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師徒糾葛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道遠此刻同溫延坐在一葉扁舟上在汪洋大海漂浮着。
“靈山。”溫延答。
“我們去那裏做什麽？”
“找麻煩。”道遠問話前，溫延是面無表情的，說這話時便對他嬉皮笑臉。
道遠見他這樣，也不問了，他深知問不出溫延什麽了。
他曾經聽師父說過靈山，書中描述，靈山是上仙所住之所，但那也是一些傳聞罷了。這個世界哪裏來的仙。自然，道遠也并沒有把溫延所說的靈山當做真的上仙所住之處。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那地方是極美的，山巒高低起伏，隐隐落在薄霧中，一日都不曾褪去這種朦胧感，晨起時，太陽微紅，如女子眉心哪一點朱砂，仙鶴時不時缭繞身旁，四面綠竹環繞，樹木高聳，從山上望去，不得不懷疑這是否真是人間的仙境。
那是道遠初次來靈山的感受。
“閑……”那出面的男子美得不可方物，黑發及腰，穿玉白長衫，質如蘭，不染一絲塵埃。“阿延，你總算可來了，我那個逆徒正……唉……不提也罷”。那男子蹙眉，嘆氣不語了。
“路上有事耽擱了。”溫延的言語很淡，似乎同此人并不熟稔。
“這位是？”那男子望了望溫延身旁的小和尚。
“小僧法號道遠。”道遠雙手合一回對方。
“雲連，沈雲連。”那男子沖道遠微微一笑，道遠見了，只覺得那人的笑暖了冬雪，暖了冰川河流，春踏步而來，桃花香撲面而來沁人心脾，很是醉人。
“阿彌陀佛。”道遠低聲念了句，溫延聽見了。
“他臉紅了，你臉紅什麽？”沈雲連見道遠臉紅了，也明知故問的逗他。
“他這和尚修行不夠，見到長相不凡的男女便要臉紅，我這次來帶他靈山順便吸吸你們靈山的靈氣，好助他修行。不然按他條件，估計修個幾萬年也不得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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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沈雲連聽了溫延的話，只是低聲笑。
道遠也不反駁。
沈雲連帶他們去住所。靈山前面有一方空地，用于練武，中央是太極殿，用于煉丹藥，後面就是住所。說來也奇怪，道遠看這地方這樣大，以為沈雲連會有很多徒弟，可是來了半日，卻也不見一人。
“這間給你住，阿延，這位，我不知你會帶人來，房間常年無人住，并為清掃，這樣吧，你便住千重的房間吧。”
“不用，他同我住。”溫延立刻回絕了沈雲連的好意。
沈雲連聽了這話，倒是饒有笑意的盯着道遠。
“你可否願意？”沈雲連問道遠。
道遠點了點頭，沈雲連沒有辦法，溫延見他心有顧忌，便道：“怎麽，你以為我會勉強他同我住一屋，是他硬要替我暖床的，你自己告訴他，是不是，道遠。”
道遠低頭不言語，許久才吭聲，回：“小僧是自願的，多謝雲連施主關懷。”
道遠和溫延進屋打點妥當，晚間由道遠煮飯，沈雲連同溫延坐在太極殿外的石桌前飲茶。
“百年未見，我不知溫延你也開始喜歡與凡人親近了。”沈雲連如此道。
“怎麽，阿舞那個大嘴巴這就把我的事情傳出來了？”
“我看不久大家都會知道你和他的事了。”沈雲連說這話的語态輕松，溫延好久未見他如此了。
“看來我定要大擺筵席，請你們來喝喜酒了。”
“你和他是真的？”
“你竟覺得阿舞說的話也有真？”
沈雲連道：“他說的話雖十句有九句假，不過我今日見你對那人如此，卻也拿不準了。”
“你還将他壓在靈山下？”溫延不正面回答，只是把話扯到其他方面。
