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像哄孩子似的
第55章 像哄孩子似的
所有人都安靜了幾秒,沈在也跟着短暫地失去了思考能力。
忽然有人打趣道:“不愧是你,大帥哥找了個小帥哥。”
氣氛又活躍起來。
舒雲章手掌往下滑,改為牽住沈在的手,又和他們說了一些告別的話,電梯門才終于關上。
沈在看了舒雲章一眼,雖然帶着責怪的意思,更多卻是羞赧和喜悅。
還未來得及和舒雲章說什麽,蘇卿卿走過來了。
她看到沈在,也表現得很驚訝。
舒雲章拍了拍沈在的後背,握着他的手更緊了一些,沈在便先和蘇卿卿說:“姐姐好。”
沈在能主動和蘇卿卿打招呼,她受寵若驚地望了一眼舒雲章,走上前将手中的一只小盒子遞過去。
“晚上買的盒子蛋糕,店裏搞活動送了一個,正好想着吃不完。”
沈在低頭看,蘇卿卿手中的确還有一個蛋糕盒。
一時間不知該不該接,沈在為難地遞給舒雲章一個眼神。
舒雲章說:“接着吧,你蘇姐姐甜的吃多了會覺得罪惡。”
蘇卿卿附和地說了一些,沈在說了謝謝之後接了蛋糕,兩人送蘇卿卿進了電梯,才轉身往舒雲章的辦公室走。
大的辦公區裏不剩幾個人了,舒雲章牽着沈在,和他們說早些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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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沈在,大家沒有多奇怪,最多就是在他懷中的花上多停留了幾秒。
走到舒雲章的辦公室要經過一條長廊,兩邊的隔間全是黑的,沒有人。
舒雲章一把拉開有些沉重的門,突然的明亮讓沈在微微閉上眼睛,還沒适應過來,人已被舒雲章推到門上,唇跟着身體覆蓋過來。
舒雲章總是喜歡這樣。
給沈在意想不到的兇狠親吻。
一面被咬着,一面還要擔心花不能壞了。沈在這個吻接的很不專心,甚至微張着眼,偏頭去看手裏的花,單手推着舒雲章的胸膛想讓他離遠一些,好讓他能将花拿開。
可惜舒雲章顧不上這些,沈在越推他,他越來勁,握着懷裏人的腰,手指靈活地往裏鑽。
沈在腰側敏感,舒雲章一碰就受不了,手上霎時失了力氣,花往地板上掉,砸出些聲音來。
花掉了,沈在想撿,手握成拳頭往舒雲章肩膀上砸,舒雲章才終于戀戀不舍地放開人,色.情地舔了一下沈在的嘴唇。
沈在氣鼓鼓地瞥他一眼,蹲下去撿自己的花,被舒雲章半路接走,說:“謝謝寶貝的花。”
沈在要去拿,嘴上說:“誰說是給你的了?”
舒雲章把花舉得很高往後退,一直退到辦公桌的位置,沈在撲過來,兩人一起撞到桌子的邊緣。
聽到舒雲章嘶的一聲,沈在又顧不上什麽花不花的了,很心疼地問:“沒事吧?”
舒雲章沉着眼光看他幾秒,把花往桌上随手一扔,握着沈在的腰便将人壓上了辦公桌。
這回親了個結結實實。
舒雲章單手撐在沈在肩側,另一只手墊着沈在的後腦勺,打開他的嘴唇勾他舌尖,甜膩的啧啧水聲響起。
舒雲章教會沈在很多東西,其中包括怎樣親吻。
他攀着舒雲章的脖子,微微擡起上身,回應他很深的吻。
手掌在腰間與後背流連。
結束的時候沈在已經坐了起來,先很用力地喘了幾口氣,又舔了舔唇上的水,很害羞地埋進舒雲章的肩。
舒雲章輕笑着拍他的後背,抱着人輕輕晃了晃,像哄孩子似的。
休息了一會兒,沈在才想起花的事情,窩在舒雲章懷裏探着手勾。
舒雲章圈着他的腰,手上松了松,好讓他能弓着身子拿到。
沈在一朵一朵小心地拂開看了看,好在沒有被碰壞的,他将花放到碰不到的一邊,質問舒雲章:“你都不好好對它。”
舒雲章俯身貼着他的額頭,說沒有我很喜歡,又說但是更喜歡你怎麽辦呢?
沈在紅了紅臉,勉強認可他的狡辯:“那好吧……”
“為什麽突然想到過來,還帶花?”舒雲章趴在他的肩頭問。
“只是路過,想到你了……”沈在摸了摸舒雲章的頭發。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沈在往旁邊漫無目的地看,掃到桌上還有一盒打開的煙,便問:“你戒煙成功了嗎?”
