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攥着男人的腕骨,使勁……
穆星闌抵達時,是太陽正烈的時候。
剛一進別墅大門,入目便是背靠蔚藍色泳池站着的商從枝,大概是剛剛游泳完,不斷有水珠從她泳衣滾落至瑩潤皮膚。
她骨相極好,不但表現在那張漂亮到極點的臉蛋上,還有婀娜曼妙,美不勝收的身材。
商從枝濕潤睫毛微擡,對上穆星闌如大海般浩瀚深邃的眼眸,薄薄布料下的心髒微微顫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恢複正常。
小巧挺翹的鼻尖皺了皺,沒好氣看着他那身似乎剛從商業論壇走下來的整齊西裝:“你是來游泳的,還是來談判的?”
旁邊裹着浴巾喝果汁的傅星喬在旁邊樂不可支。
“對啊表哥,你快點去換上泳褲,陪我們家枝枝寶貝游一圈。”
“我記得還是你教的枝枝游泳呢。”
忽然聽傅星喬提起舊事,商從枝不可避免的回憶起來。
随着男人緩慢往泳池這邊走,商從枝視線凝在他那張幾年來都沒有什麽變化的清隽俊美的面龐上,難得一瞬間的恍惚。
時光交疊,這張臉一如既往的熟悉,卻莫名又有點陌生感。
剛上初中那年,他們學校有游泳選修課,原本說得好好的,穆星闌陪她一塊去選游泳課要穿的泳衣。
後來,她在泳裝店試了無數件從好看到保守的泳衣,穆星闌都不滿意。
最後她試的肚子餓了,随便選了個波點帶着裙邊的:“就這個,不試了。”
又不是去選美,幹嘛要試來試去。
再說了,她穿什麽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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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時候的商從枝,就對自己的顏值很有自信。
後來她游泳課卻沒有上成。
因為原本剛完全接手穆氏集團很忙的穆星闌那段時間突然變得有空,每星期都特意抽出兩天時間,親自教她游泳。
“在想什麽?”
男人一如幾年前那樣溫沉磁性的嗓音忽然響起,把商從枝從回憶中扯了出來的同時,還吓得她腳下一滑。
纖細的身子往後仰去。
頃刻間,腰肢被一雙修勁有力的大手抱住,下一秒,身子一輕,整個人被淩空抱了起來。
“吓死我了!”
商從枝反應過來,半空中胡亂踹了一腳穆星闌。
感覺自己心髒還在砰砰亂跳。
好吓人好吓人!
她還不如就那麽掉到泳池裏去呢!
反正後面有水接着。
男人手臂力氣很大,雙手輕輕松松掐着她的腰放下,俊美面龐上透着點嚴厲:“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還毛毛躁躁的。”
商從枝:“……”
腳一落地,有點腿軟,被男人順勢扶助。
被當小孩似的訓,商從枝覺得有點沒面子:“還不是你那張臉太吓人了,突然靠近把我吓到了,你不反思一下自己還教訓我。”
原本記起以前穆星闌對她的好,商從枝還有點恍惚。
現在一下子徹底清醒過來了。
對她好是好,但是她現在都多大年紀了,還跟訓小孩似的,仙女不要面子的啊!
“表哥你這是教育老婆呢還是教育女兒。”旁邊傅星喬拍下照片之後,默默的發到家族群裏,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倒也一針見血。
穆星闌眉心輕蹙,也有點懊惱自己剛才的語氣。
往常習慣了,突然讓他改變對待商從枝的方式……還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變過來。
淡淡掃了她一眼:“傅寶貝,你最近太閑了就去公司幫忙。”
傅星喬裹緊自己的‘小被子’,連連搖頭:“不不不,我可真是太忙了。”
“你們玩,我先走了!“
表哥絕對是嫌棄她礙眼了。
臨走之前,傅星喬趁着穆星闌背對着自己,朝着商從枝眨眼睛,并且指着他的手臂,唇語示意:“記得他的小秘密啊。”
兩個人從小到大這種事情做的太多了,商從枝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目光落在他垂在身側的手臂上,若有所思,到底是什麽秘密,讓傅寶貝這麽激動?
本來不怎麽感興趣的。
就在商從枝目光落在穆星闌兩邊手臂上時,卻見他右邊手臂竟然僵了一下。
等等?
