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柄苦無
眼睛一閉，意識輪轉，終于輪到他能長眠于土下了。
慢慢贖清身上的罪孽，這對他這個一生都作為忍者而不是自己活着的人來說，也是最好的結果了吧？
畢竟他的手上沾滿了鮮血。
意識漸漸沉淪。
在還留存有意識的最後一瞬間，他的腦中閃過了那個黑發青年的臉。
——早死的青年是一切的開端，也是一切的起點。
……如果回歸到原點，他絕不會重蹈覆轍的！
木葉将會是最好的忍村，會是所有強大忍者幼時的搖籃，也會是弱者的庇護所。
身為保護村子的人，他一步都不打算退讓。＊
所有的恩怨在死去的一瞬間反而釋然了，那麽無論他會受到怎麽樣的懲罰，怎麽去贖罪，他都會認真去做的。
可……
耳邊本來漸遠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反而越來越近了，聲音大到他忍不住睜開眼睛。
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他看清了自己所處的環境，懷念到令人覺得這是幻覺，可是他手中自己熟悉的刀劍上傳來的觸感在告訴他這并不是幻覺！
這是戰國時期！是他間接害死宇智波泉奈的轉折點！
觸覺嗅覺等其他感官也一下子回籠，千手扉間愣住一息，眼中全都是紅色。
——那是宇智波泉奈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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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經過後來四戰的千手扉間當機立斷打橫抱起宇智波泉奈，捂住他的傷口，還撿走死敵的刀，旋身避開了宇智波斑突如其來的攻擊。
近在眼前的攻擊削掉了他幾根銀發，發絲飄蕩下去。
他卻沒時間心疼自己的頭發了，因為耳邊全都是宇智波斑暴怒的吼聲：“千手扉間！”
還有千手柱間急促的聲音：“扉間！”
千手扉間渾然不懼，雖然他打不過宇智波斑，但他還是能掙紮一下的。所以他後撤之後把宇智波泉奈摟得更緊了一些，手上亮起代表掌仙術的綠色柔光。
——所幸他大腦很理智，擋住了他人的視線才進行的治療。
沒想到被死敵治療傷口的宇智波泉奈驚呆了，他只覺得千手扉間身上的氣質變了，仿佛他不是正值青年的二十歲，而是垂垂老矣的老翁。
而且千手老.二那家夥居然把他抱的這麽緊……靠！居然是公主抱！這家夥果然不安好心！
他還在呆愣的時候，就被自家兄長搶過去抱在懷裏，兄長手勁兒之大，讓他都不禁為被掰開手的千手扉間幻痛一秒。
不過也就是一秒。宇智波泉奈愣了一下，立刻：“哥哥！”
宇智波斑把他抱緊，确認沒被再下黑手——至于剛才千手扉間那反常的治療行為他不可置否——于是他大聲喊道：“撤退！”
千手和宇智波常年敵對，但一方撤退，另一方也不會追擊。于是在這無言的默契之下，更是在雙方最高首領的默許下，兩方停止戰鬥，往後撤去。
千手柱間對弟弟的狠厲有所了解，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他說‘不’。
他不能太過偏向宇智波，而且痛下狠手的是自己唯一的弟弟，所以千手現任家主只能牢牢地盯着宇智波斑，卻說不出話。
說什麽呢？是說自家兄弟不是故意的？
那狠厲的力道和刁鑽的角度怎麽都讓他無法違心的說出來。
情況陷入了僵持。雙方族裏長老所給予的壓力又太大，誰也沒有開口。
“只要你們同意結盟，老……我就治好泉奈，以我個人的名義。”
好聽而冷清的聲音突然響起，就如同是在耳邊放了個驚雷炸響了一般。
任誰都會懷疑說話的人是否居心不軌，因為那是千手一族的二把手千手扉間所說的話。
常年觊觎宇智波一族眼睛并且還會做各種稀奇古怪實驗的千手扉間？？？
結盟是不可能結盟的，說想研究寫輪眼他們信.jpg
銀白色頭發的青年表情嚴肅，宛如紅寶石般的眼睛中所流露出的眼神認真，似乎并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是多麽的驚世駭俗。
撤退的人們一下子停下了腳步，豎起了耳朵。
——這肯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驚天陰謀！千手扉間是不可能大發善心的！必定有八卦！
宇智波泉奈忍着疼痛，用眼睛死死的盯着銀發男人：誰準你叫得這麽親密了！
宇智波一族的族長現在也看着千手扉間，恨不得盯死他，可是在一瞬間的詫異之後，冷靜下來了。
千手老.二那家夥說得很有誘.惑力，而他雖然陰險狡詐，但是說話向來算話。
說實話，弟控斑有些心動。
他已經停下了腳步。
