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別扭
過了幾分鐘,仍不見站在路邊走來走去的冰一禾有任何松動的打算,範諾的心也跟着慢慢沉入谷底,輸了嗎?是啊,自己在奢求什麽,他倆本就是陌路,是自己偏偏纏着她要什麽永恒,她怎麽給得起,範諾苦笑。被碎玻璃劃破的左臉和光裸的手臂上都還殘留着鮮紅的血跡,一道一道的如同劃在了心口上。
不遠處過來一輛黑色的奔馳,冰一禾微微吐了口氣。
“大小姐!”徐天德将車子停下,打開車門。
“徐叔叔,這裏你幫忙處理下,諾受傷了,我先去醫院了!”冰一禾迎上前接過徐天德手裏的車鑰匙,焦急的囑咐說道。
“行,大小姐去吧,”徐天德跟着走到破車前,“呀呀,這是怎麽回事啊,大小姐你沒事吧,沒傷着哪裏吧?”看到車子前頭都撞癟了,破碎的玻璃碎片落了一地,徐天德緊張的看着冰一禾。
“我沒事,諾用身子給我護着呢!不和你說了,”冰一禾小跑到車前,見範諾精神萎靡的垂着腦袋靠在座椅上,眼神死盯着車扶手,沒有焦距。頓時吓壞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一眨眼就成這樣了,不會摔成了腦震蕩吧!
“諾,你怎麽了,你別吓我!”冰一禾哆嗦着手拉開車門,慌忙将範諾拉到胸口靠着,心疼地拍着範諾的臉頰。
“諾,你怎麽了?”可別真的摔傻了,冰一禾急的手足無措,只好朝着外面大喊道:“徐叔叔,徐叔叔,快救命啊!”
“老婆,你大嗓子震的我耳膜疼!”範諾突然開口虛弱的控訴道,腦袋蹭掉冰一禾亂拍的手,轉而在她胸口蹭啊蹭,在冰一禾看不到的角度委屈的憋了癟嘴,眼眶更紅了,心裏卻是已經癫狂了,無數的小人正在撒花,吹喇叭,放大炮,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又,一,村!哈哈哈…….
冰一禾聽見聲音,用手擡起範諾的腦袋,眨巴眨巴眼睛,驚訝的說道,“你沒事啊?”
徐天德被冰一禾一聲“快救命啊!”吓得趕忙跑了過來,“怎麽了?怎麽了?”卻沒想到看見的是自家大小姐正和一美男子含情脈脈的對視着,“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徐天德老臉通紅,默念着,趕忙轉身閃人。
“有事,”範諾擡起濕漉漉,滿是水霧的雙眼,不滿的說道。
冰一禾一愣,這才看清他右臉上的還在滴血的傷痕,媽呀,這臉蛋可是他的生命啊,這下可真出事了,自己剛剛一時激動還真麽發現,貌似剛剛自己還罵了他,并且罵得很難聽。
察覺到冰一禾正盯着自己臉上的傷痕,範諾下意識地想要躲避,頭還沒低下就突然感覺下巴一疼,居然被冰一禾一手握緊了,強硬的迫使自己和她對視,“老——嗚~”
冰一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看到範諾那一幅小媳婦的樣子,就忍不住想要欺負他,難道自己還有S的潛質?啊~好邪惡!
蝦米,怎麽回事,不應該是我強吻這厮的嗎,為什麽面色潮紅,氣喘籲籲,全身癱軟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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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諾偷偷睜開眼,瞥見被吻得意亂情迷的冰一禾,吼吼~心裏自信心迅速膨脹,他的吻不再是淺淺的試探,而是很具有侵略性地進行着。當唇齒相依之後,是唇齒之間的交纏,冰一禾眼神變得有些迷惘,範諾壞笑了一下,嘴唇不經意間移到冰一禾的耳後,溫熱的氣體灑在她的耳後,範諾伸出濕潤的舌尖,輕輕舔了一下她的耳垂,讓冰一禾身體一個戰栗,只感覺一股電流竄遍全身。我老婆身體好敏感哦,好喜歡!
冰一禾暈乎乎的,毫無意識的“嗯”了一聲,只覺得自己完全被俘虜了,身體又熱又軟,感覺像喝了雄黃酒的白素貞,難受的扭幾下。耳邊不斷呼出的熱氣更是讓她整個身子都止不住顫抖起來。
範諾享受的眯起雙眼,輕輕咬住冰一禾圓潤的耳垂,舌尖有意無意的劃過,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呢喃道,“老婆,野戰這東西我實在生疏,還是下次預習一邊再來吧!嗯?”
