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讀你一生(2)
第十二章 讀你一生 (2)
腿肚,安寧一跳,半坐起來:“你幹嗎?”
徐少爺笑得人畜無害:“幫你按摩。”
恰當的力度漸漸疏散了她小腿上的酸脹感,舒坦極了,讓安寧馬上倒回床上棄甲投降,任憑他處置。
“別睡着。”似耳語般的聲音,安寧咕哝了一聲,困意更濃了。
徐莫庭很心疼,手上力道抽去,拉過被子幫她蓋上,親了親她的額頭:“睡吧。”
安寧含糊地“嗯”了一聲,抱住他睡着了。
直到半個小時後一通電話打上來才結束兩人短暫的安閑。
臨時睡了一覺,安寧精神恢複不少,在走廊上,她忍不住抱住他:“你背我。”
英俊的新郎問:“不怕被人看見?”
“看見就看見,等一下又要站很久,一想到就覺得腿沒力氣了。”
莫庭笑着點頭,不過不是背,而是打橫抱起,粉色的裙擺在走廊裏漾出片片動人漣漪。
安寧抱住他脖子:“到了一樓放我下來。”
“你不是說不怕被人看見嗎?”
“你家親戚那麽多,我害羞嘛。”
“放心,我會陪你榮辱與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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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一聽,做撒嬌狀:“老公,你真好。”
“……”徐老大不知道是被冷到了還是被感動到了。
兩人進到電梯裏,安寧伸手按了1鍵。
鏡子裏倒映出兩人相依偎……
婚禮結束後的一周,安寧都住在徐家大宅,中間回了一次門。
然後,安寧近期最感興趣的是徐老大從小住的房間,雖然婚後他們的新房搬到三樓主卧,連着書房。
二樓是爸媽住的,以及徐莫庭以前住的房間。寬敞舒适,沒有想象中威武,還挺平易近人的,牆上挂着兩幅畫,左邊的書架上幾乎全滿,她翻過幾本,沒想到徐莫庭看書會做閱讀記號,幾年幾號看完,有一些還是複看第二遍的,安寧翻的時候不禁佩服:“初中他就看《星源集慶》了?”
徐家媽媽,也就是她婆婆,路過聽到了,笑眯眯答曰:“是我讓他看的。”
呃,婆婆深謀遠慮,豎拇指!
然後,婆婆笑容滿面地拿了徐莫庭的個人相冊,與兒媳婦坐在書桌前,暢談徐家獨子成長史。
安寧看着一歲,兩歲,十歲,十五歲,二十歲的徐莫庭……感覺真是無與倫比的欣悅,夕陽西下都不自知,直到徐莫庭出現,将意猶未盡的某人帶回房。
莫庭開了電腦,安寧躺在床上YY十歲的徐老大。
徐莫庭把電腦拿到床邊,将她抱起來圈在懷中,打開其中一旅游網頁:“選一個地方。”
“什麽?”安寧懶洋洋的。
“蜜月。”
“啊?”
“南半球還是北半球?”
“南……”
“熱一點還是冷一點?”
“什麽熱……”
“靠海還是內陸?”
“海邊嗎?”
徐老大:“那就秘魯吧。”
“啊?”
