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着簡論走向他們,他到底是什麽時候來的。

“剛才你們講的太認真了,門鈴響了都沒聽到,我就去開了門,讓他進來了。”倒是關好門後的陳雨希給他們做了解釋。

簡論目不轉睛的盯着張昊承看,然後一字一句的對他說,“他為你受得罪,你永遠還不清,我說的話,不是希望你愧疚,只是想讓你明白,他對你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張昊承艱難的點頭,他早就知道那個人愛他愛到無法自拔,他又何嘗不是,可是,始終是及不上的。

“當初沈叔告訴我,讓我去告訴張權那件事的時候,我非常的反對,因為我知道張權的手段,即使是做戲,也絕對好不到哪去。可他呢,他說他願意,唯一的條件只是再見你一面。“

這就是樂天泠和張昊承最後一次見面的事。

“他回到張家之後,被張權折磨了好幾天,我一度以為他會堅持不下去,可他總是在最後關頭挺了過來,我知道,他是因為放不下你,張家的黑暗,他比誰都清楚,他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那個冰冷的地方。漸漸的張權就沒了興趣,讓我把他解決掉,這才有了機會,讓他詐死離開張家。“

“他被送到沈叔那裏的時候,神志已經不清醒了,可嘴裏還不停的念着你的名字。張權給他注射的藥副作用非常強烈,那一個月,他幾乎沒有睡過覺,有時候是輕微的抽搐,可有的時候痛苦的甚至連我看了,都覺得也許就那樣死去會更好。“

“諷刺吧,當你安穩的坐在教室裏的時候,他卻一個人躲在黑暗的房間裏,忍受着身體的折磨。“

簡論聲音有些哽咽,那些事情,他并不是聽來的,而是親眼看到的,看着樂天泠痛苦的掙紮,看着他瘋了一般的折磨自己,他的心就像被人一刀刀的淩遲一般。

張昊承緊緊的握着拳頭,指甲刺入掌心,血順着他的手滴落到地上。眼淚流不出來,他突然覺得自己沒有資格為樂天泠流淚,他從來沒有為他做過任何事,嘴上說着喜歡,卻總是給他帶來傷害。

還沒有等張昊承消化這個事實,簡論又說道,“好不容易,他終于度過了那段時間,讓我們都沒有想到,他說他要到你身邊去保護你。我們都強烈的反對,這樣實在是太危險了,如果被張權知道了,所有的計劃都會落空的。不知道他後來跟沈叔說了什麽,沈叔居然答應了,還給他做了整形手術。“

“仔細看,明明他還是那個人,可是,你卻沒有認出來,明明深愛的人,卻這樣容易的就被遺忘了,你能明白他的心裏該有多難受。“

“他為你受傷那一次,沈叔就覺得應該把事情告訴你,所以,你在門口偷聽的時候,才故意那麽大聲的說話,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可是,你卻讓他失望了。後來,你還記得嗎,我去看他的時候,生氣的吼了他,也是想再次提醒你,沒想到你依舊什麽都沒有問。“

“林水林水,反過來看三點水加個令,不就是泠字,他其實早就告訴你了,他一直都在你身邊,你呢,活在過去不願走出來,你還有什麽資格說愛他。“

張昊承啞口無言,簡論說的沒錯,他沒有資格說愛,無論是當初的樂天泠,還是後來的林水,他總是在向那個人索取溫暖,一直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不幸的人,所有才會抱着這種卑微的心态,去祈求自己的心能夠得到安慰,而不願去感受別人的心。

到底有多少次,那個人抱着他安慰的時候,心裏卻是在淌着血。在他以為被背叛被抛棄而指責的時候,那個人是用什麽心情聽完他的話。

張昊承從沒有像現在這般痛恨自己,即使當初樂天泠被張權抓走的時候,他恨張權恨自己的無能,但心裏仍然能為自己找借口,畢竟他沒有能力和那時的張權對抗。可此時此刻,他不能為自己找任何的理由,沒錯,樂天泠沒有做錯任何事,就算當初是有目的的接近,但樂天泠對他,絕對沒有傷害。

