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喜歡你

TheFacebook一鳴驚人，以難以想象的速度風靡了整個校園，“Facebook me”在兩周後就成了學生們的口頭禪。而Mark成了無人不知的人物。

網站上線的第十天，Mark收到了來自Winklevoss的律師信，上面指控他剽竊了他們的創意，這簡直是無稽之談，Mark本來想置之不理，但Eduardo之前的“教育”多少還是起了作用，于是拿着信回了宿舍。

Eduardo在檢查他和Mark的行李袋，他們這周末要回紐約參加蘭迪的訂婚儀式。Mark在沙發上坐下，“Wardo？我有關于Facebook的事要告訴你。”

Eduardo确定帶上了所有需要帶的，将行李袋的拉鏈拉好，放在飄窗上，走了過來，Mark把信件遞給他，自己則拿過一張白板沿着之前的思路思考起來。

信件的內容讓Eduardo緊張不已，他在Mark身前的茶幾上坐下，“Mark，他們控告我們知識産權剽竊，我們有可能面臨法律訴訟！”

“是我有可能面臨法律訴訟”，還沉浸在思考中的Mark順嘴回答道，然後他僵硬地轉過頭，果然看見了Eduardo沉下了臉，“別……哦，Wardo，我只是不習慣。我告訴過你的，這兩個人來找我建網站，我拒絕了，因為我想到一個更好的點子，我沒有偷他們的點子，沒看過也沒用過他們的代碼。”

Eduardo臉色緩和了一些，“那我們現在怎麽做？”

Mark聳聳肩，“我不認為我們需要做什麽，我從一開始就拒絕了他們，而且我們的網站和他們的牽線網酷多了。”

“這可不是用酷不酷可以說清楚的事”，聽了Mark的回答Eduardo搖了搖頭，“我們該尋求專業人士的幫助，我先找我父親公司的法律顧問咨詢一下。”

“OK”，Mark對此沒有意見，即使他覺得這事十分可笑，有了初步的解決方案他還是松了一口氣。

“現在”，Eduardo看着他，“我們來談談‘我’和‘我們’。”

Mark僵住了。

Eduardo起身拿了兩瓶啤酒，打開一瓶遞給了Mark，Mark接過來，喝了一口，垂着頭做聆聽狀。

結果只聽到Eduardo的笑聲，他疑惑地擡頭，見Eduardo看着他，“Mark，我們認識了那麽久，我當然知道你這個自以為是的混蛋有多自我中心，事實上，你能意識到錯在哪，即使大概你也不會覺得這是什麽錯誤，我已經很驚訝了，你可是會突然中斷聊天去編程都不說一句的人”，他喝了一口啤酒，将Mark身邊的白板放到低下，自己在Mark身邊坐下，“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你帶我回家包紮傷口就為了趁機上樓開電腦！而我是對的，你不尊重別人隐私的行為最終還是惹了大麻煩，對吧？Jesus，那時候你有想過我們會一直相處到現在嗎？”

Mark也放松下來，喝着啤酒，“沒有。我甚至不覺得我們會再見面。”

Eduardo對這個答案早有預料，但還是用手肘捅了一下他，“你那時候不想和我再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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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遙遙頭，“不是不想，而是覺得概率太低了。”

Eduardo原諒了他，“而現在我們還在一起，我們還一起建了網站，時間過的真快。好像昨天我們還在海邊偷了人家派對的啤酒，那可是我第一次喝酒。”

Mark點點頭，“我也是。”

“什麽？！”，Eduardo盯着Mark，“我記得當時你還為此嘲笑我。”

Mark笑了，“我裝的，而且我只喝了一小口，當然不會嗆到。”

“明明是你刺激我喝的，你這個混蛋”，Eduardo抗議，“還有後來的事，說真的，我被吓到了。不管是那兩個，還是後來搜到的那個新聞。”

Mark點點頭，沒有說話。

“但他們情況好多了是不是？Chris就活得很潇灑，他從來沒有掩飾過，第一天就告訴我們了”，Eduardo語氣疑惑了起來，“但Dustin一直喜歡女孩子的不是嗎？為什麽他會喜歡上Chris？”

“Dustin喜歡Chris？”Mark震驚了。

“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嗎？Dustin對Chris的感情狀況十分苦惱，然後我才想起來他們兩總是在一起，而且Chris的眼神總在Dustin身上，他對Dustin的事情很關心，有時候會故意欺負Dustin，每次Dustin生氣得亂跳的時候，Chris看他的眼神都很溫柔，Dustin一直嚷嚷着要談戀愛，我們卻從來沒有見過他去追女孩子，就算被Chris欺負還是會一直湊上去。我覺得他們應該是互相喜歡的，只不過他們自己遲鈍到沒有發現”，Eduardo最後還點了點頭，表示對自己的觀點十分自信。

