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畢業旅行2
08
最終，開學前一個星期，Mark還是被紮克伯格夫人打包上了去羅馬的飛機。
Mark蔫蔫地癱在座位上，上機前紮克伯格夫人繳獲了他夾帶在衣服裏的筆記本電腦。
“你知道她不會讓你帶着筆記本的，而且只是五天不碰電腦，你總不可能死于電腦缺乏症”，Eduardo将日程本放回自己的背包裏，看見Mark還是那副樣子，十分無語，前排的老人已經警惕性地看了Mark好幾眼了，Eduardo沒法責怪這位老人，誰讓Mark看上去跟du瘾發作似的。
Mark虛弱地擺了擺手，“那可說不好，而且剛才太混亂忘了問，你為什麽在？你不是在研究氣象之類的嗎？”
“是通過天氣預測民用燃油的價錢”，Eduardo無奈的解釋，然後在Mark耳邊輕聲說，“長話短說，我靠這個賺了30萬”，故意不理Mark吃驚的表情，繼續說，“所以我決定把我的畢業旅行補上，紮克伯格夫人正好想把你丢出屋子曬一曬，于是我就慷慨的接手了。雖說旅伴差強人意，但我相信羅馬的風景能夠彌補這一點”。
“了不起，恭喜，Eduardo”，Mark喝着咖啡精神了一點。
“還有一個內部消息，開學之後我就是哈佛投資協會的會長了。”
“我了解剛才涉及到大筆金額出于安全考慮所以你在我耳邊說，這個消息為什麽也需要？”Mark不舒服地揉着自己的耳朵。
“因為它是內部消息，這麽說比較有神秘感”，Eduardo看着Mark通紅的耳朵差點笑出聲，不動聲色地扔出一個消息，“對了，紮克伯格夫人讓我通知你，這次旅行的費用從給你預留的養老保險金裏扣，我沒聽懂，為什麽要給你預留養老保險金？”
Mark不在乎地聳肩，“這是我父母的內部笑話，他們總覺得我會孤獨終老，所以總說要給我留一份養老保險金，就是在亂開玩笑。”
“Ye……”，Eduardo猶豫着開口，“我覺得這不是笑話，紮克伯格夫人向我咨詢過哪家保險公司的養老保險比較靠譜”。
Mark被打擊得一路上都沒緩過來。
直到左肩傳來一陣刺痛才發現Eduardo靠着自己睡着很久了。
最終Mark接受了所有事實，打起精神跟着Eduardo奔赴旅館，據說是紮克伯格夫人當年和紮克伯格先生來度蜜月住的那一家，古老的建築，溫馨的布置，Eduardo一眼就愛上了它。
連房間鑰匙都是十分古老的那種黃銅鑰匙，打開房間卻讓他們懷疑走錯了房間，大床上的玫瑰花瓣和床頭櫃上冰桶裏的粉紅香槟等等情趣布置實在是震撼到了兩位純潔的小青年。結果是真的走錯了房間，他們默默地關上了520的門，找到了他們的530，疲累不堪的倒在各自的床上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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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他們租了一輛羅馬假日裏那種小摩托，因為Eduardo以“When in Rome,do as the Romans do”說服了Mark，雖然Mark認為《羅馬假日》的電影橋段并不能算羅馬的習俗，但也沒有多做糾纏，上飛機前Mark被迫發誓一切聽從Eduardo安排，不聽也沒辦法，紮克伯格夫人已經直接将Mark的旅行費用交給Eduardo掌管了。
晚風舒适，Eduardo帶着Mark在這座永恒之城中穿梭，餘晖落在這些歷經幾個世紀的古老建築物上，像是在參觀一座龐大的地上博物館，随處可見的綠色植物和純淨的天空，尤其是無與倫比的許願池，讓這座城市除了滄桑又多了些浪漫可愛。他們在西班牙廣場附近的一家餐館享用了晚餐，除了各自點的意大利面，還分享了一份牛排。散步到路邊咖啡館坐下，喝了一杯咖啡，然後騎上小摩托，沿原路返回，各色燈光下的建築風景展現出不同的風貌。
還了小摩托，他們走回旅館。