反觀自己,到底為他做過什麽,什麽都沒有,感覺連說出的喜歡,都是虛無缥缈的東西。

“昊承,你別再自責了,泠是不願看到你這樣的,現在,應該先想辦法救他。”張澤颀很心疼他,雖然他跟張昊承不是親兄弟,可他真的把他當弟弟一般看待。

“沒錯,昊承跟泠哥的問題,等人救回來之後,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本來還很激動的簡論也一下子冷靜了下來,的确現在不是責備張昊承的時候,他們多浪費一分鐘,樂天泠也許就對多一分危險。

“我調查到一些事情,是關于張權的。”

一聽到張權的名字,三個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簡論又說,“前段時間,跟傑西見面的,是張權身邊的人,叫張青,張昊承也許不知道,張澤颀你應該不會陌生吧。”

張澤颀眉頭一皺,說,“張青和我是一起被收養的,我是作為養子繼承家業,而張青是跟在張權身邊的,負責他的安全和一些隐秘的命令。”

“這麽說來,傑西綁架陳雨希,是張權授意的?他這麽做為了什麽,這意味着直接跟陳家還有于家反目,他不會這麽蠢吧。”樂天清疑惑的問張澤颀。

“恐怕他的目的是林…不,天泠哥,不然林舒不會那麽簡單的救回雨希,他根本不想得罪陳家,才沒有給陳森打電話,而是直接發了那條意味不明的短信給林舒,就是希望我們能去救雨希,他才能趁機對天泠哥下手。”

張昊承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張權為什麽會對一個普通的保镖動手,即使他跟自己過于親密,怕會像當年的樂天泠一般,也不應該這麽小心翼翼,怕被發現一般,難道是因為…不可能的。

驚恐的睜大眼睛,看着身旁的張澤颀,想從他眼中得到否定的答案,可是,張澤颀只是微微的撇過了頭,眼神痛苦。

“恐怕,張權是知道了泠的身份。”簡論殘忍的說出了事實,将張昊承打入地獄。“還有一件事,我一直都覺得無關緊要,才沒有告訴你們,現在看來,也許聯系很大。”

“什麽事?”

“不久之前,張權跟于雪見過面。”

衆人恍然,那麽這一切都連起來了,原來并不是偶然。于雪為什麽會知道張澤颀的私人電話,是張權告訴她的。那張邀請函說不定也是張權暗示她這麽做的,也許是利用了于雪對張澤颀的感情,張家和于家的聯姻,聽起來真的是很美好的事。

料到吃醋的樂天清會離家出走,張澤颀必定會跟着離開,那麽,這裏就只剩下張昊承和樂天泠兩個人了,想對付他們,簡直是輕而易舉。

“可是張權怎麽會知道陳雨希那天會出門的?”

張澤颀冷笑,“他綁架雨希是遲早的事,只要林舒不在,他完全沒有任何威脅。張權真的很狡猾,如果被陳森知道了,他完全可以撇清關系,畢竟綁架雨希的人,根本就是傑西。”

張昊承聽完他的話,突然站起來,朝門口走去,張澤颀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一般,拉住他,告訴他,去了也沒用,張權是不會見他的。

不顧張澤颀的阻攔,張昊承使勁的推他,“我一定要去,張權是想要我手裏的股份,我願意給他,只要他放了天泠哥。”

兩個人拉扯之間,張澤颀完全沒占到上風,看不出張昊承力氣這麽大,都說人犯渾起來完全是沒有理智的,原來是真的,再這樣下去,他是真的攔不住了。

啪,響亮的一聲,臉上的疼痛感找回了張昊承的理智,呆呆的看着手還沒有收回的樂天清。張澤颀也松了一口氣,他的手都快斷了。

“你去了能有什麽用,只能讓張權知道他真的握住了我們的要害,那他就會更加肆無忌憚。”

這些他都明白,可是,他真的無法獨善其身,明知道樂天泠此時正在受着苦,卻什麽都做不了。

張昊承癱軟了身子跪坐在地上,雙手捂住臉頰,狠狠的哭了出來,壓抑的痛苦需要釋放。

樂天清緊緊的摟住他,拍着他的後背,輕柔的對他說,“昊承,泠哥曾經對我說過,你是他的光,在那充滿黑暗的生活中,遇到了你。他知道,活在黑暗中醜陋的生物,暴露在陽光下,一定會千瘡百孔,可他從不後悔。所以,你千萬不要自暴自棄,他在等你。”