“差不多吧,”舒雲章也看到那個煙盒,“開會遇到太多問題了,沒忍住抽的。”
“好吧。”沈在說。
“你看起來沒有很愛抽,”舒雲章直起身子碰了碰沈在的鼻尖,“都成我一個人在戒了。”
沈在抽煙是初中之後跟着別人學的。
總是被人排擠很不好受,沈在無人可以傾訴,有時看到男生們擠作一團分煙,多了幾次也想嘗嘗味道。
初初幾回他被嗆得很厲害,多流了幾次眼淚也就習慣了,後來竟然有些貪。
高中之後被接回家,沈在忍了一段時間,是沈複先發現不對,有一次主動問他要不要。
沈複朝他遞煙的那一刻,沈在決定要戒掉。
“大概就是這樣吧。”沈在說得很簡略。
舒雲章只是嗯了一聲,手掌還無意識地在沈在後背摩挲着。
沈在害怕舒雲章會難受,又送上身親了親他。
“你下班了嗎?”
“下了,回家吧。”舒雲章一邊說,一邊幫沈在整理衣服,拉衣領的時候還刻意撥開來看了一眼。
不怪別人眼神犀利,實在是痕跡有些明顯。
一小塊一小塊的淡紅色,覆蓋了小半邊頸側。
沈在知道舒雲章在看什麽,抱着他的腰問:“下次輕點好嗎?”
“有弄疼你嗎?”舒雲章為他理着領子。
平時怎麽親舒雲章都覺得是情.趣,何況沈在這裏也敏感,總能給出很好的反應,讓舒雲章以為他也是喜歡的。
可是現下看着,應當是有些疼的。
“沒有……”沈在撫了撫舒雲章攏起的眉頭,安撫地笑了笑,“我很喜歡呀,只是不想讓別人看到。”
舒雲章抵着他的額頭,短暫地閉上眼,嘆了口氣。
“對不起,以後要及時和我說。”
“好吧。”沈在答應下來。
舒雲章又附在他耳邊,輕啄他的耳垂,補充了一句:“包括床上你不能接受的……”
“你不正經……”沈在紅着臉小聲說他。
舒雲章笑得很開心,把他從辦公桌上抱下來,摟着他的腰,随手扔了那盒煙,又拿上玫瑰,說:“回家了寶寶。”
之前舒雲章送的玫瑰留在他那邊的家裏,臨走的時候已經有些枯萎的狀态了,沈在沒舍得扔,就擺在那邊的卧室裏,現在大約已經幹掉了。
沈在問舒雲章家裏有沒有花瓶,舒雲章說他不太記得了,和沈在一起在儲物間找到一個玻璃的。
沈在玩花上了瘾,等舒雲章洗漱好了,他還一個人盤腿坐在地上理着枝幹。
絕大多數都被插.好了,只剩下幾支還放在沈在腿邊。
舒雲章放輕腳步走過去,在他背後站了一會兒,低頭看着沈在修長卷翹的睫毛有節奏地撲扇,蔥白的手指不停擺弄着手裏的花。
他玩得津津有味,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的舒雲章。
又想去拿一支花,眼睛卻還看着花瓶裏的,舒雲章有意逗他,把花拿起來,沈在往旁邊摸,他就拿得更遠。
來來回回摸不到,沈在也不看花了,微微仰着腦袋,眼睛盯着斜上方的牆,更認真地找起來。
手伸得遠,寬松衣服下的一大片鎖骨都露出來。
沈在沒頭沒腦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舒雲章忍不住笑了,沈在被吓到,一個沒留神,身子往側邊倒去。
舒雲章把手裏的玫瑰往花瓶裏胡亂一放,人就貼着沈在壓下來。
沈在氣憤地推他,連腿都用上了,舒雲章只是強硬地握着他的小腿……深深地吻他。
可是沈在好愛舒雲章的吻,即使他逗了自己,還在一邊看他笑話。
舒雲章只是親了親他的下唇,沈在便順從地貼上來,小臂在他肩膀後的位置交疊。
舒雲章格外溫柔……竟然就這麽糊裏糊塗。
之後舒雲章随意地為沈在拉了褲子,抱着人進浴室清理,沈在排練了一個下午外加半個晚上,早就困得不行,差點就在溫水裏睡着了。
舒雲章把人撈起來帶上床,問了一句:“你們的節目什麽時候表演?”
沈在氣息微弱地說了一個時間,蹭了蹭舒雲章的胸膛,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全校彩排的那天等到很晚。
每一個節目都占用了很長的時間來熟悉燈光、道具、音響等等設備,沈在的學院又排在比較後面的位置。
他套着樹的殼子,在臺下站了很長時間。
雖然是在室外搭建的舞臺,但笨重的服裝仍然讓沈在在冬末春初感覺悶熱無比。
楚浩廣是主角,彩排剛開始就被單獨叫走了,中途回來了一次,看到沈在老老實實站着,給他找了瓶水喝。
沈在雙手從兩邊的洞裏伸出來,但衣服太胖,他嘗試了幾下都沒碰到嘴唇。
于是楚浩廣擰開瓶蓋,站在他身前,把水往他嘴裏倒。
沈在喝好了,和楚浩廣十分真誠地道謝。
從來沒有過對他這麽好的朋友。
楚浩廣只覺得是舉手之勞,問沈在:“你要不要先取下來?不熱嗎?”
