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秋恕揚換房間的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

全檸無所謂,畢竟他倆臭味相投,相處和諧。

哪怕睡一張床也不是什麽不能接受的事。

而白沭望,在秋恕揚連續兩個星期幫他帶好吃的之後,他也放下了。

只要不是不要他就行。

這天,秋恕揚是讓全檸抱出來的。

縮在全檸懷裏一動不動,從某些角度看起來還挺嬌羞的。

全檸把人安置在沙發上。

粉毛少年眉頭一跳,有種不安的感覺,試探道:“你該不會把人上了吧。”

說話的少年僅19歲,一身少年氣,眉眼都十分靈動,長相精致。但與精致外貌相對的是,暴躁的脾氣,說話直來直往,愛憎分明不帶絲毫掩飾。

在游戲裏扮演的角色幾本與本人相反:

【計伏冬】

粉毛,戴戒指

難度9:★★★★★★★★★

*完美天使,職業成迷

*一笑傾衆生,撩人指數滿星,能駕馭任何風格的服裝,SSR是絲質白襯+皮褲、露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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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沒有心但依舊讓人欲罷不能,一颦一笑皆風情

作為秋恕揚的迷弟,計伏冬時刻把全檸放在迷弟競争者的第一位:這個男人,明明是因為這游戲認識秋恕揚的,不主動,卻詭異地和秋恕揚混得很好。

計伏冬審視般地看着全檸。

“……你怎麽不說他上累了困呢?”全檸一臉一言難盡。

計伏冬聽到這回答知道自己是想多了,“你說的确實更合理些。”

如果有萬一,秋恕揚也該是那個睡完繼續睡的人。就他玩游戲和對白沭望的态度來看,說一聲拔X無情的渣男似乎不為過。

“所以幹什麽了。”為了吃早餐刷完牙就癱在沙發的易先逯問。

全檸視線稍稍往上,回憶道:“昨晚我們抵着背打游戲具體的我也沒看到……只知道後半夜他長長地舒出一口氣,然後就一睡不醒了。”

“怎麽聽起來還挺邪乎。”計伏冬很嫌棄。

“然後我回頭看他屏幕,他已經存檔退出游戲了。”全檸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早餐上來,秋恕揚悠悠轉醒。

他迷迷糊糊地走到衛生間刷牙洗臉,然後懶散地走到餐桌邊,坐姿随性。

“你幹嘛了。”易先逯走到秋恕揚旁邊坐下。

他們的座位并不固定,像現在有問題讨論的情況他們一般都是誰有興趣誰坐當事人旁邊。

計伏冬想當然地就要在秋恕揚的另一邊坐下。

“停。”秋恕揚制止,筷子指了旁邊的空位,說:“你去那,我左邊必須是檸哥。”

全檸拉開椅子坐下。

計伏冬:“……先逯,你起來。”

易先逯:“……”

雖然很不想動,但易先逯還是往旁邊挪了個位置,把秋恕揚右邊的位置讓了出來。

秋恕揚看着很沒精神,但身上拽拽的氣質卻沒減半分。

他咬了一口荷包蛋,又吃了一口沙拉。

然後才懶懶道:“我昨晚,睡到小白了。”

“哦?”全檸說:“原來你事後會那樣長舒氣啊。”

秋恕揚完全沒有被調戲的感覺,反而認真地回憶了一下,沒想起來,“不清楚,改天試試。”

遠處銀灰發色的青年把放椅子上的腰枕扯出來,精準地砸向秋恕揚,砸出去後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專注地吃着早餐。

腰枕自然沒砸到秋恕揚。

全檸伸手把它抓住,然後又順手給秋恕揚墊上了。

秋恕揚換了個更大佬的坐姿,把早餐吃出了一種睥睨衆生的感覺。

白沭望臉漲得通紅,“秋恕揚你個混蛋!”

