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3)
在了,點了點頭,讓她坐進了車裏。
樂天清看到滿身是血的人,頓時哭了起來,陳雨希的臉色也很難看,一路上不停的咒罵,飙着車到了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 進入倒計時吧...
☆、三十五章
張權難以置信的看着手裏的文件,事情早已超出了他的控制範圍。
“沈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覺得你應該解釋一下。”
沈間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冷冷的對張權說,“有什麽好解釋的,事實就是你所看到的那樣。”
“為什麽我必須把李恒成的股份交給你,你別忘了,李恒成死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親屬,也沒有立下遺囑,股份将直接歸還給公司。”
沒錯,當年的張權非常自負,并沒有直接去讓李恒成簽署轉移股份的協議,而是直接選擇了殺人滅口。他早就調查過了,李恒成父母早逝,也沒有任何的親戚,他只有一個妻子和兩個女兒,當然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私生子。
他做完那一切之後,李恒成死了,股份要歸還給公司,可是,現在他手上這份文件,是李恒成的股份轉讓書,上面明确的說明了,要将他名下的財産交給他的私生子李煜。
“就算是這樣又如何,李煜早就死了,沒有繼承人,股份也沒有權利移交給你。”
“誰說李煜死了,他一直在你面前,忍受着不能手刃殺父仇人的痛苦。”張澤颀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他早就想說的話,他忍了這麽多年,就是為了今天。
張權真的沒想到,這麽多年,他居然是養虎為患,不過,現在知道還為時不晚。他冷笑了起來,對他們說,“就算李煜還活着又怎麽樣,今天你們都死在這裏的話,所有的股份全都是我的了,哈哈哈。”說完,揚起手,站在他身後的保镖迅速的掏出□□指着對面的張昊承。
“現在,要麽老實的簽字,說不定我還能放你們一馬,不然,等你們死了,股份一樣是我的。”
張昊承注視着那冰冷的槍口,沒有動,也沒有要簽字的意思。
張權挑眉,戲谑的說,“怎麽,不怕死。也好,這樣你就能下去跟你的情人團聚了。”
這句話一下子挑起了張昊承的怒火,他拍着桌子站起來,朝對面的人吼道,“你這個人渣,你敢動他,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可別激動,要是張青被你吓到了,手一抖扣動扳機,你可就真的沒命了。現在,你的命可是在我手裏。”
“那可不一定。”說話的人,竟是那個一直默默不作聲的律師。只見他一只手捏住槍管,另一只手快速的劃過槍身,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彈夾已經完美的落到他的手裏。
張青見這情況,反應迅速的想拿出備用彈夾,可是,那人總是比他快一步,冰冷的槍管抵在他的太陽穴上,懶懶的說,“別動哦,我可不想擦槍走火。”
“林舒!”看清楚人,張權憤恨的叫出這個名字,沒錯,律師是林舒假扮的,他們猜到張權會來這麽一手,于是讓林舒來保護他們。林舒的身手,別說對付一個張青了,再多來幾個都沒問題。
“雖然我很想一槍崩了你,綁架小希的事,我早就想跟你算一算了。不過,今天既然是來幫助昊承他們的,我的事只能先放在一邊。”
“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你只需要在文件上簽字,願意将自己的股份轉讓給昊承就行了。”
“不可能。”
“你別忘了,昊承才跟你做過親子鑒定,如果你死了,那所有的財産也全都會由昊承來繼承。”
張權咬着牙,沒想到,他經營了這麽多年的一個局,居然這樣就失敗了,他真的不甘心,可在生命和財産之間做選擇,他當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沒有了公司的股份,他依然是張家的當家,張家培養的勢力,依舊聽命于他,那麽,他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最後,張權無奈只能在文件上簽字,沈間仔細檢查了一下,沒有問題,對張昊承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父親,這裏沒有你什麽事了,你可以回張家頤養天年了。”
張權聽完他的話,突然狂笑起來,張昊承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皺着眉看着他。張權臉上挂着得逞的笑,說,“你不是想知道你的情人在哪裏嗎,這個時間,說不定你還能見他最後一面。”
“你說什麽!”
