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葉迎秋趁假和尚俯身過來,搶過酒壺喝了一口:“馬盟主不是說了嗎,司武門是螳螂,我們是黃雀。”
“我才不信,傻子都看得出來這是個陷阱,司靖會中計?”
“這個嘛…”葉迎秋故意賣關子,“晚上你就知道了。”
戌時三刻,葉迎秋埋伏在正堂橫梁上,虛塵與他面對面,假和尚在兩人對面。
他們被安排在了正堂堵司武門的退路,與司靖對陣的可能性極大。
葉迎秋耳朵一動,司靖來了,仇恨與殺意遍布周身!
虛塵立刻拉住他的手腕:“迎秋,靜心斂氣。”
葉迎秋閉上眼睛深呼吸,再睜眼,一切的憤怒與殺意消失不見,笑道:“沒事,一時沒忍住。”
“嗯。”
一排又一排的官兵整齊有序,小跑進入馬府,院落、正堂都站着訓練有素的官兵,司靖大步流星走進來,身後跟着兩縱官兵。
司靖擡起手:“給我殺,片甲不留!”
“是!”
只聽樂懷忠聲音裹着內力傳遍四方八裏:“殺!”
房檐上,角落處,馬夢成事先安排的埋伏全部出動,與司武門厮殺。
葉迎秋從房梁上一躍而下,落到院落中,拔劍撩開被甩過來的官兵,帶着恨意的雙眸怒視司靖。
司靖冷笑一聲:“哼,果然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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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迎秋劍尖反光,橫在身側:“司大人知道是陷阱還敢來,膽子不小。”
“不來猴年馬月才能抓到你,你倒是挺能藏啊,葉少俠,而且…”司靖乜視兩側,“就這幾個蝦兵蟹将能奈我何?”
司靖話音落下,铿锵有力的擊鼓聲傳遍四周,這是軍中進攻出擊的信號!
又湧出一批官兵壓制武林各派,埋伏的優勢逐漸減小。
葉迎秋橫劍上挑,與司靖纏鬥。
兩人都各有一半雲堯心書的內力,打起來內力激蕩,衣袖獵獵,所到之處,人皆避開,深怕受到波及。
虛塵一掌劈開一人,擡頭看葉迎秋和司靖躍上房檐,在隐隐若現的月光下你殺我擋,見招出招。
虛塵前去幫忙,兩人在屋檐上相互配合,一閃一攻,一進一退。
馬夢成擡頭貪婪地看着葉迎秋和司靖的一招一式,無不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實力,有了雲堯心書,他就能更強,稱霸武林,天下再無敵手!
馬夢成的狂喜降低了他的警惕心,一個穿衣與普通官兵不同的武将刺中了他的右手,痛楚讓馬夢成回神,專心殺敵。
官兵看他傷的是慣用手,一個兩個瞄準進攻,馬夢成漸漸力不從心,進退兩難。
假和尚見狀,一個大起跳踢開官兵,落到樂懷忠周圍:“你的老友受傷了,你不去救?”
樂懷忠置若罔聞,還故意殺到另一邊,離假和尚越來越遠。
這些人表裏不一,面上稱兄道弟,心裏一肚子鬼主意。假和尚抖抖肩,酒壺朝後一摔,打死從背後偷襲他的官兵,搖搖頭心想:沒看見他一點都不想打架嗎,他只是來護徒弟和徒…媳周全的。
假和尚擡頭,葉迎秋雖說有雲堯心書在身,但招式不如司靖毒辣,好幾次差點被司靖出其不意的殺招傷到,還好有虛塵和他相互配合。
葉迎秋手搭在虛塵手上,空中劃過一個半圓,衣袖在冷光下翻滾,長劍在空中旋轉,橫握在手,直劈退後的司靖。
司靖側身,刀與劍摩擦出火花。
葉迎秋一個側身橫踢,将司靖從屋檐上踢飛,狼狽落到屋檐下,跪在地上。
葉迎秋收力半跪在屋檐上,立刻起身舉劍從上至下劈向司靖。
司靖被葉迎秋一腳踢出內傷吐血,一時動彈不得,眼看葉迎秋的劍就要落到他頭上了。
一道月白色的身影飛來,金色鐵扇擋住葉迎秋的劍。
彭勁游內力充沛,鐵扇一揮,逼開葉迎秋,将司靖護在身後。
葉迎秋被彭勁游逼得在空中旋轉,落地時站不穩,不斷後退,被虛塵護在懷中,虛塵道:“沒事吧?”
