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複活計劃
也不知過了多久，紫光漸漸弱了下來。
白英從半空中直直掉落，撲倒在草地上。她額間的四魂之玉掉落在地上，盈盈間光華流轉，已然純淨了。
桔梗快步走去，從箭筒裏抽出一支羽箭刺入了白英的額頭。伴随着箭尖轉動，一個散發着盈盈光亮的碎片從中掉落。同時白英右手一把抓住了桔梗垂在身旁的手。
她嘤咛一聲便悠悠轉醒，瞳孔空茫。
殺生丸卻皺起眉頭，大步走到她面前。見此，桔梗站起身，手中弓箭舉起，直直對着他。
拔出鬥鬼神，殺生丸亦是舉劍對着桔梗，低沉的聲線煞是好聽，“讓開。”
“她是被奈落控制的，”桔梗身形不動，眉目間凜然不可侵犯，“你不能濫殺無辜。”
殺生丸不說話，可周身的冷意卻是更甚。
“你們這是怎麽了？”身後，白英掙紮着起身，右手仍是捂着腦袋，想來是四魂之玉的副作用還未完全消退。可她看着桔梗殺生丸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仍是忍不住走上前去和桔梗并肩站在一起。
桔梗訝然，但随即又關心道，“你身上四魂之玉殘留的影響還沒完全褪下，站我身後。”
“不。”白英搖頭，指尖金光凝聚，“我要和你并肩作戰。”
——我要和你一起殺死奈落。
——我要和你一起淨化曲靈。
——我要和你一起完成對翛筱的承諾。
——我親愛的，守諾的，桔梗。
所以她不會走，她要和桔梗一起并肩作戰面對所有的災難。指尖金光化成長劍，雙膝微曲，白英昂起頭，看着渾身戰意凜然的殺生丸。可她卻突然看見殺生丸懷裏無力癱倒的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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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的景象鋪天蓋地地襲來。白英一時間頭腦混亂，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什麽樣的姿态去面對她。
可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霁月卻虛弱地笑出了聲，“翛筱，哦不，現在我該叫你白英了。”沒說幾個字她又止不住地咳嗽起來，粗粗喘了幾口氣，“想來你已經知道真相了？”
白英別開眼不去看她，“嗯。”
白英的聲調、語氣不算很好，可霁月卻像松了一口氣般，她掙紮着從殺生丸懷裏走下，“你終于知道真相了。上次是我對不起你，我現在給你賠禮。”她腹部的傷口仍然在潺潺流血，足下幾乎站立不穩，可她仍然推開了殺生丸伸來扶住她的手，自己支撐着向白英鞠了一躬。
白英垂下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說沒什麽，其實翛筱已經不怪你了嗎？可她不是翛筱，真正的翛筱仍然在奈落手裏做着受控的傀儡！
說不好意思，翛筱其實沒死，你道歉道錯了人嗎？可是霁月現在如此虛弱，難道還要讓這時候的她帶着愧疚生活嗎？
白英唇角緊抿，可當看到霁月一個踉跄摔倒在地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走上前扶起她，眼裏是無法掩飾的歉意，她說：“其實……翛筱還活着。”霁月一驚，連忙擡起頭看着她。可白英卻抿着唇不說話了。半晌後，她輕嘆了口氣，轉眼凝視着霁月，眸光沉重，“你願意和我一起彌補以前犯的錯嗎？”
霁月笑了，蒼白的臉上盡是解脫，“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挽回的。當時我是被愛情蒙蔽了雙眼，我其實……”她仰着頭面色從容，可眼裏卻是掩飾不住的急切，“我其實……”
“每個人都會犯錯的。”白英打斷她，語聲溫和，“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嗯。”霁月垂下頭，反握住白英雙手。她眸裏有着一閃而逝的倉皇，可随即便被平靜代替。
“你怎麽還沒取出……嗯嗯？”見霁月平靜下來後，白英拉着她的手，眉間微皺。
聞言，霁月回頭看了眼站在犬夜叉身旁的戈薇，目光晦澀，“要收回來不是很容易。更何況曲靈在一開始就往她身上灌注了六芒星，我怎麽取得回來？”她苦笑一聲，“更不用說控制她了。這估計就是我的報應吧，本意是想控制她，結果卻是她成了我的軟肋。”
白英抿唇，她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只好将握住霁月的手用力加大。
戈薇不解，她只插話道：“與我有關嗎？”
白英死死咬着唇不說話，倒是霁月微微一笑，主動将話攤清楚，“與你有關，你的安危關系到了我。”白英猛地擡頭看向她，嘴唇翕動卻說不出一個字，反而是霁月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輕聲解釋道：“你之前的舉動估計奈落都看到了，說清楚也沒什麽不好。”
“我剛剛做了什麽？”聞言，白英瞳孔放大，她明明只是進入了曲靈的幻境，見到了翛筱的過往。怎麽會……