“我一早就吩咐了傑西,時間一到,他就會動手的,恐怕現在,你沒機會了。我早就說過,只要你乖乖簽字,我心情一好,就會通知傑西讓他住手,可是你們偏偏不相信,哈哈哈。”
不可能的,事情明明不是這樣發展的,張昊承慌張了起來。
“昊承,你冷靜一點,如歌還沒跟我們聯系,說明事情不是他說的那樣。”對,樂如歌還沒有給他們打電話,不能上張權的當,自亂陣腳。
張昊承告訴自己要鎮定,可握在一起的雙手微微的顫抖着,說明了他現在有多麽的不安。
電話鈴聲只響了一聲,張昊承立刻就接了起來。
樂如歌說了什麽,張昊承已經完全不記得了,他只知道,樂天泠受傷了。
沈間見張昊承失神的樣子,着急的問他到底怎麽了。
張昊承帶着哭腔,對他說,“天泠哥受傷了,在市醫院,急救。”
沒有理會張權那張狂的笑聲,現在,他只想盡快感到樂天泠身邊。
急救室依舊亮着醒目的急救中三個大字,樂如歌煩躁的靠在走廊的牆上,樂天清一直不停的哭,陳雨希心裏也很難過,一邊安慰他一邊祈禱樂天泠能平安無事。
張昊承他們趕到的時候,樂天泠已經被送進去半個多小時了。他急躁的問樂如歌到底怎麽回事,其實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到的時候,樂天泠已經中了一刀,唯一知道真相的,恐怕就只有那個女人了。
順着樂如歌的目光,張昊承才發現了坐在角落裏,滿身是血的于雪,看她的樣子也沒有受傷,那麽,那些血,一定是樂天泠的。
張昊承沖過去,捏住她的肩膀把她提起來,猛烈的搖晃,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于雪眼眶濕潤,哽咽着說,“對不起,他是為了保護我,才會受傷的。”
當時于雪想扶着樂天泠離開,可是傑西卻追了上來,于雪知道了他太多的事,一不做二不休,連她一起解決好了,到時候推到樂天泠身上,死無對證。在傑西接近他們的時候,樂天泠就知道了,他以為傑西是沖他來的,沒想到,傑西居然想對于雪下手。
樂天泠明白,如果于雪不幫他,也不會被卷進來,他不能讓于雪為他犧牲,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将于雪推開,為她擋住了傑西那致命的一刀。
“你們于家到底要給我帶來多大的傷害才肯罷休。”
于雪悲傷的低下頭,她也不願意這樣,當初,因為家裏的人都排斥張昊承,她不想被孤立,只能加入他們的行列,欺負他,讨厭他。可現在想想,小小年紀的張昊承,的确沒有做錯任何事,卻一直承受着不該有的責罵。
每次看到張昊承偷偷的哭,她真的很想安慰他,可是,于夢告訴她,如果她接近張昊承,就會被爸爸媽媽讨厭,對于一個孩子來說,父母的關心當然是最重要的,他最終只能默默的轉身。
“對不起…”再多的對不起又有什麽用,張昊承現在已經不姓于了,早就跟她沒有了任何關系,現在的他,根本就不需要她的道歉。
“昊承,你要冷靜,于雪也沒想到會這樣,她只是想救天泠,要恨,就該恨張權,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樂如歌安慰着接近崩潰邊緣的張昊承,“如果沒有于雪,說不定天泠已經不在了,現在我們還有機會,你一定要振作。”
這時,急救室的門打開了,張昊承放開了于雪,沖上前拉住醫生問他情況怎麽樣了。
“性命暫時保住了,不過患者身體非常虛弱,又失血過多,還處于昏迷狀态,能醒過來,就沒有多大的問題。”
“那他什麽時候能清醒。”
“這個就不清楚了,要看他的意志和回複情況了,說不定明天就醒了,也有可能明年才醒,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看着樂天泠被推了出來,張昊承想上前拉他的手,卻發現他手上纏着繃帶,轉身問醫生這是怎麽回事。
“患者腕骨碎裂嚴重,我只是做了普通的處理,等他身體好一些,會有骨科的醫生給他做進一步的治療。”
醫生離開了,留下張昊承呆滞的站在原地,這些天,樂天泠到底受到了什麽樣的虐待,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當初就不應該答應他們的計劃,直接把他救出來不就好了,要報仇什麽的,不是還有大把的時間,為什麽一定要用樂天泠的安全去換。