張昊承擡起頭,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他對着樂天清搖了搖頭,說道,“當他向我伸出手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這一生,只要能擁有這個笑容,哪怕是墜入深淵,我也決不後悔,他,才是照亮我灰暗人生的那一縷幽光啊。”

每個人的心裏都有着黑暗的一面,但很多人都可以的隐藏,讓黑暗變得更加的黑暗,最後,即使想被救贖,那也已經變成連光都無法到達的地方。

對于張昊承來說,他的黑暗就是自己的身世,樂天泠願意接受那樣的他,讓他覺得自己不是一個被抛棄的人,至少還有人在乎他。

然而樂天泠常年看慣人心的冷漠,他一直都認為沒有人能不計回報的關心另一個人,可是,虛情假意的關心,卻能換回張昊承真心的微笑和感謝,他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

他們兩個人,彼此心中暗藏着黑暗,卻又在彼此身上找到希望,緊緊抓住,不願放手。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我比較勤勞了...假期快要結束了

☆、番外一

看着已經空了一半的床,張昊承感到非常惱火,不知道為什麽,樂天泠最近對他非常的冷淡。白天見不到人就算了,晚上也是很晚才回家,一回家倒床就睡,別說增進感情的某項運動了,連晚安吻都沒有。

可是,他也不能直接把那個人搖醒,問他是不是不愛他了,這肯定會傷他的心。而且經歷了那件事之後,樂天泠的身體明顯沒有以前好了,他怎麽舍得打擾他休息,只有自己默默的內傷吧。

『粥放在冰箱裏,記得加熱,必須吃完才能出門。』

撕下貼在冰箱上的便利貼,張昊承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樂天泠還是關心他的,算了,也許他是真的有事,畢竟,自己也希望他能有個人的生活空間,不是只圍着自己而已。不過,他是不是應該警告一下張澤颀,好好管教一下他的老婆,老搶別人的人,影響別人家庭和諧,夫夫恩愛,這有意思嗎。

這一切還要追溯到一周前,張昊承皺着眉看着那個又一次霸占他親親愛人的家夥,他到底是有多閑,兩家公司隔的這麽遠,他還每天都來。來就來吧,可不知道他悄悄的跟樂天泠說了什麽,從那天之後,樂天泠就開始變得很奇怪,就連公司的事都丢給他一個人做,這簡直是太不正常了。

張昊承坐在空曠的辦公室裏,望着一旁沒有人的助理辦公桌,心裏越來越不平衡,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了張澤颀的辦公室。

“昊承,怎麽這麽早就給我打電話了?”

張昊承還沒說話,電話那頭卻傳來了樂天泠的聲音,“小天,你快點,我們快趕不上飛機了。”

“哥,泠是不是在你那邊?”

“額…是,他跟小天要出去玩,正準備出發呢。”

“他要去哪,為什麽我不知道。”

張澤颀無奈,他可不想做夾心餅幹,直接把電話丢給樂天泠,做了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讓他自己跟張昊承說吧。

這頭的張昊承還不知道接電話的已經換人了,還在一個勁的抱怨。

“哥,你就不能管管小天哥,不要老是纏着泠好不好。”

“小魚,你生氣了嗎?”

一聽到樂天泠的聲音,張昊承自覺的放輕了自己的語氣,對他說,“沒有,我怎麽可能生你的氣。”

“可是,我聽你的話,感覺你在生氣。”

這該怎麽解釋,告訴樂天泠,他只是生樂天清的氣,那樂天泠一定會為難。

“真的沒有,我只是吃醋了而已,最近你老跟小天哥在一起。”

“傻瓜。”聽筒裏傳來了一聲輕笑,頓時讓張昊承煩躁的心情平複了下來,那個人總是有辦法安撫他的不安。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去機場接你。”

“可能會很晚,到時候司機會送我回去的,你不用擔心。”

“那好吧,你和小天哥好好玩,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對了,我已經跟秘書打過招呼,晚飯她會給你安排,吃完飯才能回家,記得不要喝酒,尤其是跟雨希,我可不想回來再去接一個酒鬼。”

