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
王壯和柳锵他們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将淵沒有打擾他們，耐心的坐在一旁等着他們。
等他們吃完後，才坐到了王壯的旁邊，看着他冷冷的說道：“王壯，你來就是為了吃東西嗎？”
王壯挑眉看向他，理直氣壯的說道：“将淵，飯乃人之命。不吃不行啊。”
将淵聽着他的歪理，很想反駁一句，那你這幾年是怎麽活的。
“好了，咱們來讨論一下吧。”
王壯點點頭。
将淵起身站起準備向外走，但見他還坐着，道：“走吧。”
王壯有些艱難的起身，出去的時候喊上了柳锵。
将淵只看了一眼柳锵，沒有說什麽。
三人去到一個安靜的地方。
将淵嚴肅的看着王壯，道：“王壯，你覺得這裏怎麽樣？”
他心情愉悅的回着：“很好吃。”
将淵見他只關注了吃的，便嘆氣道：“好好說。”
王壯這才嚴肅了起來，道：“打聽過來歷沒有？”
将淵直接說着：“我問了老板，但是老板沒有回答。”
“沒有回答，那就說明老板不想暴露。”
将淵道：“是這樣。”
王壯沉默了一會兒，肯定的說道：“你找我過來，不會就因為這件事吧？”
将淵這才繼續道：“老板說，一年以後，世界就會變了。”
“那是什麽意思？”他雙手不由緊握，緊緊的盯着他。
柳锵也詫異的望向他。
将淵面色平靜，但眼中卻翻滾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就是表面的意思。老板說，這一年要是安然無恙的度過，明年就會恢複正常。”
王壯緊盯他的表情，過了一會兒才緩慢的說道：“可以信嗎？”
将淵沒有回答，而是看着他問着：“你覺得呢？”
他陷入了沉默，開始想着事情的可能性。最後帶着遮不住笑容的臉，看着他了然的說道：“你要是覺得不可信，就不會把我叫過來吧。”
将淵沒有反駁。
王壯也繼續道：“但你叫我過來，肯定還有事情的吧。”
“是的。”他停頓了一下，“你也知道，我來這裏，是為了殺了喪屍王。但是現在卻不可以了。反而還保護他。”
王壯眉頭皺了起來，不明白的問道：“為什麽？”
将淵跟他說着所有的事情。
王壯臉上的表情平靜了下來，道：“只能這樣嗎？”
将淵沒有開口，就是靜靜地坐着。
過了一會兒，王壯才放松下來，妥協的開口道：“就這樣等着吧。”
将淵點點頭，“對了，剛剛那小飯館裏，喪屍王就在那，你看見了嗎？”
王壯仔細想了一下，才回着：“好像看到了一個少年的背影。”接着驚訝的說着：“那就是喪屍王嗎？”
将淵道：“你會有很多時間看見他的。他是飯館的常客。”
他疑惑的說道：“他還吃飯嗎？不會浪費？”
“不知道。”
之後，王壯他們也駐紮了下來。
就這樣，當基地的人再次詢問将淵的時候，将淵就直接把這些說了出來，但是只說了小飯館的事情，至于一年後的事情并沒有說。
于是，苑阮的小飯館開始迎來了大量的人，使得他天天都沒有空閑的時刻。
期間也遇到了一些貪婪的人，但苑阮還沒有動手，就被其他人給打跑了。
畢竟他可是有很多的忠實客人的。
一年後
苑阮看着外面，對着身旁的将淵和肖麒道：“我感覺喪屍最近好像都恢複了一些思想，你們覺得呢？”
肖麒認真的點點頭，回道：“我也這樣覺得。”
将淵雖然也察覺了一些，不過狀态不那麽明顯，所以他也看不出來。
但是今天苑阮提出，他才發現，原來喪屍已經在慢慢改變了。
想到這，眼睛就亮了起來。猛地站起，去跟其他人分享這個好消息。
苑阮看着他離開，雖然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但也知道一些。
然後看向一旁陷入自己思想的肖麒，看着他越來越握緊的手，喊道：“肖麒。”但他并沒有什麽反應。
他又連喊了幾聲，肖麒才回過神，疑惑的看了過去。
苑阮看着他來不及收起的迷茫的眼神，怔了怔，接着嚴肅的開口道：“肖麒，你是怎麽想的？”
肖麒勾起嘴角，笑意卻不達眼底的說着：“什麽怎麽想的啊？我覺得這樣挺好啊。”
苑阮看着他的眼睛，認真的喊道：“肖麒。”
他也回看過來，看到了他眼底的一絲擔憂，和他眼裏的關心。
他臉上的假笑就這樣收斂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緩慢的有些艱難的開口道：“我不知道他們恢複正常，是不是好事。”
苑阮聽到後，手上撫摸着小閑的動作就這樣停頓了一下，等他繼續往下說。
