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五柄苦無
“喂！千手扉間？！”泉奈呆愣過後, 趕緊出聲喊他。
一時之間，這?裏寂靜到似乎地上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那熟悉的冷淡聲音在他旁邊忽然出現：“嗯？”
泉奈轉頭一看，不是千手扉間又是誰？他想到自己剛才的舉動, 立刻兇巴巴的回：“你這?家夥沒事玩什麽?消失！”
他猛然想起，剛剛鬼舞辻無慘消失之後, 封印術的屏障還沒有消失, 而那個地方，有一段樹木被火焰灼燒，現在還沒消失殆盡。
他愣了一下：“不會吧……”
千手扉間為泉奈解釋：“它叫瞬身術。”
他們現在也算是盟友關系，比那還親密一些，現在也可以适當的放一個忍術看看對方的反應了。
“以後如果能建立忍校和忍術圖書館的話，我想把它作為高級忍術, 并且是等級中被判定為上忍才能學習的。”銀發青年前傾身體，小聲告知泉奈。
其他人看到千手扉間出現紛紛松了一口氣，現在面對鳴女和那個不知名的下屬, 他們嚴陣以待。
不過?他們并不用如此擔憂。
因為千手扉間的悄悄話說完了, 壞心眼的現在說悄悄話讓宇智波泉奈深思其中的好處或是弊端, 他舉起了手中的卷軸——那是封印了鬼舞辻無慘的卷軸——他勾起嘴角：“鬼舞辻無慘就在這裏，我姑且認為你們是想見證他的死亡的吧？”
衆人紛紛點頭, 兩只鬼出不去也不敢動作，生怕自己死得更快，所以只能待在原地，他們的眼中大概是有着恐懼的。
“那麽，是想讓他就這樣在卷軸中死去還是在太陽出來之後，看他在陽光下變成?飛灰呢？”
不得不說，千手扉間的話語屬實是非常有誘.惑力，幾位柱還有因為鬼而死去的被穢土轉生出來的人都面面相觑, 最後是蝴蝶香奈惠站了出來，她的語氣溫和：“千手先生，我覺得這?件事我們需要商量一下，請稍等好嗎？”
泉奈撇撇嘴，覺得扉間比以前多了不少的感性，而且比以前人性多了。他更希望這?個觀念也能被他用到他們宇智波一族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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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便。”銀發青年輕輕颔首。
他手上結印，那透明的封印術就變小了，變得只能遮罩住這兩只鬼——之前的那些上弦們大概也沒想到鬼舞辻無慘會被抓，應該暫時發現不了。
只要鬼王還活着，這?些無法主動共享鬼王視野的鬼們就還會活動。
但是因為之前鬼舞辻無慘的命令，上弦還在靠近。
只不過?千手扉間在這裏，他的感知能力所覆蓋的範圍多達千裏，只要有鬼靠近，他就會發現。
——更別說沒有鳴女的血鬼術之後，他們意識到不對往這?邊趕，也不一定能趕得到。
千手扉間雙手抱着臂膀，站在旁邊氣定神閑，仿佛他根本沒有戰鬥過?一樣。
就連繼國緣一都沒想到會贏得這?樣輕松。
他是家中次子，但在十歲之後，幾乎都是他擔着最沉重的任務與壓力，他沒想過自己還能有輕松的一天，輕松到讓他有些不可思議。
他眨了眨鏽紅色的眼睛，收刀入鞘，空茫的眼睛轉向扉間的方向，問出了一個致命問題：“千手先生，我的兄長也會随着鬼王而死去嗎？”
千手扉間倒是一時之間沒想到這個問題，他愣了一下搖頭：“不會。”
——“只要不出我的卷軸，他就可以永遠活下去。”
繼國緣一的眼睛中居然流露出些許悲傷：“那未免太過悲哀了……”這?會有多麽?的孤獨，在那方寸的黑暗之地一直待到不知道通往何方的時間盡頭。
“請您放他與我一同回歸淨土。”，神之子鞠下了躬，脊背依舊挺直，卻顯出幾分無措，“兄長他……不應該是這樣的。”
繼國嚴勝應該永遠是驕傲的，他是家中長子，他就應該一輩子是高高在上的繼國家主，被所有人所崇敬，他會永遠是那個穩重冷靜的兄長。
扉間表情複雜，卻是立刻應聲：“……好。”他并沒有避開這?個鞠躬。
泉奈想到了自己的兄長，同樣眼神複雜，不做聲了。
甚至他還有些咬牙切齒，有這?樣好的弟弟不好好寵着，到底是為什?麽?要這?樣啊！為什麽?會走到這個地步！
風柱不死川實彌沉默地扭開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睫毛很長，看上去有一種異樣的美，他緘默着，放空了眼睛，在此刻，他臉上與身上的傷疤都不顯得可怖，而是平添了幾分柔和了。
