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5)

,只是喘氣。

林水将他扶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摸出手機給張澤颀打了個電話,讓人把車開到餐廳門口,他把張昊承扶到車裏,讓司機直接回家。

張昊承靠在林水懷裏,緊緊的抓着他的衣服。林水一邊拍着他的後背,一邊在他耳邊說話安撫他的情緒。張昊承的意識變得模糊起來,昏昏沉沉的感覺有人把他抱到房間,放到床上然後給他蓋了被子,還一直有東西擦拭他的額頭。

林水見他不再出汗,摸了一下額頭,也不是那麽涼了,松了一口氣。準備把毛巾拿回浴室,手卻被人抓住了,張昊承驚恐的睜開眼睛,問他要去哪。然後又好似很害怕的放開了他的手,不停的往後退,将身子蜷縮起來,說不要打他。

将手裏的毛巾随手一扔,脫了外套,鑽進被子裏把張昊承蜷着的身子壓平,然後抱在懷裏。似乎是感覺到陌生人的溫度,張昊承不停地掙紮,對着抱他的人又踢又打。

林水緊了緊雙手,不讓張昊承亂動,但又怕太用力傷了他,只能任由他鬧,鬧夠了,自然就會安靜了。

也許是林水溫柔的聲音終于傳到了張昊承的心裏,他漸漸的不再掙紮,縮在林水懷裏,低聲的嗚咽。

作者有話要說: ...

☆、二十二章

張昊承死死的抓住林水的衣服,牙齒緊緊的咬住嘴唇,低聲的哭泣。淚水浸濕了林水胸口的衣服,冰涼的觸感仿佛穿透胸膛滲透到他的心口,讓他感到渾身冰冷。

“我會陪着你的,沒事的…”林水一遍一遍的重複着同一句話,他不知道張昊承能不能聽到,或者他還會不會相信,但是,這是他能作出的唯一保證,用生命立下的誓言。

張昊承睡着了,但是一直在做夢,一會兒夢到于晴雨罵他不該出生,一會兒夢到張權笑着說他只是一個工具而已,最後還夢到樂天泠用嘲弄的眼神盯着他,笑他是笨蛋,這些年所有的事都是騙他的。

猛地從夢中驚醒,慌張的睜開眼睛,發現是在自己的房間。身旁的人依舊抱着他,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林水睡得很熟,張昊承不敢動,怕吵醒他。

借着窗外的月光,張昊承第一次這麽近的觀察林水,睡着的時候,表情卻是很溫和的,只是皺着的眉,說明主人此時的憂慮。張昊承不禁想,他是不是在擔心自己,然後心裏有些暖,即使他和林水不可能在一起,但有這麽一個人,會擔心自己,能靠在一起取暖,也讓他感到很欣慰。

輕柔的伸出手,撫上那皺着的眉頭,用那只有氣息的聲音對面前的人說,“我會長大的,不會讓你再擔心,所以,別再連睡覺也皺着眉。”

也許真的是張昊承的話起了作用,林水的眉頭慢慢舒展,張昊承這才收回樂手,往林水懷裏靠了靠,只有今晚,讓他再借取一些溫暖吧。

其實在張昊承睜開眼的時候,林水就醒了,他一向淺眠,何況現在他要照顧張昊承,更不可能睡死過去。可是,張昊承沒有動,他自然也沒用動,感受到張昊承的目光停留在臉上,選擇緊緊的閉着眼睛。

感覺到他的手拂過眉心,林水睫毛顫抖了一下,因為太黑,張昊承沒有看到,然後聽到他的低語,心裏有一絲心疼,他希望張昊承長大,卻又不想他改變,很矛盾,但是卻是他真正的想法。

靠在懷裏的人呼吸平穩,林水以為他睡着了,想睜開眼看看,這時,張昊承卻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林水不知道張昊承想幹什麽,只能繼續閉着眼等待,過了很久,久到林水再次以為他是真的睡着了,張昊承才緩緩的開口。

“你說的話,我聽到了,我能相信嗎?”

