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心假意

徐文煜第二天醒來後覺得眼睛很痛,這兩天被周子傾搞得一直哭,徐文煜覺得自己太沒出息了,簡直不像個男人。

早上睜開核桃般大小的眼睛,周子傾已經煮好了早餐,叫他起床。

徐文煜愣了幾秒,回想起昨晚的事,臉驀得一紅,周子傾說喜歡他,那徐長秀,徐長秀怎麽樣了?

他健步走出門,就撞見紅衣鬼正跟在周子傾身邊飄……這是沒安息地走人嗎?

似乎感到他的視線,徐長秀微微一笑,往他這邊飄了過來。

徐文煜見狀,側身一轉去衛生間洗漱。

“我說的對吧,子傾昨晚說了喜歡你。”徐長秀在他身邊,心情很好地道。

徐文煜洗幹淨臉,邊擦拭着臉上的水漬邊道:“既然聽到你心上人說喜歡你了,那你怎麽還沒消失?”

“……我也不知道。”徐長秀眼神閃爍,很快就平靜地裝無辜。

“我想,我知道為什麽。”

“為什麽?”

“他不是真的喜歡我。”徐文煜看着鏡子裏面色蒼白的自己,努力露出一個笑容:“要不是有你在,我可能差點被他騙了,他演技真好。”

“……”徐長秀嘆了口氣,在空中飄來飄去,目光有些幽怨:“是這樣的嗎?可昨天,我感覺子傾是真心的。”

徐文煜冷哼一聲:“那就是他現在不喜歡我了呗。”

“那你多加把勁,讓你們舊情複燃。”徐長秀沒心沒肺地道。

“你昨天沒聽到他說了什麽過分的話嗎?他就是個變态強奸犯,這種人你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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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不是喜歡你,他也不會這樣啊,以子傾那個長相、條件來說,誰占便宜還不知道呢。”

“你到底站在誰那邊啊?!”徐文煜氣憤地咬牙:“按理來說,你真覺得他做得對嗎?”

“感情的事本來就沒有道理可講。”

徐文煜忍不住捂住發痛的眼睛:“你這個舔狗。”

“……”徐長秀委屈地飄在上空。

這鬼就是個為愛沒有底線的,他要堅守陣地,免得周子傾的喜歡都沒騙到,自己就搭進去了。

周子傾昨晚說的喜歡殺傷力實在太大,好在看到徐長秀後,也證明了他的猜想,果然是假的,那個人怎麽可能會喜歡他呢……

徐文煜抓着毛巾的手忍不住蜷縮起來,骨節泛白,反正現在周子傾也不喜歡他,他不要再多想了,他沒有對不起誰。

他來這裏就是為了騙取周子傾的喜歡然後離開,都怪第一天晚上發生的事,一下子打亂了他的節奏,他不可以再亂了。

想通後,徐文煜冷靜了,他不能再這麽被動,不然只能任由周子傾牽着鼻子走。

徐文煜洗漱幹淨,從廁所出來,洗完臉後白嫩嫩的臉上,那雙半邊紅桃子似得的眼皮,惹人注目,周子傾喝着粥輕聲說道:“桌上有熟雞蛋,你敷一下眼睛。”

“……”徐文煜邊剝着蛋殼,邊給下屬發消息,今天身體不适,公事延後。

反正家族業務都有堂哥打理,公司的事有他沒他都一樣,徐文煜偷懶偷得理直氣壯。

拿着剝好殼的熱乎雞蛋,徐文煜手法生疏地拿起雞蛋,猶豫片刻将其按壓在眼皮上。

周子傾看了他一眼,将碗筷一放,伸手剝了一個蛋,再抽了兩塊紗布,起身走到他身邊,徐文煜茫然地看着周子傾。

周子傾嘆了口氣:“沒見過你這麽笨的,熱敷都不會。”