他這是緊張?
穆星闌居然會緊張?
這到底藏了什麽秘密?
商從枝忽然伸手,戳了一下他的手臂:“你背着我藏了什麽?”
穆星闌反握住她的小手,自然知曉謝瑾定然是告訴傅寶貝了,傅寶貝這個小喇叭暗示過枝枝。
眼底閃過一抹淺淡笑意。
“沒藏東西。”
商從枝靈動的眼眸轉了轉,一本正經說:“那我姑且相信你了。”
“天氣這麽熱,咱們一起游泳吧。”
“走走走,我帶你去換泳褲。”
穆星闌不動聲色看她,“太陽這麽曬,你确定還要繼續游泳,不怕變黑了。”
紫外線的強悍遠超想象。
這還是露天泳池。
泡在水裏雖然舒服,但是……會曬黑啊!
商從枝臉蛋上頓時浮現出一抹驚慌,赤着一雙小腳往旁邊傘下躺椅上跑:“完了完了,我又白又嫩的皮膚。”
迅速拿起桌上的防曬霜,往身上狂塗。
仙女要是不白白嫩嫩了,豈不是變成黑仙女了。
不行不行。
想到自己變黑的畫面,商從枝這個對自己容貌要求極端精致主義者完全接受不了。
本來她游完這一圈,是打算跟傅星喬一樣,裹着浴巾在傘下喝果汁。
都被突然到來的穆星闌打斷了。
把這茬兒給忘記了。
補完防曬之後,她略松一口氣,也不敢在日頭下曬着了,而是用浴袍裹得嚴嚴實實,擡了擡小下巴:“你下去游,我在旁邊看。”
随即。
她見男人微微一笑。
當商從枝以為穆星闌要答應時,卻聽到他不緊不慢的開口:“枝枝,我也怕曬黑。”
枝枝:“……”
睜眼說瞎話。
但當商從枝看着他露出來的冷白色皮膚後,沉默兩秒。
倒也不是不可能。
最後這游泳還是沒有游成,總不能穆星闌不下水,她一腳把他踹下去吧。
這個難度堪稱魔鬼級別。
商從枝非常有自知之明的選擇放棄。
她現在跟穆星闌住在一起,想要看他手臂還不容易,又不是一定要下水才能看到。
大不了,大不了……
商從枝摸了摸自個的小下巴,大不了她趁穆星闌洗澡的時候,直接開浴室門光明正大的看!
——
一小時後。
商從枝換上了來時穿的白色珍珠鏈吊帶配條紋短裙,披着到膝蓋的透明長款防曬衣,踩着銀色一字帶細高跟鞋,神态慵散的随着穆星闌一塊去吃飯。
本來她跟傅星喬約好游泳結束,一起去商場逛街血拼,現在倒是好了。
傅星喬那個沒姐妹愛的就那麽跑掉了。
穆星闌一上車就垂眸用手機打字,且掌心的私人手機還不停的震動。
引得商從枝側目。
她雙手環臂,紅唇勾起涼涼弧度:“穆總私人業務這麽繁忙,沒必要陪我這個塑料太太吃午餐。”
“快去外面陪你的小情人們吧。”
私人手機頻頻震動,除了外面彩旗飄飄,還能什麽原因。
不知道多少彩旗。
穆星闌打完最後一個字,然後将薄薄的手機放到她手心。
這猝不及防的,讓商從枝有點懵。
高貴冷豔的氣勢還沒有擺出來呢。
“自己看。”
掌心手機還殘留着男人的溫度。
商從枝下意識垂眸:“這什麽?”意思?