于是,3月20日,秘魯蜜月一周,說起來,安寧郁悶,那哪是蜜月周啊,簡直是XX周嘛……
月底回來修身養息兩天。
四月初,風和日麗,安寧返校,當然,是跟徐莫庭一道。
她要先去見導師,所以在教學樓附近下了車,彎身對駕駛座上的人說:“我過去了。你自己安排。”
對方笑着點頭,“出來了打我電話,中午一起吃飯。”
安寧看手表,“現在才9點。”
“提早約你,怕等一下你貴人多忘事。”
“……”
安寧覺得婚了,兩人的相處模式和以前差不了多少,就是徐莫庭愉快的感覺外顯了一些。
她看着車子離開,轉身朝辦公大樓走去,迎面吹來的風是暖的,見路邊的喬木都冒出了嫩綠的新芽,恍然發覺原來已是春暖花開。
番外一 蜜月之利馬篇
清早,淡灰色的煙雨籠罩着整個利馬,伴随着飄飄渺渺的大教堂鐘聲,與深紫色的天空一起為這個城市披上了一件優雅華麗的外衣。
作為舉世聞名的無雨之都,利馬今天居然下起了雨,雖然只是淅瀝的細雨,但也是件怪事了。
那幾個用紙板蓋房子的鄰居今晚恐怕要吃苦頭了,這般想着,Gouvinho緊了緊身上的鬥篷外套,看着空蕩蕩的武裝廣場輕嘆了口氣,今天怕是生意也少了。
低聲祈禱着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正無奈地等待着,一個急匆匆跑過廣場的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抱着一絲希望,Gouvinho賣力地大聲叫賣:“新鮮的羊奶呦,還有熱騰騰的炸魚!”
突然的聲音很明顯吓了她一跳,安寧停下腳步,有些遲疑地看過去。
漆黑的發色和眼眸清楚地告訴Gouvinho,她不是西方人,他有些焦急,自己用的是西班牙語,不知道她聽不聽得懂?
如今到秘魯來旅游的東方人越來越多了,其中以中日韓三國為主,他懂一點中文,只是不确定她是哪個國家的,也罷,碰碰運氣吧。
于是Gouvinho用別扭的中文發音朝她喊:“你好!”
她愣了一下,然後微側着頭淺淺地笑了。看着她跑到攤子前,用生澀的西班牙語微笑着對他說,“你好。”Gouvinho突然覺得連日來的陰翳心情都在剎那間因那個明朗的笑而輕松了許多。
他殷勤而期待地看着她,“需要點什麽嗎?”
她似乎有些為難——看得出她并沒有買東西的打算,但她只猶豫了一下,便笑着點點頭,“魚,三份,羊奶,三份,謝謝。”
感激地沖她笑笑,Gouvinho手腳俐落地開始炸魚,一邊同她攀談,“利馬平時從不下雨的,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居然會下雨,在這裏都買不到雨具,給你造成困擾了吧?”
她輕輕撩起額前的濕發,這個女人的膚色比平常看到的亞洲人要白,朦胧的路燈落在她臉上,投下一片淡紫色的陰影。她擡頭打量了一下暗沉的天空,回頭,依然是那樣溫柔的笑容,“沒有關系。”
真是良善的人啊……Gouvinho感慨着,看她手上抱着那麽一大堆東西,究竟她親人怎麽想的這麽狠心在這種天氣讓她出來買東西?
安寧又擡頭看了一下天色,燈光下微泛薄青色的眼眸中浮現一絲焦急——時間不早了,再遲下去恐怕某人要擔心了,然後,她會被罵,然後晚上會很慘……
只是秉持着面對人一定要友好有禮的原則,安寧這時是死也說不出口什麽時間太趕了東西不要了我要走了之類的話。
于是她只能安安靜靜地站在攤前,挂着溫婉的笑容聽着對面的人絮絮地說着天氣,盡量憑着抓住的幾個單詞彬彬有禮地回幾句。
廣場上開始飄起一絲絲霧氣,仿佛有生命般,漸漸地氤氲起一個深藍的世界。
注意到她的目光,攤主微笑着為她解釋,“這是濃濕霧形成的繁霧,是只有在這裏才能看到的景致。”
“是嗎?很漂亮……”安寧贊嘆地看着那宛若仙境般半隐半現在濃霧中的博物館,恩……如果某人知道他錯過了這麽美麗的景致,會不會覺得可惜呢?回去跟他複述……想象着徐莫庭的神情,她不由地輕笑起來。
對方看着她愉悅的笑臉,突然冒出了一句,“年輕真好啊,無憂無慮,不用為什麽事發愁。”
不幸這句話李安寧完全聽懂了,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了一下,背後似有一陣冷風卷着樹葉刮過,她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在她複述美景之前,徐某人會先……恩……怒氣或欲望,他絕對會先選擇發洩後者,想到這裏,安寧長嘆息,果然偷跑出來買東西也要挑時機嗎?遇上了雨又耽擱在了這裏……
“抱歉讓你久等了。”那個男人趕緊用油紙袋包好炸魚和羊奶遞過來,“10索爾。”
接過錢,他有些擔心地看着她懷裏的東西,“拿得下嗎?”