“胡扯”，Mark反駁道，“這麽說的話，我們甚至不在同一個宿舍，而我們在一起的時間絕對比他們多，我們也關心對方的事，你一直想找亞洲姑娘也沒真的去追過，從電子郵箱到MSN到手機，我們的交流從來沒有停過，幾乎知道對方每天的經歷，我們一起去的世紀末跨年，算是一起經歷了飓風和911，現在我們還經常睡在一張床上，明天我們要一起出席我姐姐的訂婚典禮，難道我們也互相喜歡？”

随着Mark的例子越舉越多，他自己都疑惑起來，語調也越來越僵硬，最後那個問題簡直像是在問自己。

Eduardo本來喝着酒好笑地聽着，結果越聽越不對勁，他不知道自己已經紅了臉，聽到“互相喜歡”的時候連呼吸都亂了。

一陣尴尬的沉默。

兩個人都僵硬地坐在沙發上，不敢看向對方。可他們實在坐得太近，能夠感覺到對方的身體傳來的熱度，在心理作用下無比滾燙。

Mark的腦袋瘋狂轉動着，然而由于缺少這方面的資料儲存，只能不停地空轉，疑惑得不到解決，然而之前Dustin那些奇奇怪怪的言論好像變得合理起來。Eduardo像是被人用錘子猛敲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但如果這樣的話，自己對Mark注意力的過度渴求，好像就有了更合理的解釋。

他們不知道僵持了多久，Mark忍不住看向了Eduardo，“我們之前說過，有問題就說清楚，不是嗎？”

Eduardo盡力讓自己不逃開視線，清了清嗓子，“我想是的”。

“我們互相喜歡？”Mark還是有些疑惑，“盡管Dustin一直和我說‘你沒什麽想法嗎？關于你可能喜歡Wardo這件事？’之類的話，可我沒往那方面想。”

“你是說Dustin說過這些話？”Eduardo十分驚訝，“他是在什麽情況下說的？”

Mark回想了一下，“當時我在看face mash的結果，排名第一的是娜塔莉·波特曼，可我覺得你比她好看，然而這與數據不符，我很疑惑，然後他說這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才覺得你比別人都好看。”

Eduardo眨了眨眼睛，“……你覺得我比其他人都好看？”

Mark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Eduardo想了想，“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真的互相喜歡。你會覺得讨厭嗎？”

“當然不會”，Mark回答得很快。

“我也不會”，Eduardo若有所思的跟着給出了答案。

他們的目光交彙了，專注地看着彼此，空氣像是突然變得粘稠而難以呼吸，他們同時轉移了視線，Mark拿出手機撥給Dustin讓他趕緊回來。

挂了電話，Mark鎮定地解釋，“也許我們需要旁觀者的意見。”

Eduardo沒說話，點點頭。

時間如同靜止一般，感覺像是幾個小時的十五分鐘過去了，Dustin還沒有回來，而Mark和Eduardo再次對上了目光，這次他們認真的注視着彼此，不約而同的想起一起度過的時光，Mark的腦海裏閃過初遇時摔倒的少年、靠着床守着睡着的自己看書的身影、還有在飛機上靠着左肩的睡臉和因為相信自己描繪的藍圖而認真握上來的手；Eduardo想起送自己回家失口說出邀請的小卷毛、一夜都“忘記”挂電話的陪伴、安慰自己的大段嘲諷、在羅馬小心翼翼遞過來的冰淇淋還有所有那些因為“害怕”自己生氣而做出的妥協。

原來他們陪伴了彼此那麽久。

原來他們早就占據了彼此生命的一半。

Mark看着Eduardo，“也許我們還有一個方法可以确認。”

Eduardo就那麽明白了Mark的意思，他們湊近對方，笨拙地一點一點靠近了嘴唇，終于雙唇相觸的時候，Mark感覺自己像是碰到了最柔軟的糖果，不敢輕舉妄動，Eduardo只覺得觸感柔軟得不像話，他試着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接下來的事情他們都記不太清，将一切都交給了本能，他們無師自通地學會了用唇舌去糾纏對方的唇舌，有時還會用上牙齒，不算輕地啃咬對方的唇瓣，而雙手早就被體溫吸引，qing動之後的身體像是要燒起來，對方的手在肌膚上fu摸rou捏而過，就簡直像在火上澆了油，滾燙huo熱.

四周都是火焰，只有抱緊彼此才能消解。

他們吻了很久。

“……所以我們是喜歡對方的”，Mark好不容易平穩住氣息，下了結論。

Eduardo看着他通紅的耳垂，想起去羅馬的飛機上Mark的反應，伸手捏住Mark的耳垂揉了揉，“也許我們喜歡對方很久了”，Mark被他揉得一個激靈，挑起眉毛按住Eduardo又吻了上去。

“我回來了，找我有……What the f**k？！”，沒精打采的Dustin進了宿舍門，然後對沙發上的糟糕景象露出了崩潰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不哭來我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