“都聽你的,保證你回來的時候,我一定在家待命。”

“不說了,小天在催了,我先挂了。”

“泠,我愛你。”

樂天泠聽到他的話臉色微紅,一旁的張澤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這讓他感覺很難為情,可是,電話那頭的人還在等他的回複,只能壓低了聲音,對着電話輕輕的說一句“我也是。”然後把電話丢給張澤颀,紅着臉走了出去。

張澤颀自然不會放棄調侃張昊承的機會,最近他也好不到哪去,那兩個人總是在一起,他也是孤單寂寞的一個人啊。

“你剛才跟泠說了什麽,看他的臉紅的很可疑哦。”

“我們兩口子的事幹嘛讓你知道,我要工作了。”

沒給張澤颀說話的機會,直接挂斷了電話,這小子,最近越來越嚣張了,連大哥的電話也敢挂,本來還想着他要是說兩句好話,可以透露一下樂天泠最近在幹什麽,既然這樣,讓他繼續享受一個人的日子吧。

好不容易忙完一天的工作,想着回家要面對那只有一個人的房子,就特別的郁悶,想了想,反正樂天泠很晚才回來,去酒吧坐坐消磨一下時間也不錯。

“唉,這不是張少爺嗎,好久不見你來了,怎麽,今天就你一個人,陳少爺沒來?”

張昊承對酒保擺了擺手,徑直走過去坐到吧臺上,他才不敢叫陳雨希來。

“給我一杯酒。算了,還是給我一杯果汁好了。”

酒保聽到他的話,差點把手裏的酒瓶砸了,這張昊承什麽時候轉性了,居然到酒吧來點果汁。

張昊承對他笑笑,“沒辦法,我家親親愛人說不能喝酒。”滿臉掩蓋不住的幸福,閃瞎了酒保的眼睛。

“看不出來張少爺居然是個妻管嚴,這可要讓我們這裏的小姐少爺們傷心了。”

張昊承沒有搭理他,看了看四周,發現今天的氛圍跟平時不太一樣,就問酒保,“咦,你們老板是戀愛了嗎。”吧臺上還放着沒有發完的宣傳單,張昊承一看,情侶消費打八折,還送玫瑰花一朵。

“張少爺不知道?今天可是七夕,老板也是應景。”

張昊承恍然大悟,今天居然是七夕,他最近忙的天昏地暗,加上生活不和諧,早把這事給忘了。可是,為什麽樂天泠也會不記得,不然也不會跟樂天清出去玩了。掏出手機,想給樂天泠打電話,轉念一想,又覺得很委屈,明明是七夕,他的愛人卻是跟別人在一起。

正在猶豫着要不要打這個電話,手機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的張昊承眼睛突然一下子亮了起來,興奮的跑到酒吧外面去接電話。

“小魚,你在哪呢?”

“我..我在家呢,你是不是到了,要不要我去接你。”他可不敢告訴樂天泠,他在酒吧,那個人走之前才叮囑過他。

“你說謊,我現在就在家,你到底在哪?”

“對不起,我在外面呢,現在馬上就回家。”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一個滿身酒氣的人從酒吧裏走了出來,跌跌撞撞的走到張昊承身旁,一個不穩,倒在張昊承身上。

張昊承急忙的推開他,可那人見到眼前的帥哥,就像八爪魚一樣纏了上來,一個勁的蹭他,還問他要不要去他家喝一杯,這明顯就是邀約的節奏啊。

“既然有人約你,你就好好玩吧,我不打擾你了。”說完果斷的挂了電話。

這下糟了,樂天泠生氣了,不然不會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就直接挂了電話,他必須立刻回家跟他道歉,不然後果真的很難想象。

可是,這個醉鬼一個扒着他不放,無奈只能拖着那個人走進酒吧,讓服務員把他拉開,結果弄的他也是一身的酒味。

張昊承戰戰兢兢的推開大門,客廳的燈亮着,可是沒有看到樂天泠的身影,桌上放着蛋糕,原來樂天泠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早早的回來就是想給他一個驚喜。心裏暗罵一聲自己混蛋,怎麽不早點回家,去什麽酒吧啊。