沈在和他說有一些熱,但取下來又穿太麻煩了。
服裝很大,而且需要人幫忙扶才能順利穿進去,沈在是怕自己需要去請別人幫他穿衣服。
楚浩廣愣了一下,看到沈在低頭盯着地面的樣子,關于他怕生的事,好像又多了一些了解。
他沒有追問,找旁邊路過的人借了張紙給沈在擦汗。
沈在眼神發直地看着他的手在自己臉上動,說了很多聲謝謝。
“沒事兒,我把陸簡峰給你拉過來,有事叫他就好了。”楚浩廣說。
後半程陸簡峰果然來了,很敬業地一直陪着沈在。
他不說話,沈在也不是主動聊天的人,兩人就站在舞臺邊,連動都很少動。
但沈在明顯安心了一些,也能分出些心思去看舞臺上發生了什麽。
輪到他們的時候已經接近晚上十點,沈在最後一次看手機,和舒雲章說了大概結束的時間,還沒等到舒雲章的回複便被叫上了臺。
他的位置比起平時的練習要更靠近舞臺中間,沈在有些慌張,但全身大部分都在樹殼裏,不怎麽看得出來。
舞臺上燈光亮而集中,為了讓自己不那麽緊張,沈在深呼吸幾口,垂眼盯着地下。
臺下是密密麻麻排列的座椅,沈在知道到時候會有很多人填滿這些空位,他們都将把他當成布景,向他投來目光。
而沈在從中抓捕到最令他心動的那一個。
屬于他的愛人,用許多的時間陪伴和給予的溫柔。
越想舒雲章,沈在的心髒便跳得越快。
逐漸也有了勇氣,一點點擡眼,視線穿越一陣黑暗,最終定格在臺下。
在差不多的距離和角度上,沈在看到了舒雲章。
白皙的臉蛋被熱氣蒸得微微發紅,舒雲章看着臺上的人,玻璃珠一樣的眼睛亮起來,圓圓的洞裏剛好裝下的那一張臉,慢慢就彎了眉眼。
偶爾見到沈在,舒雲章會有一種看孩子的感覺。
總想着讓他好,想讓他有辦法獨立一些,又不想真的放他離開自己,不想他在難過的時候自己不在身邊,去接受別人的幫助和安慰,想他的視線裏總是只有自己,想成為他的敬仰。
矛盾啊。
可也是他的小乖仔,他的愛情。
舒雲章站在臺下,沈在就沒辦法關注別的事情。
他安靜地扮演自己的角色,眼神卻黏在那個修長的人影上,沿着微弱的光描摹他的樣子。
吻過他的唇,溫柔地望着他的雙眼,總能抱起他的有力的雙臂……
越想越偏離方向。
想到哥哥壓着他,看他的眼神裏像燃了火,想到哥哥和他說的話,有些聽了沈在就要臉紅,心髒失控……
就這樣到了舞臺所有的燈光亮起,到了該退場的時候。
沈在只有一小截腿露在外面,他就那樣小跳着、別扭地跑下臺,像只胖得走不動路的企鵝,穿越後臺擁擠的人群,在拐角處看到走過來的舒雲章,他手裏還拎着一小袋東西。
“怎麽連衣服都不脫啊?”舒雲章摸了摸他被汗水弄得微濕的臉蛋,看了一圈周圍,俯身親了他一口,鼻尖蹭了蹭他的。
“你在臺上真的好乖……跟熊似的。”舒雲章又說。
一時聽不出來舒雲章是不是誇他,沈在笨拙地揮了揮手臂表達自己的不滿。
舒雲章笑着在他身邊轉了一圈,終于找到能打開的地方。
沈在艱難地從裏面出來,裹了一身熱氣。
舒雲章把袋子裏的東西拿出來,是給沈在帶的奶茶。
“沒給你帶冰的,大半夜最多喝個常溫。”舒雲章說。
沈在捧着奶茶,手裏的溫度終于降了一些。
他吸了一口,舒雲章買的是茶味稍重一些的,喝起來有很清爽的感覺。
“可是冰的好喝一點……”沈在說。
舒雲章曲着手指,在他腦門上輕輕敲了敲,又問:“你外套在哪裏?別感冒了。”
沈在東張西望地指了一個方向,也不知道到底對了沒有,舒雲章便先脫了自己的包住他,去給他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