答案差點沖口而出,但林水想到他是在裝睡,不能讓張昊承發現,只能默默的把承諾吞進肚裏。

“只有你了,現在只剩下你了,不要騙我…”

張昊承握着他的手很用力,可林水感覺那只手捏住的仿佛不是他的手,而是心,讓他痛的不能呼吸。

眼淚順着眼角滑落到枕頭上,然後消失不見,張昊承沒有發出聲音,只是那不住顫抖的身體,讓林水知道,他在哭。

直到身邊的人真的睡着了,林水才慢慢的睜開了眼,張昊承睫毛上還挂着淚珠,動作輕柔的靠了過去,嘴唇劃過眼睑,濕潤的觸感讓他心疼,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原來是苦的,是不是因為心是痛的。收緊了抱着他的手,默默的說着對不起,也許以前确實有很多事瞞着他,但,請相信,有一件事卻從來沒有欺騙過他,他是他這一生最愛的人。

這一覺睡得還算安穩,張昊承模糊的轉了個身,發現身旁的人不見了,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天已經亮了。

看着身上已經皺起來的襯衣,想着昨晚林水抱着他情形,臉紅了一下,然後擡手拍了拍臉,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了。起身前往浴室,兩個人抱着睡覺确實心裏很溫暖,但也很熱,出了很多汗,還是先洗個澡吧。

林水推開房門,床上的被子雜亂的堆在床頭,床上的人卻不見了,突然緊張起來,聽到浴室傳來流水聲,原來在浴室,稍稍安心,幫他拿出換洗的衣服,這才離開。

張昊承穿戴整齊的出現在客廳時,早飯已經被林水熱了好幾遍了,以他的性格,當然不會抱怨張昊承。很自然的為他添飯,張昊承也笑着說謝謝,感覺依舊和以往的早晨一樣,但他們都知道,很多事情都會變的。

剛進辦公室,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張澤颀打了內線給他,讓他過去一下。早上的時候,林水已經把事情跟張澤颀說了,樂天泠很後悔,早知道就不偷懶了。可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是應該想想怎麽補救才是。

因為昨天的事,樂天泠看到張昊承非常的尴尬,可張昊承卻像沒事人一樣坐在沙發上,喝着林水遞過去的咖啡。

“昊承,昨天我只是一時忘記了,我…”

張昊承将手裏的杯子放在桌上,打斷了他的話,“我不知道為什麽你跟他長的那麽像,但我知道你不是他,也許這就是你本來的性格,可他不是誰都能取代的。”

樂天泠被張昊承這你你他他的弄的不明所以,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又聽到張昊承繼續說道,“所以,以後我不會再那樣叫你了,小天哥。”

所有人都感覺到,張昊承變了,變得對所有的人都很冷漠,當然除了林水。樂天泠再也見不到那個會跟在他身後揚起笑臉叫他天泠哥的男孩,張昊承面對他,總是那同一張臉,冰冷的好像是陌生人。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真的學會了僞裝自己,面對什麽樣的人說什麽樣的話,對他來說已經不是難事,上一秒還能笑靥如花的和人談生意,轉身卻冷笑着置人于死地。唯獨,僅僅只有面對林水的時候,張昊承才會露出一些以往的表情,有些哀傷,又帶點脆弱。

林水什麽都不會說,只是默默的陪在他身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沖洗着手上的杯子,想着張昊承那偶爾對他流露出的依賴,是不是表明,在他心中,自己是特別的存在。想得出神,不由的揚起嘴角,這一幕,恰巧被門外的張昊承看到了。

張昊承很糾結,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想跟在林水身後,看着他幸福的表情,心裏就很難受,他承認,确實開始在乎林水了,可是,林水偏偏喜歡別人。

他不能對林水說放棄吧,他是不會喜歡你的,那樣真的很殘忍,就像他一樣,明知那個人不是他,可是,看着他頂着樂天泠的臉跟別人在一起時,心還是會痛。有時候會想,即使以後愛上別人,他也許也永遠無法忘記樂天泠,那個曾經在最黑暗的時候,給與他光明的人。

事後樂天泠也單獨找過張昊承,說他真的只是忘記了,絕口不提欺騙的事,他不說,張昊承也不問,反正在他心裏,他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人。或許,樂天泠簡單的道歉,對張昊承來說會更能接受一些,可他偏偏還想為那個已經漏洞百出的謊言找借口。

