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封衍與我作對
“是下官的錯,着實是未曾發現王爺。”雖是回答封衍的話,卻是對着皇上說的。
“好了衍兒,既然江愛卿已經剿滅了亂匪,你安心修養一番就是,回頭朕讓人賞你些好東西。”
“是,皇叔。”封衍垂眸應下了。
“皇叔,侄兒剛剛在外聽到,皇叔要讓将軍上朝參政?”
“你有什麽想法?”封臨倒是來了興致,想看他怎麽說。
“侄兒覺得,雖然将軍領兵作戰名聲在外,但是到底是女子,于政務不通,皇上不妨賞她些于她有益之物便罷了,若是上朝為官,怕是于她以後的婚事有礙。”
是啊,誰願意娶一個可以上朝參政的女子為妻呢,若是一個不順心,鬧到皇上那裏成何體統,何況以後生育子女誰來教養。
封衍這話倒是正合他意。
封臨沉吟片刻,“倒是朕想的差了,只想着江愛卿國之大才,未曾考慮其女兒之身。”
“既如此……江愛卿,朕就特許你可随時入宮面聖,于戰事上江愛卿都可參與,內政就算了,另外朕再許你一個條件,你不要忙着拒絕,以後想好了再提。”
江離暗道:可惜,還是不能參政,不過一個條件也不錯。
隐晦的朝着封衍掃了一眼,倒是更方便實施她的計劃了。
“謝皇上。”江離幹脆利落的下跪謝恩。
封臨滿意得笑了,殿內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氣。
出了禦書房,大多對她視而不見,也有幾人向她道賀,仿佛剛剛的矛盾不曾發生。
江離應付幾句,便離開了,和那幫老頭子真是沒什麽好說的。
轉眼,封衍就不見了。
哎,真是可惜。
“将軍,這裏。”出了宮門,就看到逐風牽着兩匹大馬等在外面,一見到他,就揮起手來。
“走,回将軍府。”翻身上馬,幹淨利落。
将軍府門口,依然還是記憶中那般,門前立着兩個惟妙惟肖的石獅子,離得近些仿佛都能感受到威壓。
寬廣的大門前,站着此次帶回來的一部分士兵,威嚴肅穆。
大部分士兵其實都在城門外的駐兵營安營紮寨了,只有少部分随她進城。
走到門前,大門由內而外打開,丫鬟婆子排成一排,看到她走過,紛紛讓開。
“見過将軍!”
江離面無表情得走過,其他人緊随其後。
進入前院正廳。
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
“大哥呢,怎麽還不來?”江離終于耐不住性子,她向來不喜歡等人。
她有一個哥哥,名叫江濤。
她和江濤差了五歲,小時候他們一家都在京城,後來她出生那年,戰事起,臨國來犯。
江北漠受命出征,為了讓妻子安心養胎,帶走了唯一的獨子,那年江濤五歲。
後來她出生了,母親死在了她出生的時候,所以她由将軍府下人照看着。
三年後,大将軍江漠北歸來,為她取名江離,在京中待了三年,三年之後又前往邊境。
皇上卻要他留下兒子在京中生活,免得奔波勞累,由皇家代為照看,同時為皇子伴讀。
說的好聽,不過是留在京中為質罷了。
江濤被留下了。
江離去了邊境,江漠北把她丢在軍中,并未特意照看,可以說從六歲起,她就是在軍中混大的。
跟着衆人一塊吃喝,一塊習武,除了不上戰場外,并沒有什麽不同。
雖然剛去的時候還不太适應,後面或許是到底是大将軍的女兒,沒多久就在軍中混開了,認了很多哥哥姐姐,那段時間應該是她這一生最開心的時候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年。
江離十四歲那年,軍中出了叛徒,大将軍帶兵和人征戰峽谷關,後路被自己人封死了,結局當然是戰死在了峽谷關。
之後江離的境遇大不如前,軍中無人再對她關照,反而刻意疏遠她。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換皇帝了,軍權落在了皇帝手中。
想這麽多不過一瞬間。
下面的人支支吾吾不敢言說。
江離一拍桌子,多年領兵打仗的氣勢一出,不怒自威,“快說!”
吓得衆人皆是一激靈。
“少爺……少爺去倚風樓了……”錦兒是江濤的貼身侍女,自然最清楚他的行蹤。
江離眼中閃過怒意,打發了衆人下去,獨獨留下了錦兒。
“你叫什麽名字?”
“奴……奴婢錦兒,是少爺的貼身丫鬟。”
“好,你帶我去倚風樓,以後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是。”有了江離這句話,她就安心了。
“逐風,帶上幾個人,跟我走!”
