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潛入

我沒有什麽東西需要搬的,典型的拎包即住。澀谷夏子是個很開放外向的女孩,在電話裏我們很聊得來,她同意讓我當晚就去看房子,說讓我帶上身份證明就可以了。

我這才猛然想起,裝有我身份證明的包,落在了安室的家。

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艾麗卡的身份證明顯然是僞造的,她實際上就是一個沒有長期居住證的非法外籍人員。如果不把那個包取回來,我恐怕連房子都租不到。而且很多賓館、旅店也需要提供身份信息,再這樣下去我就只能流落街頭了……

解決這一切的辦法只有一個,偷偷潛入他家,把我的包偷出來。非法入侵什麽的我都不在意,反正他犯下的罪行比我嚴重。

問題是,我要怎麽潛入。不光客觀上難以進行,心裏也害怕再回到那個讓我膽寒的地方。

可是還必須取回來。

我抓着頭發苦苦思考了很久,甚至想到把哈羅誘拐出來,指揮它幫我把包包叼出來。

那麽大的包,讓一個小狗去叼,好像殘忍了點。再說有那個時間把這一切跟狗交代清楚,還不如自己順着樓外的管道爬上去呢。

只要确信他在波洛,我就可以放心大膽地潛進去,兩個地點的距離就算開車也要半個多鐘頭,再說他也沒有理由中途突然折回。

可我又不會開鎖,他家的門是電子鎖,好像也撬不開。如果誰能幫我把他家的鑰匙偷過來……

我試探着給世良發了郵件,并沒期待立刻回複。她畢竟是高中生,上課的時候應該不能随便使用手機吧。

結果我的郵件剛傳過去,電話就打來了。

“我說啊,夏目小姐,不用搞得這麽麻煩吧?你名正言順地站在他家門口,說‘把我的包給我,你這個人渣混蛋’不就都解決了嗎?”她理所當然地道。

“這、這不行的,誰知道他會不會犯病,再說我不想跟他打照面,你能不能幫我把他的鑰匙偷過來……”我的要求好像太強人所難了,那可是波本啊,世良再怎麽機靈也不是他的對手,可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沒想到她居然同意了,我簡直太感動了。

Advertisement

“真、真的行嗎,會不會太麻煩你?”

“這種小事不值得一提,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當是報答了。”世良爽朗的同意了。

但我依舊很擔心。她能成功嗎?

我們的計劃一共分三步:

首先,她要拉着小蘭園子一起去吃飯,趁安室不注意,潛入員工休息室。他一般都把家裏的鑰匙鎖在休息室的櫃子裏,那個櫃子的鎖很古老,用卡片就能撬開,然後把另一串幾乎一模一樣的鑰匙放裏面做替換——我無數次見過那串鑰匙,能勉強僞造出外形大體一致的備份。

我躲在附近,世良偷出鑰匙再轉交給我,我立卡打車趕到他家,打開門把自己的包取出來,再溜回波洛把鑰匙給世良,她找機會再放回去。

這個計劃聽起來就有很多漏洞,但世良并沒有指出來,不知道是對自己很自信,還是因為她和我同樣欠考慮,她十分欣然地同意了。

于是,我從信用卡裏劃出去了好多錢,終于僞造出一串幾乎一樣的鑰匙,火急火燎地趕到帝丹高中,把鑰匙塞給世良,并在她們快放學的時候,躲進波洛附近的一家壽司店裏待機。

事情進展得意外順利。當她把鑰匙交給我時,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有沒有起疑?”我急切地問。

“完全沒有,今天放學我請了班裏十一個女生去波洛吃完飯,他忙得什麽都顧不上了,開飯前我把果汁灑在我和一個女生的衣服上,我們順其自然地去更衣室換衣服,我趁機把鑰匙偷了出來。”世良有些得意地笑道。

一想到十多個女生在店裏叽叽喳喳不斷點餐的情景,我心裏湧起一種快感。

真痛快。

我本想問問她老板有沒有招募新員工,其實我還有點好奇他的新搭檔什麽樣。不過一想到時間緊急,連忙沖出壽司店,揮手攔下一輛恰好路過的計程車。

來到他家樓下,我賊一樣地東張西望,确定沒有人注意,便蹑手蹑腳地鑽進公寓樓裏。

他的公寓并沒有管理員,我坐電梯來到八樓,來到他家門前。

一陣莫名的緊張後,我深吸一口氣,哆哆嗦嗦地打開他家的門。

期間鑰匙掉到地上兩次。

無論看見什麽都別慌,我告誡自己。不要做不必要的聯想,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沒必要觸景生情,你現在還好好地活着呢,不要怕,大膽進去,找到包就趕緊離開。

我旋開門,鎖上。還沒轉回身,就聽見小狗的興奮的哮叫,和颠颠奔跑的聲音。

哈羅小跑到我面前,吐着舌頭,眼淚汪汪地望着我。

我蹲下身,愛憐地摸了摸它的下巴。

“想我了嗎?哈羅。”