“要是剛才坐在我身後的是奧黛麗赫本，今天就完美了”，Eduardo對一言不發的Mark小有意見。
“如果是奧黛麗·赫本，就算是六十多歲的鬼魂也一定美極了”，Mark習慣性嘴賤發作。
Eduardo連着以前沒揍的份一起，一腳踹向Mark，Mark完全不懂自己做了什麽招致如此待遇，一臉的無辜和驚詫，把Eduardo看的沒了脾氣。
接下來的三天在各種觀光中度過，Mark不夠活躍但配合度還是很高的，讓幹什麽幹什麽，讓吃什麽吃什麽，除了游客太多的時候明顯整個人暴躁得像一點就着的煙火，其他時候還是基本讓Eduardo滿意的。
“我說了我是無神論者，除了浪費一枚硬幣，什麽結果都不會有”，Mark對着Eduardo表達異議。
“你在跨年的時候可以許新年願望，那麽當然的你可以在許願池扔個硬幣，我只不過讓你扔個硬幣，Mark，我又不是要求你受洗，順便，恕我直言，你平安活到現在就足以證明這世界上還是有神存在的”，Eduardo勉強維持淡定地說。
Mark疑惑地看着Eduardo，“是我的錯覺還是來了羅馬之後你對我刻薄了許多？”
“是我的錯覺還是和你發郵件或者在線聊天，甚至打電話都比和你真人相處容易？”
“哦，那是當然的”，Mark興致勃勃地講解，“你看，當你和某人面對面交談的時候，你可以聽到對方的聲音，看到對方的表情，口誤或者不自覺的表情可能會洩露或者誤傳你想表達的意思；當通過電話交流的時候，無法看到表情，這就降低了一點發生沖突的概率；而當在線或者郵件交流的時候，既無法看到表情也無法聽到聲音，更棒的是它其實并沒有那麽實時，它是可編輯的，也就是說你可以訂正、潤色以及删改，它給了你思考的時間”，他擡起頭才發現Eduardo不見了，“Eduardo？”
在川流不息的游客中，Eduardo早就不見了人影，Mark這時才想起來問自己：我做錯了什麽？
Mark撥打了場外求助電話，“蘭迪，是的我在羅馬，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如果你朋友生氣了，你該怎麽做？”
蘭迪內心的警報器呼啦啦地響起來，“你的朋友？噢我明白了，怎麽生氣的？”
“走掉了。”
“去追啊！你是不是傻！”
“追到了之後呢？”
“帶着冰淇淋去追！然後說‘我錯了，請原諒我’，态度要誠懇！語調一定要有起伏！你一定不知道你哪裏做錯了，你就說‘你知道我在社交方面……我希望你能告訴你希望我怎麽做，我會努力做到的’，這樣你就知道你哪裏做錯了，然後接着認錯一直到她笑了為止！笑了就表示你通關了！千萬別讓她知道你連哪裏做錯了都不知道！”
“多謝，還有不是‘她’，你怎麽連Eduardo是男生都不記得，這種智商你真的是我血親嗎？”然後Mark挂斷了電話。
蘭迪對着手機默默無語。
在經歷了一番短暫的心理掙紮後，蘭迪放棄了提醒弟弟剛才那招是對付生氣的女友用的，誰讓自己智商低記不住呢對吧？
Eduardo生過氣後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他不明白自己怎麽對着Mark就有些情緒化，一開始只是有點心煩Mark的心不在焉，即使自己清楚Mark對于編程以外的事物一直是這樣，一視同仁的注意力不集中，但這突然在這次旅行裏變得不可接受起來，他讨厭Mark這種“在這，但同時也不在這”的狀态。
他邊思考着原因，邊走向西班牙廣場前的大臺階，他們之前說好了走散了的話就在這裏碰面。
Mark依舊是一頭霧水，他很配合的參與了每一項行程，好吧他也許有的時候管不住自己的嘴，但他基本完成了Eduardo的所有要求！他完全不懂Eduardo生氣的原因為何，難道拒絕用硬幣許願讓Eduardo這麽難以接受？他突然覺得自己十分有必要深入學習一下心理學。
他走到了西班牙廣場，在熙熙攘攘的游客中找到了Eduardo，溜去Eduardo看不到的冰淇淋小推車那買了兩支冰淇淋，Eduardo只給他留了足夠打電話的錢，所以買完之後只剩下十幾個硬幣。