卧室裏,樂天泠靠在床上看書,張昊承進去的時候,他連頭都沒擡一下,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回來啦。

張昊承哪受得了這麽冷淡的樂天泠,直接撲上去想擁抱他,卻不料樂天泠輕輕的一翻身,滾到床的另一邊,讓張昊承撲了個空。

“一身酒味,離我遠點。”

“那我這就去洗澡。”

聽着浴室傳來的聲響,樂天泠暗自嘆氣,花了這麽多心思,就是為了今天,原以為回到家就能看到張昊承驚喜的表情,沒想到他居然在酒吧,還跟別的人在一起,他不是不相信張昊承的感情,可是,即使相信,在聽到他跟別人在一起時,心裏還是會控制不住的難過。

張昊承走出浴室,第一眼看到就是正在發呆的樂天泠,那粉嫩嫩的臉蛋,迷蒙的眼神,簡直是太吸引人了,頓時色心大起,又再一次撲了上去,這一次,樂天泠沒有躲掉,被張昊承抱了個滿懷。

“泠,我好想你哦。”

“想我,你還跟別人在一起。”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要相信我。”

“我沒有不相信你,只是有點不高興。”

“你這是在吃醋嗎?”

樂天泠臉頰泛紅,沒有回答張昊承的話,這樣的樂天泠,讓他愛不釋手,抱着他的雙手不自覺的收緊。

“我給你的禮物,你看到了嗎?”

“!”

“放在蛋糕旁邊的那個小盒子,你沒看到?”

張昊承放開懷裏的人,一下子跳下床跑到客廳去拿他的禮物。看着張昊承像小孩子一樣的舉動,樂天泠終于笑了起來。

不一會兒,張昊承就回來了,手裏拿着盒子,一臉的興奮,“泠,我太高興了。難道你最近就是為了這個?”

樂天泠點了點頭,“嗯,因為那個天才的設計師在附近的城市做巡回展出,我才拜托小天陪我過去,請他為我們設計了這對戒指。”

張昊承摩擦着戒指,發現裏面刻着什麽,等他看清楚之後,眼眶有些濕潤,兩個戒指分別刻着兩個不同的日期,就如同床頭上放着的那兩張照片。一張是十幾年前,他和樂天泠第一次游樂園時的合照,另一張,是幾年前,同一個地方,同樣的人,同樣的表情,仿佛是想讓時間見證他們的感情。

處在興奮中的張昊承突然皺起一張臉,“泠,對不起,我沒有禮物送給你。”他真的是太失敗了。

樂天泠笑着拉過他的手,拿起那一枚屬于他的戒指,說,“傻瓜,你已經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了,現在,你願意戴上它嗎?”

怎麽可能不願意,他早就想拉着樂天泠去國外注冊,可樂天泠總是不願意,說什麽他是張氏的董事長,這樣影響不好,對他來說,什麽都沒有樂天泠重要。

樂天泠為張昊承戴上了戒指,張昊承捧起他的手,單膝跪地,輕柔的為他戴上那枚證明他們已經屬于彼此的戒指,溫熱的唇吻上他的指尖,滿眼神情的望着這個讓他願意用一生去愛護的人。

“我愛你,我的愛。”

樂天泠伸出手,撫摸張昊承的臉頰,露出溫柔的笑容,用輕柔的,卻又是最堅定的語氣說,“我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 七夕快樂。

☆、三十一章

林舒開門進來,客廳裏的低氣壓讓他很不自在,連平時嬉皮笑臉的陳雨希都皺着一張臉,更別張昊承了,臉色的淚還沒幹。

“你們怎麽了?”

