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不是說澀澀的事情還不到時候嗎。”秋恕揚已經看透了他檸哥,在一起後騷話都說少了好多,今天這一句必須頂一個月的分量。
全檸看了眼房間內的鏡頭,沒有開。
又看了看在床上有恃無恐的秋恕揚,決定不再管什麽狗屁儀式感,“到時候了,我去洗澡。”
“是嗎。”秋恕揚從床上跳下來,一臉無辜,“那你慢慢洗,我今晚去小白哥那裏不回來了。”
全檸:……
秋恕揚說去是真的去,白沭望開門看到他的時候還有點驚訝,“揚揚?”
“你房間攝像頭開着嗎,我想說幾句。”秋恕揚一邊說一邊往裏走。
也不等白沭望說,秋恕揚看到鏡頭亮着的那個紅點後朝玩家觀衆打了個招呼。他就知道像他小白哥這樣敬業的人一定會開着攝像頭,而不是像他和全檸一樣壓根就沒想過打開。
“你想說什麽啊。”白沭望說着把溫好的牛奶給了秋恕揚。
秋恕揚喝了一口,才發現白沭望手裏沒有,于是他又喝了一口,把剩下的一半還給白沭望,“你喝。”
“不用了,你喝完吧。”白沭望說,“我等會兒再去溫一杯。”
秋恕揚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做法,這都要怪他太懶。
于是他道:“好的。”
真的懶人就要在發現自己懶的時候,堅決地懶下去。
不過懶歸懶,秋恕揚并沒有忘記他要對鏡頭說的話:“不知道距離選秀過去快一年還沒有當時支持我的秀粉,如果有的話我想向你們道個歉——對不起。當時我表現出來的只是人設,真實的我既不溫柔也不是校草,我在大學裏留下的傳說不是臉,而是手。”
“學工程的沒幾個有時間和心思打扮自己,我也不例外,所以我除了剛進大學那年被評為校草之後就淡出了表白牆等各大公衆場所……但我沒有反對節目組給我營銷校草人設,因為我需要人氣拿到更高的出場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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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我顯然不是一個合格的準愛豆,所幸,我也沒有成為愛豆。但不管怎樣,我都需要向當年認真為我打投的姑娘們表示感謝以及道歉。
“至于為什麽現在還要翻出來說,也是為了和小白劃清界限:他和我不一樣,他是真心想走愛豆這一條路的。小白在選秀期間的所有都不是作秀,對其他選手的好是真的,對粉絲的感謝也是真的。
“所以,接下來這一次的選秀請你們不要被外界言論影響,喜歡他就支持他。”
得知白沭望想要參加接下來的新男團選秀,秋恕揚就惦記着把這些說清楚了。那會兒白沭望躲在角落裏看着評論哭的樣子,特別傻。
明明只要說一句“秋恕揚的人設是假的不代表他也是”,就不會因為好朋友人設有漏洞被懷疑攻擊。
“揚揚……”白沭望被秋恕揚這一番話感動得眼眶都紅了,本來他還怕繼續參加會被說“回鍋肉”對沒有過曝光的參賽選手不公平,現在他只想抛開一切回饋秋恕揚為他做的。
彈幕也和白沭望一同感動着,就是畫風有點不正常:
【昔日溫柔校草自爆人設是假,只是為了看同居室友紅着眼眶喊他名字】
【我來翻譯一下:“不要因為老子人設是假的就覺得全世界人設都是假的,都給老子喜歡他”】
【世界第一白擔,愛了愛了】
【哥哥打投我打投,白白明天就出頭】
【關于我氪金的NPC真人在為另一個NPC真人提前拉票這件事】
【我在氪金,我氪金的對象在追星……這是什麽新模式套娃,不過我愛了】
【雖然沒追過選秀節目,但既然是我氪金的老公要參加的節目那我可以看】
【我氪金的老公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我這就去關注那個選秀節目的官博!】
【啊這……我不由得開始擔心游戲裏的高嶺之花怎麽在選秀裏脫穎而出了,一個我都能逗得他臉紅心跳】
【沒事!現實中的白白不是高嶺之花小公子,他沒問題的!】
……
問題大了。
如果兩人能看到彈幕的話一定會這麽回答。