穆星闌似笑非笑看她:“讓你檢查。”
這種極度隐私的查看手機,商從枝指尖頓了頓,然後像是丢炸彈似的,“誰要檢查了。”
“你愛跟誰聊天跟誰聊天。”
車廂內光線有點暗,商從枝本就長得膚白貌美,烏發紅唇更極盡妍麗,此時雙唇緊抿着的模樣,透着幾分冷豔疏離。
若是以前,她早就毫不客氣的打開手機看了。
現在規矩了,但穆星闌卻覺得不太對勁。
商從枝看都沒看他,從包裏拿出自己的手機。
剛好傅星喬給她發了好幾張截圖。
截圖全都是群聊記錄。
因為這是傅家的群,所以商從枝并不在這個群裏,只有穆星闌在。
傅星喬截圖的正是剛才的聊天記錄。
起初是她發了一張剛才泳池穆星闌抱着她的照片。
後來穆星闌讓她把照片删掉,并且将原圖給他。
後面便是一群人調侃穆星闌。
商從枝看着時間點,剛好是方才穆星闌拿着手機敲字的時候,哦,原來不是外面有了一群小情人,這是在要照片。
等等。
穆星闌幹嘛要他們兩個人的照片。
商從枝忍着沒讓自己看向穆星闌,屏幕上,傅星喬一句話發過來:枝枝,我百分百确定,我表哥心裏絕對是有你的。
商從枝睫毛低垂,唇角抿起一抹淡淡弧度。
若是以前她聽到這樣的話,大概是喜形于色,但現在……當失望累積多了,就不會再有什麽期待。
【是枝枝不是吱吱:對啊,在他心裏,我就是他一妹妹。】
心裏要是沒有她,怎麽會從小到大對她這麽好,還讓她對他産生誤解。
【傅寶貝:枝枝,只要你看到我表哥的手臂,就知道在他心裏你是什麽樣子的存在了。】
今天怎麽回事。
傅寶貝一直提穆星闌的手臂。
他手臂上到底有什麽值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讓自己去看。
屏幕上又冒出來一條。
【傅寶貝:他藏着掖着的,肯定有鬼。】
商從枝直接把手機一丢,坐到穆星闌旁邊,下巴擡了擡:“衣服脫了,手臂露出來我看看。”
直截了當。
要是不給看就是有鬼。
穆星闌只是略略一頓,朝着她溫聲說:“枝枝,前面還有司機。”
起初商從枝沒反應過來他這話什麽意思。
反應了兩秒,厚臉皮如她也沒忍住,隔着衣服拍了他一下:“你腦子裏整天想什麽呢!”
她就是讓他把西裝外套脫掉,然後撸起襯衣袖子即可。
前方當司機的秦祐面不改色:“公司快要到了,不如商小姐暫且忍耐一下,等到了穆總辦公室,您可以随意?”
商從枝:“……”
想罵人。
黑色邁巴赫在穆氏大廈停下,商從枝:“誰說要來公司了。”
說好的吃飯,怎麽跑公司去了。
穆星闌見商從枝下車要離開,握住了她的手腕:“我還有一場會議要開,你去辦公室吃午餐,吃完午休一會兒,等涼快點再讓秦祐送你回家。”
商從枝看了眼外面烈日炎炎,最後還是上樓。
她就借休息室用用。
游泳一上午,也是又餓又困。
可以跟狗男人過不去,但沒必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果然,穆星闌送她到辦公室後,便帶着兩個秘書離開,留下她最熟悉的秦秘書陪同。
秦秘書提着食盒:“商小姐,午餐已經準備好了。”
“是穆總特意按照您的口味定的。”
商從枝看着茶幾上擺着的三菜一湯,分量不多,但足夠她吃。
也都是她愛吃的口味。
輕哼了一聲:“那道水煮油麥菜就不是我愛吃的,別給他臉上貼金了。”
秦秘書被噎住,輕咳一聲:“穆總也是為了您營養均衡。”
什麽營養均衡,還不是他控制欲作祟。
所有事情都要在他掌控之下,包括她的衣食住行,別以為她不知道,即便這一年她在娛樂圈作天作地,其實都在穆星闌眼皮子底下。
他就是仗着自己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想到穆星闌那張無論遇到什麽事情都面不改色的溫潤端方模樣,商從枝就忍不住輕嗤一聲,喜歡一個人,怎麽可能克制住自己所有的情緒而毫無端倪。
喜歡不是克制。
秦祐眼觀鼻鼻觀心,等商從枝吃完午餐之後,又親自送她去休息室,這才松了一口氣。
幸好小祖宗今天累了,沒有作妖。
不然他一個人真的承受不來啊。
下午四點半。
商從枝迷迷糊糊從浸透着清冽氣息的基基床上坐起來。
半睜着眼睛摸到了枕頭下面的手機。
陡然清醒過來。
她居然睡了四個小時!!!