冰一禾聽着這話,尤其是那句“野戰”,搞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立馬推開範諾,轉身走出車外,回頭看着他那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心裏更是極度不平衡,下一秒,範諾的領子就被冰一禾勾住,往前一拉,身體不由自主的上傾,沒有一點準備,唇上就被人狠狠咬住!
冰一禾的手勾住範諾的脖子,狡黠一笑,牙齒猛地下磕。
“唔~”範諾嘴上一疼。
冰一禾離開範諾的唇,眯着眼睛笑,“疼嗎?疼就對了!說明你沒做夢,沒做夢那就別說夢話了,乖!”說完伸手在範諾粉紅的臉頰上揩了把油。
說完心情倍兒爽的一步步走向那輛奔馳。徐天德早就窩回了車裏,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範諾裂開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亮閃閃的,心頭,那股暖暖的,溫溫的感覺一點一點湧了上來。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是剛才老婆的行為的确是,夠帥氣!
“還不快上車?”冰一禾把車開了過來,伸出腦袋對着一臉傻笑的某妖喊道。真不知他樂呵個啥,臉都毀了,想到這,冰一禾突然記起雲婷說過那部新戲明天就要開拍了。
“諾,你那新戲是不是明天就要開拍啊?”冰一禾看着範諾上了車,擔憂的問道。
“嗯,是啊,怎麽了?”範諾正綁着安全帶,随口應道,似乎完全沒考慮到冰一禾所擔心的問題。
“那你的臉……”冰一禾覺得和這個人說話,還是直白的好,不然他準聽不懂。
範諾突然轉過頭來,眼睛輕微眯起,狹長的丹鳳眼向上挑起,怎麽看着竟有些虎視眈眈的味道,“怎麽了,我臉劃花了,不好看了,就嫌棄了?!”
什麽跟什麽,冰一禾腦門疼,她嚴重懷疑範諾的腦子構造的成分,不會是偷工減料了吧?怎麽就愛胡思亂想呢,還嫌棄,她哪敢啊!
“我嫌棄你還會跟你說話?我嫌棄你還會摟你?我嫌棄你還會親你?我看起來有那麽饑渴嗎?”說着擡起下巴,挺直腰杆,理直氣壯,很是心胸坦蕩蕩的樣子。
範諾将冰一禾上下掃描了一下,賭氣的一甩腦袋,冷哼一句,“有!”
“哪有?”冰一禾有些無語了,他這算是無理取鬧嗎?
“你吼我,你還罵我,然後你還摔門了!”範諾嘟着嘴巴,一條條的控訴着冰一禾的罪狀,癟癟嘴巴,眼睛眨了眨,泛起了水霧,好不可憐!看得冰一禾的心一抽一抽的。
嘆息一聲,看樣子還得再解釋一番,她伸手将範諾扭轉的頭給扳正了,讓他躲避不了自己的眼睛,盯着他,“我沒有嫌棄你,我當時是真的被你的行為給吓到了,我生氣是因為你不知道保護自己,當時的情況那麽危急,你卻還護着我,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出了什麽事,我會悔恨死的,我急急的跑出車門,我是想給給徐叔叔打個電話,我怕你會出什麽事,急着送你去醫院呢!”冰一禾一口氣說完,末了,看着範諾補充說道:“你怎麽就這麽能胡思亂想呢,既然決定了和你在一起,我當然是不會嫌棄你的了。”
“你說真的?”範諾眨巴眼睛,水霧漸漸散去,試探性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冰一禾挺起胸膛,很堅定的保證說道。
“哼!我才不信!”範諾又是頭一扭,別扭的說道。
冰一禾瞪大了眼睛,張張嘴巴,又識相的閉上,好吧,現在自己說什麽都是錯的,他贏了。
範諾測過臉,冰一禾忽視了他嘴角大大彎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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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他的臉什麽時候能好啊,對了,別的地方沒事吧?要不要再去拍個片什麽的?”冰一禾将範諾強硬的按在椅子上,詢問着醫生。
醫生擡頭睨了眼冰一禾,又看看傷患的範諾,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大眼鏡,“沒什麽事,不過擦傷點皮,貼個創可貼就好了!你要錢多的話,去拍片我也不介意的!”說完拿起桌上的病例,頭也不會的出了門去,出門前,冰一禾還聽見他嘀咕說,“男不男,女不女,又沒個什麽事,浪費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