陳雨希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別問,林舒也很識趣的閉了嘴,乖乖的走到陳雨希身邊。

“你不是去找你朋友幫忙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還有,你手裏拿的是什麽”陳雨希壓低了聲音,在林舒耳邊輕聲的說道。

林舒這才想起來手裏還拿着一個東西,忙遞給張昊承。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東西,張昊承才擡起頭,茫然的望着林舒。

“剛才在你家門口看到的,上面寫着張昊承親啓,我就給拿進來了。”

張昊承接過,想打開,卻被張澤颀攔住了,擔心裏面裝了什麽危險物品。林舒無奈了撇了一下嘴,說,“放心吧,我都檢查過了,裏面沒什麽危險物品,不然,我怎麽可能就這麽帶進來給昊承,喂,好歹我也是專業的,別這麽緊張好不好。”

張澤颀當然知道林舒的職業,聽他這麽一說也就放下心來,現在是緊急時期,謹慎一些是好的。

張昊承慢慢的拆開箱子,裏面還有一個盒子,盒子裏面有一卷錄像帶,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心跳的很厲害,突然覺得很害怕,害怕光碟裏面到底是什麽。可是,既然有人直接放在他家門口,那這裏面肯定有他們想知道,或者必須知道的東西。

張澤颀皺着眉,錄像帶這種東西,現在已經非常少見了,一般只有一些上了年紀的人還記得這東西,家裏有錄像機的都寥寥無幾,更別說錄像設備了。不過,在他的記憶中,的的确确見過某種東西,雖然久遠,但絕對是這個東西沒錯。

“澤,你怎麽了?”樂天清看着他皺眉,感到有些不安。

張澤颀沒有說話,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從他的話語中猜到應該是打給了張家的老管家。

挂斷電話,這才發覺衆人都等他的解釋。

“看來我的猜測是沒有錯的,張權特別喜歡收藏東西,不是什麽陶瓷古玉之類的,他喜歡收藏老式收音機,唱片機這一類,家裏的倉庫裏,有很多這種東西。我剛到張家的時候,不熟悉環境,誤打誤撞進過一次倉庫,裏面放着很多這種錄像帶還有錄像機,還有一臺錄像設備。我剛才打電話給管家,向他詢問了,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我已經讓他派人把錄像機送過來,帶子裏到底錄了什麽,我們是必須要知道的。”

在等待的時間裏,每個人都沉默着,各自想着事情。管家的辦事效率很高,才過了半個小時,就把錄像機送了過來。

張澤颀握着手裏的錄像帶,對張昊承說,“昊承,無論等一下看到了什麽,你都必須保持鎮定,泠等着你去救他。”

張昊承艱難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張澤颀是意識到了什麽,他又何嘗不是,即使沒有親眼見過張權的手段,但他也不是什麽清白的人,怎麽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

錄像帶開始轉動,電視上出現了雪花,過了五分鐘,依舊只有雪花,他們都以為帶子有問題的時候,屏幕上出現了傑西那一張欠揍的臉。

他帶着一口蹩腳的中文,笑的不懷好意。

『嗨,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雨希我已經毫發無傷的還給你們了,感謝我吧。』

『雨希,你應該在看吧,你知道我不是故意想抓你的,我也是受人所托,露西那麽喜歡你,我不想她傷心,她每天都在我耳邊念叨你,中國不是有句話叫禮尚往來,她那麽喜歡你,你是不是應該回報一下她的感情,哈哈。』

陳雨希忍不住腹肌,呸,禮尚往來是這樣用的嗎,不懂就別亂說,還以為是我們沒教好。

『好了,就不跟你們敘舊了。我想你們也等的着急了,張昊承,說實話我真的非常的讨厭你,就是因為你,讓我失去了繼承權。』

鏡頭晃動了一下,緩緩的轉動,轉到了傑西的身後。牆邊靠着一個人,低着頭,但是,那個身影,熟悉到張昊承一輩子也不可能忘記。

傑西走過去,蹲下身子,抓住他的頭發,迫使他擡起頭來看着鏡頭,樂天泠滿臉的血污,雙眼無神。

『來,跟你的小情人打個招呼,他正在看。』

樂天泠這才恢複了一些神志,嘴唇微張,好像想說什麽,仔細一看,似乎又像是在忍受痛苦的喘息。

『快向你小情人求救啊,他那麽愛你,一定會來救你的。』

樂天泠眼中的痛苦一閃而過,然後突然揚起了嘴角,笑了一下。張昊承失神的看着屏幕上樂天泠的臉,猛地想起了什麽事,大叫了一聲不要。

所有的人,都清楚的看到了樂天泠的嘴唇緩緩的張合,斷斷續續的組成了一句話。

對不起,小魚。他又要失約了,說好了回去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即使得不到原諒,他還是會一直在他身邊,可是,這次大概再沒有機會回到他身邊了。