安慰地朝他笑笑,安寧将油紙袋裝進另一個大紙袋裏,然後将那個滿滿的大紙袋抱起,“謝謝,再見。”轉身迅速朝着旅館跑去,窈窕的身影漸漸湮沒在清冷寥廓的街景中。
一打開酒店的房間,安寧将手上的東西放到茶幾上,深呼吸三次,鼓足勇氣,輕輕推開卧室的門,小聲地輕喚:“徐莫庭?”
沒有回音,于是壯着膽子走進了卧房——他還沒有醒?安寧差點喜極而泣。
徐莫庭整個人都極為放松地躺着,修長的手指垂落在床畔,只蓋了半條被子,窗外昏黃的燈光從拉開的窗簾間洩進來,映襯地床上的人都有些朦胧了。
安寧走到床邊原本想幫他蓋下被子,卻發展成對着他露在被子外的白皙鎖骨吞了吞口水……當機立斷決定回客廳,正要偷偷溜走,倏然一股大力拽住了她的手。
驚吓地回頭,就看見對方似醒非醒地微睜眼,緩緩轉頭看向她。
“去哪了?”
“沒……”
被用力一扯,安寧一個踉跄便跌到了徐莫庭身上,不等她反應過來,他擡手扣住了她身子,封住了她的唇。
感覺他把舌頭伸了進來,慢慢舔過她的牙齒又似有若無地吸吮,她一下就腿軟了,呼吸越來越沉重越來越炙熱,渾厚的手掌開始滑落下移……
安寧大驚失色,用了點力氣讓兩人拉開了一條縫隙,不由讨饒:“我買了早點。”
“嗯?”熟悉的男音,帶着微微沙啞的磁性,好像在求愛一般的呢喃。
安寧覺得自己腰又軟了一下。
“我買了熱羊奶和烤魚……”
徐莫庭看着她,似乎還沒有清醒,最終笑了笑,又吻住了眼前人的嘴唇,卻不再激烈,只溫和地摩挲着:“早上好。”徐太太。
接下來,閨房秘事一小時……
番外二 婚後之日常生活篇
徐莫庭收養的那只貓咪,後來就是安寧在養了,安寧一直勤勤懇懇喂它吃貓糧。安寧每一餐都喂它很多,第一次養寵物所以尺度尚未把握。而小家夥的食量實在不大,于是經常性地就會把餘糧叼到自己的窩裏藏起來,大概是以備不時之需。
某天,安寧打掃衛生的時候也給它的小窩打掃了一遍,順道把裏面所有的存貨都清理了,大掃除嘛。結果當天小家夥進去就不停地翻箱倒櫃,最終迷惘地瞪着安寧。婆婆過來見它可憐巴巴的樣子不由說:“這小東西怎麽就跟讓人盜了號似的……”
“……”
自從安寧進徐家大門之後,就覺得吧自己冷笑話的段數真是低啊低。
晚上跟莫庭說到這事,最後又強調了一下貓咪依然在郁郁寡歡中,尋求對策,徐老大比較聰明麽。此時正刷牙的人含糊了一句,“水土不服吧。”
水土不服?那應該是本土貓啊= =!
