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會議

曾碧盈憤憤地挂了電話,又是那個女人,又說了同樣的話,有完沒完。要是現在能發火就好了,可是周圍漆黑一片,只有前面的背投亮着,上面的投影正在播放一組圖片。曾碧盈的視線沒有落在圖片上,而是落在最前面的陳啓天身上。

坐在曾碧盈身邊的丁亞傑顯然對這種會議感到了無聊,也對,他當警察可不是想參與這樣的案子,不需要拿槍,就算有死人也不會輪到他們去偵破。這可不是兇案組,就連緝毒組也不是。他和曾碧盈,陳啓天以及此是在座的其他警員一樣,是個經濟警察。

随着社會經濟的發展,經濟案例也越來越多,一些行賄受賄或是洗錢案件都是在影響經濟次序的平。但陳啓天有特別之處,經濟案件組只是他負責的一些小組中的一個。除了調查行賄受賄之外,他手下還有其他的組員。因為經濟案中往往會與其他案件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在警署中,這個小組的人多少會被其他警員看不起,認為沒用的,或是因為其他原因的人才會被調這個小組去。而且在這個小組特別難做人,因為有些案件牽扯的人都是有些頭有臉的大人物,政治敏/感性很強。

曾碧盈以前在兇殺組幹過一段時間,她被調過來是因為她自己的性格所致。用她的話說,她不會圓滑的做人,得罪了上頭的某個人。說是調組,其他是變相降級。也是因為這件事,導致吳景華跟她一起被調到這個小組來。

至于丁亞傑,曾碧盈看了眼這個年輕的小夥子,大概也是因為得罪了什麽人才會到這裏來的。可沒看出這個小夥子有沒有悔改。哪有一個剛從警校出來到經濟案件組來的人,可看他的樣子,他自己到沒太當回事。

丁亞傑不停轉着筆,筆好次會脫手掉到桌上,發出啪嗒的聲音。曾碧盈皺了皺眉頭,再這樣下去,頭兒該發火了。在丁亞傑手中的筆再次掉下來時,曾碧盈收走了他的筆。

陳啓天當然不會沒聽到這個聲音,他瞪了眼丁亞傑,這個新來的愣頭青讓他着實不喜歡。看記錄說這個小鬼頭曾在警校裏捅過大婁子,可是又不能開除他,只好在他畢業之後派到這個組來。

陳啓天手下的其他組裏的成員個個都是精英,可是這個組裏的人——還有那個女人,吳景華。她和曾碧盈不同,可惜——

啪,天花板上的日光燈亮了,習慣黑暗的眼睛一下子不能适應燈光讓讓所有人都眯了眯眼睛。沒有他的指示是誰開的燈,陳啓天最先一個站起來,看到站在門邊開燈的人。“警署長。”

來者是有些矮胖,年近五十開外的男人,一身正氣的警服,肩上有花有扛。警署長圓臉,偏胖,耳鬓有灰白色的頭,小眼睛,雙下巴。是個讓人第一眼看到會覺得他很有親和力的人。從陳啓天對他的敬畏程度可以看出,他的官級比陳啓天要高。他是這間警署的最高長官,其他人跟着站起來問候:“警署長。”

警署長揮揮手,示意站起來的人都坐下。“陳警長。”署裏的人都很敬佩警署長,因為他總是樂呵呵的,對署裏的警員更是一視同仁。

陳啓天跟在警署長身後走了出頭,裏頭人因為兩個頭頭都出去了,就各顧各地說起了話。

曾碧盈盯着背投上的照片,這是組裏正要調查的一個人人物。他屬于一家貿易公司的老總,年紀輕輕資産卻達上億。所謂樹大招風,有人匿名舉報他公司致富項目中有一項是騙取出口退稅。利用虛開增值稅專用發票,搞假貨物報關出口騙取貨物出口報關單等等在奇妙本沒有交納稅款的前提下,從稅務機關或出口企業騙取出口退稅。

上頭對這起案子還是蠻看重的,不然也會着急調查。這樣的調查需要的腦力,看資料從中發現線索。說來這案子目前很大的進展,目标被鎖定在這家公司的老總,也就是照片上的這個男人。

英俊的相貌并不代表他不幹違法的事。曾碧盈拿過照片,回頭看了眼站在門外不遠去和警署長談話的陳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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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啓天不茍言笑低頭聽警署長訓話,聽到一半時轉頭看眼裏會議裏的情況。

曾碧盈轉過頭,将手中的照片撕成幾片。丁亞傑嗨了一聲:“師姐。頭看到會——”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意思是她撕壞了照片,指不定頭兒會大罵她一頓。這可是調查時要用的東西。

“少見多怪。”曾碧盈不但不怕,還笑了出來。丁亞傑來這個組才多久,他知道什麽。她冷笑着搖搖食指表示自己的意見,大有走着瞧的意思。

丁亞傑沖她做鬼臉時陳啓天走了進來,丁亞傑馬上換上正兒八經的臉。他盯着陳啓天看,陳啓天走到會議桌正前方,輕咳了一聲。

其他警員大概都知道了陳啓天的意思,開始收拾自己面前的文件。丁亞傑大驚小怪:“怎麽了,會議結束了嗎?”