盤膝坐起來,商從枝用掌心輕拍了一下額頭:“我是小豬嗎?”
居然在穆星闌的地盤睡了這麽長時間。
睡的這麽熟。
她以前經常來找穆星闌玩,玩累了自然也會在這裏休息,所以中午一躺下,那種身體的本能就控制不住放松下來。
沉沉睡着。
即便是在家裏,她都沒有這樣的安全感。
商從枝忍不住捶了捶床。
靠。
這沒出息的身體!
去浴室洗了洗臉,清醒一下。
又重新化了個精致的妝容,才準備出門,幸好今天為了游泳,她包裏帶了全套的化妝工具。
倒不是女為悅己者容,而妝容就如同面具一樣,不會讓她情緒被輕易發現,因為商從枝發現自己與穆星闌相處的時間越長,越容易對他失去戒備心。
這種不受控的感覺,讓商從枝警鈴大作。
她不能再被穆星闌牽着鼻子走了。
看着鏡子裏妝容精致的面容,商從枝睫毛輕眨了一下,抿了抿嬌豔欲滴的紅唇,美貌明豔肆意,鋒芒畢露。
眼眸卻染着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仿佛什麽都沒有放在心裏。
慢悠悠的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卻沒想到。
穆星闌辦公室居然有人在說話。
她指尖微微頓了頓,漂亮眉尖輕蹙起,怎麽又是宋煙。
真是陰魂不散。
站在休息室門口,商從枝清晰看到此時辦公室會客區域的畫面,除了宋煙之外,還有一個穿着墨綠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大概是有點胖,本該熨帖的西裝,像是緊繃在他肚子上。
越發顯得穆星闌是商界顏值與身材例外。
雖然只穿了簡單的襯衣西褲,卻能彰顯優越的身材比例與斯文俊美的顏值。
沒等她過去。
穆星闌便已經看到她,微微擡了擡手:“過來。”
嗓音平靜而清潤,明明是平素的語調,卻讓人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商從枝坦然接受其他人的目光洗禮,完全沒有絲毫尴尬意思,踩着細細的高跟鞋,渾不在意的走過去。
“宋老師,又見面了。”商從枝紅唇含着笑,閑閑問道。
宋煙早在看到商從枝時候,表情就有一瞬間的沉重。
想到她渾不吝的行為,難得有點後悔今天過來。
宋煙今日妝容格外小白花,相較于商從枝的明豔張揚,若是單看是惹人憐愛的嬌弱。
但所有惹人憐愛,在極致的美貌面前,完全吸引不了任何人的視線。
她低低的回道:“商小姐,下午好。”
穆星闌見商從枝走到沙發邊,直接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身邊坐下,給她介紹:“這位是峰和娛樂的周總,之前與我們公司有過合作。”
峰和娛樂?
商從枝難怪覺得這個中年男人有點眼熟,當初她差點簽了峰和娛樂,後來遇到了蘇斂,簽了如今的公司創娛傳媒,雖然簽訂是合作模式,她的工作室是獨立出來運作的,但也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關系。
是了,宋煙是峰和娛樂的頭牌,周總這次是帶着自家頭牌一塊來幹嘛?
拉皮條的?