時間過的很快,再過兩個月,張昊承就滿二十周歲了,那就意味着,張權會按照遺囑的條件,讓他去做基因比對,然後得到那百分之五十的財産。張昊承心中冷笑,這兩年來,他早就了解張家的□□,甚至在張澤颀的幫助下,培養了很多自己的勢力,到時候,那些財産,還說不定是誰的。

說到底,張權對他的傷害不比于晴雨少,他自然是非常恨他。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張澤颀居然會幫他,這讓他想不通,張澤颀為什麽會選擇他而不是那個收養了自己的男人。

他曾經也問過張澤颀,他只是笑笑,說以後會知道的,但希望能相信他,他有自己的理由。

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想別人知道,張昊承當然不是喜歡追根究底的人,只要張澤颀是真的幫他,其他的不重要。

當然,他也不是盲目的相信任何人,對于張澤颀,他也是防着的,畢竟樂天泠的事,不可能跟他沒有一點關系。可是,他卻是真的相信林水,從心底裏信任着那個人。

手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內線電話,是張澤颀打來的,他希望張昊承替他去參加一個酒會,他實在是走不開。

張昊承沒有拒絕,原因當然是有的,樂天泠最近在跟張澤颀冷戰,他當然要忙着哄老婆了。

這都要怪張澤颀自己愛多管閑事,看到一個女孩子被人糾纏,為了在樂天泠面前逞英雄,自願去幫忙,結果,被人反過來糾纏了。不知道那個女人從哪裏搞到了張澤颀的電話,有事沒事就打電話,弄得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接吧,身旁的樂天泠一張臉冷的都快掉下冰渣了。不接吧,對方可是于正氣的孫女,也不好明着拒絕,真是兩頭為難。

今天的這個酒會,是于家主辦的,于雪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親自給張澤颀送了請柬。當着于雪的面,張澤颀只有笑着接受,說一定會去的。等到人一離開,樂天泠也說想回家了,張澤颀哪會想到,他說的回家,竟然會是打包東西飛回他老爸的家。這下,張澤颀可急了,肯定得追啊,先不說他放不下樂天泠,再一想到他那個岳父大人,冷汗都冒出來了,要不趕緊去認錯,自己肯定會死的很難看的。

張昊承也不想去,他不想跟于家的人再有什麽接觸,而且,這幾年來,他明着暗着也搶了于家不少生意,真不明白為什麽于正氣會同意邀請張澤颀,難道真的只是為了于雪。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三章

在林水的再三提醒下,張昊承才不情不願的放下手上的工作,想到一會要見到于家的人,他就頭疼。可都已經答應了,如果不去,于正氣還以為他張家怕了他于家似的。

張昊承很奇怪,于正氣請的多數是一些公司的元老,很多都不認識,認識的一些年輕一輩,又沒有生意的往來,不是很熟。不過想想,這也反倒清淨了,不用挂着虛假的臉應酬他們。

酒會終于開始了,于晴雨攙着于正氣從樓上走了下來,說道,“感謝今天大家賞臉,于某舉辦這個酒會,一來是為了跟老朋友聚會,二來也算是慶祝,于家和陳家的合作。”

張昊承沒有再聽于正氣接下來的話,陳家的那個生意,明明他早就和陳雨希說好了,只差簽合同了。本來想着陳雨希不會突然反悔的,就沒有着急,可是,為什麽會突然換成了于家。

幾個月前,陳雨希在他爺爺的催促下,總算是回來了,當然,林舒肯定是跟着一起回來的。見面之後,陳雨希就不停的給張昊承倒苦水,什麽很想念林水做的飯,沒人陪他上課很無聊,林舒欺負他也沒人幫他了。最後,兩個人又喝的昏天黑地,苦的還是林水和林舒。

不想聽到衆人或真誠或虛僞的道喜聲,張昊承走到了陽臺上。摸了摸衣兜,發現煙不見了,不由苦笑,肯定是林水給他拿走了。對侍者比劃了一個動作,侍者恭敬的遞給他一包煙和打火機。