當床上的姑娘陷入迷惘之時,對方已經上床,然後……恩恩,養貓嘛,一步步來,要細心要謹慎,要有愛心,太愛的時候……你要讓她只在意你一人。
然後,安寧隔天去公司,遲到了。
阿蘭看着某人脖子上明顯的吻痕時,淫笑不已:“昨夜雨密風驟啊。”
安寧臉紅加無語。
說起來,他們公司一群女的裏就她算是早婚的,又因為老公是傳說中氣宇軒昂、玉樹臨風、皺眉間還帶着一股冷傲的徐某某,所以,經常有同人殷羨她的婚後生活,繼而盤查。
安寧每每老實答:“吃飯、睡覺、上班……”
衆女完全不信,百問無果,開始自行YY——斯文高幹的帥哥跟溫婉有趣的姑娘之間可歌可泣的日常生活。
安寧不得不折服于她們的想象力,其實她跟徐莫庭之間真的就是吃飯、睡覺、上班,偶爾逛逛超市逛逛街,發現不錯的電影就去看一場。
姐姐們,真的真的沒有第三者和“準備一百萬美金,否則就把你太太撕票”的豪門綁架啊。
正垂頭靠在桌面上,手機響了,是短信。
安寧翻看,是徐莫庭的,約她吃飯。
安寧想了想,回:“回家吃,你煮。”
“老三他們請客,你到點了我過去接你。”
安寧無語,那你之前幹嗎還要問要不要一起吃飯?耍人嗎?
下班之後,安寧出門口就見到了那輛越野車,當然,身邊的阿蘭她們也是第一時間就望到了:“有夫如此,婦複何求?!”
好吧,走過來的人美色是沒得說,但是,你們就不能往深層次一點追求?“
”喂,安寧,你老公那輛車,上完牌照要将近八十萬吧?我一生的追求就是賺足一百萬養老。“
安寧:”……“
徐莫庭走近,安寧朝同事道再見,莫庭也朝她們微微颔首。
阿蘭、佳佳同時笑着同安寧他們道別。
老實說,徐莫庭言簡意赅,雖然只偶爾跟她們客套兩句,但态度十分誠懇,所以她們對他印象一直極佳,不過,隐隐也覺得二十六歲的徐外交官骨子裏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在他面前,總不敢放肆。
安寧上車後就問徐外交官:”老三師兄為什麽請吃飯?“
徐莫庭發動車子道:”說是中了獎券。“
安寧驚訝:”真的?恭喜恭喜!“
”通常別人第一句話都是問中了多少。把安全帶系上。“
安寧系上安全帶,從善如流地問:”中了多少?“
”三萬。“
”哇。“
莫庭睨了她一眼:”我也中過,你怎麽不‘哇’?”
“你才中了一部手機好不好?“
上周末,跟他一起去看電影,看完出來瞎逛時,碰倒了一座新的商廈開業,大紅橫幅上寫着只要出示身份證就可參加抽獎活動,安寧心血來潮地拉着他去抽了獎。某人意興闌珊,在很多人都抽到”歡迎光顧“的安慰獎時,他倒抽中了一部手機,然後被人拉到臺上去說了下感言,安寧樂死了。
現在想起來也覺得很樂!
徐莫庭不用猜都知道她在想什麽,抓起她的手到嘴邊咬了一口。
他倆都有互咬的習慣,這個習慣很不好,得改。
安寧突然想到:”我第二次見到你,呃,不對,是大學裏第二次見到你,就是你來獻血車上拿你的手機,你說我們算不算是手機情緣?“
徐莫庭沒有松開她的手,而是慣例地放在膝蓋上輕輕揉捏着:”那你當時為什麽在寫我的名字?“
安寧實話實說:”因為你的字很漂亮。“
徐老大輕哼了一聲。
安寧惆悵,每次講到以前幹嗎幹嗎,他都特別小氣。
”因為——我們注定會在一起,于是上帝讓我先對你的字一見鐘情。“安寧說完自己先笑了,肉麻就是這樣練成的。
徐莫庭眼底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說:”把這句話記下來,回去寫給我。“
”莫庭,你是在報複嗎?”