張澤颀看着這樣的張昊承,嘆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昊承,你留在這裏照顧泠,我先送于雪回家,然後去一趟公司。沈叔也要回去整理文件,我擔心張權會不安生,樂叔叔要保護沈叔,可是,你這邊怎麽辦。”
“你放心吧,我和林舒會留下來陪着昊承的。”陳雨希自告奮勇的留下來,作為朋友,他必須陪着張昊承,度過他最難熬的一段時間。
“那就拜托你們了,等事情結束,我和小天就來替換你們。”
等到張昊承走進病房,張澤颀才對于雪說走吧。
于雪跟在張澤颀身後,臨走之前,對着那間病房鞠了一個躬,默默了說了一聲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
☆、三十六章
張澤颀只把于雪送到家門口,沒有進去,這個非常時期,他不能保證見到于家的人能心平氣和。
于雪也明白,畢竟傷害樂天泠的事,他們于家也參與了,向張澤颀道了謝,望着車子消失後,才轉身進了家門。
張澤颀到公司的時候,張權已經離開了,電話打回張家,管家告訴他張權還沒有回去,張澤颀陷入沉思,張權現在被逼到了絕路,保不準他會來個魚死網破,于是告訴管家,讓他安排幾個信得過的人去醫院保護張昊承。
他必須留在公司處理事情,張昊承不在,張權又被趕出公司,現在,只有他能接手這一切,至少在張昊承振作起來之前,他不能讓張氏有任何的損失。
還好前段時間陳森為了感謝他們救了陳雨希,和張氏做了很大一筆買賣,資金上沒有太大的問題,關鍵在于人員,公司很多都是張權的人,他必須來一次大換血,清除這些隐患。
看來這有得他忙了,唯一的願望,只是希望樂天泠能夠快點好起來。
張澤颀這頭忙的焦頭爛額,張昊承那邊也并不輕松,他幾乎是不眠不休的守在樂天泠的病床前,勸他去休息,他總是說不困,讓他吃點東西,吃兩口就放下了,然後又一動不動的呆在那裏。
他們商量着是不是直接把他打暈會比較好,可是,又擔心這樣會傷到張昊承。
樂天清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看樂天泠了,原因很簡單,張澤颀實在是太忙了,他不忍心放着他不管,只能在那陪着他。現在張澤颀正在和股東開會,他才有機會到醫院來看看樂天泠。
一推開門,樂天清就被刺激的不停咳嗽,捂着嘴走出房間,沒走錯啊,是這間病房沒錯,可是,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不知道,還以為進了吸煙室,房間裏彌漫着煙霧,差不多都快形成霧霾了。
樂天清生氣的沖進去,抓住張昊承的後領,直接把他拖出了房間。張昊承坐在地上,嘴裏叼着煙,神情茫然的看着他。
“誰讓你在病房裏抽煙的,泠哥就算醒了,也會被你熏暈過去的。”
不看不知道,這哪是他認識的張昊承,一臉滄桑的樣子,下巴上長出一圈青青的胡渣,說不定從那天之後就沒刮過。哪裏還有那個腼腆少年的樣子,整一個頹廢的大叔,一把抓過他嘴裏的煙,扔到地上使勁的踩了幾腳。
“昊承,我知道你心裏很難受,但是泠哥現在需要靜養,你把病房裏的空氣弄的那麽糟糕,會加重他的病情的。”
張昊承低着頭,悶悶的說了一句知道了。
從那天之後,張昊承變了,仿佛又回到了從前,每天都穿戴的非常整齊的出現在樂天泠的病房裏,帶上一束鮮花放在他的床邊。可是,他們都知道,如果樂天泠不醒來,張昊承的臉上永遠都不會再出現笑容。
這天,張昊承又來看樂天泠,剛在花店買的百合花,花瓣上還沾着水滴,像往常一樣,将花□□花瓶,微微拉開窗簾,讓光透進來。
“小天哥說不能老是悶在屋裏,可是我也沒辦法帶你出去走走,能照射一點陽光也是好的。”
“泠,我以後再也不叫你哥了,不然你總是把我當作小孩子一樣,需要你的保護。我長大了,雖然還不成熟,但我也能保護你,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我把煙戒了,上次被小天哥罵了,而且你說過吸煙不好,我都聽你的,你快點起來驗收成果吧。”
“泠,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肯醒來,你是不是對我失望了,不願意再看到我了,所以才不想醒過來。”
“我好想你,好想你能睜開眼睛看着我,對我笑,嗚嗚嗚…”
每一次張昊承都會對着床上的人自言自語,他知道他聽不見,可是,壓抑的太久,他真的害怕,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崩潰的。
