不僅夏季有大三角,有銀河,冬天的星空也同樣璀璨。

白棠羨慕着賀洲的學識,只覺得這個人太優秀,自己好像怎麽追趕也追趕不上他,還好這麽優秀的人被自己抓住了。

“喂,你們吃完飯就坐在那兒,誰是卧底玩不玩?”宋楓再一次充當氣氛終結者。

“我不叫喂。”白棠拉着賀洲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高中同學間的情誼單純而美好,白棠也拒絕不了他們的邀約,自然是要去的。

所謂的誰是卧底是在微信小程序裏創建房間玩的,白棠是老狐貍,基本上都是他贏。

靠在賀洲身上,嬉笑怒罵都是景色。

“糖糖,我拍了很多照片,把你的和賀神的發給你們。”姜媛沖白棠說道。

“謝謝圓圓姐。”白棠全部點了下載,

或許是女生的構圖足夠巧妙。

少年靠在男生的肩上,旁邊是一顆上了年月的松樹,遠方點綴着的是紅霞,身後的背影被夕陽拉的斜長。

白棠看着圖片,忍不住彎了彎眉眼,就好像他們可以一直這樣下去,走到彼此的未來裏去。

“我太愛了,謝謝圓圓姐。”白棠又忍不住道了一聲謝。

或許是今天登山搭帳篷做飯過于勞累,這幫夜貓子不到十二點就回了各自的帳篷。

白棠和賀洲是在一個帳篷的,少年的手總是不安分,把賀洲壓在身下,從額頭吻到喉結,手伸進了男生衣服裏,不知道在作弄着什麽。

男生的反應起伏倒不是很大,只是帶着一些輕喘。

靠,要不是荒郊野嶺的,真想把人辦了,白棠自己先給搞得那啥焚身。

因着夜色看不起賀洲的神色,只聽得一句輕輕的聲音:“我幫你?”

賀洲的語氣裏帶着幾分笑意,白棠總覺得現在的賀洲一定很好看,可惜太黑了,看不清人。

少年并未來得及阻止賀洲的動作,

到底是被人弄軟了,

“噓,小心被人聽見。”賀洲輕輕咬了咬少年的耳垂,又像是故意地朝少年耳廓吹了口氣。

白棠瑟縮了一下,也不敢發出什麽聲音,只咬着下唇。

直到白棠餍足了才像是反應過來什麽。

賀洲只是阻止了少年的動作:“乖,我不需要。”

白棠不尴不尬地被人攬在懷裏,一雙剛要伸出去的手好像無處安放似的,随後又像是釋懷了回抱住了賀洲,在人的眼尾輕輕印下一吻:“晚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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