安寧不禁想起情書事件。
因為曾經婚前有人說過結婚後要把那封傳說中的情書念給她聽,于是在某一天晚上,在床上,她說:“莫庭,念情書。”
接下來的對話是這樣的:
“念情書,你說的。”
“李安寧,我愛你。”吻一下額頭。
“不對,情書,不許耍賴!”
莫庭直起身看着她,眼中柔情似水,慢慢說道:“李安寧,我叫徐莫庭。”
…………
“他對你一見鐘情。”一吻。
“再見傾心。”再吻。
“可是,當他滿心滿眼都是她得時候,她還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在頸項上輕咬一口。
“怎麽辦呢?總不能每次擦肩而過,他萬分緊張、期待,她卻雲談風輕。”
“他只要她說一句話,當面對他說,可以或者不可以,他都接受。”
“安寧,他第一次接觸感情,難免膽戰心驚,所以,請不要讓他等太久。”
“徐莫庭,2003年3月14日。”
…………
開車的人對于那句“你是在報複嗎”表示沉默,但不反對。
安寧扭頭望向車窗外,淚,她是無辜的。
此時,正惆悵的人沒注意到徐老夫輕輕笑了笑。
到了目的地,徐莫庭去停車,安寧先進去,餐廳很顯眼的位子上坐着薔薇,朝陽,老三,張齊。
畢業半年她跟徐莫庭,還有老三,張齊都工作了,薔薇也留在X市發展,朝陽升了博,只有毛毛回了老家。 安寧走了過去,老三便手勤地斟上兩杯茶:“大嫂,好久沒見,越發美麗動人了!”
薔薇鄙視:“你馬屁怎麽每回都拍一樣?”
老三搖晃手指:“NO,NO,NO‘越發’,姑娘,體會一下這詞吧,你會發現這句話将經久不衰。”
朝陽說:“怪不得你二十七了還沒女朋友,原來是有理可證的。”
張齊感慨:“我一如既往地覺得嫂子親友團強大到無可比拟。”
這時候徐莫庭已經過來,拉開安寧左邊的位子入座,然後老三蹦了一句:“老大,你越發英俊了!”
衆人齊噴。老三啧啧有聲:“這話拍在別人身上可能浮誇,但老大和嫂子那絕對符合事實的。”
薔薇難得地符合他:“所謂婚姻生活和諧,可使人容光煥發也!”
老三說:“要不咱兩将就将就也結婚算了,每次看着老大跟嫂子我就覺得結婚真不錯。”
“行啊,等你也年收入這數的時候,咱倆就來将就吧。”
薔薇比了一數,老三跌倒。
吵吵鬧鬧點了菜吃飯,張齊一直在跟徐老大說公事,徐莫庭提點一下,張齊受益匪淺,只道:“還是老大厲害,一句話頂外面那些人十倍有餘。”
安寧聽到,點頭:“那是”。
引得薔薇笑到趴下:“與有榮焉,傳說中的與有榮焉!”
安寧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徐莫庭是厲害,應該說是那種天才型的,恩。
朝陽說:“喵仔,別刺激我們了,我自從成了滅絕師太後銷路一直下降,情緒很不穩定。”
安寧:“……”
莫庭笑着拿濕巾擦了下她剛吃螃蟹的手,用勺子舀了小半碗魚湯遞給她:“喝點熱的,別光吃涼菜。”
兩女尖叫,老大刺激人的水準越來越高了。
薔薇尖叫完了,開始轉移痛苦:“老三中了三萬,請頓飯太便宜他了。”
然後,衆人開始提議怎麽去花那三萬,有說去滑雪,有說去爬山,有說冬天應該去海南,衆說紛纭,熱鬧非凡,老三很想很想告訴他們他中的是三萬而不是三十萬。
終于吃飽喝足,也談得盡興之後,老三豪爽地掏了錢付帳。
至于那三萬怎麽花,意見不一致,再議。
出了門口道別,薔薇、張齊坐老三的車走,朝陽是騎了電瓶車過來的,安寧要送她,被她強烈拒絕:“一點兒路而已,更何況吃了那麽多,得運動一下。”
安寧汗:“運動的是小綿羊吧?”