“你被四魂之玉控制了。”霁月接話，笑容虛弱，“我腹部上的傷口還就是你刺的呢。不過這也算是我的報應。”
“什什什麽！”白英手中一緊，尖細的指尖幾乎鑲嵌進皮肉。
“沒什麽的。”耳後傳來清清淡淡的嗓音，拂去了她所有的驚怒，“那不是你，我們都知道的。”
白英閉上眼，“我已經被奈落控制兩次了。”她為什麽總是這麽笨！總是将事情搞砸。
“那是奈落太混賬了！”晴朗的聲音帶着別扭，白英驚訝地往旁看去，卻只見犬夜叉傲嬌地別過了頭。她不由得笑了，“犬夜叉你不怪我了嗎？”
“嗯……當然是怪你的！只是……只是……”犬夜叉撓了撓後腦勺，陽光幹淨的臉上卻因為找不出理由而懊惱，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別扭傲嬌的小孩子。戈薇只好尴尬地打斷她，眸光帶笑，“他不是怪你，只是太別扭了。”
“切！本大爺的思想你怎麽會知道？我才不……”
“坐下！”
犬夜叉原本呆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大洞。
桔梗皺起了眉頭，可卻只是沉默。敏感的察覺到身後桔梗壓抑的情緒，白英嘴唇緊抿，卻不知道說什麽。
現在戈薇如此大度的原諒了她，她又怎麽能馬上變臉罵人呢？
可是……
看着現在的桔梗，她心裏真的好痛，像是鈍刀一刀一刀割在心頭一般的痛。
還沒等她想好應對的方法，桔梗便已轉身離開，她連忙跟上，任憑身後傳來犬夜叉大聲的挽留，“桔梗！”
只是盡管犬夜叉的吼叫聲沒有留下她，霁月虛弱的聲音卻弱弱傳來，“等等我。”桔梗和白英幾乎同時停住了步伐，他們轉身看着掙紮着離開殺生丸手扶着的霁月，氣氛一時陷入沉寂。
霁月此時雖然受傷靈力消退了大半，論力量肯定是比不上殺生丸的，可是殺生丸卻主動放開了她的手，眼裏淡漠平靜，只靜靜地盯着她。
白英垂下了眼。就在剛剛，她清楚的看見了殺生丸放開霁月眼裏劃過的情緒，就像是淡漠的外殼上的一道淺顯縫隙。只是拿到那道縫隙太過狹小，轉眼間便消失了所有痕跡。
這個世界上的過程已經被完全打破了。
無論是殺死奈落的過程，還是每個人的情感。就連桔梗的靈魂現在都是在奈落手上……對了！
白英連忙轉頭看向桔梗，“桔梗，你說奈落拿着你的靈魂會做什麽事情？”桔梗看着她，眸光如水波瀾不起。而與之對應，白英面上卻是掩不住的急切，“會不會對你靈魂的純淨度産生什麽影響？”
“不會。”桔梗垂眉，“我想奈落已經用靈魂做出了另一個‘我’。”
白英睜大眼睛看着她，就連正與犬夜叉鬧着小性子的戈薇都停滞了一下目光，呆呆地望過來。
“想罷之前那個風信便是他的成果。”
犬夜叉愣了愣，“那我怎麽殺她？”
戈薇咬住了唇，她想起之前犬夜叉看見風信的場面，只覺舌尖都是一片苦澀。
桔梗和犬夜叉之間有着她插不進的過去，那她究竟算什麽？
“砍死她。”桔梗語調平靜，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那只不過是個仿制品而已。她一旦死了，靈魂也會回歸到戈薇身上的。”
“不不不……”桔梗語音未落，白英便忍不住插話道，“如果桔梗你的意識進入了那個風信身體裏會怎麽樣？”
桔梗一愣，“你說什麽？”
“我是說讓你的意識進入風信身體裏，”白英一想到這個計劃便興奮了起來，眉飛色舞，“風信是活着的身體，那樣桔梗你是不是就可以複活了？”
犬夜叉眼睛一亮。
“但就是不知道奈落是不是在風信身上下了什麽東西。”白英臉幾乎皺成了一團，“如果不打探清楚的話，貿然行動一定不大好。”
桔梗搖了搖頭，輕輕握住白英的手，“不用了，死人是沒有未來的。”
“桔梗！”白英情緒激動起來，“就算你是死人你也幫助了不少的人啊！而且……一旦計劃成功你也就活了啊！”
“對啊。”霁月也微笑起來，“那樣的話，我對你的愧疚也少些。”
聞言，桔梗看向她，卻沒得到任何答案。
“好了，我們現在想那麽多也沒用，先想想怎麽打倒奈落吧。”桔梗及時地轉移了話題，拉了拉白英的手，朝霁月笑笑就走。白英另一手緊緊挽住霁月，三人相依相偎的就打算離開。
“桔梗我一定會打倒奈落複活你的！”身後遠遠傳來犬夜叉的吶喊，白英咬唇，眼角餘光偷偷瞥着桔梗。
一路上白英都這樣瞄着桔梗，桔梗終于忍不住了，她笑着停了下來，無奈地對白英說道：“你看我幹嘛？”
“你好看啊！”白英不假思索，可等她回味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就忍不住紅了臉。她連忙轉移話題，“桔梗你相信他嗎？”
“嗯？”桔梗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你說……犬夜叉嗎？”
“……”白英垂下頭，只想抽自己一耳刮子。
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會又惹桔梗不高興了。她真的……
“我想去一趟禦神木那裏。”半晌後，桔梗低聲說道，白英擡頭看她，卻只見她臉色淡淡。
“……也好。”
作者有話要說： 呃……由于阿皖上學了，所以以後的更新就在晚上了，請大家諒解一下好嗎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