肖麒也繼續說了下去，“我剛開始有思想的時候，只是渾渾噩噩的。但是後來，徹底恢複了人類的想法。那一刻，我覺得天都塌了。因為我的…弟弟，被我給抓傷，不知蹤影。”
“當我知道我是喪屍王的時候，我沒有覺得高興；而是很痛苦，甚至羨慕那些行屍走肉的喪屍。”
“我想要自殺，做過各種自殺的行為，甚至去到人類的地盤，想要死亡，但是卻不可以。”
“因為我可以自動恢複，留給自己的只是一些醜陋的疤痕。”
說着，就拉開衣服。
苑阮看着那些各種各樣的傷疤，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麽好。沒有想到他會這麽痛苦。
“現在，看着他們也即将恢複思想，不知道他們的感受，會不會跟我一樣，有些擔心，但又有些害怕。”
“比如他們之中有不想活的，甚至跟我以前有同樣想法的，該怎麽辦？”
苑阮想了想，把小閑遞了過去，道：“你抱抱他，不要金條。”
小閑愣了一下，不是很願意。但是看着肖麒可憐的樣子，還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過去了。
肖麒看着，眼裏帶着笑意接過，道：“那我可要好好抱了。畢竟可是白.嫖呢。”說着，就把頭埋進了小閑的肉裏。
小閑只僵硬了一下，很快就放松了。任他随意。
苑阮這時開口道：“就算他們會變成你擔心的那樣，但這不是還有你嗎？你可是他們的頭。這已經是你的責任了。既然會感到愧疚，那就做一些好的事情。來抵消那些不好的事情。”
肖麒把他的話聽了進去，過了一會兒擡頭道：“好。我會的。”
幾天後，苑阮看着突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但沒有一絲眼淚流出的喪屍，便知道那是恢複思想了。
肖麒也看到了，就這樣在原地待了幾秒，便堅定的邁開步子，走了過去。
地上在哀嚎的喪屍，擡起頭閉上了嘴，看着他道：“我知道你。”
肖麒看着他，道：“你先站起來。”
喪屍聽從的站了起來，但是卻緊緊的盯着他。
肖麒見他站了起來，就開口道：“我請你吃東西，你要嗎？”
他遲緩了幾秒，然後點頭。
兩人就這樣向着小飯館一前一後的走來。
但是快走到門口，肖麒停住了腳步，聞着身後人刺鼻的血腥味，他身上髒的不能看的衣服和身體。
想起老板的潔癖，便道：“你先跟我去換身衣裳吧。”說完，就轉了個方向。
那喪屍雖然不解，但還是默默地跟上了。
很快，一個幹淨的少年就這樣跟着肖麒走了進來。
苑阮看着，有些熟練的說道：“吃什麽？”說完，就打量了一下那少年。
肖麒看向單舒，道：“認識字嗎？”
他點點頭。
肖麒見他認識，就道：“自己點。”頓了頓，對着苑阮點自己想吃的。
單舒看了看，才沙啞的說着：“我來一份酸辣粉。”
苑阮見他就點這一個，便道：“不在點點兒嗎？”
“不用了。”
苑阮聽他這麽說，就道：“五十根金條。”
肖麒拿出五十根遞給他。
苑阮接過，轉身進了廚房。
瞬間，屋內只剩下肖麒和單舒，還有小閑。
肖麒看着單舒，道：“感覺怎麽樣？”
他平淡的回着：“沒有感覺。”
“那你是怎麽變成喪屍的？”
“被人咬的。”
“你幾歲？”
“變成喪屍之前，十六歲。”
肖麒算了算，想起他不知何時變成喪屍的，便繼續問道：“那你今年多少歲？”
“二十歲。”
肖麒聽着，感慨的說着：“二十歲啊！”接着，說道：“那你現在有什麽想法嗎？”
他這次沒有很快回答，而是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想死。”
肖麒聽着他的話，手上的動作就這樣停了一下，接着才開口道：“你這想法不錯啊。”
單舒愣了一下，看向他疑惑的問道：“你不勸我嗎？”
他反問着：“勸你幹嘛？”
單舒看着他認真的表情，也不開口了。就這樣安靜了下來。
但他的內心世界卻是很豐富的：“我說我想死，你不就應該勸我嗎？甚至苦苦哀求我，不要我死。但是你這種态度是怎麽回事？難道真的想讓我死？但是我偏不随你意，我還不死了！”
不過這只是他內心的想法。
同一時間，苑阮端着他們點的單出來了，看着他們道：“吃吧。”
單舒看着，忍不住聞了聞，發現竟然可以聞見味道，面上終于不再是那副冷漠的樣子，而是帶着些許驚喜的說着：“我以為我聞不到香味呢。”說完，也沒等他們理會自己，就吃了起來。
吃完一口，又一口。
不一會兒，一份酸辣粉就這樣被吃完。
然後他的視線方向了肖麒的菜上，并且很明顯的咽了一下口水。企圖吸引他的注意。
肖麒卻無視他，甚至開口道：“你不是說你想死嗎？現在就可以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