但宇智波泉奈自認還比較清醒，他扯住兄長胸口的衣服，虛弱缺仍然咬牙切齒的說：“哥哥，他肯定是在騙你，千手扉間絕對不會那麽好心！”
然而已經當過了火影死過一次還經歷過四戰的千手·二代目·扉間就會這麽好心。
因為就算他想在這時候借助已知情報幹掉宇智波斑，他的兄長也絕不會好過，搞不好會再一次死去……就因為太過理智，他反而無法下決斷，所以才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他知道一時之間雙方都不會同意結盟，但這樣就足夠了。
提出結盟的是他，而不是千手柱間，未來的初代火影。
如果有什麽壓力，就讓他來承擔。
……
“……你說的對。”，宇智波斑心中煎熬，語氣猶疑可決定卻下的果斷，“誰知道是不是千手老.二的詭計。”
可是……他的心中還是抱有一絲期望。
他閉了下眼睛，收回萬花筒寫輪眼，轉身就要走。
這事他如果直接答應下來，回頭族內長老又要站在道德制高點說他獨斷，泉奈的情況暫時還算穩定，不如回去與族內長老協商一下。
他這邊在沉思，那邊被弟弟扉間的發言給驚喜到了的千手柱間終于從沉默中反應過來了，他趕緊為自己的兄弟撐場子：“沒有任何詭計！斑你不相信扉間，還不相信我嗎？”
千手·二代目·扉間不爽的喊了一聲：“大哥！”
聽到千手柱間的話，斑反而停下了腳步，态度可疑的開始動搖起來：“……”
他沒有說話，可是态度已然說明了一切。
宇智波泉奈用力揪住宇智波斑的衣服，擡起下巴看他：“哥哥！”
他眼中的哀求與期盼太過濃烈，讓斑狠下心拒絕千手扉間的條件，也拒絕了千手柱間：“我不相信。”
他是在回複千手柱間的話。
這句話一出，兩方一下子沉默下來。于是撤退的速度愈發的快。
雙方的首領一看就都在火頭上，他們可不想撞人木倉口上。
然而他們說話又沒有足夠的分量，閉上嘴後撤已經是他們所能做的最穩妥的事情了。
在思索的時候，幻術高手千手桃華開口打破了僵局：“族長，扉間大人。”
她沒有說完後面的話，但是他們相處多年，縱然沒有男女之情，可默契總不會消失的。
……真正的勇士站出來了！
千手柱間閉了閉眼睛，仙人模式的紋路早就消退。黑色長發的青年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黑曜石般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光，看上去異常堅定。
精氣神足得正氣凜然，看一眼就讓心懷鬼胎的人想退避三舍。
黑發青年在宇智波一族警惕的目光之下上前幾步，抽出千手扉間的雷神之劍，把劍柄遞向宇智波斑，雙膝下跪。
‘噗通’一聲讓所有人都為之側目。
“如果斑你覺得這是威脅，就捅一刀回來吧，兄弟所犯下的錯誤就應該由兄長來承擔。”千手一族的族長如是說道。
他定定的看着死敵一族的族長：“兩族已經争鬥許久，我們都已經疲軟，我知道想讓雙方放下仇恨很難，但是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來承擔聯合的罪孽。”
他擡起頭，擲地有聲：“——那絕對會是我。”
宇智波斑一下子愣住了，宇智波泉奈在即将昏迷意識模糊的時候聽到這樣的話，又清醒了起來，也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了。
在這樣強烈的意願之下，他說什麽都是蒼白無力的，除非他有同等的覺悟。
“……可惡。”泉奈喃喃低語。
斑也說不出話，他本質還是個很溫柔很心軟的人：“……柱間你……”
千手扉間在心裏嘆了口氣。
就因為大哥是這樣的大哥，他才會心甘情願地收拾爛攤子。
未來的二代目上前一步，平視宇智波首領，不卑不亢的放了個深.水炸.彈：“附加條件，治好宇智波斑近乎失明的眼睛。”
千手柱間擡頭：“——什麽？”
宇智波斑：“你怎麽——”
宇智波泉奈大驚失色，又有些不敢置信：“……哥哥？”
未來的初代目相當感動：“扉間，原來你為了我這麽關心斑……扉間你果然很溫柔！”
泉奈愣了一下，立刻抓到了重點：“原來你這家夥觊觎我哥！”
千手扉間：“……？”
你說老夫什麽？老夫真的年老體邁聽不明白話了嗎？
千手柱間震驚臉：“什麽？原來扉間你——”
二代目冷漠臉：‘原來’個鬼。
宇智波斑總是靠譜的吧，老夫還是有希望的。想着，千手扉間轉頭去看宇智波斑。
沒想到宇智波斑正巧在看他，眼神很複雜，看到他看過來仿佛确定了什麽一樣。
千手扉間：……
千手扉間：我這臂要抱不住了。
千手扉間：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家夥居然也……
有一句mmp他有點兒想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