擦了擦眼角的淚痕,起身輕柔的吻了吻樂天泠的額頭,“泠,我下午再來看你,現在有些事情必須去做。你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攔着我的,我明白你不希望我改變,但那些人,那些傷害過你的人,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替床上的人拉好被子,這才走出了病房。
門外的人見他出來,恭敬的說,“少爺,車備好了。”
張昊承點了點頭,離開了醫院。
車沿着記憶中的路線到了那個他不想回去的地方,如果有可能,他一輩子都不想出現在這裏,可今天,他必須來,有很多事情,他要親自解決。
三天前他就讓人送了信給于正氣,想必此時他們應該一家人都在等着他,張昊承忍不住冷笑起來。
管家把他請進屋,果然于正氣坐在正中,于晴雨謝天于雪于夢都在,張昊承挑了一個離他們最遠的位子坐了下來,喝着管家端上來的茶,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我知道你今天來的意思,樂先生的醫藥費由于家來支付,我們也會請最好的醫生給他治療。”
張昊承聽着這話,用力的将杯子放在桌上,“你以為什麽都可以用錢解決?身體上的傷也許可以治好,可是,心裏的傷痕,你們即使傾家蕩産也沒用。”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于晴雨按捺不住的插嘴。
“我想怎麽樣?你們不是叱咤商界的于家嗎,你們可以自己想一想。”
“這件事确實是于家不對,雖然是晴雨和小夢瞞着我做的,但作為于家的家長,我代她們像樂先生道歉。”
“爸!”“外公!”于晴雨和于夢一起驚呼出聲,張昊承憑什麽趾高氣昂的要他們道歉。
“這件事跟外公沒有關系,都是我一個人做的,你要報複,沖我一個人來好了。”于夢抿着嘴,她知道事情總會敗露的,可為了母親,為了整個家,她才會铤而走險。
“是嗎,那你有沒有想過,你跟張權合作的下場?”
“什麽,你說什麽張權,這跟他有什麽關系,于夢,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于晴雨一聽到張權的名字就吼了起來,這輩子,她最恨的人就是張權了,怎麽可能和張權合作。
于夢見紙已經保不住火了,只有老實的交代了一切。
當初确實是傑西找的于晴雨,利用她痛恨張權和張昊承這一點,讓她把樂天泠藏在于家,只是,她是真的以為只是單純的把人關在于家就行了。她萬萬沒想到,于夢卻和張權達成了協議,事後會解決了張昊承,然後他也會離開A市,那樣,于晴雨就解脫了。
于夢一直都知道這兩個男人是母親的心病,父親也因為這件事愁眉不展,她不能看着這個家就這樣支離破碎,如果他們消失,也許還能回到從前,父母恩愛,家庭和睦。
于晴雨聽完之後漸漸沉默了下來,她沒有責罵于夢的自作主張,其實究其緣由,還是因為她,才在于夢心裏埋上仇恨的種子。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也無話可說,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放過小夢,她好歹是你姐姐。”這是于晴雨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跟張昊承講話,以前每次見到他不是吵就是鬧,甚至還動過手,雖然此時此刻她依然很讨厭張昊承,但她也明白,這不是她鬧脾氣的時候,畢竟現在有把柄在別人手裏。
“我早就說過,跟你們于家再沒有任何的關系,不要到了現在,還拿出親人的派頭。”
“那張權呢,他又有把你當作他的兒子嗎?”問話的居然是于正氣。
“你們都是一樣的人,都不過是想利用我,不過,張權已經沒用了,現在,輪到你們了。”
這話震驚所有人,沒想到張昊承居然扳倒了那個野心勃勃的張權。
管家匆忙的跑了進來,在于正氣耳邊說了什麽,于正氣臉色變得鐵青,張昊承知道好戲開始了。
還沒等他吩咐,一群人就直接走了進來,帶頭的人從懷裏掏出一張紙,對于正氣說,“我們懷疑于氏賬目上有作假,請您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說完示意手下将于正氣帶走。
于晴雨這才明白這群人是警察,急忙阻止,說這一定是誤會,于氏都是做正當生意的。
“這個口說無憑,我們調查之後才能下定論。趕快把人帶走!”