葉迎秋站穩:“沒事。”
彭銅生在遠處見狀,驚異道:“爹!?”
這一瞬間的分神,彭銅生的後背毫無防備,一把刀砍來。
樂淑嬌匕首插進持刀人的側頸,抽出匕首,溫熱的血灑到彭銅生後腦上,樂淑嬌冷聲道:“不要分神!”
彭銅生與樂淑嬌背靠背,相互為矛與盾,不斷靠近彭勁游的方向。
葉迎秋皺着眉:“果然是你。”
彭勁游展開扇子:“怎麽,看你神情,不希望是我?”
“我确實不希望是你,”葉迎秋餘光瞟見彭銅生離他們越來越近,“你這樣讓銅生以後怎麽辦,他必定會被江湖排擠。”
彭勁游毫不在乎:“那又如何?”
“你…”
“你這還是爹嗎!”假和尚蹿出來,落到葉迎秋身前,打斷葉迎秋,“你讓那小子以後如何自處?”
彭勁游疑惑道:“我家的事情怎麽你們一個一個外人比我們還着急?不過比起這個,我有件事更好奇。”
彭勁游側身搖扇道,“剛才葉迎秋說‘果然是你’,怎麽,你們很早就懷疑我了?”
樂懷忠架着馬夢成出現在葉迎秋身側,道:“多虧馬盟主與葉家主慧眼識真,找出了你這麽一個江湖敗類!”
“敗類?”彭勁游反諷一笑,“剛才是誰對馬夢成見死不救,我一出現,想着馬夢成還要用處才去救人的?我看你是巴不得馬夢成死快點,這樣雲堯心書和武林盟主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哼!”樂懷忠絲毫不受影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司靖撐着刀彎着腰慢慢站起,狠辣道:“別廢話,殺了他們!”
馬夢成胳膊從樂懷忠肩上放下,喘口氣挺直腰背,大喇叭似的吼道:“各位豪傑,你們看見了嗎,我們冤枉葉正然葉大俠了,江湖真正的敗類是彭勁游,他才是朝廷的走狗,處處與朝廷站在一處說話!今日不殺了他,如何以慰葉大俠在天之靈!?”
樂懷忠永遠最欽佩的就是馬夢成這一點,随時随地都能抓住機會,為有利于自己的事情造勢。
他這樣一說,直接把葉正然是朝廷的人的身份洗白,讓葉家聲譽重回四大家族之列,如今四大家族從外看起來全部都以馬家為首,與四大家族交好的勢力必然也是以馬家為首,大家利益相同,不會輕易翻臉,馬夢成的話語權和威信在江湖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當一個勢力強盛到頂端的時候,人的奴性會讓他臣服,而不是反抗。
這樣到最後即使葉迎秋将雲堯心書內力偷偷傳給馬夢成的事情敗露,就算江湖中人心有不甘,也必定會因為十分忌憚馬夢成,不敢有異議。
再者還可以讓葉迎秋對外說是他被馬盟主的領導能力和氣概折服,認為武林只有馬盟主才能配得上雲堯心書。
這樣無論是從實力還是從人品上,馬夢成都成為了雲堯心書得主的不二人選。
樂懷忠剛開始還想自己得不到,馬夢成也別想得到。馬夢成死了,自己極大可能被推選為武林盟主,因此剛才選擇了見死不救。
但在彭勁游出現的一瞬間,他改變主意了。
他為什麽不借彭勁游,進一步加大自己在江湖的威望,增大自己的籌碼,日後若是争取雲堯心書,也更有底氣。
他一定要讓葉迎秋當着武林各派的面處理雲堯心書,絕對不能讓馬夢成和葉迎秋有單獨在一起的機會!
