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郎騎竹馬來

上卷蘇小南篇

很多時候我們是這樣生活的,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終于,我們因為一件事,因為一個人,感覺眼前的生活突然變了,那日子開始不再灰突突,而是幻化出一種缤紛的亮麗的顏色,開始從原來的溫吞水,變成一種向沸點靠近的水溫,你不知道,等在這絢爛和沸點之後的是什麽,只是就這樣迎面地撞過去。這一刻,人生的大幕才徐徐在你不知道的背後拉開了……

一、郎騎竹馬來

在每個人的童年到少年時代,總會有一些人跟自己一起成長,你以為這些人會一直陪着自己,從小到大,每天見,每天一起生活,你常想是不是這樣就是永不分離?可直到分散了才發現,原來人和人的相遇是有時間的,有的人真的就一輩子再也沒有見到,可年少的自己卻一點兒沒有意識要珍惜或多看一眼。

蘇小南認定,在自己成長的編年史中,除了自己是主角,其他都是路人甲乙丙丁。因為她在很多人眼裏是個早慧的姑娘,當然,早慧有很多種,她的早慧拜蘇小蠻所賜的成分多些。

蘇小南一直是個省心的孩子。雖然跟妹妹蘇小蠻同年同月同日生,長得也一模一樣,性格卻“天差地別”,當然這是在爸媽和很多大人眼裏的,私底下蘇小南曾經比較過,妹妹跟自己真的是一模一樣的二與木。可是妹妹的特征格外外顯,這就導致了每當妹妹遭受打擊時,蘇小南就學會了隐晦地表達,并能迅速地将妹妹的錯誤作為前車之鑒在自己身上加以修正,以至于很少犯錯。

蘇小南五歲上小學,因為跟小學老師的媽媽蹭課蹭得蘇小南想吐,所以蘇小南非常不客氣地連跳了三級,于是,蘇小南成了大家嘴裏的神童。

每天晚上,妹妹抱着她最喜歡的龍貓蹭到蘇小南身邊,在她以為蘇小南睡着的時候嘟囔着心裏的話,這些話,蘇小南幾乎倒背如流:

姐,我壓力好大啊,考試沒考好,人家說我竟然是你的妹妹。

姐,你可不可以腦袋一下子撞到牆,然後暈倒三年啊,等等我啊。

姐姐,我是愛你的,你還是好好地趕緊升學跳級走吧,最好跳到外太空去,我不打算去看望你了。

姐,隔壁班的路帥帥說喜歡我,可是看到你以後他說他決定移情別戀喜歡你了,因為你很有知識的樣子。姐,我還是不愛你了,恨你行不?新年快樂啊!

姐,生日的時候你許願我聽見了,我給你三百元買那漂亮的自行車,你實現我的願望,從此消失好不好?

她在床邊說的話,蘇小南幾乎每句都記得,因為蘇小南記憶力超好,所以,她這麽二得在很小的時候就得罪了蘇小南,她自己還不知道,以至于蘇小南每次讓她去這裏去那裏幫蘇小南幹活的時候,她都很不滿地在蘇小南睡着後嘟囔一番,讓蘇小南晚上更加開心,這個開心果開心了蘇小南将近十年,直到蘇小南在那個夏天知道了爸爸的秘密,直到蘇小南去最好的高中住校,直到她遇到陸嘉易。

初入學的九月,蘇小南因為年齡小,突然走進高中校園,一下子從走讀轉成住校,非常不适應。人一般在極不适應一個新環境的時候反應是截然不同的,比如迅速找個夥伴,立刻與周圍的人群融為一體,蘇小南努力了,可她總覺得從開學第一天到第一周過去,總有些恍恍惚惚,因為從小到大好歹同學還是固定不變的,可這個新環境裏,居然沒有一個新朋友。

跟陌生人交朋友一向是鳳西西的專長。自從鳳西西8歲到她家定居下來後,每次她們三個出去玩,都是鳳西西打頭陣,後面拉着蘇小蠻,蘇小南就那麽優哉游哉跟着,等鳳西西打開局面了,她們兩個很快就可以在朋友圈裏平分秋色,可這一次沒人打頭陣,她适應不來,于是她第一次明白了什麽叫禍從口出。這件事情過去很久她才知道當時自己犯了什麽錯,那簡直就是該死的蘇小蠻附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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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是在校園的榕樹下,體育課還沒上,一群女生喝着水等上課鈴,蘇小南跟在混熟的同宿舍女同學後面,午覺還沒睡醒,頭一點一點地打瞌睡。