他拿着冰淇淋朝Eduardo走去，不知為什麽走得越近越緊張，他甚至停下來深呼吸了一次，才一鼓作氣走到Eduardo坐着的大扶手下方，将冰淇淋遞上去，“額，我錯了，原諒我？”
Eduardo被他有些抖的聲音逗笑了，接過冰淇淋，“什麽味的？”
“香草和薄荷，我的是巧克力，你想交換嗎？”Eduardo已經笑了，那麽蘭迪交代的後面那句到底還要不要說，Mark邊糾結着，邊鎮定地回答。
“不用，香草薄荷挺好的”，Eduardo咬了一口冰淇淋，滋味不壞，他想起自己發給Mark的零錢，“你還剩多少錢？”
Mark搖了搖寬大褲子的大口袋，硬幣們響起來，“還夠我們把他們扔進許願池。”
Eduardo伸出手，示意Mark拉住他，他潇灑地往下一跳，路過的一群姑娘對着他吹了幾聲口哨，他卻沒發現，“那我們走吧”。
他們再次來到許願池。
有導游在大聲講解，“背對着噴泉，右手拿硬幣從左肩上方向後投入水中，就能實現願望，一枚硬幣代表你會再游羅馬，兩枚硬幣代表會遇見真愛，而三枚硬幣則能令讨厭的人離開。”
于是他們扔了三次。
他們運氣很好。Mark更好一點，全中。
“這麽說我會遇見趕不走的讨厭的人？”，Eduardo看着許願池自言自語。
“往好的方面想，你也許會和真愛一起再游羅馬，挺劃算的，我們總會遇見讨厭的人不是嗎？”Mark明白自己待罪的身份，管住了自己的嘴。
Eduardo看了他一眼，哼哼一笑，“剛才道歉是誰教你的？”
“蘭迪。”
“我就知道。”
最後一天下午的返程飛機，于是早上他們都躺在床上不想起來。
Mark對電腦的思念之情都快滿出來了，但他還記得有件事沒有解決，于是直接提問，“你昨天為什麽生氣？”
Eduardo轉過身看着他，“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你知道？”
“我怎麽會知道？！”Mark回答得頗為理直氣壯，說完才想起姐姐昨天的提醒，于是不着痕跡地往遠離Eduardo的方向縮了縮。
Eduardo白了他一眼，“我真的不太清楚，也許我是生氣你最這次旅行不夠投入，你總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明顯注意力，不在這裏。”
“向你的上帝發誓這是我這輩子注意力最集中的旅行了，也許有時候我同時在想別的，但我同時也在看風景。”
“雖然我沒想明白，但問題的關鍵不在于你有沒有看風景。”
“……Eduardo，你說我注意力不在這裏，又說這和我有沒有看風景無關，我是真的被你繞暈了。”
“哦閉嘴吧，我也說不清楚。我們可以換個話題嗎？”Eduardo在床上滾了一圈，背對着Mark。
Mark想起了昨天蘭迪的話，試着說，“你知道我昨天是像蘭迪求助的，她說了句話，我覺得挺有道理。我的确不擅長這個，如果你不知道你為什麽生氣，那我真的想不出來，所以下一次，如果你生氣了，或者你覺得我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對，你就說出來，你覺得怎麽樣？”
Eduardo轉過身來，“為什麽作為親生姐弟，蘭迪的情商可以比你高這麽多？”
Mark決定忍了這句人身攻擊，“……所以，你覺得怎麽樣？”
“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我們可以試試。”
“OK”，Mark終于松了一口氣，繼續思念他的電腦。
出租車司機帶着他們小小繞了一圈向古城告別後駛向機場，飛回紐約，休息了兩天後，Mark拒絕了父母的陪伴，與Eduardo一起來到哈佛。
一個新的qi點。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之二，時間線有一年的黑洞請假裝沒有發現(ノ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