樂天泠眼神堅定,艱難的擡起右手,狠狠的往自己的脖子戳了下去。那種不顧死活的架勢連他身邊的傑西都吓傻了,回過神來,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指拔了出來,血一下就噴了出來。傑西立刻用手捂住樂天泠的脖子,慌張的對着錄像的人說了幾句英文,那人扔下錄像機,就往門外跑,匆忙間撞倒了機器,錄像機倒在地上,鏡頭只能看到門邊的情況。

很快,一個女人就進來了。張昊承他們看不到樂天泠的情況,只能聽到女人和傑西的對話。

『怎麽搞成這樣,你是想弄死他嗎。』

『我也沒想到他會自殺,而且,你不是說打了針,他動不了,為什麽還有力氣。』

『我怎麽知道,行了,讓他好好休息,再這麽下去,絕對會死的,別忘了,我們的目的。』

『你再給他打一針,不然,等會他再來一次,我可不敢保證。』

『好吧。』

女人離開了,錄像機被扶了起來,鏡頭再次對着樂天泠,他安靜的靠在牆上,脖子上纏着厚厚的一層紗布,衣服上沾滿了血,可見剛才那一下,他是真的下了死手。毫無生氣的垂着頭,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證明了他還活着。

『張昊承,沒看出來你的情人居然會為了你自殺。』

『不想他死的話,你知道該怎麽做。』

畫面再一次變成了一片雪花。

張昊承跪在地上,捂着臉痛徹心扉的哭喊,為什麽要那麽傻,如果他發生什麽事,讓他一個人怎麽活下去。

樂天清默默的流着淚,摟着張昊承,為什麽要這麽殘忍,哥哥已經吃了太多的苦,好不容易兩個人才在一起,為什麽要這樣對他。

等到張昊承平靜下來,擦了擦臉上淚水,從地上站了起來,對張澤颀說,“既然張權想要,我就給他,我會讓他後悔自己的決定。”

所有的人都發現,張昊承變了,無論是眼神,還是氣勢,以前的張昊承都在這一刻分崩瓦解,變成了另一個人。張澤颀非常擔心,這樣的張昊承,到底是好還是壞,如果能把樂天泠救回來,也許他還能回到他們認識的那個張昊承,可是,如果事情往不好的方向發展,他以後,到底會變成什麽樣。

“小天哥,你給沈叔打個電話,我想看看遺囑,再和他商量一下對策。”

“可是,打個沈叔,老爸也會知道的,他知道泠哥出事的話,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沒關系,只要能救他,即使叔叔要我的命,我也絕無怨言。”

樂天清為難的看了看身邊的張澤颀,用眼神詢問他是不是應該聽張昊承的。張澤颀無奈的點了點頭,也許現在真的要靠沈間和樂如歌,才能解救樂天泠了。

果然,樂天清在電話裏把事情簡單的告訴了他們後,樂如歌暴躁的吵着一定要滅了姓張的,還是沈間沉穩,告訴他們要鎮定,他會訂最快的航班回來,既然張權會用樂天泠威脅張昊承,那說明他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一切等到他們到了再詳細商量。

電話挂斷前,還能聽到樂如歌的咆哮,樂天清吐了吐舌頭,他就知道會這樣,等老爸到了,張昊承絕對會死的很慘,要不要讓他先躲起來。

突然,張澤颀問他們,“你們有沒有覺得,剛才那個女人的聲音很熟悉。”

所有人都搖頭,可是,張澤颀真的覺得那個女人的聲音非常熟悉,好像在哪聽過,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他接觸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要從那麽多人裏面辨別一個聲音,真的是很困難。

這幾天,張昊承家被當作了根據地,還好他家比較大,房間多,不愁沒地方睡。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沈間下了飛機,第一時間就給樂天清打了電話,問了地址。

“小天,你能不能別轉了,我頭都暈了。”

此時樂天清正不安的在客廳裏來回的走動,他當然希望他老爸能來,那就有人能去救樂天泠了,可是,張昊承怎麽辦,老爸絕對非常生氣,也許還沒救到樂天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