再者,如果馬夢成真死了,他沒有那個能耐能讓全江湖都乖乖聽話,認為他得到雲堯心書是理所應當的。
思及此,樂懷忠應和馬夢成道:“院外的豪傑們,你們聽到了嗎,出來随我一起,殺了彭賊!”
假和尚看着又出現的第四批人,驚嘆道:“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假和尚只能張圓嘴以表示自己的驚訝之情。
葉迎秋一笑道:“這就是所謂的黃雀捕镗,彈弓在後。”
司武門漸漸勢微,葉迎秋加入殺官兵的行列,“這便是馬夢成紙條上所說之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黃雀捕镗,彈弓在後,司靖怎麽也不會想到馬夢成居然那麽有領導能力,能讓所有江湖中人都聽他調遣。”
葉迎秋道,“司靖太低估人心了,只要有一個人帶頭,後面便會有無數人跟随應和。”
假和尚一拳打飛官兵:“原來如此,那這個計謀好像有你沒你都行,你來做什麽?”
“報仇!”
且馬夢成能讓他重新融入江湖,雖說融不融入沒那麽重要,但他可不想在路邊喝着酒,就突然蹿出一個人喊打喊殺,多破壞心情。
葉迎秋看着在彭勁游的保護下,越來越接近門外的司靖,足尖點地,踩着一個個官兵的人頭,一劍一個喉嚨,所到之處,皆有屍體應地倒身。
葉迎秋落地劍指彭勁游:“把司靖扔下,我看在彭銅生的面子上姑且饒你一命!”
彭勁游冷哼一聲:“哼,這麽多年我早就不想待在江湖了,一個個都是草莽,不懂風花雪夜,惡心透頂!”
樂懷忠追上:“葉家主不必與他多費口舌,他就是想救回司靖,讓司靖給他個一官半職,好去享受風花雪夜,這種人,死不足惜!”
葉迎秋不想聽他們這些調動人心的言論,一個個為了自己的利益,幾十年的交情都不顧。
江湖簡直就是一幫道貌岸然的君子,而朝廷,是他的仇人!
葉迎秋大吼:“彭勁游,你讓不讓開!”
司靖深知自己打不過那麽多人,加強給彭勁游的砝碼:“你若助我出去,司武門就是你的了!”
司靖也是奇人,明明自己身處弱勢,說話還是冷冰冰的,有條不紊。
葉迎秋看彭勁游不讓開,縱身上前,一招一式皆帶着殺招,司靖不是葉迎秋的對手,彭勁游更不是葉迎秋的對手,十幾個來回,彭勁游便被打倒在地。
彭銅生看彭勁游被打倒在地,不顧身後危險,點地跳落到彭銅生身前,張開雙手擋住葉迎秋的劍。
葉迎秋一驚,硬逼自己收招,但劍招已出,難以全部收回,劍還是刺在了彭銅生的右肩。
葉迎秋收回劍道:“彭銅生,剛才你沒有聽見嗎,你爹根本不管你的死活,他為了榮華富貴要與江湖為敵!”
“我知道!”彭銅生大吼,“但他是我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彭銅生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葉迎秋,“迎秋,看在我們一起闖蕩江湖,同生共死過的兄弟情義上,你放了我爹吧!我會好好看着他,保證不讓他阻礙你報仇。”
“那你娘呢!?”葉迎秋道,“彭勁游是朝廷的人,他也是害死你娘的兇手,也是害死宋旭和我爹我娘的兇手!”
“那你爹也是!”彭銅生紅了眼眶,“如果不是你爹與樂肖冰聯手為朝廷做事,我娘也不會為了找樂肖冰跟着你爹,最後慘死,連墓碑在哪裏我都不知道!”
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誰的錯。
司靖看看他們對峙,一時沒有人注意他,找準機會後退,卻被木魚般又沉又脆的聲音阻攔:“施主想往哪裏去?”
