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次約見

再次約見面,徐文煜決定親自上陣。

換上一身得體的西裝,往身上噴了噴記憶裏周子傾曾經誇過好聞的香水,對着鏡子理了理頭發,徐文煜看着鏡子裏的人,斯文儒雅又英俊,有幾分秦思遠的味道。

再戴上沒有度數的金框眼鏡,徐文煜滿意地點點頭,見外觀穿戴整齊,徐文煜開始奔赴約定地點。

金河灣的港口,有他買下的一套海景別墅,不過不常去住,今晚要約周大影帝出海看夜景,才讓人打掃幹淨。

到了地,管理房子的業務告訴他,房子已經按他的要求整頓好了,徐文煜檢查了下,見沒什麽問題,便去看他的游艇準備好了沒有。

一路上徐長秀東飄一下,西飄一下,對今晚的會面顯然很期待。

游艇上,有海風輕輕吹拂,在天水光接天的橙色晚霞間,殘陽般血紅的衣袍被風吹得鼓起,烏黑長發在風中淩亂地飛舞,慘白如雪的面容上,一雙唇殷紅如血,顯得薄涼又多情。

那雙只剩白骨的手,輕輕拂下遮住眼睛的發絲,寬大的衣袖被風吹得揚起,整個身影好似要随風消散一般。

要真能消失,那就好了。

徐文煜正喝着酒,在甲板上享受着夕陽,目光落到一旁,呼吸不免一窒,不得不說,這景色極美,落日餘晖下的紅衣美人,映着滿天霞光,莫名的寂寥、孤獨。

煙雲竹雨、夕陽素月,染上殘紅,便是悲。

是難以形容地豔麗美景,卻極其悲傷。

從他說過讓那鬼維持一下正常人的樣貌,不要總是變臉,冷不丁看到血淋淋的樣子對他心髒不好,這鬼倒是聽話,徐文煜卻還是覺得無力,總是這樣一驚一乍的,命想活長點也難啊。

這鬼說他活了一千多年,這麽多年活下來,看不見摸不着,不能跟人說話是種什麽感受?他以後要不要對這鬼好一點?

晚上八點,周子傾很準時的到了。

夾板上已經布滿了鮮花,濃郁花香沖淡了空氣中的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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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傾一上游艇,游艇便開出了海岸。

徐文煜在月光下,笑了笑:“你說,我現在要是挾持你,成功率有多高?”

周子傾面不改色,只是摘下了墨鏡,冷淡地看着徐文煜。

“既然來了,賞臉吃頓飯吧?”

徐文煜并沒有打開游艇上的燈,就着着月光,讓人上了菜,跟周子傾吃月光晚餐,一旁,有人拉着悠揚的小提琴,要是對面這人态度能好點,想來是頓不錯的晚餐。

周子傾不說話,徐文煜也是不言,本來就沒有什麽話可說,而且越看他就越氣,可是瞅到一旁目光灼灼的紅衣鬼,他還是勉為其難地道:“我今天讓你來,也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周子傾放下刀叉,像是想速戰速決:“說吧。”

“先吃完飯再說。”徐文煜揚起笑容道:“我對以前的事感到抱歉,總想着能彌補你什麽,要是我以後死了,這艘游艇,還有金河灣附近的房子都留給你,其他地方也有些不動産,那些我已經讓律師辦妥了。”

他當然知道周影帝不差那些錢,不過他還是得展示一下自己的財力,免得周子傾以為自己是覺得他出名了,想巴結他、騙他錢什麽。

重點是,突出自己很在乎他。

徐文煜圖謀不軌的很理所當然,順理成章地賣慘,然而他這麽賣力的演戲,周子傾卻一點面子都不給地冷笑了一聲,像是一點也不信。

有人在這,他沒有當面揭穿,卻是當他什麽也沒有說一樣,低頭用餐。

真難辦,徐文煜很不爽,卻沒有表露出來,依舊拿出他的職業假笑,安安分分地跟周子傾吃完這頓飯。

晚風吹來,徐文煜多次談起以前隊裏的一些美好回憶,以喚起周子傾的同情,偶爾不忘咳嗽幾聲,顯得自己真的因時日不多,在誠心悔改。

他那日當面咳血,還強吻他的事,徐文煜一直避着不談,但他一咳嗽,周子傾應該是想起了那件事,面色并不好看,瞧他的目光還晦澀難懂。

這麽說起來,他們有七年沒見了。

七年的時間改變了很多,不變的,是他們相處時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仿佛不刺痛對方,插對方幾刀,就不痛快。

在游艇上,徐文煜盡量不做挑撥他倆神經的事,只是一個勁地表明自己的“愛意”、“悔意”。

待游玩完了,他領着周子傾去別墅,游刃有餘的樣,像個居心不良的人販子。

一進門,就能看見玄關兩處三米長的大魚缸,他知道周子傾喜歡魚,特地叫人往裏放了些,再往裏走,客廳裏有流速緩慢的瀑布牆,整體裝修簡約雅致,全是按照周子傾的喜好來。

一面牆上還貼着巨大的海報——GIVEME5。

這是他們這個偶像團成立時第一次合影。

上面的五個人,如今瞧來,面容很稚嫩妝容都挺朋克風,五人都繃着臉,擺着嚴肅的模樣,許是覺得這樣比較酷。

瞧見周子傾的目光停留在上面,徐文煜不忘講騷話:“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這個人,真的非常帥氣。”