朝陽已經跳上車,朝他們揮手道別:“goodbye,good night!”
餐廳門口只剩兩人,安寧擡起頭,竟然發現下雪了!
“徐莫庭,下雪了!”
莫庭擡頭,果然有雪花緩緩飄落,側頭看到她鼻尖都凍紅了,伸手攬住她:“回家吧。”
他的懷抱總是特別的溫暖:“嗯,嗯。”
“我回去要先洗澡。我要泡熱水澡。你不能跟我搶,不對,應該是你不能來鬧我。”安寧說着抱緊他,“真暖和,真暖和。”
徐莫庭笑道:“我不鬧你,但我洗的時候你可以來鬧我。”
“……”
她的生活很簡單,沒有大風大浪,偶爾小無語小糾結一下,不過,小冷怡情嘛,她覺得很好、很好。
“莫庭,我突然發現自己對你二見傾心,三見深愛,怎麽辦呢?我寫封情書給你吧?”
“……”
“題目叫——遇見你真好。”
燈火璀璨,濕漉的街道上折射出五彩的光暈,一對依偎而行的情侶慢慢走着,有雪花輕輕地落在他們衣發間。
這一刻成永恒。
番外三 旭日東升
1、感謝老天爺!
毛曉旭決定物色并且追求一個男的!
只是計劃實行時她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怎麽X大美女如雲競争慘烈,男生卻都是慘不忍睹?最可悲的是前面還有妹夫那種貴胄人種當楷模,還毛毛現在看哪號都覺得差,差,差得多!甚至有些男的比她還有女人味,她不禁仰天長嘯。
薔薇說:“阿毛,好男人是不會投懷送抱的,尤其還是你的懷抱,還是想想怎麽引狼入室吧,不然你就只有一個結局,意淫至死。”
“噗”,朝陽一口水噴了出來。
躺床上的某人明顯被刺激到了,一個鯉魚挺身:“逮男人去!”
于是,毛毛游蕩在校園的各個角落,尋找獵物,因為眼神太賤,直接導致了她身邊方圓十米以內沒有任何生物敢接近。
毛某人卻渾然不覺,以獵鷹般淩厲的眼神在校園內搜索着:
太瘦弱了!
又是一不男不女的!
太矮了!
最終毛毛無可奈何地決定往校外發展,實在是內部資源太過緊缺,在經過公交車站時:哇哇哇,就他了!公交車站牌前站着的男生!下一秒,毛毛目瞪口呆地看着兩美女上來,帥哥左擁右抱,談笑風生地從她面前經過。
在隔壁大的正門邊花臺上落座,毛曉旭陰暗地盯着不遠處一個滿臉天真笑容的八九歲小男孩:“長得不錯,幹脆拐小的回去養成得了!”
小男孩感受到某道目光,回首:“嗚哇,媽媽!”朝大門口的一婦人猛奔而去。
最終毛某人頹然返校,只是她忘了,X大對出校的人很寬松,對入校的人檢查卻很嚴格,而她偏偏忘記帶學生證了。
此時旁邊一個清亮卻略帶疲倦的男人聲音道:“這是我班裏的學生,放她進去吧。”
毛毛驚訝地擡頭,剛好那個人将自己的教師證遞給了警衛。
毛毛那時是站在警衛室外,而那個男人這是站在警衛室裏,手裏拿着一份快遞,似乎剛簽好名。
他背對着室內慘白的燈光站在窗口,只有不遠處昏黃的路燈影影綽綽地照着,柔和了刺眼的白熾燈光,在他臉上落下了一片深深淺淺的陰影。
阿毛突然覺得心被刺了一下,有些微微地發脹,只楞楞地看着他禮貌地對自己笑笑,然後走進校園。
“莫非胸脹氣?”
