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将軍回朝

六月間,叽叽喳喳的鳥叫聲不斷,晨起的陽光照在距離京城五十裏外的一座座帳篷上。

“将軍!”

江離睡眼惺忪,爬了起來,昨晚睡覺之時,并未脫去衣袍。

仿佛大夢初醒,看到眼前之人,怔愣了片刻,“辭令?”

“将軍,贛江縣令派人送來了信件。”男子單膝下跪,雙手呈上。

江離遲疑地看着他,仿佛在确定眼前之人是真實存在的,慢慢從他手中拿過信封。

不用打開信封,她好像都能想起來信裏寫了什麽。

随手打開信封。

“将軍,出了什麽事?”辭令看他半天不說話,終于忍不住了。

果然與夢中相差無幾。

“走,你帶一隊人馬,随我前去贛江。”

“贛江?”

“附近的一個小縣,匪禍不斷,贛江縣縣令聽聞我們大軍路過,特地來信,請求除匪。”

“屬下這就去安排!”除匪,這麽多年,天天和鄰國打仗,還沒有除過匪呢!

看着辭令興高采烈的去安排,江離眯了眯眼睛。

若無意外,這次應該會碰到封衍,上一世對他一見鐘情,最後把自己的性命也斷送了,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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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次相遇,是意外還是另有安排?

到現在,江離不得不懷疑兩人的初遇是封衍安排的。

半日後,贛江縣。

江離一身戎裝,出現在贛江縣城之外,此次他們只帶了兩千人。

“将軍,贛江縣令王遠見過将軍。”

自從接到江離的回信說今日便到,王遠就帶着人在城外迎接了。

“王縣令請起。”江離虛擡了下手,示意他不必多禮。

王遠這才擡起頭來看向江離。

入目便是一身厚重的铠甲,再看過去,就是讓人驚豔的容貌,容貌豔麗,卻不媚俗,反而有一種慷慨大氣之風,英姿飒爽。

“這…”不是說将軍親自帶兵嘛,怎麽來的是女子。

難道傳言是真的?

大慶國的第一将軍是女子?

素日裏,他們這些偏遠小縣,接收消息并不那麽靈敏,但是也曾有一些風吹草動,不過顯得不那麽真實罷了。

比如前段日子,大慶國再一次戰勝臨國,并與臨國簽訂了十年內不得犯境的條約之時,有一些零碎的消息說是,大慶國新上任的現任将軍是曾将大将軍江北漠的女兒,消息不胫而走,衆人都不相信,這女人怎麽能打仗呢。

所以衆人紛紛猜測,應當是大将軍江北漠的獨子,只是路途遙遠,傳錯了,才變成大将軍獨女。畢竟,江北漠的獨子江濤自小也曾去過邊境,此次戰勝臨國,也算是為父報仇了。

現在看來,傳言未必不可信,女子也未必不能打仗。

“将軍請随下官一起進城。”王遠回神,且不管是男将軍還是女将軍,能剿匪就是好将軍。

“不必了。時間緊迫,王縣令,還是跟本将說一說這匪患吧。”

“是是是。”

“要說這匪徒啊,也是最近一年才在附近猖獗,在我們贛江縣外的一座山上聚衆,對出城的百姓收取過路費,有時還會下山進縣城內搶奪財物。”

“你們沒有上書陳表嘛?為何縱容匪徒騷擾百姓竟然長達一年之久。”

“怎麽沒有?”說到這裏,王遠不免氣憤,自從他們發現匪患之時,他就已經上書,這一年來沒有十封也有八封了,可是一直沒有回音,俱都石沉大海。

江離捏緊了拳頭。

果然,若不是有人阻攔,皇帝怎麽可能不派人清匪,定然有人從中作梗。

封衍!

為了皇位,便是百姓也不顧了嗎。

了解情況之後,江離并未多做逗留。

直接朝着贛江縣外那座名為大孤山的所在而去。

山匪大多是普通百姓組成,縱然有些可能會些功夫,也不會太多,當然對付普通老百姓是足夠了的。

“将軍,我們要不要先停下來查一查?”辭令看都快到大孤山腳下了,還未曾派人偵查,不由得出聲提醒。

“不用,山匪而已,用不着偵查。”江離看了看天色,從收到贛江縣令來信,到現在已經接近傍晚了。

又走了一會兒,到了山腳下。

江離神色凝重,擡手示意:“上山!”

要說她這麽急切的直接,其一是她知道山上是個什麽場景。

其二就是,因為她要确定封衍在不在山上。

如果他真的在山上,那麽夢中所示也就是真實的了。

江離帶兵一路打上去,作為大慶的正規軍,手中兵器戰甲自然是最優質的,打這些山匪,壓根兒不費什麽力氣。

一路暢通無阻。

江離趁機脫離衆人視線,徑直向着一間柴房走去。

“吧嗒!”門開了。

“封衍?”

