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書六禮
盛林和席鶴洲生物鐘基本趨同,如果不鬧的太過分,盛林一般都是和席鶴洲一起醒,然後席鶴洲出門晨跑,他窩在被子裏閉目養神,然後估摸着席鶴洲晨跑結束,才起床洗漱。
他們有足夠的時間一起吃早餐,餐桌上的花瓶裏放着昨晚修剪出來的玫瑰花,像每個早晨一樣,席鶴洲洗碗,盛林在旁邊站着,偶爾給他喂一口水果,然後收拾收拾去上班。
不過最近盛林多了項工作,就是親手寫婚禮的請帖,那是席鶴洲給他布置的任務,花店老板抱着新拿到的花準備醒花,剛好路過盛林身邊,瞟了一眼,看見了上面的名字。
“咦~給我的?” 那請帖上用毛筆寫的分明是老板的名字。
盛林還會寫毛筆呢?
“是啊,為了報答老板不開除我的恩情,我決定邀請你參加我的婚禮,并給你報銷機票錢。” 盛林繼續寫着。
其實他不會寫毛筆,還是前幾天席鶴洲給他布置了任務後才練的,也是席鶴洲手把手教的。
說着說着,剛好把手上的寫完,放在旁邊晾幹墨。
“老板,你的我給你放這兒啦!花給我吧,我去醒花。”
“啧啧,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老板把花遞給盛林,調侃道。
盛林也沒說什麽,只是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暴露了他的心情。
下班時間,盛林拿着自己寫好的一部分婚禮請帖,火急火燎地跑出去,老板好奇地往門外看了一眼,就看見盛林站在一輛車門口,車裏出來一個高個子男人,男人很熟練的給盛林披上外套,盛林舉着自己寫的邀請函,似乎在向那人邀功。
“看我今天寫的,怎麽樣,不會丢面子吧?” 盛林舉着一張邀請函,眼睛亮亮的,像是得了獎回家邀功的孩子。
“挺好的,走吧,我們今天出去吃。”
因為兩人都會做飯的緣故,從結婚到現在,兩人幾乎沒怎麽在外面吃過飯,最多也就是去姜柔那邊。
席鶴洲訂的是一家很田園風的飯莊的包廂,燈光比較暗,是氛圍感很強的那一種,兩人落座後,服務員開始上菜,都是盛林喜歡的菜。
不用做飯的盛林吃的可開心了,比平常都多吃了不少。
“飽了嗎?”
“嗯,飽了,咱們回去吧。” 盛林擦了擦嘴準備回家。
席鶴洲貼心的幫盛林穿好外套,兩人開車回家。
家裏很黑,席鶴洲也沒讓盛林開燈,只是捂住盛林的眼睛,一片黑暗中偶爾有幾絲絲光亮,盛林只能牽着席鶴洲的手往前走。
盛林不明所以,任由席鶴洲把他牽過去,到了書房,席鶴洲才放開他,書房只開了盞臺燈,暖色的燈光照在書桌上,桌上放着毛筆與硯臺,以及一份紅底灑金的婚書。
“林林,我們雖然已經結婚了,但我始終覺得我欠你一個正式的求婚,這是我親手寫的婚書。” 席鶴洲讓盛林坐到書桌前,牽着他的手蹲下身,撫摸着盛林無名指上的舊戒指,“你的父親,我親自去找他在婚書上簽了名,我知道你和父親關系不好,但我覺得,既然決定三書六禮娶你進門,納彩和問名這些該有的儀式我還是該給你。”
婚書上有誓詞,年月,還有雙方父母的簽名,該有的一個不少。
“我讓你親手寫請帖,其實也是為了讓你練練字,希望你能親手在婚書上寫上你的名字,還有其他的儀式,我想帶你一起去完成。” 席鶴洲單膝下跪,在盛林的手腕印上一個吻,表情溫柔而虔誠,“林林,簽了這個婚書,你就是我的人了,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是我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會愛你,呵護你,讓你每天開心快樂,做一個幸福的小朋友。你願意嗎?”
盛林坐在椅子上,手心傳來席鶴洲的溫度,他看着婚書,在心裏掀起驚濤駭浪,他沒想到席鶴洲會用這種方式,求婚是一份親手書寫的婚書。
婚書上寫着:
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
好将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字字戳心。
沒有鮮花,沒有戒指,卻比鮮花戒指更有意義。席鶴洲在關于盛林的事上,從來都是不敷衍的。
他無數次想過席鶴洲會用怎樣的方式向他正式求婚,但他沒想到等來的是這份婚書。
“席鶴洲,你怎麽這樣啊。” 盛林突然有點想哭,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下來,但又怕眼淚滴到婚書上,不停的用手擦,擦的整個臉都花了。
“別哭啊乖乖。” 席鶴洲起身,幫盛林擦掉眼淚,他也沒想到盛林會因為這個哭成這樣,一時有些無奈。
盛林的吻帶着淚水的鹹濕,落在席鶴洲的臉頰上。
“哥哥,一起寫。”
席鶴洲點頭,暖色的燈光映着兩人的臉,交疊的雙手一筆一劃在婚書上寫上兩人的名字。
小時候的盛林在看電視劇時就很羨慕古裝劇裏的三媒六聘,十裏紅妝,時過境遷,如今的席鶴洲卻拿了婚書來,讓他一下子會想起了小時候對婚禮的祈願,兩人的名字并排放在紅底紙上,代表的是以心交付,相守一生。
“我要把他裱起來,以後你要是惹我生氣,我就把他拿出來,讓你好好想想你當初是怎麽承諾的。” 盛林撫摸着婚書,紅底灑金,上面誓詞的字很漂亮,那是席鶴洲的筆跡。
“好。” 席鶴洲從背後摟着盛林,他很喜歡這種姿勢,有一種把盛林圈起來,只屬于自己的獨占感,“你父親那邊,要打電話過去嗎?”
盛林手中的動作一頓,過了再久的時間,他還是不願意和父親有聯系的,但席鶴洲為了婚書上的簽名都去找他了,自己也不能辜負了席鶴洲的那一番心。
盛林撥通父親的電話,但好半天沒有人接,盛林看了席鶴洲一眼,準備挂斷時,電話被接了起來。
“哥。” 接電話的不是父親,是盛年。
“叫爸接電話。” 盛林不想和盛年有過多的糾葛,單刀直入。
“喂,盛林?你還知道打電話回來啊?” 父親的話一如既往,嗓門大還說話不好聽,“聽席鶴洲說你們要辦婚禮了?”
“是,來告訴您一聲,也沒打算請您,以前的事情也沒打算原諒您,就這樣吧,你還有盛年,不缺我一個,以後就各自好好過吧。”
那些經歷,盛林沒有辦法說原諒,再也不見是最好的辦法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盛林聽見父親說:“嗯,知道了。” 比剛剛聲音小了很多。
“哥,我想……” 盛年在那邊還想說話,但電話已經被父親挂斷了。
室內突然安靜下來,盛林的臉藏在燈下有些看不清。
“林林,開心點,還有東西沒給你呢。”
在盛林的注視下,席鶴洲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