商從枝眼睛裏的意思已經是非常明顯了。
偏偏宋煙卻不得不忍:“之前不知商小姐與穆總的關系,無意得罪了商小姐,還請穆總原諒。”
宋煙強調無意。
表示自己的無辜。
說白了,就是想說是商從枝故意挑事。
商從枝其實還沒有睡夠,此時懶洋洋的靠在沙發另一側,就差把小腳也搭在穆星闌膝蓋上了。
這樣無視的樣子,果然,宋煙手指捏的更緊了。
商從枝掃了她一眼,還挺能忍。
穆星闌垂眸看着她纖細腳踝撐着的極尖高跟鞋,若有所思。
“我美甲好看?”商從枝對他素來沒什麽好聲色。
一字帶的銀色高跟鞋,襯着那雙小腳瑩白如玉,指甲上塗着的勃艮第紅色美甲,濃豔又精致,仿佛唯獨她能壓得住這樣的瑰麗顏色。
穆星闌沒答,只是輕捏了一下她的指尖,示意她外人面前不要胡鬧。
偏偏就是這樣別人插不進去的氛圍,讓宋煙越加眼紅。
分明是她先認識穆總的,穆總當時對自己也是另眼相待,如果不是商從枝,現在坐在穆總身邊的人就是她。
宋煙以為商從枝是那次穆星闌探班劇組時,梧桐樹下認識的。
周總看着宋煙被無視,雖然也有點生氣,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穆總,您看這事宋煙已經跟商小姐親自道歉,要不咱們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本來就是宋煙吃了大虧,現在還要當啞巴虧,确實是委屈了她。
但為了公司與穆氏集團未來還能繼續有合作,周總不得不抹下面子來求穆星闌這個晚輩。
當時穆星闌撂下的那句永不跟宋煙合作,這相當于全盤否決了他們公司。
畢竟公司能配得上與穆氏集團合作的藝人,也就宋煙和另外兩個一線。
穆星闌看向商從枝:“你願意原諒她嗎?”
商從枝嗤笑一聲:“我是那麽聖母的人?”
人家都暗算到她頭上了,她還原諒?
笑話。
宋煙真是好計謀,估計很早之前就打算暗算她了,甚至連梁照原看到女人挪不動腿都算好了,那個所謂的女粉絲就是她找的人,而梁照原洗手間play的視頻也是她爆出去的。
甚至于梁照原會找她求助她都算的明明白白,然後故意引梁照原不去澄清,讓所有矛頭指向自己,為的不就是潑髒水給自己。
這樣的緋聞出來,無論事後澄清與否,本身對藝人就是一種極其具有殺傷力的打擊。
畢竟,當有觀衆提起你的時候,會有人說:這不就是當年洗手間play門的女主角的。
誰管你是不是真的女主角。
總歸當初你在這場桃色新聞裏熱度最大。
總會被人無數次的提起來。
一個女演員,總是與桃色緋聞挂鈎,嚴重甚至會影響聲譽。
幸好,商從枝的公關給力。
加上澄清及時,證據明确,才沒有對演員方造成太大的損傷。
這些商從枝知道,但是她不确定穆星闌是不是知道。
沒想到。
她話一落,便聽到穆星闌清清淡淡對周總說:“我家小朋友不願意,那麽周總請吧。”
絲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看着臉色慘白的宋煙,商從枝心裏愉悅極了。
狗男人這次倒是沒有拖泥帶水。
不過心裏沒心疼這位溫婉似水的宋老師吧?
商從枝餘光瞥穆星闌。
卻發現他端坐在沙發上,眉眼溫和矜雅,完全沒有說出來的話那樣淩厲與斷然。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跟人家友好寒暄呢。
周總還要說什麽。
宋煙卻猛的站起來:“周總,既然穆總無意與我們合作,那我們走吧。”
柔弱氣質此時倒是有點不畏強權的英氣。
一般男人都會被這樣外柔內剛的氣質吸引吧。
但是穆星闌這個不解風情的完全沒有get到宋煙的放電,應了一聲:“秦秘書,送客。”
周總:“……”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宋煙最後深深的看了眼商從枝。
商從枝随意擱在沙發扶手上的指尖微微一動。
這眼神倒是有意思。
她又想幹嘛?
商從枝還沒想好怎麽報複她呢,倒是先被她仇恨上了?
真是人心不古。
離開穆氏大廈後。
周總在宋煙耳邊說她太不懂事,道歉不夠真誠,所以才不會被原諒。
但是宋煙很清楚,是她做的事情暴露了。
一言未發。
等車子抵達公司時,她才說了第一句話:“您放心,我自有辦法。”
她在娛樂圈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做任何事情都不會留下證據。
所以即便是商從枝知道了是她又如何,她沒有證據,更曝不出來,只要有粉絲基礎,她随時都能東山再起。
“周總,我想接那個真人秀綜藝。”
本來她自持逼格,真人秀等節目一概不接,這次願意自降逼格接綜藝,果然轉移了周總的視線,“好好好,我這就讓人安排。”
……
總裁辦公室。
商從枝身子像是沒有骨頭一樣窩在沙發裏,兩條纖細修長的小腿已經被穆星闌挪到自己膝蓋上。
此時指尖正觸碰到她泛紅的腳踝。
見他要給自己脫掉高跟鞋,商從枝躲了開。
目光不經意掃到他灰色珍珠母貝袖扣上,商從枝本來打算躲開的高跟鞋忽然停住,紅唇溢出短短兩字:“別動。”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還沒有做,臨走之前得把這事兒辦了才行。
果然。
穆星闌手腕頓住,就那麽側眸看她。
商從枝勾唇一笑,又尖又細的高跟鞋跟擦過他的腕骨,快速的動作擦過皮膚,卻撩起了陣陣波瀾。
“哥哥,你說我用鞋跟能不能把你袖扣解開呀?”
