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尋找藥品

目送周瑞熠離開,陳設拍拍臉,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不想一會兒在李信寧面前露餡兒。

但...

啊啊,有藥了!

他就差歡天喜地的原地蹦個三尺高了。

說來也奇怪,所有人都知道,按照醫院的恐怖程度,周瑞熠有很大概率會直接留在那兒,可陳設看着他離去時的背影,這會兒就是覺得周瑞熠一定能回來。

就,突然對他有了莫名其妙的信任。

可能是氣場?

也可能是對方給了會拿藥回來的承諾,讓陳設忍不住去期待。

話說回來,他們之前被困在倉庫沒敢出來就是因為這個。

李信寧的身體不能做太過劇烈的運動,當時外面還不知道有多少喪屍,陳設實在不敢冒險。

他每次跟李信寧出門都會自發在兜裏裝罐治哮喘的特效噴霧,勉強還能撐一撐。

要是周瑞熠沒來,這些藥還夠撐一星期。

陳設不敢拿李信寧的安危去賭,只能将就着在倉庫裏和另外三個人一起過。

可是把他給憋屈死了。

每天都在琢磨楊成這個傻大個為啥還不跟作精分手。

就他媽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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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了心裏建設,陳設推開門。

“他走了?”

用酒精将背上的血跡處理了一下後,李信寧往白雲來背上一點點的撒着消炎藥,見陳設回來,擡眸問了一句。

陳設往床上躺着的人看去。

啊...

暈過去了。

循着他的視線,李信寧嘆了口氣:“剛才他掙紮着要下床,動作太大牽到傷口,痛暈過去了...”

撐到現在才暈,已經很堅強了。

“走了。”

李信寧哦了一聲,而後轉頭朝趙成功道。

“他背上的玻璃這會兒不能碰,得等周瑞熠把麻醉拿回來才行,讓他睡一會兒吧。你剛才不是也受傷了麽,我稍微給你處理一下。”

聞言,趙成功摸摸鼻子,不怎麽在意。

“啊...我不用了吧。”

就是一些淤青而已,幾天就能好。

李信寧卻堅持:“處理一下費不了多少功夫。”

陳設自然夫唱夫随的幫腔:“對對,寧寧處理傷口的技術可好啦,一點都不疼的。”

趙成功:“...”

咱是鐵血真男人,一點都不怕疼的。

“...那麻煩你了。”

人家是好意,一味去拒絕未免太不給人面子了。

趙成功還是知道分寸的。

——

被打鬥聲引來的喪屍群轟秧秧的在門口擠作一團,周瑞熠出來前從窗戶上往外看了一眼,覺得不能莽着沖上去硬碰硬。

他下到二樓,估摸了下高度,直接從二樓的觀景窗上跳了下去。

周瑞熠對自己覺醒後的身體素質有自信,別說二樓了,就算是三樓他給蹦下來也游刃有餘。

做好了準備,伴随着一句輕巧的嗒聲,他如黑燕般落到地面,很快便穩住了身體。

周瑞熠是從右邊的玻璃窗跳下來的,這兒離停車場也近,确定喪屍們并沒有發現他後,他擡腳朝停車場跑了過去。

這個距離實在漫長,期間周瑞熠狹路相逢了兩個脫離群體的喪屍,他眼也不眨,手起刀落的就給一刀切,直中腦門。

他殺喪屍愈發熟練,喪屍連句哀嚎都沒能發出,咚的倒在地上。

等終于從衆多車輛中找到陳設的黑色奧迪已經是五分鐘後。

解了鎖坐上車,周瑞熠試着握了下方向盤。

這車是自動擋,好開的很,功能也簡潔明了,不至于一眼看過去叫人眼花缭亂,不知道到底該摁哪個鍵才好。

擰開油門,周瑞熠嗚地沖了出去。

他要去海市第二人民醫院。

那裏離這兒最近,地處開發區和老城區的交界處,平時除了病人,去那兒的人并不多。周圍的住宅區也很少,前年新建了個中檔小區,但由于位置實在尴尬,周圍的商圈不成熟,沒能建起來,就沒賣出去幾套。