點燃輕輕的吸了一口,靠在欄杆上想事情。張昊承平時是不會抽煙的,只有想事情或者煩躁的時候,才會來一只,不過有時候抽的太兇,林水也會制止他。想着林水,嘴角有些微揚,張昊承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愛上林水,但是真的非常喜歡他,不是那種非常濃烈的情感,而是細水長流,溫潤的感情,看着他淡淡的笑,就會平複所有的情緒。

甩了甩頭,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為了這個項目,努力了好幾個月,就這樣說沒就沒了,他不甘心,自然要知道原因。最直接的方法當然是問當事人,拿出手機準備給陳雨希打電話,肩膀卻被人拍了一下。

下意識的回頭,站在身後的女人在看到他的一瞬間,臉上的笑就消失了,有些惱怒的對他說,“怎麽是你,澤颀為什麽沒有來。”

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同母異父的姐姐于雪。

本來生意被搶了,張昊承就一肚子火沒地方發,她正好撞槍口上,活該倒黴。張昊承突然笑了起來,不過怎麽看都是帶着嘲諷,“我哥要陪我嫂子,肯定是沒空。”

“澤颀明明沒有結婚,你胡說什麽。”

“誰說結婚了才能叫嫂子,不過,他們應該會結婚吧,反正很多國家都不反對同性婚姻了。”

于雪知道張昊承說的是誰,那個總是跟在張澤颀身後的男人。

“兩個男人,怎麽可能會有以後,澤颀一定不是認真的。而且,跟于家聯姻,對張家那麽有利的條件,澤颀是不會拒絕的。”

“首先,大哥對小天哥是認真的,然後,張家不需要跟你們于家聯姻也垮不了,最後,你最好不要說小天哥的壞話,大哥可是會生氣的。”

“你…”于雪還想反駁什麽,卻被人打斷了。

“于雪,老遠就聽到你的聲音,注意身份,你可是于家的大小姐。”

陳雨希笑着走了過來,臉有些紅,明顯的感覺到這小子肯定喝酒了。

于雪看到陳雨希,臉色很不自然,叫了聲小舅舅,然後說有事匆匆的離開了。聽到那句小舅舅,張昊承臉有些僵硬,照理說,他也應該那麽叫。陳森只有一個女兒,卻在生下于晴雨之後就去世了,陳雨希的父親是私生子,卻不是個經商的材料,好不容易盼到一個孫子,聰明伶俐,深的他心,這才巴巴的送到國外去讀書。

于雪走了,這下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張昊承正好找他算賬。

“雨希,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解釋一下。”

陳雨希茫然的看着他,然後想了想,才恍然大悟的對他說,“你說這件事啊,我也沒辦法,爺爺把我的職務撤銷了,我現在天天在家當米蟲呢。”

張昊承怎麽想都覺得奇怪,陳森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對不起昊承,這次肯定害你損失了慘重,我也不知道爺爺會和于家合作。”

“難怪林舒說你是笨蛋,這又不是你的錯。”其實也沒有什麽損失,就當他這幾個月白幹了。

陳雨希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落寞的神情讓張昊承有些擔心,想想剛才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他和林舒一直叫陳雨希笨蛋,他早就免疫了,絕對不會這樣,那麽,到底是什麽,對了,林舒,他剛才還提到林舒了。張昊承環顧四周,沒有林舒的影子,這很不正常,林舒怎麽可能放陳雨希一個人在這個地方,難道是林舒出事了?

“雨希,怎麽沒看到林舒…”張昊承試探性的問出了口,陳雨希表情變得更加痛苦,看來他猜對了。

嘆了一口氣,張昊承拉着陳雨希往外走,這裏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上了車,張昊承為難了,他不會開車,平時都是林水接他的,看來一眼副駕駛上的陳雨希,算了吧。

最後,還是陳雨希開了車,張昊承很擔心,他們一個酒駕一個無證駕駛,哪個被逮到都慘了,還好,陳雨希還是理智尚存,一路上開的很穩當,他把張昊承帶回了家。

一進門,張昊承就傻眼了,這到底什麽情況,問道,“雨希,你家這是遭小偷了嗎?”沙發沒在原來的位子,茶幾上的杯子已經變成碎片滿地都是,還有那個魚缸,他記得是他們四個人一起買的,陳雨希非常喜歡,還說要養魚,不過不知道最後為什麽沒有養,裏面只放了一些石頭,現在它四分五裂的躺在地板上。