毛毛呆愣了數分鐘,啪地跳了起來,仰天大吼:“感謝老天爺!感謝我爸我媽!感謝X大!我實在是太感謝你們了!”
在兩警衛的目瞪口呆中,毛毛沖回寝室,在三位朋友的注視下宣布:她已經墜入愛河了!
薔薇問:“對方是誰?年齡、長相、性格、愛好、原産地、家庭成員……”
“哇哈哈哈!妒忌我驚人的瞬間記憶力和2.0的視力嗎?我在他遞教師證給警衛的時候把他的資料全部記下來了!”毛毛站在寝室中央叉腰仰天大笑,直至岔氣。
朝陽搖頭:“你要是能把這份熱情用在學習上,也不用每個學期都至少有一門課被當掉了。”
薔薇不耐煩:“講重點,是哪位帥哥?”
毛毛興奮地宣布:“他是隔壁(9)班新來的班導!”
薔薇震驚:“老師?好啊,老牛吃嫩草!”想想不對,“好啊,嫩牛吃老草!”
朝陽說:“不管在哪個國家,師生戀都是不被允許的吧?”
毛毛選擇性地聽不見:“我會用我的熱情和魅力征服他的!”說完風情萬種地撩了一下自己的一頭亂發。
“今晚的風很大哪。”阿喵總結。
2.傷心,真傷心……
隔天,毛毛就極有效率地去盤問了隔壁班的阿三,問到了蘇洵老師的辦公室地址,下一秒已經高效率地站在了他面前。美其名曰談心,雖然是跨班談心,當時(10)班的班導坐在旁邊位子上虎視眈眈地盯着她!
毛毛說:“我父母總是忙着工作,從來都不管我,我從小到大和朋友出去玩的機會都很少……”
頸項真是優美啊,不知道舔起來怎麽樣……
“你現在班級裏初始室裏都沒有好友嗎?”蘇洵輕皺起眉,如果學生出現什麽心理問題就麻煩了。
“沒有。”對不起各位姐妹們了,為了我的幸福你們就暫時被冷落一下。毛毛可憐兮兮地睜大眼,眼底水霧彌漫——早知道就不戴什麽美瞳了!卡着真難受啊!
不過即使淚眼模糊眼前的人還是唯美無比啊,那精瘦的胸膛,那韌性的腰,那有力的腿——來吧!
蘇洵實在沒碰到過這種事情,二十四五歲還來找朋友的。
毛毛再接再厲:“女生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不是想一起玩兒就能和她們打成一片的。我經常被排擠、被冷落、被打壓——因為我太出色。”毛某人微帶疲倦無奈地笑着,眼眶紅紅的——辦公室裏空調太大了啊,老師,隐形眼鏡都快幹掉了!
不過,依然不妨礙我濕潤的心,這種唇形吻起來一定超級帶勁的 ......
“那你有什麽打算?”食指輕敲桌面,蘇洵擡頭看着她。
毛毛很辛苦地扯出一抹笑:“如果知道該怎麽辦,我就不用在這裏煩惱了。”語畢,她轉身沖出了辦公室,眼角有淚滑下——眼睛痛死了!!我要受不了了,太燥熱了!
蘇洵沉思地看着那扇被大力合上了的門,最終搖搖頭。
倆周後(9)班和(10)班合辦的秋游,由毛曉旭引領出來的。本市背山面海,風景優美,以往都是去海邊,而這次換換口味,去爬山。
當他沒體力爬上去的時候,她可以——哇哈哈哈哈!
