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邀請
第100章 邀請
我利用了幾乎一整天的時間,浏覽各種關于懷孕的知識,越看越覺得擔憂。
我沒有孕吐、腹脹或者其他常見症狀,卻有一般孕婦在中後期才會感受到的嬰兒的踢動,更可怕的是,我在一次半夢半醒間,仿佛聽見了另一個心跳的聲音,在我體內。
我覺得應該是在做夢。就算它發育得再快,也不可能長出心髒,甚至偶爾感受到的踢動也是幻覺,它更不可能長出腳或者手……
我越想越覺得害怕,一想到兩天後要去醫院就更害怕了。
我煩躁地在屋裏踱步,安室早上雖然不着急離家,但在九點多的時候被一個叫做風見的人用電話呼走了,我獨自一人留在家中,便開始了無邊無際的胡思亂想。
最後我合上筆記本電腦,伸了個懶腰,哈羅從半個小時前就開始在我眼前繞圈,我知道它在催促我帶它出去遛彎,就像每天下午一樣。
我把它從地上抱起來,帶好鑰匙,出了門。外面空氣清新,春天的味道充斥口鼻間。
哈羅撒歡地跑,我慢悠悠地在後面晃蕩,絲毫也不擔心,這家夥跟安室混久了,聰明的很。
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本來我們沿着常規的路線散步,走到三岔口時,哈羅突然撒開腳丫子朝着從未走過的那個岔口跑去,我盯着它一颠一颠的小屁股,愣了神兒。
一輛很長的貨車從我們中間駛過,等它拖着一溜黑煙消失後,前面早已沒了哈羅的影子。
我這才意識到事态的嚴重性,連忙追了過去,可到處都沒有它的影子。
這個時候安室發來郵件,說他今晚可能回不來了,我心虛地回了個笑臉,繼續尋找被我弄丢了的他的狗。
沒有,沒有,哪裏也不見它的蹤影。
太陽已經西沉,街道逐漸被回家的上班族占滿,使我的尋找工作如大海撈針。我一邊焦急地叫着哈羅的名字,一邊在人群中跌跌撞撞。
很多人冷漠地從我身邊擦過,在躲閃一輛急剎車的計程車時,我不小心崴了一下,往馬路一側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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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
我在內心驚呼,然而我并沒有摔倒在地,一只有力的胳膊扶住了我。
“謝……”我剛一站穩,馬上就扭過頭對那位眼疾手快的幫助者表達謝意,但在看清他臉的那一刻,我打了個哆嗦。
“別總用這種表情看着我好不好?很傷人心啊。”烏丸拓也撇嘴道,一副受到了傷害的委屈表情。
他把我拉到人行道上,他的目光在我已經開始顯懷的小腹上停留了很長時間,嘴角劃過一絲冷笑。
這抹不經意的冷笑令我不寒而栗,我不動聲色地掙脫開他的手,思考立刻離開的理由。
“要不要一起吃個飯?”他的突然邀請打斷了我的思路,我條件反射般飛快搖頭。
他的嘴角泛起無奈的笑容,奇怪的是,明明是無奈的笑,卻因為他清冷白皙的容貌而帶上了幾分陰鸷。
我瑟縮了一下,他朝我走進了一步,微微低頭,盯着我的眼睛,沉默地看了一會兒。
他的眼珠是褐色的,但看久了竟然變成了鐵鏽色,就像是污血的顏色。
我有一種被蛇盯住的感覺,不,是被美杜莎盯住,因為我就如同石化了般無法挪動任何一部□□體。
他凝視着我無助的模樣,咧了咧嘴,顯得很受用。
然後他緩緩擡手,輕輕拈起我的一縷頭發,放到嘴邊吻了吻,在我驚愕的目光中,以帶着威脅的微笑說道:
“你最好同意,夏目小姐,我不喜歡被拒絕。還有那只雪白的小狗,我想你不會願意看到它被開膛破肚、大卸八塊的小屍體吧?”
他笑着說,眼睛裏卻閃動着一種既斯文又野蠻的幽光。
我的嘴唇開始哆嗦。他帶給我的恐懼跟琴酒不同,有着更深一層次的驚吓感,這種驚吓更接近于本能。就仿佛是老鼠怕貓,蛇懼怕蜜獾。
我惶惑地瞪大眼睛望着他,他松開了我的頭發,把嘴湊到我耳邊,很輕柔地說:
“降谷零,真是個好名字,你不這麽認為嗎,夏目小姐?我覺得比安室透這個令人厭惡的假名字聽起來正義多了……”
他的氣息和安室不同,少了點灼熱,多了幾分壓抑的瘋狂,我不由自主地後退到身後的牆壁上,驚恐地看他。
他是組織的高層,他知道了安室的真實身份,他把哈羅抓了起來,他邀請我跟他共進晚餐……
都這樣了,我還我選擇的餘地嗎?
他這樣費盡心機,絕不只是請我吃飯這麽簡單,他到底要幹什麽?
我這樣的人,到底有什麽值得他如此大費周章?
“我的車就在對面,請吧。”他把臉從我臉頰旁移開,指着馬路對面一輛笑着說。
我看見一輛銀灰色保時捷猶如一只丹頂鶴,傲立在一輛輛灰頭土臉的國産車中。
我別無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安室:我好像有點變色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