有一點好處,就是人流量少,清淨。

可同樣,這所醫院中收治了最多的病人。

二院大病治的不好,小病治的也不咋地。

可它便宜啊。

一般人有點普通感冒小發燒的都喜歡去二院,這種小病,找醫生随便開點退燒藥打個針,就好了個七七八八。

不管是一院還是二院,小病的治療過程都一樣,沒必要花更多的錢哼哧哼哧跑一院去。

危險和機遇并存。

周瑞熠開着車速度跟要起飛一樣的跑在街上,遇見喪屍倒不開車去撞,打上一把方向盤就繞過去,噴了人家一臉的車尾氣,看着遠走的車輛望塵莫及。

別說,這車加起油門來是真的快。

頗有一種誰與争鋒的架勢。

車輛很快在二院的大門口停下。

周瑞熠從車上下車,首先小心翼翼的跑到二院的大樓入口,透着玻璃窗往裏看了一眼。

只見醫院裏面潔白的地板上到處是污垢和血跡,窗簾上,天花板上也都是。帶着輪子的幾張病床則淩亂的橫放在廳口,上面的病人卻不見蹤跡,只能看到幾灘氧化成黑色的血跡和衣服碎片。

屍體不多,看皮膚顏色,似乎都是喪屍的,已經死了很久。

單看這副淩亂的景象,就知道在病毒爆發時必然險象環生。

只是不知道有沒有人活了下來,又躲在了哪裏。

确定了情況,周瑞熠伸手推門,結果沒推開。

裏面竟是鎖着的。

用的不是鐵鏈鎖,而是圓形的小插子。

“是逃走的人鎖的嗎?還是這裏邊有人占據了...”

這樣想着,周瑞熠試探着放出異能,将叉住門的圓形插子給溶了。

他沒有時間猶豫,只能前行。

進入廳口後,周瑞熠左右巡視了一圈,擡腿走進了外科診室。

診室的櫃子上都用标簽寫上了各個櫃子和箱子裏面放的東西,一目了然。

通過這些标簽的幫助,周瑞熠很快便找到了他所需要的麻醉劑。

診室右邊的白色櫃子裏這種麻醉劑有五盒,周瑞熠想也沒想,一窩蜂的全給他搬了個空,放進自己攜帶的背包裏。

當然,和麻醉相搭配的注射器他也沒放過。

周瑞熠在這裏面翻了一圈,又依次找到了三袋一次性的外傷處理包,五卷繃帶和兩盒止血粉。

這算是大豐收了。

将這些東西妥善的放進背包裏,周瑞熠轉身朝二樓的呼吸科走去。

他答應了陳設要找藥,自然要做到。

通往二樓的黑花瓷樓梯上散落了不少污垢和血跡,和一些被踩壞的塑料注射瓶。扶手和樓梯間上甚至還有大大小小的血手印。

周瑞熠不敢确定留在這兒的是喪屍還是人類,此時天已經黑了大半,他沒有太多時間猶豫。

根據一樓大廳那兒的平面圖,周瑞熠沒費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呼吸科放藥品的科室。藥房的磨砂門被鎖着,周瑞熠直接把門鎖那兒溶了個洞推門走了進去。

藥房分為兩間,一間在前面讓人拿單子開藥,一間用來盛放藥品。

周瑞熠進入的是盛放藥品的房間,他粗粗掃了一眼屋子,沒嗅到什麽腐爛的屍體味,便蹲下在貨架上細心找了起來。

他找了五六分鐘才找到陳設說的噴霧名字,正要往包裏放,從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陣風聲。

身體比大腦反應的更快,周瑞熠身子往旁邊一偏,抱着包就滾到了一旁。

而那道風旋徑直撞向了貨架,木質的貨架被直接從中間截斷,甚至還有餘力在後面的白牆上留下了一道印痕。

他擡頭犀利的看去,卻發現攻擊他的并不是喪屍,而是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只是他的白大褂上此時已經沾滿了血跡,看着不像醫生,到像個屠夫。

醫生臉上帶了一副金邊眼鏡,身高一米八左右,長了一張斯文又周正的臉,隔着眼鏡,周瑞熠看不清他的眼神。

“...你是人?”

出乎意料的,在周瑞熠擡頭跟他對視時,醫生突然喜出望外的叫了一句。

他的聲音中滿是不可置信和欣喜,甚至還帶了幾分不确定和迷茫。

就...情緒特豐富。

周瑞熠點點頭,倒沒不講理的覺得這人是在罵他,甚至有些善解人意。“你以為是喪屍,所以才攻擊?”

醫生連連點頭,快步走了幾步到了周瑞熠跟前。

“你是怎麽上來的?下面的門和這個門我記得鎖了呀...現在外面情況怎麽樣,還嚴不嚴重,是只有醫院爆發了嗎?”