于晴雨還想說什麽,于正氣阻止了她,身正不怕影斜,就跟他們走一趟又何妨。看着于正氣被人押上車帶走了,于晴雨才想起張昊承來,不會這麽巧的,一定是張昊承搞的鬼。
“張昊承,這是不是你做的,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于晴雨忍不住質問他。
“警察雖然是我叫來的,可是,你們于家要是真的沒幹見不得人的事,警察也不會來抓人吧。”
于晴雨咬牙,當然,做生意的人,誰沒有點見不得光的事,可為什麽會被警察知道的。
既然好戲已經演完了,張昊承也就不便久留,他還得回醫院陪樂天泠呢。張昊承剛走出大門,于雪就追了出來,對他說,“張昊承,能不能請你放了外公。”
“于雪,我非常感謝你救了泠,但是,一碼歸一碼,我欠你一個人情,不代表我要放過傷害過他的人。”
“可是,這跟外公一點關系也沒有。”
“你太單純了,你真的以為這一切能瞞得過他?他也只不過是在利用張權。”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很多知識我都不懂,bug應該很多,多多包涵...
☆、三十七章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說這都是外公的主意?”于雪還是不懂。
“不,這并不是他的主意,但他确是一個知情者。想必在傑西帶着泠進入于家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了,只是沒有捅破而已。”
“那他為什麽要這樣做,這對我們家一點好處都沒有。”
張昊承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于雪,“也許沒有好處,但絕對不會有壞處。事情發展到今天這種狀況,他肯定也是料到的,作為長輩,于家的家長,他可以站出來撇清關系,然後一副不知情的樣子道歉,作為小輩,自然不能得理不饒人。可是,如果今天我向張權投降了,簽了字,讓出股份,那麽我就将一無所有,我再想報複張權,就必須要有和他同等的權利,他這時利用于家做後盾,讓我回來,你覺得,我會怎麽選擇?”
這麽一說,于雪算是明白過來了,無論發展成什麽樣,于家最多是理虧,但并沒有致命的錯誤,相反的,說不定還能因此讓張昊承回到于家。
“你為什麽要對我說這些,在你眼裏,我也姓于,不是麽。”
“你真的是太單純了,身在于家,不知是你的悲哀還是他們的幸運。”張昊承轉身離開,走出兩步又停了下來,對身後的人說,“我一直都記在心裏,小時候程婆婆轉交給我的畫冊,都是你給她的,謝謝你,大姐。”
于雪眼眶濕潤的看着張昊承的背影,記憶回到很多年前,每次張昊承在程婆婆懷裏哭泣的時候,她只能在一旁偷偷的看着。于是,用自己的零花錢買了畫冊給程婆婆,讓她拿給張昊承,但不能告訴他實情。看到張昊承因為一本畫冊而開心起來的笑臉,她的心裏也會高興。原來,這些他都知道。
離開于家,張昊承沒有回醫院,而是買了一束白菊,去了墓地,那裏住着他最敬愛的人。
将花放在墓碑前,照片是那熟悉的笑臉,一直都留在張昊承的心裏。
“婆婆,昊承來看您了,您在那邊過的好嗎?”