秋恕揚也覺得自己挺混蛋的,“昨晚睡完後,我直接跑了。”

計伏冬:“為什麽要跑?”

“不跑的話小白就要娶我了,那後續就少了很多可以玩的。”秋恕揚可不想那麽快就步入婚姻劇情。

“想一直玩的話幹嘛不選薄野?”易先逯還挺想看秋恕揚玩雲薄野這條線的,因為這男人在游戲裏該死的有魅力。

【雲薄野】

黑發,西裝标配

難度10:★★★★★★★★★★

*年輕有為的冰山總裁

*全世界獨一份的天選之子,除了完美就是完美

*眼裏似乎只有工作,對玩家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這是你這個月工資加遣散費。”

秋恕揚看了一眼坐在斜對面的雲薄野,淡淡道:“因為我罵不過他。”

理直氣壯,振振有詞。

雲薄野幾次聽到自己的名字,帶笑意的眼神自帶嘲諷特效,他開口:“弱雞只能欺負傻白甜。”

“可不是。”秋恕揚說:“我弱得一批。”

全檸淡漠點頭:“總比恃強淩弱要好一點。”

計伏冬被兩人的無恥震驚了,把只欺負好脾氣的白沭望說得這麽理直氣壯:“……你們兩個要臉嗎。”

“要啊,我們就是弱。”全檸說:“還是得承認的。”

“某雲姓總是欺負我們。”秋恕揚毫無感情地嘤嘤嘤,“我真的好怕。”

白沭望硬生生地被逗笑了。

秋恕揚看着白沭望,眼裏泛上淡淡的憐愛,“晚上帶你去美食街吃東西。”

“真的?”白沭望眼睛變得極亮,直接把剛才的事宜抛諸腦後,“逛一晚嗎。”

“嗯。”秋恕揚應道:“多久都可以。”

然後緊接着道:“所以別喊我吃飯。”

秋恕揚把自己那份早餐最後一口送進嘴裏,吃完,仿佛經歷了一場艱難的大戰,“晚飯前我們就出去。”

秋恕揚非常不喜歡吃飯。

經常用這種方式逃避吃飯,讓經紀人以為他出去外面吃了,實際他水都只喝了兩口。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白沭望總會強硬地往他嘴裏喂一些,或者逼迫他在出去之前先把飯吃了。

“吃了飯再出去。”白沭望說。

秋恕揚拒絕:“不。”

“吃了飯再出去。”白沭望強硬道。

秋恕揚強勢拒絕:“不。”

全檸指指秋恕揚光了的盤子,說:“他今天這麽乖,随他吧。”

易先逯也道:“你再堅持小心他明天連早餐都不吃了。”

吃東西很累,他十分感同身受。

白沭望眉毛都皺到一起了,“好吧。”

秋恕揚已經瘦成一把骨頭了,不能再瘦了。

要說秋恕揚有多瘦,大概是身高178體重112吧。

他打小就不愛吃飯,能長這麽高完全是父母堅持不懈的愛。

他們這些室友的愛沒有那麽強大,沒辦法讓秋恕揚一天吃上三餐,只能退而求其次盡量哄着吃一點,維持在餓不死的狀态。

“能活着不就行了。”

秋恕揚不明白為什麽要對吃飯這件事情這麽執着,人吃東西不就是為了維持生命活動嗎?他既然能動,為什麽還要費勁去吃東西。

“那你還為世界節約資源了哦。”雲薄野語氣輕佻起來非常欠揍。

秋恕揚回答:“是個好思路,下次試着這麽跟經紀人說一下。”

雲薄野覺得有點無趣,“你怎麽都不和我吵了。”

秋恕揚看着他,真誠道:“事不過三。輸給你三次,我吵不動了。”

見雲薄野還有話要說,他補充道:“你就是我雲哥,說什麽是什麽的雲哥,我最尊重的雲哥。”

本職工作宅在家畫漫畫·見不到人·十分想找人吵架·雲薄野:“……”

說完,秋恕揚回了房間。

再出來時,他換上了黑色連帽衛衣和牛仔褲,然後來到玄關換鞋。

泡了杯茶在喝的易先逯,輕輕地吹了吹茶面,問:“你要出門?”