“哈?”徐文煜瞪眼,眼睛又痛,只好不甘不願地低頭咬牙生悶氣。

周子傾拿過他手裏的雞蛋,用紗布分別包好兩個剝好殼的雞蛋,然後拿着那兩個圓弧形的東西,動作輕柔地壓在他泛紅的眼皮上滾動。

徐文煜唔了聲,閉上了眼。

他又沒敷過,不懂又怎麽了,怎麽能說他笨……哼……

周子傾給他用雞蛋按摩眼部有點久,他當中偷偷支起眼皮,才眯了條縫,周子傾啧了聲:“閉眼。”

“……”被人伺候的徐文煜只好乖乖閉眼。

“擡頭。”

“……”乖乖擡頭,徐文煜在心裏暗想,這人兇什麽兇,不就是給他敷個眼睛嗎?

然後徐文煜覺得嘴唇好像觸碰到什麽軟綿綿的東西,輕壓舔吻,發出濕潤的聲響。

徐文煜頭往後一仰,睜開眼睛,看到周子傾那張俊臉的大特寫。

“你——!”

告訴自己要冷靜的,可此刻徐文煜感覺頭上嗚嗚嗚地冒煙,心仿佛被燙了下,他思緒有些霧化,一時間有些方寸大亂,紅着臉氣呼呼地道:“你親我做什麽?!”

“有人說過,對象閉着眼睛就是要等人親他。”

“亂講!”徐文煜推了他一下:“是你讓我閉眼的,不用你敷了,我自己來。”

周子傾輕笑幾聲:“你用這個隔着按摩一下發腫的眼皮,剛已經敷了有五分鐘左右了,你再敷個五分鐘。”

“哼。”徐文煜拿着裹着紗布的雞蛋,轉過身子背對周子傾。

一會徐文煜弄好後,正吃着早餐,周子傾已經換好衣服從樓上走了下來:“我今天大概晚上八點左右回來,晚飯你自己吃,我叫了家政來打掃屋子和做飯,人大概中午來,你記得給人開門。”

“哦——”徐文煜喝着粥沒啥感情應着周子傾的話。

周子傾走到門口,又回頭沖他招招手:“你過來。”

徐文煜本不想動彈,可徐長秀正擱沙發上坐着,催促他:“子傾在叫你呢,你快去啊,你要努力讓子傾喜歡你啊。”

“……”徐文煜只好慢吞吞地起身,龜速地靠近門口那個一身黑衣、體态修長的英俊男人,明明瞧着挺斯文,可骨子裏真夠敗類的。

周子傾在玄關處站着,指了指自己面頰,微傾下身子道:“你該做什麽表示?”

“……”徐文煜沉默,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老實說,他手有點癢,有點想一巴掌呼上去。

“送別吻。”周子傾眯着眼睛提醒。

徐文煜咬咬牙,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湊上前親了他面頰一口,嗅到周子傾身上蘭花香一樣的香水味,在心裏告訴自己冷靜、冷靜地拉開距離,笑眯眯道:“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周子傾嘴角微翹,帶着一抹壞意:“你對我的稱呼,是不是應該加上。”

“什麽?”

徐文煜看周子傾又抽身拉近他們的距離,他側身想往旁邊挪一挪,周子傾手一伸,“啪”得一聲,把他困在牆角,他被壁咚了……

“做什麽?”徐文煜有些惱,一早上的,昨天騙他說喜歡他,今早就開始胡亂捉弄人了?要不要臉!

可人就這麽把他困在臂彎中,頭慢慢靠近他,在他耳邊噴灑着灼熱的呼吸。

“叫老公。”周子傾用低沉沙啞的聲線道。

操……耍什麽流氓……

“……”徐文煜耳朵一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全身開始泛紅,如鴉翼的睫毛輕顫抖落着驚慌,眼神到處亂瞟,嘴唇開始打顫。

“嗯?”周子傾手又往下壓了幾分。

徐文煜被逼得眼睛微微濕潤,唔咽一聲,才支支吾吾地道:“老、老公……”

這聲猶如小奶貓發出的細弱叫聲,聽得周子傾眼神暗了暗:“你說什麽?”