“快看!高三的徐娟娟啊,校花啊!”對床的李嫣使勁兒用胳膊肘頂小南,小南迷迷糊糊擡頭,只看到白色短裙上洶湧澎湃的傲然胸器從她眼前一閃而過。

這學校的校花是男生評的還是女生評的?她腦子裏剛有了這個念頭,幾個女生也迅速體現了她們和小南一樣的思維。

“臉一般啊?到底為什麽選她做校花?”

“胸圍啊,胸圍!快D了。”

“高三就發育完了?”

“剛開始好吧?”

“還剛開始?A才叫開始懂不懂,人家都成熟過了!”

“有的人是一輩子A!”幾個女生開始非常開放的在這個問題上大侃A、B、C的問題,蘇小南低頭看看自己的飛機場,發現自己卡殼了,糟糕,這個問題她還沒來得考慮啊?

“你們知道嗎?這個罩杯等十八歲成人以後才可以下定論,我們正在可持續發展階段,不能一概而論。”一副學究派的孫岳兒開始糾正大家的觀點。

“什麽叫可持續發展啊?蘇小南你是不是最小的?”這句話是李穎問的,一般人在此之前都是問:小南,你年齡是不是最小的?此刻李穎這麽問,小南腦子突然就來了個腦筋急轉彎,對着一群室友拍拍胸脯道:“放心!我會找個良方變成你們當中最大的,回頭我就在我胸罩上寫上幾個大字!”

“寫上:小南向着B的夢想前進?”

“不不,我要漲得更高!”幾個丫頭的熱情迅速被點燃,蘇小南咬牙切齒道:“不!左寫:必須洶湧,右寫:一定澎湃!”

幾個丫頭聽她說完,先是愣了下,待反應過來,一起捂着肚子大笑起來。

這一瞬間,蘇小南明白了自己怎麽就犯了一個這麽低級的錯誤:禍從口出啊!幸好只有她們一小撮人在說話。于是蘇小南尴尬得打算溜。

她嘿嘿笑了兩聲,對她們揮手:“你們繼續笑,最好笑死,我打點兒水去。”

剛轉過榕樹,就跟提着一把掃帚,幾乎笑抽的一個高大男生狹路相逢。

蘇小南的臉迅速從通紅變得爆紅!

誰能告訴她,這個拿把掃帚鬼鬼祟祟站在這裏的男生到底是誰嗎?他怎麽能這麽好意思偷聽女生說關于罩杯的話題?怎麽就好意思?

蘇小南接着就犯了第二個錯誤,她氣得渾身哆嗦,指着男生問:“你是誰?”

見她發問,男生一邊努力恢複正常面容,忍笑到抽搐,一邊把掃帚頂到頭上,無奈道:“我是陸嘉易,老師讓我從午飯後站到現在了,幸好沒走啊……”

瞬間,蘇小南全身有了一種沸騰起來的感覺:那意思還是我們跑到你地頭上說話了?不怪你偷聽,怪我們沒長眼?不是,是我沒長眼?

蘇小南接着犯了第三個錯誤,掐腰走到陸嘉易面前,憤憤道:“你要是敢把剛才的記住,我一輩子不放過你!”

陸嘉易一撇嘴,嘿嘿笑道:“蘇小南,你要是沒走到我面前掐腰威脅我吧,我還真看不見你的胸牌上寫的哪個班叫什麽名字,現在都看見了。”說完還好死不死地上下掃了眼蘇小南挺起來的小胸膛。

蘇小南立刻抱住自己,怪叫一聲,出腿,狠狠向半蹲着舉着掃帚的陸嘉易腿上踢了一腳。

從此,她和陸嘉易的梁子結下了。高中的生活,并沒有按照蘇小南一直以為的乖乖生到畢業的形式發展下去,從認識陸嘉易的這一刻起,注定是要走一條詭異的人生路線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會日更!所以請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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