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傅挽月還真是說到做到,讓人拿了一只秤杆來秤他,嚴臻被的雙腳被繩子栓住,頭朝下腳朝上,毫無反抗之力,整只鴨被吊了起來。

這不由讓他想到見到她的第一天,他也是這樣被鴨販子吊在秤杆上,而後被賣出去。

不同的是,這次傅挽月秤他,是要把他給吃了。

他就說這人肯定沒安什麽好心,哪有養了牲畜卻不殺不賣的。

“四斤三兩,胖了!”

嚴铮:“……”

他居然真的變胖了。

看來這段時間傅挽月不在,他日子過得太.安逸,一不留神就胖了。

傅氏女果然居心叵測,從前說不殺她,其實只是為了騙他,好将他養胖後殺了,這跟養豬是一樣的。

“把它收好。”傅挽月把秤杆遞給下人,見繩子将鴨子栓得太緊,連毛都掉了,便微微松了松,将他栓在樹下。

“容竹,你去燒桶熱水,其他人各做各的,不必跟着我。”

連熱水都開始燒了,看來這是真要殺鴨了。

雖然傅挽月沒吩咐他們動手,但做下人的得随時機靈些,聰明的奴仆已經擡腳往廚房走去借刀了。

嚴铮為了活命,見沒人看着他,使力用嘴将繩子給咬開,撒腿跑了。

他跑得急,偏偏運氣又差,一不小心就掉去了木廊板下的破洞裏卡住了。

是的,他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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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怪傅挽月投喂得太好,把他給養胖了。

嚴铮聲音都不敢出,府裏的人發現他不見了,肯定到處在找他。

現在天色晚了,趁人還沒發現他,嚴铮還可以逃走。

有只黑貓從屋檐下跳下來,見到木板下似乎卡着一只鴨子,好奇地邁着貓步走過來。

“喵!”它低頭嗅了嗅他的氣味,黑色的尾巴掃到他的眼睛上。

嚴铮無語:“……”

這貓是在做什麽?

不知道動物間能不能交流,雖然他和貓……不是一個物種,但還是死馬當活馬醫試試。

他往四周掃了一圈,确定沒人後,小聲地發出一道叫聲,讓它救救他。

“喵喵喵!”

嚴铮:“……”

根本聽不懂它在講什麽貓語。

黑貓又用尾巴掃了一下他,很快又跳出廊道不見了。

曲長的水廊除了隔五十米有一盞黃燈籠照着,安靜地出奇。

要是被人知道他卡在這裏,那可就丢死人了。

求貓不如求己。

嚴铮試着朝下蹬了蹬腿,結果卡得更緊了。他沒成傅挽月的盤中餐,但很又可能要變成吊死鴨了。

就在他絕望之際,有幾聲貓叫聲傳來,它們一個接一個從屋檐下跳下來,他細細數了一下,足足有六只野貓,有四只黑貓,一只橘貓,一只白貓。

它們圍着嚴铮轉了兩三圈,喵喵叫了好幾聲,最後竟然全部坐在地板上,靜靜看着他。

嚴铮:“……”

這些貓不打算救他嗎?

白貓:“???”

黑貓:“⊙ω⊙”

橘貓:“⊙_⊙”

貓貓們安靜蹲着,一個都沒出手,似乎只是想看看它被卡在洞裏的凄慘模樣。

木廊下都是水,貓兒本就讨厭水,甚至連澡都不願洗,又哪裏會去救他。

再說,它們也根本救不起。

“二黃。”

“鴨鴨。”

“你跑去哪裏了?”

傅挽月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聽到有許多腳步聲往這裏靠近,野貓們不在看戲,撒腿跑了。

黑貓還好,顏色與水廊夜色相融,不容易被人發現,白貓就不行,下人點着燈籠一眼就發現了它。

它驚吓地叫了一聲,也不怪白貓膽子小,它只是野貓,下人一見它不是趕就是打,一見傅挽月帶人過來,第一反應當然是快跑。

羅婆問這兒怎麽突然多了那麽多野貓。

下人都說不清楚,大概是從別個府邸溜過來的。

傅挽月道:“前面都看過了,我們往水廊走走。”

嚴铮聽到她的聲音,當初頓住。

要說他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她了。

沒跑走不說,還要被她看到自己這種死樣子。

當初讓他死了得了。

“哈哈哈哈好好。”

嚴铮:“……”

“你這呆鴨,怎麽卡在這裏了?哦,原來是太胖了哈!”

嚴铮生氣了。

他氣憤地想要跳起來,啄傅挽月一嘴,可惜身子被木洞卡住,一動苦的就是他自己。

“小可憐。”傅挽月笑完,讓下人去找小刀,将它從洞裏撈了出來。

嚴铮閉上眼睛,步入等死狀态。

她想吃就吃吧,紅燒、清蒸還是燒烤随意,說不定他死了,就能回到自己的身體裏,或者重新投胎,不用再受傅挽月的茶毒了。

“小姐,廚房的配料都弄好了,你要殺鴨的話,毛我來拔好了。”有奴仆積極站出來殺鴨。

有人不服,“你又不是庖廚的,瞎湊什麽熱鬧,殺鴨這種專業的事,還是由我來做好了。”

“老子從小殺雞殺牛,殺個鴨算什麽。”

嚴铮:“……”

就很無語,殺鴨這事也要搶?

傅挽月道:“剛才我說想吃烤鴨,不過是随意吓吓它。”

其他人:“……”

意思剛才他們白忙活了。

容竹忍不住問:“小姐您不想吃它,為何要吩咐奴婢去燒熱水?”

傅挽月道:“給它洗澡。”

嚴铮:“……”

吓死他了。

衆人:“……”

大小姐開心就好。

傅挽月見他死死閉住眼睛,以為他剛才被吓住了,不知道嚴铮是真不想理她。她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鴨頭,表明自己是真不會吃了他。

鴨子一般養半年就可以宰了,嚴铮從前黃絨絨的鴨毛現在全褪了,渾身上下都是雪白的羽毛。

現在天色晚了,再給鴨子洗澡怕會着涼,傅挽月便讓人将嚴铮抱去鴨舍歇息,等到第二日晌午,太陽正熱的時候,才将他抱出來清洗。

為防他将水濺到她身上,下人将嚴铮從鴨舍抱出來時,綁住了他的翅膀和雙腳。

傅挽月拎起他,說了句真沉。

澆水到他身上,清洗他時,看到他的下面,傅挽月又點評一句,“真小。”

嚴铮:“……”

給他拿把刀來。

小的是這只鴨,根本不是他好吧?

他其實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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