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願打願挨

“等回酒店再說。”

按捺住臉上的激動之色,顧忌還有旁人在場,周瑞熠将手機還給趙成功。他心裏雀躍,連着揪了兩下白雲來的後頸。

迷茫的嗯?了一聲,以為他是有事要自己做,白雲來正要擡頭,卻被周瑞熠輕輕按着腦袋按了回去。

“我就是手癢癢了。”

周瑞熠說。

白雲來:“...”

好嘛。

總是不老實。

伺候好了女朋友,楊成把貨架上那一箱子小火鍋都抱了下來,見周瑞熠一行人兩手空空,似乎不打算拿東西,便問了一句:“對了,你們要不要從這兒拿一些東西回去?”

聞言,周瑞熠笑了笑,十分虛假的道:“哎!你不說我們差點忘記了。剛才跑的急,為了減輕重量,就把裝了東西的背包都給丢了。外面的喪屍實在太多...這會兒還沒緩過神來呢。”

他不想讓這些人知道雲來也擁有異能的事,随口就編了一套說辭。

編故事麽。

周瑞熠最會了。

楊成一愣,好半會兒才道:“這樣啊,倉庫裏有挺多登山包的,在前面那個貨架上,你們看能拿幾個就拿幾個吧。”

“可以多拿點壓縮餅幹和這種自熱火鍋,面包之類的膨化食品太占空間了,不怎麽劃算。”

瀚^0^鴿^0^貳^0^拯^0^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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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看周瑞熠這幫人在末世前也是非富即貴的那種,怕他們想不開光找一些看着漂亮不管飽的東西,便好心提點。

楊成也沒多想,他當老好人習慣了,忍不住就想多關心幾句。

當然,周瑞熠是異能者,他也想賣這人一個人情,以後有緣再碰上了也好說話。

“嗯好,謝了。”

周瑞熠勾着笑道。

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楊成害了一聲,連忙說:“不客氣,不客氣。”

接下來周瑞熠和趙成功裝模作樣收拾了半天,最後背上了三個登山包。白雲來原本想過去幫忙,卻被周瑞熠囑咐了要坐在凳子上警惕那五個人,只好用視線默默追随着周瑞熠的背影,餘光則時不時掃一眼那幾人。

話說回來。

那個姑娘叫...林語來着?

她為什麽一直看周瑞熠和我,而且不是什麽友好的視線,怪...不舒服的。

在楊成等人眼裏,就是這個長的像畫一樣的人眸子清冷,甚至有些冷漠的在盯着他們,看的人後背都忍不住僵了僵。

“他為什麽那樣看我們呀...”

揪了揪楊成的袖子,林語扁扁嘴巴,趴在他耳朵跟前小聲嘟囔。

周瑞熠是異能者,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大聲說這群人的壞話,可不說出來又憋得慌,只能偷偷跟自己男友吐吐心裏話了。

林語之前在海市三中裏當語文老師,才任職了兩三個月。她和楊成在華悅庭的那套房子位于海市的南通區,離華新區挺遠,這次跟楊成來華新區是為了玩這裏新開的游樂場。

父母都是老師,林語的思想跟着父母走,不免也就有些刻板,看不太慣這種同性之間的愛情。

當然,他們家思想不怎麽開放,寵女兒卻是真的下了心思,林語長那麽大了也沒能上過廚房開個火,家裏的家務更不用說了,就算她一時興起想摸兩下拖把,也被她媽給奪了下來,不讓幹。

他父母都快四十了才生出來那麽一個寶貝蛋,自然恨不能給放眼珠子裏疼。

楊成和林語是相親認識的。楊成是清輝通信的高管,工資按年開,今年三十二,也算是年輕有為的類型。

都說男人三十一朵花,可楊成平日工作太忙沒時間經營私人感情,拖着拖着也就拖到了現在。

林語今年才二十三,正是女人最珍貴的大好年華,他比對方大了那麽多,總覺得要多對她好一些。加上本身也是喜歡她喜歡的緊,不知不覺就成了十佳男友。

眼下林語偷偷跟自己咬耳朵,楊成輕輕拍拍她的手背,說:“不要多想。”

他自認為看人挺準,覺得這幫人還是沒有什麽壞心眼的。

火系異能者跟這個綠眼睛的男人應該是一對,就像陳設跟李信寧那樣。

楊成倒是沒覺得有什麽,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他就算不支持,也不會拿有色眼光去看別人。

容易被人打的。

這個叫白...白雲來的男人本身容貌實在太過出衆,人家可能只是無心看了他們,也沒帶什麽意思。但配上容貌卻容易叫人思慮過多,琢磨他是不是有什麽別的想法。

還有語語,語語這幾天真的是太累了...等回了水一方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洗個澡什麽的。

那裏應該還能提供熱水和電,足夠他們好好修整一番了。

另一邊,往登山包中裝模作樣的收拾着東西,周瑞熠小聲跟趙成功道:“我怎麽覺得那個叫陳設的那麽眼熟。”

好像在哪見過似的。

一聽這話,趙成功也悄悄打量了一樣在收拾東西的陳設。

“我也覺得。”

難不成這人...

雖然長的帥氣,但其實是個大衆臉?