“結束了。”曾碧盈收起文件夾,重重地在桌子上頓了頓。啪啪,像是故意發出刺耳的聲音,不但如此,她還故意看着陳啓天。眼神中多少有挑釁的意味。可陳啓天卻視若無睹,充耳不聞,只解釋說今天就散了,還有其他事等着大家去做。

會議室裏的其他警員一個個走了出去,陳啓天經過曾碧盈身後時伸手拍了拍椅子靠背:“曾警員,好好幹,你的調職審請上頭已經在審批。”

曾碧盈低頭不語,而丁亞傑則是一臉驚訝:“師姐,你審請調職嗎?通過的幾率高嗎?”

“不高。”曾碧盈拿起文件要走,丁亞傑立即跟了上來。

丁亞傑像只呱噪的麻雀,叽叽喳喳問個不停。曾碧盈被他問得煩了只好停下腳步說了句:“你還想在經濟組裏呆着,就別問那麽多,只管照上頭的意思辦。懂了嗎?”說完之後曾碧盈有些不服氣的走開了。

她哪會知道此時丁亞傑臉上的表情,沒了方才的呱噪,反而是一臉的沉穩冷靜。他深邃的目光讓人難以猜測他此時的心理活動。終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這個證據可不能輕易放手啊……

曾碧盈有她生氣的原因,這樣的事在經犯科不是一次兩次。從原本和丁亞傑一樣好奇到現在變得麻木不仁,她早已習以為常。經犯科這個科組到底為什麽而設,為哪些人出力,只有上頭才知道。

她知道的事,吳景華也知道。可吳景華是個較真的人。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曾碧盈停下腳步,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曾碧盈看到陳啓天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這不可能,她內心第一個否定自己的結論,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她像臺壞了的機器,卡在這裏。

事情得說到上一樁案子是在土地拍賣中的受賄醜聞。房産商向土地署的某個高官行賄,數額之大另人咂舌。案件原本是由舉報人舉報,而且提供的資料也非常的詳細,可以說只差找到那些錢,證明這些錢是高官的不合法收入就行。

可事情卻卡在這裏,高官的所有家當都被查了個底朝天,甚至高官的家人親屬都會一一排查。官高确實有一大筆錢,可卻能說出來源——賭場。在這裏,有合法的博彩業,賭博是允許的。只要高官是用自己錢,而非公款去,只能當作是他在工作之後的消遣項目。從賭場裏贏來的錢,并不犯法。

而那家賭場是——

“傅家輝的産業?”廖倩走到前臺,剛想開口問問傅光輝說好的車子在哪。她還沒問,前臺的小姐早已認出了她,并關切地稱她為廖小姐。廖倩覺得怪,怎麽這裏的人也認得自己嗎?一問之下才得知,原來這家酒店是傅家輝的産業。

廖倩問前臺小姐傅家輝的生意做得很大嗎?前臺小姐愣了一下,好像她問的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要容她想一想。之後前臺小姐才說傅家輝的産業有餐飲業,娛樂業和博彩業。這幢酒店全是傅家輝的,最後前臺小姐還加了一句:“能為傅總工作是我的榮幸。請問廖小姐有什麽需要?”她臉上的笑容像是堆積出來似的,标準的服務行業的笑容。

“傅先生為我準備的車——”

前臺小姐急忙道歉,說車子是準備好了,可是司機臨時有事離開。暫時沒有開車的人,還問廖倩能否自己開車,要不然可不可以再等等。并把車鑰匙拿出來放在前臺上,鑰匙串上挂着的車标圖形是一把三叉戟。

廖倩剛想說她還是自己走走吧,身後有個人卻拿過車鑰匙:“我來當你的司機。”

“周先生。”前臺小姐有些驚訝地說出聲,“怎麽能讓周先生開車。”

“我正好有空。”他對廖倩露出友善的笑容,“如何,廖小姐肯讓我做一回您的專職司機嗎?”

廖倩驚詫之下轉身,看到已站在她邊的男士,就是剛才在電梯裏遇到的那位。站得近了些她注意到他的這身銀灰色西裝,配上白襯衣和淺藍色的領帶,能顯出他淡雅高貴的氣質。

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場,是那麽的有平和感,臉上的笑容即自然又能真誠。讓人不會想要拒絕他的好意。“請問你是——”現在的廖倩肯定不認識他。

“廖小姐真會愛開玩笑,連今天是什麽日子也會不記得?”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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