司靖受驚轉身,是剛才和葉迎秋聯手打傷他的和尚。
這個和尚年紀輕輕,內力卻無比深厚,像是修行了幾十年的高僧擁有的內力,否則他也不會被這個和尚和葉迎秋聯手,打得深受內傷,吐血跪地。
司靖一番驚心,他哪裏知道虛塵這身深厚的內力,其中有無渡死前傳給他,足足有四十多年的內力,葉迎秋和虛塵聯手,豈是司靖的半個雲堯心書可以匹敵的?
葉迎秋不想再與彭銅生對峙,撇臉道:“帶你爹走,別讓我再看見他。”
彭銅生松了一口氣,拽着他爹就走。
樂懷忠見葉迎秋如此輕易就放了彭勁游,吼道:“葉家主,你就這樣放了彭勁游!?”
葉迎秋沒理樂懷忠,縱劍高喊:“虛塵,樂前輩,讓我親手捉了他,為宋旭、為我爹娘報仇!”
虛塵聞言退到門外,阻斷司靖的後路。
樂懷忠轉身去殺彭勁游,卻被官兵攔住,不得不處理他們。
司靖擦幹嘴角的血,理了理長袍,冷笑道:“今日就看看你我身上的雲堯心書,到底誰更勝一籌!”
說完欺身向前,刀與劍在厮殺中碰撞,空氣震動,旁人莫不敢近。
彭銅生右肩上的傷不算嚴重,和彭勁游殺開一條路,找到樂淑嬌。
彭銅生問:“淑嬌,你願不願意和我走?”
樂淑嬌殺死一人,血濺在眼角,冷道:“你說什麽,現在正是…”
樂淑嬌瞪大眼睛,低頭看胸前的窟窿,擡頭不可思議地看着彭銅生。
彭銅生愣住了,腦子一片空白抱住樂淑嬌,呆呆地看着手上的血,小聲喊道:“…淑嬌,淑嬌?”
彭勁游甩甩扇子上的血:“別喊了,死了。”
彭銅生空洞地望着彭勁游:“爹,你做什麽?”
彭勁游道:“殺了他們,救下司靖,司武門就是我們父子的了,你難道真的想在這個粗魯的江湖待一輩子嗎?”
彭銅生回神,腦子終于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樂淑嬌的一舉一動在腦海中閃回。
彭銅生眼眶驟紅,仰頭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樂懷忠本就想殺彭勁游立威,聽見吼叫轉頭就看見了自己的孫女胸前一個窟窿,還有彭勁游手上正在滴血的鐵扇。
雖說他與樂淑嬌感情不深,但也是從小培養長大的家主繼承人,費了多少心血,如今就這樣被彭勁游毀了。
樂懷忠一時氣不過,腳底踏地,一聲吼去:“彭勁游!”
兩個勢均力敵的人對抗,彭銅生摸着樂淑嬌的臉兀自發呆。
他現在要怎麽辦?
一個是他父親,一個是他的心上人,他要怎麽辦?
殺了父親為心上人報仇嗎,還是殺了自己為父親的錯贖罪?
危險在靠近彭銅生,彭銅生卻毫無察覺。
虛塵穿過阻攔的官兵,喊道:“小心!”
但還是沒來得及,明晃晃的大刀穿過彭銅生的胸膛,虛塵只來得及踢開大刀,送偷襲的人上黃泉。
虛塵點穴,立刻給彭銅生止血,彭銅生搖頭:“…沒用的,別管了…”
他抱着樂淑嬌的屍體,頭埋在樂淑嬌的頸間,笑道:“這樣就好,我什麽都不用做,淑嬌…我來找你了…”
虛塵平靜地看着他們的屍體,四周出奇的靜,只有殺戮聲。
過往的畫面在腦中回放,有哭有笑有鬧。
他們曾一起鮮衣怒馬,闖蕩江湖;
曾一起出生入死,相互扶持;
也有哭笑打鬧,分道揚镳…
長//槍驟然刺到虛塵眼前!