有人小聲給千手扉間解釋，說他應該是想到自己的弟弟了，因為他據說有一個弟弟，偷偷瞞着哥哥在修行中。
是一位隐。
千手扉間忽然就明白了，似乎沒有什?麽?事情能夠瞞着那位鬼殺隊的主公，而上面也不知道何時就盤旋了不少的鎹鴉。
高高在上，完全不會被波及，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原來如此。”扉間沉默後說。
泉奈循着他的目光同樣看到了天上。
＊
短暫的交談之後，仍舊是由蝴蝶香奈惠出面交談的，她柔和的笑着：“事實上，我們很想等待天明的到來，可是即便是現在，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為鬼的作惡而家破人亡。”
千手扉間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他紅色的眼眸微微垂下直視少女：“……好。”
他們也很想見到鬼王能死在陽光之下，感受那煙消雲散的快意！
——可是他們不能。
“感謝千手先生給予我們選擇的權利，我們現在選擇……讓鬼舞辻無慘——”，
少女揚起頭，
“——就死在現在！”
只見銀發的青年舉起卷軸，今天特意戴上了半指手套的手指被黑色襯托的十分纖細而白皙，在夜晚之下尤其亮眼。
他只是兩只手錯開?，上下一撕，那之前如何都無法破壞的卷軸竟然就變成?了兩半！
甚至隐隐能聽見裏面傳來的哀嚎之聲！
面前封印術裏的兩只鬼——鳴女和名?字懶得編了的鬼——也終于消散了。
看着鬼王死去，還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
長久以來鬥争的對象就輕松的死去，還是在鬼殺隊毫無傷亡的情況之下！
可是那兩只鬼的消散又騙不了人。
＊
“所以……他已經死了……”有人喟嘆出聲。
銀發青年看看繼國緣一：“你兄長還沒死。”
“……嗯。”神之子呆愣的應聲。
他沒有說話，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又似乎是覺得這?一幕場景非常讓人感慨，他望着遠方，雙目放空。
千手扉間也不再說話，與他靜靜等待天明。宇智波泉奈想了想，到底也在這裏一起等了。
其他的人來來去去，收拾殘局，主公似乎也在往這?邊趕，他的詛咒現在已經全然不是問題，他的身體很好，雖然短時間養不回來，但是正常的起居不再需要別人伺.候。
而最重要的是，鬼殺隊終于迎來了鬼王的終結。
不損一人。
這?樣的功績說出去又有誰敢相信呢？
——然而事實如此，又不得不相信這?樣的事實。
驚喜來得過?于突然，大家本來都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來的，現在……鬼舞辻無慘死去了，而穢土轉生的人們也要對着他們往日的親人隊友等送去最後的祝福。
他們終究是屬于冥土的，回歸淨土，才能洗清身上的罪孽——也許并沒有罪孽——早些轉世，也許在一百多年之後，他們會再續前緣。
因為緣分這?種東西，是最為玄妙的了。
他們思來想去，決定見證除去千手扉間的卷軸裏所封印的那幾只鬼之外，最後的鬼——上弦之一黑死牟——的死亡。
……
泉奈更多的時候在思考扉間的話語中所包含的真實的含義。
身為對情緒敏.感又總是拉不下臉面的宇智波一族，他所受到的教?育讓他不太能理解千手扉間這樣的思想，可是一旦順着這?個思路想下去，就覺得很是可行，而且對平民忍者非常友好。
“你……是支持平民忍者的嗎？”泉奈微微仰頭問扉間。
銀發青年點了下頭，續而說出他的所思所想，面對黑發青年的問題，他每一個都能準确的答出。
“嗯……”泉奈陷入了深思。
順着這?個思路去想，幾乎毫無漏洞！
“可惡！你是天才嗎？！”他本來想問，可又覺得掉自己的臉，又覺得是過于誇耀對方的話語，他就又閉上了嘴。
在思考中，他渡過了大半個晚上。
而黎明，終于到來了。
在東方升起了第一縷陽光的時候，千手扉間解除了封印術，黑死牟眨了下六只眼睛，望進了繼國緣一的眼睛。
兄弟兩個互相對視，然後在沉默中，還是繼國緣一先開?了口，他伸手拉住毫無反抗似乎想開了什?麽?的黑死牟——也就是繼國嚴勝：“兄長，我們一起走吧，這?已經不是我們的年代了。”
黑死牟似乎在最後變回了繼國嚴勝，他點下頭，幅度微小到要不是在場的人視力好，可能幾乎都看不見：“好。”
＊
自此，最後一只十二鬼月上弦之一黑死牟，宣告身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