陳雨希沒有回答他,只是還問他要喝什麽,看來家裏變成這樣子他應該知道,說不定還是參與者之一。

既然是談心,還是喝酒好了,不是說酒後吐真言嗎,等會喝醉了,陳雨希肯定什麽都會交代的。趁着陳雨希去拿酒,張昊承無奈的幫他把沙發搬到原來的位子,小心翼翼的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碎片,等一下要是不小心摔倒上面,可是會變成刺猬的。

看着桌上的酒瓶,張昊承嘆氣,看來今晚是跑不掉了,還好剛才給林水發了短信,讓他等一下來接自己,不然,他肯定回不了家,當然更不想林水擔心。

陳雨希抱着酒瓶直接灌了幾口,張昊承不好意思幹看着,也學着他那樣喝了一口。果然,陳雨希不是喝酒的料,半瓶還沒喝完呢,講話就變成了大舌頭。這邊的張昊承好多了,一來他沒喝多少,二來也磨練了這麽幾年,酒量自然比以前好了。

“昊承,我好難過,你說我該怎麽辦?”

“雨希,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林舒走了…”

張昊承很驚訝,林舒怎麽會舍得離開陳雨希,當初死纏爛打好不容易才把他追到手,怎麽可能說走就走了。

“是不是林舒那邊的工作出了什麽事?”

“不是,是…是我把他趕走的…”林舒早就為了陳雨希不幹那一行了。

這讓張昊承更不明白了,兩個人恨不得像連體嬰一樣每時每刻在一起,有事沒事就秀恩愛閃他們的眼,怎麽會吵架的。

“昊承,爺爺知道了,我就直接..告訴了他,結果,爺爺被氣的進了醫院。我好害怕,爺爺是我唯一的親人,從小就是爺爺帶着我,我不想爺爺出事。”

“爺爺住院的時候,都沒有見我,我也想等他平靜了再跟他談。可是,爺爺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撤銷了我的職務,其實我是不在乎這些的,只要爺爺不生氣,接受林舒,我什麽都能聽他的。”

“可是爺爺不同意,他讓我選,到底是要斷絕關系,還是離開林舒,昊承,我該怎麽辦,一邊是我的親人,一邊是我的愛人,我要怎麽選擇?”

“我跟爺爺談了很多次,也許他是真的愛我,所以同意我跟林舒在一起,唯一的條件是我必須有一個孩子。”

“我知道這樣對他不公平,我也不願意,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後來,我們吵了一架,家裏就變成你看到的這個樣子。我當時是真的氣昏頭了,才會說讓他走的話,可是,他也不應該做的這麽絕,說走就走。”

“昊承,我該怎麽辦…”

從陳雨希斷斷續續的話語中,張昊承知道的事情的原委,他沒有親情的感覺,所以無法替陳雨希拿主意。只是失去心愛的人那種心痛,他是體會過的,看着陳雨希的樣子,也不免悲從中起,猛地将瓶裏剩下的酒喝了下去。

“昊承,我真的好愛他,我想跟他在一起…嗚嗚…”

“我也好愛他,可是,他卻跟別人在一起了。”

“我的心好痛,明明每天都過的很艱難,卻還要在別人面前強顏歡笑,裝作沒事一樣。”

“是啊,每天必須面對這個殘忍的現實,真的好痛。”

說道最後,兩個人已經完全是在互相倒苦水了,桌上的瓶子空的七七八八,陳雨希趴在張昊承身上不停的哭,眼淚糊了他一身,要是平時,他肯定早跳起來揍陳雨希了,只是現在,他也喝醉了,想着那些傷心的往事,把陳雨希抱的很緊,叫着那個人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四章

林水站在門外,按了很久的門鈴,都沒有人回應,無奈的嘆氣,是不是不應該讓張昊承跟陳雨希一起喝酒,每次都喝醉。

既然沒人來開門,只能他自己想辦法了,在走了一圈,像是在找什麽東西,終于在一個地方摸索了半天,找到了一把鑰匙,不愧是林舒,這種地方,只有他會想得到。

不要問為什麽林水會知道,那得問林舒了。當初他們搬家的時候,陳雨希說要把備用鑰匙放在張昊承家,林舒卻告訴他不用了,他已經把鑰匙藏在一個好地方。陳雨希當然很好奇的想知道這個好地方在哪,林舒只是神秘的一笑,說一般人是想不到的,不過,說不定林水會知道的。