他連珠炮似的問了一大串,說完話才覺得有些不妥,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發。

“對不起啊,我上班沒帶充電器,手機沒電了。醫院裏也沒個電視啥的,我好久沒見到人了,有點激動。”

周瑞熠沒回答自己是怎麽進來的問題,“全國都爆發了,不只是醫院。”

說完,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我只是過來找藥,先走了。”

再不走,天一黑喪屍就更難對付了,車輛的車燈也會引過來不少,更被提醫院裏還不知道有多少喪屍藏在角落裏。

雲來身上的傷也等不得。

一聽他要走,醫生一愣,而後趕忙道:“哎,別啊!別啊...順便帶上我呗。”

說完,怕周瑞熠會懷疑自己有什麽不軌之心,連忙自證清白。

“你看,這是我的工作證,我叫王平生,從業呼吸科五年半,現在是主任醫師,其它的小病我也能看,從任那麽長時間,治過的人都給我五星好評,還有老大哥大姐給我送錦旗呢。”

他眨巴眨巴眼睛,指指藥室牆上的那幾張錦旗,滿是渴望。

周瑞熠擡頭瞥了一眼那些錦旗。

無非是什麽醫科聖手妙手回春之類的褒獎。

他再去看王平生。

這人還在期待的看自己,滿臉寫着:我超有用的,真噠!

“而且我還有異能,對...異能!我看網上的人都這樣叫。”

說着,王平生的身邊咻地出現了一圈風旋,親昵的繞着他轉。

他不留餘力的推銷自己:“實在不行,你看看随便把我丢到一個人多點的地方也行。”

“我一個人在這兒呆了太久了...”

周瑞熠觀察着,甚至是審視着這個竭力想打包好自己送人的異能者。

異能者,尤其是覺醒了攻擊系異能的異能者,真的會這樣嗎?

網絡上的狂歡周瑞熠不是不知道,但凡覺醒了異能,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多少膨脹了起來。

要是他剛才沒躲開,王平生的風旋怕是會直接割下他的腦袋來。

他一時摸不清這人到底想幹什麽,面色有些冷淡的道:“那就一塊吧。”

與其小心提防這人會在暗處使什麽壞心,不如直接放明面上監視着。

本來以為還要再廢番口舌的王平生:“...”

眼睛一亮。

瞬間腿也不疼了腰也不垮了,感覺自己滿血複活。

“你是要帶我去你的營地嗎?”

說完,他舉起雙手蒙住眼睛:“我知道你對我有戒心,要是你實在放心不下,可以用繩子把我綁住,去你們營地的路上也可以蒙住我的眼睛。”

他極為貼心,還幫周瑞熠想好了處理自己的方法。

周瑞熠:“...”

都不用我提了。

“總之,你只要帶我去個能和正常人說說話的地兒就行,我在這兒快憋死了。”

王平生有些低落,長長呼出一口氣。

唉,孤獨的狼要回到狼群惹。

“這棟樓裏沒有喪屍嗎?”

周瑞熠問。

王平生把身上的白大褂脫了下來,迷茫了啊了一聲,好半響才反應過來這是跟他說話。

“沒有啊,之前下雨的時候喪屍都跑出去了,沒一個留大樓裏的。我趁着機會把門給鎖了,他們就一直沒進來。”

“你在這兒都吃的什麽?”

周瑞熠又問。

醫院怎麽看也不像是能提供食物的地方。

這次王平生回答的有些猶豫。

“就...住院部之前有挺多病人的...他們家屬來探望,不都會帶點果籃啥的嗎...”

這不是人都沒了,放那兒也是浪費,他就将就将就先吃着嗎。

別說,人來探病買的都是些精品水果,甜是甜酸是酸的,好吃的很。

就算光吃水果,他這幾天活的也挺不錯,半點油水沒減。

周瑞熠失語半響,才道:“...挺好的。”

這實在是一個想法奇多不走尋常路的人。

“既然這裏沒有喪屍,那你幫我一起收拾點常用的藥吧,我不太認識這些。”

周瑞熠充其量也就認識個感冒靈和退燒用的布洛芬,再就是近幾年剛興起來的退燒貼。

他對醫藥方面實在一竅不通,甚至到了看一眼那些五花八門的名字就頭疼的地步。

王平生點點頭:“行啊,你跟我來。”

“我跟你說,別看咱們二院便宜,裏邊可是有不少進口藥呢...進價都兩三千。”

作者有話要說:王平生:唉,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醫科聖手罷了。「其實是淘寶上九塊九包郵買的錦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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