它的腳上還綁着繃帶,我小心翼翼地抱起它,往客廳裏走。

路過廚房,我死死別着頭不往裏瞅,客廳也不想待一秒,但我還是得硬着頭皮小心地翻找,看看他把我的包塞到哪了。

在客廳裏轉了兩圈也沒找到。他家十分整潔,想找什麽一目了然,看來不在客廳。

然而卧室裏也沒有。

他的吉他靠在牆角,那天我沒見到有吉他,估計近兩天拿出來彈了。洗得幹幹淨淨的牛仔褲挂在牆上,桌上有一張白紙,上面有繁複的刻痕,估計是上一張紙印下的,這家夥又在計劃着什麽嗎?

這都不重要了,他就算去競選首相我也不管,我只想找到我的包。

可是它在哪?他該不會給我扔了吧?

就在我記得焦頭爛額時,哈羅忽然叫了起來,仿佛猜出了我的目的。

它一邊叫着一邊往前跑,跑兩步就扭頭看我,似乎是讓我跟上的意思,我照做了。

它把我領到一個緊閉着的房間錢,擡起小爪子扒了扒。

是讓我打開的意思嗎?

我咽了下口水,瞪着那道緊閉着的門扉。

這裏面怎麽散發出一股陰冷的氣息?他該不會把屍體或者斧頭、鑿子、電鋸之類的塞在裏面吧?

哈羅吐着舌頭,又扒了扒房門,我咬咬牙,把門拉開。

門沒有鎖,裏面也沒有屍體或者兇器,只是一間空蕩蕩的屋子。

比他的卧室稍微小一點,但足夠一個人住下,可能他還沒為這房間找到合适用途,便空着了。

我看見了我的包,癟癟地靠牆而立,我急忙跑進去,發現包裏空空如也。

我原本在裏面的兩件衣服、一雙鞋子還有我要找的身份證件都不在。

我失望地把包放回原處,忽然一個想法掠過腦海,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樣想,但我還是遵循着這個想法,來到陽臺。

陽臺上赫然飄揚着我很喜歡的粉色長裙和在進入黑貓山莊之前就濕了的那套衣服。我的鞋也被刷得潔白如新,立在架子上。

我心裏湧起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我趕緊離開陽臺,不想讓這種奇怪的感覺動搖我。

傻瓜,他是怎麽傷害你的這麽快就忘了嗎?不就是洗了幾件衣服麽,他只是單純願意幹活而已。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連能沉住氣的世良都忍不住發出催促短信。可我依舊沒有找到我要找的東西。

我只好趕緊離開。

哈羅蹲伏在門口,哀傷地看着我離開。我不忍心看它失落的小眼神,跑着出了門。

等把鑰匙交給世良,打車往澀谷夏子家趕的時候,我才想起,我忘了把他家陽臺的門關上了。

我在後座用力打了幾下腦袋,吓得司機以為我神經錯亂了。

我為什麽會這麽笨啊!

剛一下車,就看見了澀谷夏子。這種微妙的緣分,讓我決定試着打同情牌。

然而,她在看見我的時候怔了怔,瞪大了眼睛:“艾麗卡?”

我愕然。忽然想起她在美國留過學,沒準真的跟我認識呢。

“是我啊,澀谷夏子,朱蒂的朋友。你不是朱蒂的好閨蜜嘛,我們見過幾次面啦,你不記得我啦?”

我從短短的一句話中,得出了三個結論:

一、她認識艾麗卡,我可以不用提供身份證明。

二、她和朱蒂關系很好。

三、艾麗卡和朱蒂居然是閨蜜?

好極了,這下可熱鬧了。

不過我幾乎是立刻就得到了這個合租的offer。

我當晚就住下了。

我跟她說我遇到了事故,有點輕微的失憶,我們聊了一些最近的熱點新聞,彼此三觀還蠻合的。

“澀谷小姐你很有錢吧,為什麽還要找室友呢?”我環顧着她裝修精美的家,問道。

“因為獨居女性很容易被變态盯上,前段時間我就被人跟蹤了,有點害怕,所以想找個室友,我本來還一直猶豫要不要把跟蹤狂的事告求租的人,一般人很可能被吓跑吧,即便我把房價降到很低,可你就不一樣了,畢竟是原FBI,在合适不過啦,對吧?”她開心地說。

“嗯……”其實我也怕啊,跟蹤狂什麽的。

可我實在沒其他地方可去,便無奈地笑笑。

“不過不用擔心太久,我已經拜托了一個很可靠的私人偵探幫我調查。”她滿懷希望地揚起額頭,“他的口碑好像不錯,還是個大帥哥呢。”

“哦。”我點了點頭,開始收拾自己的房間了。

好累,收拾好了早點睡覺吧。

作者有話要說:

開會完全沒我的事,在3d立體聲的摧殘下碼出了三千多字,厲害吧(o^^o)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