這種藏東西的方式,應該沒幾個人會想得到。

林水打開門,看到兩個人緊緊的抱着在沙發上睡着了,瞬間一個頭兩個大,看來他今晚要照顧兩個醉鬼了。環顧了四周,沒有發現林舒的影子,果然沒在,看來那個情報是真的。

走過去想把兩個人分開,可是醉了的人哪裏還有理智,完全的依照本能,不願意把抱着的人放開,林水拉了半天,也沒有效果。

林水沒辦法,只好去拿來濕毛巾給張昊承擦臉,希望他能清醒一些,擦了很多遍,林水額頭上已經有些汗了,張昊承才迷糊的睜開眼睛,突然傻笑起來,放開抱着陳雨希的手,想去抱林舒。

可是腰被人抱着,他根本動不了,伸出的雙手僵在空中。林水沒有動,他覺得張昊承應該又把他錯看成什麽人了。而張昊承感覺林水沒有要過來的意思,眉頭皺起來,咬着嘴唇,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林水投降了,任命的往前走了一步,張昊承這才又笑了起來,順勢抱住他的腰,臉靠在他的腹部蹭了蹭,好像很滿足的吐了一口氣。

手輕柔的放在他的頭頂,然後劃過臉頰,停留在他的肩上,真想一輩子就這樣抱着他。這兩個人倒是舒服了,可陳雨希因為那別捏的姿勢,早就不滿了,不安分的動了動,這才打斷了林水的思路。

林水拍了拍張昊承的肩膀,讓他先放手,張昊承以為他要離開,自然是不願意,任性的說着不要。

這麽大的人了,為什麽喝醉了就完全跟小孩子一樣。

“你先放手,我把雨希扶回房間,就來陪你,好嗎?”

“你不會走掉吧…”

“不會。”

張昊承看了看林水,又看了看陳雨希,最後還是妥協了,他當然不是擔心陳雨希會怎麽樣,而是這個姿勢他也很難受,一邊掰開陳雨希的手,一邊對林水說快點回來。

好不容易把陳雨希安頓好了,回到客廳,發現張昊承已經睡着了。走過去蹲下身子,看着他的睡顏,突然有點壞心眼的戳了一下他的臉,張昊承嘟囔了一下,林水笑了,想再戳一下,卻看見他睜開了眼睛,眼神很清明,望着林水。

手還沒有收回來,林水靜靜的沒有動,他不知道張昊承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怎麽會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

張昊承緩緩的擡起手,握住了那準備偷襲他的手,在林水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把他拉到自己身上,抱着他的脖子,抱怨他去了好久。

揉着埋在他脖子上的腦袋,林水笑自己想多了,張昊承這個樣子哪裏像清醒的,剛才一定看錯了。

張昊承睜着眼睛,感受着林水的動作,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情。剛開始的時候,他确實是醉了,林水給他擦臉的時候,他漸漸的有了一些意識,看到林水溫柔的神情,以為是做夢,才肆無忌憚的向他撒嬌。

林水扶陳雨希回房這段時間,他也清醒了不少,才發現原來不是做夢,那為什麽他會露出那種表情。聽到林水下樓,這才閉上眼睛假睡,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面對他。直到感覺臉被戳了一下,他被吓了一跳,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滿眼含笑的林水,可是,林水在看到他睜眼的一瞬間,笑凝固在臉上,連手也忘記收回去。

張昊承心一痛,為什麽林水只有在他沒有意識的時候,才會露出那些溫柔,情不自禁的握住他的手,卻明顯的感覺到那個人的僵硬,心中苦笑,既然只有這樣才能靠他這麽近,那就繼續裝下去吧。

兩個人,兩顆心,都在為彼此受着煎熬。

張昊承躺在床上,非要林水陪他睡,不然就一直鬧別捏。林水現在才發現張昊承怎麽這麽愛撒嬌,要是他不答應,說不定等會還會哭給他看。林水只能躺倒他身旁,等着他入睡了再離開。

張昊承哪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直接把林水抱在懷裏,懷裏的人難受的掙紮了一下,卻沒有推開他或者直接揍他。

林水的呼出的熱氣灑在張昊承胸口,他感覺像什麽東西被點燃了一樣,從心口蔓延到全身,燒得他有些神志不清。

感覺到張昊承體溫有些升高,林水以為他發燒了,擔心的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燙啊。

“你在做什麽?”