房間內空無一人。

不在?

江離愕然,細細想來,這次好像是早了一些,上一世來剿匪之時,因為不清楚匪徒人數和實力,可是偵查到了天黑。

這次也就早了兩個時辰,若是不在這裏,這個時間肯定也在山上。

江離開始一間一間屋子找去,偶爾碰到山匪也是直接打殺了。

“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誰?”一聲怒喝傳來。

江離轉頭看向旁邊的屋子,手中長劍握緊了。

“你是誰?我管你是誰,到了這裏,就是我的人,我想讓你做什麽你就得給我做什麽!”尖厲的聲音傳來,夾雜着一些猥瑣之感。

“唔!水裏有藥!”肯定句,封衍感覺身體變得燥熱,眼前出現幻影。

“哈哈,有反應了,你乖乖從了我,以後跟着大爺吃香的喝辣的,大爺還從來沒有見過皮膚比女人還細嫩的男人,當真是極品。”說着,就上手去摸。

封衍眼中閃過殺氣。

若不是不能輕易暴露武功,何至于被一介山匪綁來,如今竟然要受這等屈辱。

“你還敢躲!”那人氣急敗壞,擡手就要打向封衍。

江離一時氣急,準備現身,突然反應過來。

不行,不能被他影響,夢中保護他已經成了習慣,這時看他受辱竟然第一時間想要救他。

眼光撇向一處,看到一片衣角離開。

那是……

難不成這不是封衍布的局嗎?

再看向屋內,封衍已經與那人糾纏扭打在一塊。

不再猶豫。

一腳踢開屋門,抓起欺負封衍的男人就是一頓亂打。

“你你你……你誰?啊,來人啊!”男人被打的哭喊亂叫起來。

最後江離出夠了氣,一劍了結了他。

轉頭看向封衍。

封衍此時藥效發作,燥熱無比,看向江離。

目光中充斥着欲望。

江離黑了臉,所以上一世他被丢在柴房之前經歷了什麽?

封衍目光渙散,死死盯着江離。

待江離靠近,一把攬過腰身吻了上去。

江離無奈的封了他的穴道,把他扯開放在床上。起身把剛剛那男人的屍身扔出門外,之後把門關上。

關上門的那刻,笑意浮現。

封衍啊封衍!

你也有今天。

“将軍呢?”辭令打着打着,突然發現江離不見了,拉着旁邊的士兵問。

“回軍師,屬下也不知。”

辭令黑着臉,又跑了!

此時戰事已經結束,山匪大多都被殺死,剩下的一些都被綁着了。

“清點財物。”

“是!”

而此時山匪的後院一處房間內。

江離冷眼看向旁邊已經恢複了神智的封衍。

“你是誰?”封衍眯起了好看的眼睛,看向她的眼光絕對稱不上友好。

看到了他最落魄的一面,這人……

“放心吧小郎君,你還清白着呢。”江離站了起來,準備扶他坐起。

封衍厭惡的擡起手,想要撥開江離。

江離卻是一動不動,強硬的把他扶了起來。

“你!”封衍漲紅了臉,沒想到這女人力氣竟然這麽大。

“小郎君別急嘛!”江離笑了笑。

毫不在意的起身,拾起地上封衍與人扭打時被拽散的衣服。

“你還是休息一會把,這藥效過後渾身癱軟,你怕是使不上力氣。”

把衣服扔給他,示意他穿上。

“你!!”

江離輕笑,轉身,直接走了出去。

沒想到這封衍竟然當真是被下了藥。

“将軍,門內那人是誰啊?”

一出門,江離就被這聲音吓了一跳。

辭令竟然帶着人守在門外。

江離扶額。

“辭令!!!”

“屬下在!”辭令一臉正色,單膝下跪。

江離一臉黑線。

看着一臉假正經的辭令,江離簡直想一腳踹飛他。

辭令作為他的軍師,智謀無雙,可是卻又一大癖好。

那就是喜歡聽別人的八卦,之前江離覺得,有能力,有一些小毛病并非不能忍,現在嘛……

江離冷笑。

辭令看着冷笑的将軍,總感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好了,走吧。”

一出門,江離就被這聲音吓了一跳。

辭令竟然帶着人守在門外!

江離扶額。

“辭令!!!”

“屬下在。”

江離帶着人離開。

未曾看到屋內之人看着床上扔着的衣服陷入深思。

将軍?

難道是…

不由得不多想,封衍是當今皇上的侄子,是前任皇帝唯一的兒子,卻不知為何,遺照卻并未立他為帝,而是立了當今的皇帝,也就是他的叔叔。

在他看來,父皇一直以來都是把他當做繼承人培養的,不可能臨終前另立他人,更何況,父皇離世之前他并未在身旁,聽聞,當今那段時間一直在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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