“他這個逆徒，自然被壓在靈山下。”
“你若真不喜歡他，早可将他殺了。”溫延說着見沈雲連面色不好看，便不再繼續下去，只說：“算起來，你也關了他三百年了，離符咒解封的日子也不遠了，到時你打算怎麽辦？”
“我請你來便是為了此事。”沈雲連說。
“你要我怎麽做？”溫延反問他。
“随你怎麽做，讓他走，永遠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沈雲連氣急敗壞的回。
“既然如此，那就把他關在九塔之中，永世受烈獄之火好了……。”溫延面拿起茶杯飲了口茶，如此提議着。
“不可，不可……”溫延話未說話，沈雲連便開口了。
“那便用神仙鎖将他鎖在東海之中……”。
“他已受了罰，你便叫他走吧，叫他別再回來，也別來求我。”沈雲連愁眉不展，許久才說出這句。
“那狼崽呢？”
“你說千裏，我叫他去山下買些食材，你也知我在靈山多年，已然不進食，我知你這幾年在凡間游歷，想你來了，做些清淡小菜。”
“你把自己說的像是不盡人間煙火的仙子，倒是把我說的像是貪吃的凡夫俗子，沈雲連，許久未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自誇。”
沈雲連聽此後，宛然一笑，回溫延：“彼此彼此。”
片刻，道遠将做好的飯菜端上桌，三人吃完，各自回屋準備就寝。
“你剛才做的那飯倒是不錯。”躺在床上的溫延還在回味剛才那頓飯。道遠剛被誇獎，心裏有些欣喜。溫延下句便是：“就是你這暖床真不怎麽樣。”
道遠只覺得自己天生體寒，卻是暖床不易，倒是溫延身子挺暖，他礙着他睡，睡得很暖和。
“雲連施主找我們到此地，到底是為了什麽事？”道遠的好奇心不是一星半點的多。
“你若真想知道，我可把三生鏡拿給你，讓你看看他們之前發生的事。”
道遠聽了急忙伸手問溫延那三生鏡。
溫延道：“不過……”。
“不過什麽？”道遠見溫延如此，知道他肯定又要出什麽難題給他。
“不過也不能白白給你看吧。”
道遠其實想說：怎麽不能給我白白看了。可嘴上只好說：“那你想讓我做什麽才給我看？”
“這樣吧，我瞧你也不會做什麽，我也不為難你，唱首歌謠讓我聽聽，若是好聽，你拿去便是。”
“我不會唱歌謠，要不，我念經給你聽。”道遠也學會了讨價還價。
“我要聽經，不會自己去寺廟聽，非要聽你念得，你當真以為你是金蟬子轉世。”結果便是道遠的話被溫延一陣冷嘲熱諷。
“那……那我不看了。”道遠沒有法子，他真的不會唱什麽歌謠。
“這樣吧，我問你個問題，你若如實回答我，我便給你看。”
“出家人不打诳語，我自然如實回你。”
“你覺得沈雲連怎樣？”
“我和他今天才第一天見面，我怎知他人怎樣，只覺得此人氣度不凡，異常貌美。”
“就這樣？”
“不然呢？”
“那你為何臉紅？”
“阿彌陀佛……”。
“別阿彌陀佛了，問你話呢。”
“他對我笑了。”
“所以他喜歡沈雲連？”
“休要胡說，他是個男子，而我是個出家人，怎能去喜歡他。”
“既然不喜歡，那你為何臉紅？”
“如此貌美之人對你宛然一笑，你如何不臉紅。”道遠被溫延逼急了，臉紅了一片，咬着牙低頭回他。
“哦，小和尚你害羞了。”
“恩。”道遠低聲應了。
“你的臉皮怎麽這樣薄。”溫延挖苦道。
“可以給我看了吧。”
“你當真要看。”溫延說着把三世鏡看了出來，嘴上卻說：“你臉皮怎麽薄，如何看得那種東西。”
道遠只當溫延要出爾反爾，頗為不樂意的說：“怎麽，你要出爾反爾。”
溫延見他那着急的模樣，頗為好笑，便順口念了咒語，一念咒語，果然那銅鏡上展示出一片波光，那裏面的人物也開始清晰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