剛問完,就見全檸也換了一身衣服,鴨舌帽壓得極低,坐到秋恕揚旁邊換鞋。

“難得放假,我們出去上網。”秋恕揚綁好鞋帶,把衛衣的帽子戴上。

全檸從口袋裏扯出兩口罩,丢了一個給秋恕揚。

秋恕揚沒戴,“悶。”

全檸自己戴上,“那我們等會兒開包廂。”

“你們是不是閑的。”計伏冬只喜歡用自己的電腦,而這兩個人明明有電腦卻還總是跑出去網吧上網。

全檸的鞋帶有點不聽話,他把它解開,重新系。

秋恕揚看着全檸系鞋帶,回計伏冬的話,“這是男人的浪漫。”

哪怕他房間裏電腦的配置比網吧裏最貴的還要好,他也要堅持在節假日去網吧玩。

全檸皺着眉頭,還是不滿意,鞋帶那樣系看起來很醜。

他再次把它解開。

秋恕揚站起來,蹲在全檸前面,低着頭給人系鞋帶。

看起來特別的乖。

“……你上次為什麽不幫我系鞋帶?”計伏冬不平道。

上次他們兩人出門去接游戲制作方,中途計伏冬鞋帶掉了,因為他手上拿着東西便讓秋恕揚幫忙系一下,然而秋恕揚看他一眼,拿走了他手上的東西。

秋恕揚反問三連:“你不會系鞋帶嗎?我為什麽要幫你?你能和我檸哥比嗎?”

“好了。”秋恕揚站起來,開門,“檸哥走吧。”

“走了。”全檸說着把門關上。

兩人走後,計伏冬搶過易先逯的茶一口飲盡,氣憤道:“我到底哪裏不如全檸了!”

“你從起跑線上就不如全檸了好吧。”雲薄野無情地揭穿道。

說起全檸和秋恕揚如此堅固的友誼,那似乎開始于一場誤會。

當時他們被經紀人帶到“王子寮”。第一天,讓他們互相加微信,根本不用微信的秋恕揚不得不當場注冊個號。

而急着睡覺的他,随手點了個二維碼出來,一一在每個人手機下掠過。

然後,關機,睡覺。

第二天開機,秋恕揚看到自己的微信賬號上多了幾條收款消息。

*逯¥100.00

*冬¥1111.11

*望¥2365.36

*賀¥8000.00

*野¥10000.00

*檸¥20000.00

……

秋恕揚才想起來,他昨晚好像點的是收錢碼。

他當下便對這些人下了定義。

一群好人,特別是這個叫什麽檸的。

他洗漱完坐在客廳等他的“同事”出來,他一眼就認出,那個好看到不行頂着一頭薄荷藍的男人就是那個什麽檸。

男人加了他微信,改完備注,說:“你好。”

也不問他為什麽要把收錢碼給他。

真實存在的好人。

秋恕揚再次感慨。

加上白沭望的微信後,秋恕揚把他的錢轉了回去。

他小白哥絕對是把他所有錢都發給他了,這錢不能收。

良心會不安。

畢竟他小白哥指着這錢不回家。

然後白沭望就幫着秋恕揚給衆人解釋了一番,接着把人拉進群裏。

秋恕揚把收款截圖發到群裏,一一對賬,加上其他人的微信,然後把錢給他們轉了回去。

而全檸沒有收。

他說,我打出去的錢絕不收回。

而且,你好看。

“你就說說你哪裏比得過了?”雲薄野幫着計伏冬回憶了他們的初次接觸,“你是給人打錢了誇他了?你什麽都沒做。”

計伏冬這就不服了。

當即給秋恕揚轉了20萬,然後留言:

你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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