江離大步離開,逐風連忙叫上幾個人高馬大的跟上。
倚風樓,是京城中最有名的青樓,雖說是青樓,但是樓中并非只有女子,也有一些豢養的小館,而這倚風樓的背後之人,聽說乃是朝中高官。
“公子~”
“哎呀~不要啦~”
在門外,就能聽到倚風樓裏的靡靡之音。
江離握緊拳頭,帶人直接闖了進去。
“哎呀,這位公子~”姍姍來遲的老鸨在後面追着。
“公……這位姑娘!這是做什麽?你可知這裏是什麽地方?”終于追上了,老鸨伸手擋在江離面前。
“江濤呢?”并不想過多廢話。
“姑娘,不管你是來找誰的,我們倚風樓可不是任你随意進出的地方。”這遠處看,還以為是個男子,姑娘家家的怎麽穿的這般,還大大咧咧進倚風樓。
“我問你江濤在哪?”江離随手拿出一腚銀子,這還是早上皇帝賞的。
“哎呀,好說!”老鸨看到銀子,笑臉堆了起來,“不知姑娘所找的江公子是?”
“大将軍府,江濤。”
此時二樓拐角處的一間屋子裏,一個濃眉大眼,身材修長的男子,懷中抱着個嬌軟的女子沉沉的睡着。
“轟!”門被踹開。
“不要命了?”江濤一激靈,直接從夢中醒來,還以為哪個不長眼的闖了進來。
懷中女子睡眼惺忪,累的不成樣子,嬌軟的聲音響起:“公子~這是怎麽了?”
江離憤然轉身就走,江濤還以為誰走錯了門,抱怨着,“沒事啊沒事,我們繼續睡。”
說着又要睡去。
江離出門之後并未離開,而是在門邊找了個掃把,拿着就再次進了屋子。
“啊!”一聲驚叫傳遍了整個倚風樓。
“你誰啊?大膽!我乃大将軍府獨子,我妹妹是慶國神将,你你你你竟然敢打我,你放肆。”
江離拿着掃把追着他打,說起來他們兄妹已經多年未見了,但是還是能依稀從江濤的臉上看到父親的樣子。
上輩子她一直在家等哥哥回家,因為多年未見,也生疏了許多,并未多問,不曾想竟然是從青樓楚館回去的,而之後江濤暴露心性也與她漸行漸遠,京中人人都知道大将軍府江濤是個不折不扣的風流浪子,以至于到她死都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人們都說,大将軍府男子流連煙花柳巷,無人敢嫁,女子借着權勢逼迫當朝王爺娶她,當真是不要臉至極。
再次來過,她不希望江濤走這條老路,只希望能夠打醒他。
晚間,江家宗祠。
江濤鼻青臉腫的跪在宗祠衆多牌位前。
低眉垂首,小心翼翼的看向江離,小聲說道:“我錯了妹妹。”
“江家一門忠烈,竟然出了你這麽一個不孝子,我常年征戰,你在京中不想着為父争光,還做這些不靠譜之事,父親的臉都讓你丢盡了。”
江離聲音淩厲,江濤從來沒有見過這麽一本正經的妹妹,印象中的妹妹是一個軟萌可愛的小姑娘,後來妹妹去了邊境,再後來,父親突然離世,他以為妹妹會回來,沒想到一年兩年,傳回來的竟然是妹妹步步高升,變成一個小頭領,副将,最後竟然當上了将軍。
江濤低下頭,神色低迷,江離見他情緒不高,也就沒有再說了,只讓他自己好好想想,就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江離晨起練武,逐風找了過來。
“将軍,柳家那邊來拜貼了。”
柳家,是江離母親柳卿的娘家,江離的外祖父是大理寺卿,正三品官員。
江離此次被封為鎮國大将軍,屬于正二品武官。
柳卿在的時候,兩家關系一向不錯,後來江離去了邊境,也就沒有再關注過柳家,現在她剛回京柳家就來信了,莫不是關系一直不錯?
“你去喚了哥哥來。”江離拆着信,随口吩咐道。
“是。”
一刻鐘後,江濤打着哈欠走過來。
“妹妹,這一大早的什麽事啊?”
說着朝着旁邊的臺階上一靠,當真是坐無坐相。
跪了半夜的祠堂,臨近早晨才去睡覺,他可是困得要死,結果直接被逐風從卧室裏抓了出來。
江離無奈,把信遞給他,示意他打開來看。
“什麽呀?”江濤拆開看了一行,就坐直了身體。
“是舅母的來信?”
“說是要帶幾個表哥表妹來走動?”
江濤想着,自從柳卿離世,柳家就再也沒有上門走動過,逢年過節送個節禮便罷,這又是怎麽回事?
難不成……江濤看向江離,仿佛找到了答案。
“哎呀妹妹,沒想到你的能量還不小呢,這柳家多少年不曾與我們走動了,你這一回來他們就巴巴的來信了,還得是有權有勢啊。”
江濤語氣酸溜溜的,很是不着調。
“別亂說,到底是長輩,即便是為着權勢,也未曾沒有情分。”
上輩子一回京就被皇上賜婚,與柳家倒是沒多少聯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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