周子傾瞥了他一眼,他比他高了半個頭,每次他這麽看他,總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哪裏來的鄉下人,不長眼嗎?——這是你和我說的第一句話。”

“……”

周子傾這麽一說,他才想起他倆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那真是極其糟糕,就差大打出手了。

當時他年輕氣盛,被家人寵壞了眼高于頂,整天大大咧咧地說話不饒人。

當時急着跑去事務所報道,因為着急,所以沒有注意看路,下了車也不管身後有人喊着讓他打傘,抱着資料就往公司大門沖去。

天上淅瀝瀝地下着雨,地下都是水坑,他迎面就撞到了人,當下就被反彈摔在了水坑裏,一身精心挑選的禮服全都髒透了。

撞到他的罪魁禍首,戴着鴨舌帽看不清臉,穿着一身洗得發白的襯衫牛仔褲,手裏還拿着那種紅白條紋麻包袋,就這麽愣愣站着,也不扶他一把,小少爺脾氣一上來,惱怒得道:“哪裏來的鄉下人,不長眼嗎?”

他當時揪住周子傾的衣領罵起來,就差給他一拳,這人就是這麽居高臨下的,木讷地看着他,直到他人來勸架。

往事不提也罷,雖然先撞到人,是他不對,但這人一聲不吭地盯着他,不扶他一把也說不過去吧?再說那件事受損的人也是他,生了氣罵人怎麽了?

這人也怪小心眼的,都十幾年前的陳年舊事,竟然還記仇!

徐文煜看到那鬼正捂着嘴笑話自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真是馬屁拍在馬蹄上。

徐文煜再接再厲,他捧着一紙契約遞給周子傾,上面便是他說的那些資産,總加起來有十幾個億,不過也還好,拿來換一條命,還算值得。

“只要你簽個字,這些就都是你的。”

周子傾沒有接過,他審視着徐文煜,半晌笑了起來:“你到底想玩什麽把戲?”

“沒有把戲。”徐文煜微微一笑,笑得人畜無害:“只是想聽你說一句,你喜歡我,必須真心實意地說。”

周子傾冷笑一聲,他向前走了一步,掐住徐文煜的下颌,兩人的臉靠得很近,周子傾聲音冷淡:“你看清楚了,我可不是秦思遠,你這些話,确定是對我說的嗎?”

就像掉進冰窟窿裏,無邊無際的惡寒湧了上來,下意識就要拍掉周子傾的手,卻聽見一聲嘆氣,徐長秀正在一旁幽幽地看着。

徐文煜只能忍着不适,開始表演,桃花眼開始往外流着眼淚:“不想你讨厭我,從現在開始我們能不能放下過去的恩怨,重新開始。”

他拔下周子傾的手,強忍着不适主動握住,微笑道:“我是真心實意的想和你重新開始。”

周子傾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卻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周子傾抽出了自己的手。

在徐文煜還沒反應的時候,周子傾驟然攬住他的腰,修長寬大的手摁着他屁股,往自己胯下壓去,周子傾在徐文煜耳邊嗤笑道:“重新開始?是指你要恢複這樣的關系嗎?”

徐文煜頓時覺得被毒蛇舔了一下,寒毛立起,手中的合同掉到了地上,他冒着冷汗歪過身子,推拒周子傾想俯身去撿,周子傾卻一點耐心也沒有,直接拽起他,粗暴得将他推倒在沙發上,高大的身影壓了下來。

徐文煜只覺得眼一黑,周子傾正親吻他脖頸,手已經伸進了他衣服裏,鼻尖嗅到熟悉的氣味,厭惡感瞬間湧了上來,所有僞裝的鎮定頃刻間被撕碎,他牙齒忍不住打顫,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不要……”

“不要什麽?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周子傾平淡地道:“我們能有什麽開始?所謂的開始不也就是這樣嗎?”

下體被揉捏了一把,徐文煜悶哼一聲,周子傾非常清楚他的敏感地帶都有哪些,那雙手就像毒蛇一樣,輕輕一碰都讓他周身忍不住發麻,他只覺得胸前一涼,周子傾低下頭,咬住了他乳尖。

徐文煜喘着粗氣,他兩眼發黑,已經怕得動彈不得,只是聽到一聲陌生的驚呼聲,他一怔,現在不只他一個人在,徐長秀,徐長秀!

他猛然咳嗽起來,閉上了雙眼,一滴淚流了下來。

他忍不住大笑起來:“周子傾!你想奸屍嗎?”

徐文煜笑出了眼淚,他雙手向上攤起,做着投降的姿勢,真是一報還一報:“如果你愛我,想怎麽上就怎麽上,想玩什麽羞恥play都行,只要你真心實意地對我說一句喜歡,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周子傾面色難看地盯着他,就像一只野生豹子,可能下一秒就亮出利爪來,他哼笑一聲,有些諷刺地道:“你在羞辱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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