虛塵側頭拽過長//槍,一拳打飛偷襲之人。
他和樂懷忠一起,殺了彭勁游。
彭勁游鼓着眼睛,看着東邊沉沉的黑夜,那裏似乎有他想要的榮華富貴,清閑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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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迎秋與司靖纏鬥,見狀着急憤怒,所有內力聚集于右掌,對準司靖打去:“給我滾開!”
葉迎秋趁司靖吐血後退,轉身想去救彭銅生,但來不及了,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他只能去護樂淑嬌和彭銅生的屍體…
司靖看葉迎秋分寸大亂,抓住機會,大刀對準葉迎秋的後背,破風扔去!
葉迎秋眼中滿是火光之下樂淑嬌和彭銅生的屍體。
為什麽?
為什麽他身邊的人總是一個一個地離他而去?
為什麽!?
刀已至葉迎秋身後,差一寸便可刺中葉迎秋胸膛!
假和尚一腳踢飛大刀,落地拳已至司靖眼前:“想傷我徒弟,沒門!”
葉迎秋渾身無力跪在樂淑嬌和彭銅生屍體前,拉起他們的手合在一起。
他們的手漸漸冰涼,葉迎秋放在手心揉搓,仿佛暖和了他們就能醒來一樣:“放心啊,我一定将你們葬在一處,生前不能同寝…”
“…死後最起碼要同穴,你們說,對不對?”
虛塵一腳踢開從背後偷襲葉迎秋的官兵,拽過從右邊刺來的長//槍,一腳踢過去,兩三個官兵疊成一排倒下。
虛塵蹲在葉迎秋身邊,只聽葉迎秋喃喃道:“虛塵,我們把他們搬到屋檐上吧,地上髒,他們倆最愛幹淨了。”
“嗯。”
葉迎秋抱起樂淑嬌的屍體躍上正堂屋檐,虛塵抱着彭銅生的屍體緊跟而上,他們将兩人的屍體并排靠在一處。
短暫的悲傷過後,葉迎秋深吸一口氣站起,俯視整個馬府的情況,從這裏能夠将局勢一覽無餘。
司靖在假和尚的攻勢之下已是樯橹之漠,彭勁游的屍體躺在地上,偶有人踩到,樂懷忠帶領一部分江湖中人喊打喊殺。
司靖被假和尚看似淩亂實則有序的步伐困在原地不能動彈,難以應付假和尚威力十足的拳法,被假和尚一拳打倒在地,鉗住肩膀抓到葉迎秋身邊來了。
司靖臉色猶如白漆:“成王敗寇,是我大意,我得不到雲堯心書,誰也別想得到…”
假和尚道:“你叭叭叭叭什麽呢?”
司靖說話有氣無力,假和尚沒聽清他在說什麽。
司靖突然大喊:“殺了葉迎秋,不計…”
假和尚把他敲暈了,問葉迎秋:“怎麽辦?”
葉迎秋抓起司靖的脖子,吊在半空:“司靖在我手上,爾等還不速速住手!”
官兵們見狀,一個個神色驚慌,慢慢後退,武林與朝廷分成兩個陣營。
葉迎秋掃視混在門派中的朝廷中人道:“你們若再不現身,我立刻殺了他!”
葉迎秋将昏迷的司靖又往前移,司靖的雙腳離地面更高了,窒息感讓他下意識捏住葉迎秋的手腕,掙紮起來。
沒有人動,葉迎秋加重手上力量,“我知道你們是誰,不要讓我一個一個去殺,否則先死的是司靖!”
武林陣營中站出十人左右,歸到司武門的隊伍裏,各門派紛紛神色驚駭,這些人是什麽時候混進他們派中的!?
馬夢成生怕葉迎秋一個不小心弄死司靖,這樣他就不能得到完整的雲堯心書了。
馬夢成仰首道:“葉家主,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
葉迎秋向下一撇:“我沒忘。”
葉迎秋對着群龍無首的官兵道,“是你們滾,還是司靖死!”
其中一人咬牙道:“…撤!”
不過一息,官兵便走得幹幹淨淨,徒留一地血污。
作者有話要說: 六千字…好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