現實裏的白白更容易被欺負。
游戲粉根本不清楚那會兒的黑粉把白沭望欺負得多慘。
他對對手好被罵,對隊友好被罵,對鏡頭笑都會被罵,收斂了也會被罵……總是他做什麽都是“裝”,都是“白蓮本蓮”。
哪怕一開始輿論不是這樣的,随着他擋道的人越來越多,他的評價勢必會被往這邊引導……那家娛樂公司還沒點“路人”呢,“路人”發言多了,路人自然也就信了,粉絲也就動搖了。
遠沒有游戲裏那麽和平——喜歡誰就攻略誰,別人愛喜歡誰喜歡誰。
正在白沭望感動完,想說些什麽感謝秋恕揚時,門被敲響了。
聲音從門外傳來。
“揚揚,我錯了。”全檸說。
秋恕揚并不接受,因為他覺得全檸沒有錯,沒有錯就不需要認錯。
他純粹是想逗全檸玩。
誰讓他平時老是拒絕他。
“我去開門。”白沭望站起來,被秋恕揚拉住了手腕。
秋恕揚對門外的人說:“然後呢。”
“然後繼續剛才說的事。”全檸回答。
“嗯……”男朋友忽然上道了該怎麽辦,當然是答應他。
在出門前,秋恕揚觸及到白沭望擔憂的眼神,食指與拇指交叉比了個心,說:“沒事,我去打個架。”
丢下這句話後,秋恕揚愉快地跑了。
坐在大床上時,秋恕揚表面冷靜,實際耳朵裏全是浴室那邊傳來的水聲。
磨砂玻璃的設計本意是為了使房間看起來更空曠,此時……卻讓水聲變得活色生香起來,結合平時看到的全檸,那肩胛骨、手臂、小腿無一不在散發着致命魅力。
果然是故意的。
秋恕揚往下拉了拉衣擺,他剛才就不該那麽容易受到誘惑說回來就回來,現在就算想跑也跑不了。
算了,左右他也不吃虧。
而且做人最講究的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方怎麽做的他就怎麽雙倍還回去。
待全檸穿着浴袍出來,一邊拿毛巾擦頭發時,秋恕揚朝他一笑。
然後保持着笑意,看着他卻一言不發。
浪過了。
全檸接收到這個信息。
“我去洗澡,希望玻璃隔音能比剛才好吧。”秋恕揚走姿不太自然地進了浴室。
沒一會兒,嘩嘩的水聲傳了出來。
也許是剛才浴室就使用過,所以秋恕揚進去沒用多久,就有細微的水汽夾雜着沐浴露的香氣透出了磨砂玻璃門,讓門外的人心不在焉起來。
心不在焉視線就容易亂飄,全檸看着那不透明的磨砂玻璃隐約的身影,不由得感慨一報還一報。
好在浴袍夠寬松,什麽都不做也看不出什麽來。
就是空氣裏氤氲着的水汽似乎有讓溫度提升的本領,随着秋恕揚的故意磨蹭,熱得人坐立不安。
“揚揚。”全檸好聽的嗓音變得有些喑啞。
相對的,秋恕揚一掃平日懶散的腔調,清亮的聲音穿過玻璃傳到房間內,“啊,不小心用沐浴露洗了頭,等我再用洗發水洗一遍。”
全檸:……
如果說剛才他還有些不理解他提出來後秋恕揚要跑的舉動,那現在他可是理解得不能再理解了。
——因為之前他拒絕過。
他給的理由是還沒有婚禮,不能做這種事。
要有儀式感。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拒絕了不止一次。
所以秋恕揚也要拒絕他,還要像現在這樣……不掩藏自己魅力,卻又觸碰不到。
借口又可愛又氣人。
等到秋恕揚出來,已經是半小時後了。
“怎麽樣,玻璃門隔音還不錯吧。”秋恕揚說。
全檸順着他說:“特別好。”
“我什麽都聽不到。”全檸又說。
秋恕揚:“……”
“其實……”全檸站起來,額頭抵在秋恕揚頸窩,“我無數次想擰開浴室的門,但想到我之前拒絕得宛如一個直男,我又覺得我應該在這受着。”
秋恕揚的輕笑傳到全檸耳裏,早已敏感起來的感官擴大了那份酥麻,也加重了他的呼吸,“揚揚,別吊着我了。”
哪怕是和全檸生活了快一年,秋恕揚也沒見識過這樣子的全檸。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比他的呼吸還輕。
帶着撒嬌和委屈。
再去看時,全檸那張找不出瑕疵的臉上染上了一絲人間氣,他的眼睛是紅的。
“我沒有故意磨蹭時間,好吧,還是磨蹭了一會兒的……然後做了點準備。”秋恕揚聲音也跟着放輕、放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