于是在那座海拔七百多米的某山半山腰,蘇洵無奈地看着趴在山石上死也不肯再挪半步的毛毛:“你的那些同伴呢?”
“朝陽跟薔薇聽說山上有男女混浴的溫泉就先上去了,阿喵不知道去哪兒了,我要死在這裏了。。。。”毛毛吐着舌頭有氣無力地回答。
路過來她是掉隊的最後一人了。
“好了,如果你不想真死在這裏,就站起來繼續走吧。”
“如果我能站起來繼續走,我就不會說我要死在這裏了。”毛毛拖着她那有氣無力的聲音繼續呻吟。
“喝點水,然後起來繼續走。”蘇洵拿出自己的水壺遞給她。
毛毛立即兩眼發光,搶過水壺就喝,當然她的目的到底是水還是其他的什麽就不得而知了。灌完之後,毛毛“啪”的一聲又癱回那塊山石上了:“就算你把我踹進旁邊那條溪裏,喝飽了水,我也一樣還是爬不起來的——不過剛才好多同學在這裏洗過腳,所以你要把我扔下的話請扔上游一點兒。”
蘇洵無奈地将背包單肩背起,把毛某人從石頭上拖起來,半背半摟着她往山上走去:“能爬倒這裏體力應該還行啊!”
“不行,不行,我很柔弱的。。。”嗚哇,他和她靠得好近!他的臉就在她旁邊,他的手就在她腰了!
腿軟了軟了軟了——
蘇洵看看已經連擡腿都沒力氣的人,單手将背包挂在她背上,然後蹲下身:“算了,我背你吧。”
山神啊!感謝您!阿毛感謝天感謝地,然後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
真是性感的背啊,摸起來真舒服。
“已經到了。”蘇洵将人直接放下,然後去自己班裏點名。
直到秋游結束,毛毛都沒有再找到機會和蘇洵搭話。
而她的室友以及隔壁室友在這事裏出了不少力拖了她不少後腿!
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回來後的第二天毛曉旭終于逮到機會向蘇洵表示她的“謝意”。
謝禮是電影票,蘇洵看着那張票抽了抽嘴角:“同學,這個就不必……”
“必須的,必須的。”
“你可以邀請你的朋友去。”
“我不是沒有朋友嘛!”她委屈地回望,“你這個周末也有事嗎?我剛才聽到系主任在走廊裏跟你說你這個周末好像有三天的連休……”
“……”蘇洵無言以對,頭一次被女生莫名其妙地纏住。
于是,這事就這麽被莫名其妙地敲定了。
周日,毛毛奔出寝室。
薔薇搖頭:“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啊。”
“……”
太過開心的毛某人忘了古人有曰,樂極生悲。
當她在校門口苦等一小時,再一小時,再一小時……而天又從陰轉細雨時,的确樂消了,生出了幾分悲。
“看什麽看?!”她狠瞪了幾個不識相的人。
腳真是酸啊,有點麻了,完了完了,蹲不下去了——
阿毛看了下時間,完了!電影散場了!
要不再等等,好歹能見上一面啊。
“啦啦啦啦,我是一只小小鳥,啦啦啦啦,想要飛卻怎麽也飛不高啊……我尋尋覓覓尋尋覓覓……”
當在“尋尋覓覓”的時候,阿毛看到了自己一直在等的人,坐在一輛車裏從旁邊的大道駛進來,旁邊有個美女。
毛毛等車子拐進了停車場才回過神來,于是哆嗦着回寝室:“傷心,真傷心……”
3.我叫毛曉旭
毛毛經過三小時的冷雨洗禮隔天起來竟然依然生龍活虎,太可悲了。
當天阿毛趕去畫廊當雜工時,事實上是剛出校門,便遇見了昨天她等的人,她立即興奮地跑上去,但又馬上注意到他身邊的美女證柔弱地倒在他懷裏,不由得快步上前!
“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你們也來等公交車啊?”
蘇洵回頭看到是她,禮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