她如今但凡沒事,絕不喊哥哥。
只有要作妖或者有事相求的時候,才會喊得這麽又甜又軟。
但明知如此,穆星闌還是不動,任由她那濃豔瑰麗的高跟鞋擦着自己雪白清冷的衣袖,一下一下的動着。
銀色的鞋跟穿過袖扣中央,若有若無的勾纏撥弄着。
辦公室燈光熾亮,清冷與旖旎交融,讓人舍不得移開視線。
商從枝看着他端方君子的模樣,似乎完全沒有被她動搖半分心思,心中輕哼一聲,嘴上依舊很甜:“哥哥,給我看看你的手臂好不好?”
下一秒。
搖搖欲墜的袖扣掉在了沙發上。
順着縫隙往下滑,最後‘咕嚕’滾進了茶幾裏面,消失不見。
雪白的襯衣袖子微微散開,露出一截冷白色的腕骨。
右邊腕骨上沒有佩戴着腕表。
隐約能看到手腕內側。
商從枝手剛剛覆在了男人手腕上,下一秒,卻被反握住。
整個人反被抵在了沙發上。
男人薄唇擦過她的唇角:“枝枝,為什麽要看?”
“我看看就知道了。”商從枝手臂像是藤蔓一樣,雖然被抵住,但她無賴似的抱住了穆星闌的手臂,“哥哥,讓我看看。”
在變臉這方面,商從枝稱第二,沒有稱第一。
甚至穆星闌現在都能想象到她如果達到了目的,翻臉就會不認人的畫面。
畢竟,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商從枝看着穆星闌紋絲不動,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老男人比當年穩了不少。
以前她有事情求穆星闌的時候,要麽故意解他領帶,甚至還解過他皮帶,什麽過分的事情都對他下過手。
每次穆星闌都是現在這樣一副端方君子不為所動的模樣,但是事後都會答應她要求的任何事情。
這次居然還沒點頭。
難道手臂上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商從枝更是被勾起了興致。
穆星闌問她:“可以給你看,你準備用什麽來交換?”
就看個手臂需要什麽交換。
那不成他那皮膚真是白玉古董做的,看一眼還得花錢。
商從枝假裝思考:“嗯,你讓我想想。”
然而,她微涼的指尖已經趁着穆星闌不注意,慢慢的爬上了他的腕骨,而後順着打開的袖口,逐漸往裏。
什麽都沒有摸到。
男人嗓音含笑:“摸到什麽了嗎?”
“……”
什麽都沒有。
商從枝也懶得裝了,直接攥着男人的手腕,使勁兒撸了上去。
露出一大片冷白色的手臂,肌理勻稱修勁,是非常好看的一條手臂。
所以呢?
商從枝直接把男人手臂給丢了。
小聲嘟囔了句:“這什麽呀,還以為有什麽秘密呢。”
無趣。
傅寶貝說的驚喜,就是她表哥這完美的肉|體嗎。
那她就錯了。
對于她表哥的肉|體,她現在已經有些膩歪了。
完全吸引不了她任何的興趣。
就在商從枝準備起身走人時。
卻瞥見男人慢條斯理的将另一只緊閉袖扣解開。
白皙指尖捏着另一枚灰色珍珠貝母袖扣,擱在了茶幾上面。
像是慢動作回放一樣,緩緩将另一只襯衣袖子一層一層的折了上去,露出大片黑色的紋身,白色與黑色的碰撞,在色調清冷禁欲的辦公室內格外刺眼。
男人清冽又溫潤的嗓音響起:“你是想看,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