“婆婆,我找到天泠哥了,這一次,是真的找到了,原來他一直都在我身邊。說起來,其實您也見過的,就是陪我回來參加葬禮,每次來看您,總是站在我身後的那個人。”
“他為我吃了好多苦,現在還躺在醫院裏沒有醒,是不是太貪睡了,那您去幫我叫叫他吧,我怎麽叫他,他都不肯起來,一定是還在生我的氣。”
“婆婆,這一次于家的人做的太過了,他們一直欺負我,我可以忍受,可是他們卻傷害了天泠哥。如果我對他們做了什麽,您會不會生氣,畢竟,他們也像您的孩子孫子一樣。”
微風輕拂,吹散了張昊承額前的發,露出了一雙溫柔的眼睛,可是,轉瞬之間,溫柔消失殆盡,眼中只剩下狠烈。
“婆婆,我走了,下一次,再來看您的時候,一定帶着天泠哥一起來。”
身後的風依舊呼呼的吹着,仿佛是那位老人低聲的嘆息一般,終是走到了這一步,再不能回頭。
張昊承回到醫院的時候,樂天清正趴在床邊打瞌睡,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樂天清迷糊的擡起頭,看清楚張昊承之後,打了個哈欠對他說你回來啦。
這些天确實是累到他了,不僅要到公司去幫張澤颀的忙,還要到醫院來照顧樂天泠。
“小天哥,你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夠了。”
“沒事,我也想多陪陪泠哥,你忙你的,我在這裏趴一會兒就好了。”說完又埋下了頭,看樣子是又睡過去了。
張昊承無奈的嘆氣,輕柔的把他抱起來,放到了一旁的沙發上,這樣至少睡的舒服一些。
順手拿起床邊的花瓶,去衛生間将新買的花插上。沙發上的樂天清嘟囔着什麽,張昊承覺得有些好笑,除了長相,這兩個人明明一點都不一樣,當初自己怎麽就笨到會被騙呢。
撫摸着床上人的臉頰,果然正如簡論說的,仔細看的話,其實并沒有多大的變化,為什麽他就沒有認出來呢。
敲門聲響起,原來于家的人找到醫院來了,張昊承冷哼,來的挺快的嘛,他倒是要看看,他們還能耍什麽花樣。
來的不是別人,居然是于晴雨。談話自然是無疾而終,他不需要于家的財産,抑或是補償。真正受到傷害的人是樂天泠,如果今天,于晴雨能夠真誠的道歉,也許,他會有一些恻隐之心,可是,于晴雨卻用那麽話來侮辱他。
張昊承一出電梯,就和樂天清撞了個正面,見他緊張的樣子,張昊承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是不是樂天泠出事了。
樂天清喘着粗氣,但從他斷斷續續的話中,張昊承還是聽懂了,樂天泠醒過來了。
急匆匆的跑回病房,醫生剛給他做完檢查,恢複的不錯,腹部的傷口也開始結疤了,只要不亂動再次撕裂傷口,再一個星期就能出院了,剩下的可以回家慢慢調養。
只是,他的手腕,可能不能恢複到以前的狀态了,但日常生活是沒有問題的。
送走了醫生,張昊承激動的握住樂天泠的手,眼眶還是紅了起來,哽咽着說,“泠,你終于醒了。”
樂天泠睜着清明的眼睛,呆呆着望着張昊承,“你是誰?”