“我看你發熱,以為發燒了。”

原來如此,林水總是把他放在第一位,他想,即使林水不愛他,也應該有喜歡吧,不然怎麽會這麽關心他,那麽,是不是可以稍微幻想一下,他和林水還是有機會的。內心掙紮了很久,還是沒有忍住想去确認的心情,緩緩的開口說,“這樣做,不是更方便…”

林水還在想他說的這樣是怎樣,張昊承就猛地捧住他的臉,不讓他動,額頭貼着額頭。被這一舉動吓得不知所措的林水,完全失去了行動力,呆呆的看着張昊承貼着他,眼睛亮亮的,好像在期待着什麽。

“好像沒…沒有…發燒…”這是林水第一次說話結巴,張昊承好像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樣,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

林水窘迫的想別過頭去,可是臉被捧着,沒辦法,他只能選擇閉上眼,不去看那讓人沉迷的眼神。

睫毛微微的顫抖,臉有些紅,微啓的唇似乎在引誘着什麽,看到這樣的人,張昊承突然感覺全身像有一股電流淌過,忍不住渾身一顫,對着那讓他垂涎已久的唇吻了上去。

感覺到唇上的溫熱,林水腦袋裏嗡的一下,只有一個想法,為什麽張昊承會吻他。畢竟從小受過訓練,即使剛才真的有一瞬間懵了,但很快變恢複了過來,使勁的推開了張昊承,他不想做別人的替身,更不想明天張昊承清醒了之後後悔。

被人推開,他的第一個想法肯定是林水不願意,轉念一想,這是當然的,畢竟他有心愛的人,這樣,算是被拒絕了吧。

張昊承痛苦的閉上眼,等待林水離開,真的不想看到自己被抛棄的情景。等了很久,身邊卻沒有動靜,想睜開眼睛,一雙手卻遮住了他的眼睛,接着林水輕柔的聲音傳來,“別睜眼,你知道我是誰嗎?”

張昊承固執的拿開林水遮住他眼睛的手,眼神非常堅定的望着他,“我知道。”他現在非常清楚,躺在他身邊的人是誰。

林舒眼中湧上迷茫,問張昊承,“我是誰…”張昊承覺得他的眼神很深,很憂傷,仿佛承載了太多的東西。

“林…”也許是被感染了,他不自覺的這樣叫出了口,明顯的感覺到林水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眼中閃過一些東西,快的讓張昊承抓不住,這個笑,真的是太熟悉了,熟悉到變成了生命中不能觸碰的禁忌,所以,他才沒能在第一時間想起來。

慢慢的靠近,張昊承很害怕,怕他會拒絕,林水沒有動,只是笑。

唇自然的貼合在一起,輕柔的吻了一下,然後拉開一些距離,再貼上去,張昊承樂此不疲,好像玩上了瘾。林水沒有不耐煩,只是安靜的任由他吻着。

突然張昊承一個翻身,将林水壓在下面,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身下的人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垂着眼睛不敢看他。張昊承第一次覺得林水真的是太可愛了,從來不知道他也有這麽害羞的時候。

“我喜歡你。”突如其來的告白,讓林水有些驚訝,還有憂傷,這句話,這個人,在很多年前,他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伸手環住張昊承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用力的吻上那讓他渴望已久的唇。

既然有人已經主動了,張昊承當然是欣然接受了,毫不客氣的接過了主動權,舌尖劃過唇瓣,感覺到身下的人不自覺的緊繃,張昊承輕笑一聲,手已經從鑽進了他的衣服裏面,撫摸着光滑的側腰。

往上,張昊承放慢了速度,一寸一寸的感受着林水的肌膚,直到摸到那一點。壞心眼的捏了一下,林水一聲驚呼,唇瓣輕啓,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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