“老公!”徐文煜被逼得也不要臉了,紅着一張如霞的臉,大聲道:“路上注意安全,我在家等你回來。”

“乖。”周子傾滿意地親了他額頭一下。

“……”徐文煜愣頭愣腦地杵在原地,像個木頭樁子。

周子傾啞着聲音道:“我出門了。”

這壓迫感滿滿的人抽身離開,待關上門,徐文煜才回過神一般,頓覺安全地舒了口氣,轉身風風火火地跑回客廳,仿佛玄關有什麽不忍直視的東西。

他的臉紅得要滴血,觸及到徐長秀“哦——”一樣的眼神,徐文煜埋頭于餐桌,接着吃早餐,仿佛剛剛什麽都沒發生。

可“撲通”、“撲通”亂跳一氣的心髒,讓徐文煜羞恥地啊了聲,扒拉着頭發,氣惱自己怎麽這麽沒用!跟着周子傾瞎起什麽哄!要冷靜!冷靜……

冷靜不下來的徐文煜幹脆連早飯都不吃了,直接回了卧室,把自己埋在被子裏,太沒用了……不就是喊一聲“老公”嗎?有什麽大不了……

他不能亂了方寸,不能輸給周子傾!

他來這裏是來當欺騙人感情的惡賊,又不是來當給人拿捏的耗子,臉皮應當再厚些,要當個沒有感情的愛情騙子!

周子傾根本沒有喜歡他,只是在耍他玩……

徐文煜這廂做好心理疏導,就從屋裏出來收拾碗筷,弄完後又覺得閑,拿着魚飼料去喂魚。

徐長秀在他身邊飄啊飄,面上一直帶着笑容,興致勃勃地問他:“你能不能給我說說你們以前發生了什麽事啊?我想知道。”

徐文煜瞥了他一眼:“那你得先告訴我,你以前的事。”

徐長秀沉默了片刻,點點頭:“如果你想知道。”

“但是,我現在沒心情說也沒心情聽,我想睡覺,眼睛痛。”

吃了睡,睡了吃,你是豬嗎?

剛還在悠閑喂魚呢,一聽他說要了解以前的事,就說想睡覺,明顯在逃避。

徐長秀幽怨地盯着徐文煜,後者已無所畏懼,扔下魚飼料,蹭蹭地跑去洗手,就回卧房躺着歇息。

到中午的時候,門鈴響了響,是周子傾說的家政來了。

這小區為了防止閑雜人等進來,都是其集團門下專門的家政給戶主清掃,倒也不怕人爆料周子傾的私生活,鬧跟男人同居的緋聞不可怕,可怕的是緋聞男主是他,那肯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來了三個人,有人負責打掃衛生,有人負責清洗、消毒,有人負責做飯菜,有個阿姨來問清楚徐文煜喜歡吃什麽菜後,順便連晚飯也做了,這些人裏裏外外忙活不到兩小時,就撤了。

徐文煜吃完午飯,徐長秀又不依不饒地說要聽以前的事,徐文煜不想說,這鬼就醜着一張鬼臉在他身邊飄。

一張鮮血淋漓的臉動不動就湊到跟前來,徐文煜也受不住,惱怒道:“你先說你的,再到我說!”

“哦……”徐長秀眨眨眼,又恢複了正常面容,眼見徐文煜準備了瓜子、薯片、幹果、飲料躺沙發上催促他,還有點懵,這麽配合的嗎?

不過待人咯吱咯吱吃着,聽就聽吧還嘴賤地怼他哪裏做的不對,嘲笑他,徐長秀就覺得這小子真壞……他這也吃不到零食……又得被人怼……

總說子傾壞,愛欺負人,他這不也半斤八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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