一句話,三個字,生生将張昊承即将落下的淚逼了回去,這下輪到他神情變得呆滞了,“泠,我是小魚啊。”
樂天泠搖了搖頭。
張昊承猛然的站了起來,這個結果他是怎麽都沒有想到的,他能忍受樂天泠不再愛他,可是,他怎麽能忘記他呢,徹底的把他趕出他的心。
樂天清一進門,就看到失去理智的張昊承不停搖晃着樂天泠,嘴裏重複着怎麽會這樣。樂天泠疼得眉頭皺在一起,虛弱的叫張昊承放手。
可張昊承根本聽不到的話,陷入了自己的臆想中。樂天清揮手,一巴掌打在張昊承的臉上,樂天泠眼球收縮了一下,連他看着都覺得疼,這個人一定很疼吧。
“清醒了吧。泠哥剛醒,你是想他再暈過去一次嗎?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
張昊承冷靜了下來,滿臉愧疚的說了聲對不起。
不知為什麽,樂天泠不想看到眼前的人臉上出現這種表情,仿佛只有微笑才适合他,想告訴他自己已經原諒他了,可是,疼得說不出話來。
“到底出什麽事了,你反應怎麽這麽激烈。”
還沒等張昊承解釋,樂天泠又扔下一個炸彈,炸的樂天清也跟着呆了。
“你又是誰?”
樂天清滿臉的驚訝,看看樂天泠又看看張昊承,見張昊承痛苦的表情,說明這并不是一個玩笑。
“哥,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你弟弟啊。”
這些人真奇怪,為什麽他一定要記得他們,好像他跟他們沒有什麽關系吧,對了,他是誰,為什麽想不起來了,頭好痛。
安撫了樂天泠,看着他睡去的側臉,張昊承感到非常絕望,剛才醫生告訴他,檢查結果一切都是正常的,說明不是生理上造成的,那麽,一定是他心理上在排斥某些事或者某些人,才選擇忘記的。
這讓張昊承不禁想,到底是哪些事傷害到了他,讓他非要用這種方式來忘記。又或者是什麽人,會是自己嗎。
第二天,接到樂天清電話的所有人,都出現在了這裏。樂天泠是真的一個都不記得了,看着一屋子的人,跟他們大眼瞪小眼。
“天泠,他是你爸爸,我是你師父,你一點印象也沒有嗎?”
樂天泠搖頭。
“哥,我是小天,還有澤,我們三個小時候一起長大的,你不記得了嗎?”
樂天泠再次搖頭。
“樂大哥,我是雨希,這是林舒,我跟昊承是好朋友,在國外的時候,經常去你家蹭飯,你不會忘了吧?”
樂天泠還是搖頭。
看來他是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想喚起他的記憶。看着他有些疲憊的神情,張昊承讓他們先回去,樂天泠必須休息了。
剛走出病房,樂如歌就把沈間拉到一個角落裏,問他,“天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我也不清楚,醫生不是說沒有問題嗎,我也看過了那些檢查報告,真的沒有問題。”
“那他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
“如歌,有些事我覺得很奇怪。”
“什麽。”
“照例來說,小泠的意志可是比一般人強太多了,不可能經受一些打擊就會失憶吧。”
樂如歌皺眉,“你的意思是,他是裝的?”
“我覺得是,可又想不通他這是為了什麽,還是再觀察一段時間吧。”
“也好。”
公司的事依舊是張澤颀在管,張昊承寸步不離的陪着樂天泠,盡量不提起以前的事,以免刺激到他。
“醫生說你恢複的不錯,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也不想呆在醫院了吧。”
樂天泠一邊點頭,一邊吞下張昊承喂到嘴邊的粥。
開始的時候,他很不習慣張昊承這樣的舉動,可是,張昊承告訴他,他的手還沒好,不能亂動。他本來想說他能用左手,可看到張昊承滿臉期待的樣子,只能将話咽了回去。
這個人,每次面對他的時候,總是會露出那種幸福的表情,可是,他曾經親眼看到這個人在他床邊壓低聲音痛哭的場景,好像一根刺,紮在心裏怎麽都拔不掉。
到底,他們有着什麽樣的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加油...
☆、三十八章
看着樂天泠一天天的康複,張昊承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來,等到他能出院了,他能用什麽理由讓他跟着自己回家。
即使樂天泠什麽都不記得了,但樂如歌是他父親,樂天清是他弟弟,這是不會改變的事,可是他呢,跟樂天泠沒有任何關系,是不是到了某一天,他想起張昊承的時候,只會記得他是張澤颀的弟弟。
沈間和樂如歌來看樂天泠,順便幫張澤颀帶話給張昊承,張權已經回去張家了。
小心翼翼的觀察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