将自己這番猜測跟周瑞熠說了,趙成功滿臉自信。

害。

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周瑞熠:“...”

你這解決問題的角度也是非常刁鑽。

“...我感覺他有點像陳平生,可能是他兒子。”

果然解決疑問還是得靠自己,唉。

趙成功一愣,從腦袋裏把陳平生的影像揪了出來,而後又打量了陳設兩眼,說:“別說。你這一說,還真長的挺像的。”

過了兩秒又道:“哎!越看越像。”

陳平生是隔壁平市裏房地産屆的領頭羊,生意做的很大,主要以房地産和高端連鎖酒店為主。

周瑞熠和他沒多少生意上的往來,兩人唯一有牽扯的地方就是一塊兒投資了水一方。

他跟陳平生只見過一兩面,一次投資會議,一次開業典禮,剩下的工作進度周瑞熠就沒再跟進了,都是底下的人去弄的。

見過的次數雖然不多,但印象裏那是個舉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子豪爽的男人。看着不像上市企業的老總,反倒像個隔壁村的知心老大哥。

當然,商場如戰場,他能把手底下的恒生地産做那麽大,就算人家真是個老大哥,也得是黑芝麻餡兒的。

“他兒子怎麽會上這兒來?來商業考察的嗎。”

趙成功說完,不免有些唏噓:“這不得悔死了,實地考察一下還把太子給搭進去了。”

周瑞熠:“...”

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不該機靈的時候亂機靈說的就是你。

“你看不出來嗎,人家跟那個李信寧是來旅游的。”

“啊?”趙成功瞪大了眼睛。

“...他們是一對兒?”

恕趙成功直言,以他這機靈的小腦袋瓜是真沒看出來那兩人之間有什麽暧昧。

不就是穿了一模一樣的紅格子襯衫,偶爾對視上會笑一笑,還時不時牽個手嗎。

想當年,上小學的時候,他跟那些個狐朋狗友也這樣幹過呀。

他倆在這兒嘀嘀咕咕,時不時往陳設他們身上瞟一眼的行為很快就被人家發現了。

由于他們的眼神中沒有惡意,陳設也就忍住了質問一句“你瞅啥”的欲望。

他感覺自己的一身暴躁勁兒真是被這幾天的災難給壓的沒氣兒了,以往要是有人敢這樣看他,先上去敲一頓是少不了的。

可現在...

唉。

別想了,都是過去式。

難過的想給自己來個标題。

就叫:「我那輝煌的前半生」。

“你又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看他突然唉聲嘆氣的,李信寧拉住陳設的腮幫子往兩邊扯了扯。

當然,他沒用力,只是想讓陳設回神。

抓住這人作亂的手,陳設随口道:“想我們曾經的輝煌歲月。”

李信寧忍俊不禁:“這樣哦。”

“但人還是要往前走,要敢于面對現實。”

說着,他擡手拍拍陳設的小腦袋瓜。

“趕緊收拾東西吧,為了幸福的後半生做準備。”

——

兩小時後,原本成群結隊聚集在一起的喪屍再次分散開來。

他們被巨響吸引着直達聲音所在地,去了之後卻沒能找到獵物。站在大街上呆滞了半個多小時,一半被聲音吸引過來的喪屍晃晃悠悠的去了別地,躲到了陰暗的角落裏。

剩下的一些喪屍則零零落落的游蕩在街道上,好似還沒有放棄尋找。

它們數量不多,就算被其發現了也能有一戰之力。

帶着五個臨時隊友,周瑞熠扛着肩上新鮮出爐的大登山包,靜悄悄往水一方前進。

楊成一個人就背了三個包。就算他身體素質很不錯,也被身上的重量壓的哼哧哼哧喘上了粗氣。

齊雙只背了一個,她知道自己力氣小,沒找那些太重的,登山包也沒裝滿,只裝了大概能滿足自己七天需求的食物。

她出來前就做好了計劃,最多在水一方這個避難所裏待七天。

七天後,她會出去尋找安全區和避難所。

偏安一隅,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人還是要逼一逼自己,去搏一搏的。

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背上了東西,唯有林語一身輕,出超市前甚至還有閑心從收銀臺那邊拿了盒口香糖嚼。

楊成心疼她,正好林語自己也不想帶個累贅,索性都丢給了楊成背。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旁人也不能多說什麽。

喪屍們的眼神不太好,加上此時天氣陰暗,他們謹慎小心的收着步子,一路有驚無險的走了過來。可當即将到達水一方的大門時,周瑞熠卻停住了腳步。

他朝後比了個收聲停步的手勢,神情也嚴肅了起來。

跟在他身後的衆人不明所以,視線往前看去,卻被玻璃門上的血手印吓了一跳。鋪在門口的短絨地毯散着暗紅的顏色,空氣中甚至傳來了腥燥的血腥味兒。

大廳中,赫然站着一個身着白衣的女人。

她身上的白衣服已經被血液染變了顏色,皮膚青白,黑發有些淩亂的紮在腦後。藍色的水萦繞在她周身,背朝他們站在大廳中央。

這個女人,或者說,這個喪屍,她的十指還在一下一下往下滴着鮮血。

周瑞熠眸子沉了沉。

這是一個,擁有異能的喪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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