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七柄苦無
“千手?先生, 很感謝您這段時間對我們的照顧，滿足了我小小的願望。”蝴蝶香奈惠溫和的笑着，這?樣說着, 感到了些?許的悲傷，但是她的妹妹看上去比她還要難受, 所以她的心裏就能安定下來了。
“嗯。”千手?扉間看她一眼, 接受了道謝，喊自己的鎹鴉去通知那些家人或者朋友被穢土轉生了的人們開始告別，他?明天就要離開了。
泉奈雖然感覺了些?許的不适，但是他仍舊是幾歲就上了戰場的忍者，而忍者就是工具，就要忍受一切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而這?些?人與他?非親非故, 他?到底是沒有張嘴說要多留兩天。
畢竟那是千手?扉間所研究出的空間坐标，他?雖然有自信自己絕對不會被撇下，但是多少會覺得?不好意思, 不能再給對方添麻煩了。
而這?次, 穢土轉生了不少人, 還一直催眠自己只是出于研究而已的扉間終究像是一個忍者了。他?不再說話，用沉默表明着他?的态度。
……
一切都比他?想象中的順利, 大家完全沒有任何怨言，沒有一個人提出讓他?再多留幾天，似乎大家都知道這?已經是他最後的決定了，沒有絲毫的反抗。大家都在抓緊時間，進行最後的告別。
鬼殺隊的柱之間仍舊保持着聯系，然而他?們卻很少再見面了，更不會進行更加深入的聊天——因為沒有鬼的存在了，他?們早就沒了繼續練習與精進呼吸法的理由。
“哥哥！”臉上有傷疤, 擁有雞冠頭還看起來兇巴巴的少年出聲喊他?的兄長。
他?的兄長發色是銀白色的，長長的眼睫毛上下顫了顫：“幹嘛？”
“要去送別千手?先生了！”他?大聲的回答。
同樣臉上有傷疤兇巴巴的兄長不死川實彌‘哈’了一聲，到底還是準備去送別了。
“千手?扉間……”，他?仰頭看了看天空的繁星，“也許這就是最後一面。”
畢竟千手?扉間這家夥完全沒有隐藏自己身份的意思，鬼殺隊的柱們和?繼子等早就知道了這?一點，他?們知道與千手?扉間可能是永別，更知道與自己的家人朋友這?次才是永別。
……
“那個，伊黑先生……”，梳着三股麻花辮的少女摸了摸自己從粉色漸變成翠綠色的發尾，眨了下同樣翠綠色的眼睛，“千手?先生明天就要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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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那就看看好了。”與甘露寺蜜璃新婚燕爾的伊黑小芭內完全抵擋不住她的‘撒嬌’，只要是對方提出的請求，只要不太違背他?的原則，他?完全都會答應——他?就是這樣寵着對方的人。
……
“唔姆！母親！明天千手?先生就離開了！我們一起去送別他吧！”看起來精神奕奕的少年額發是豎起來如同貓頭鷹般的，他?睜着圓溜溜的眼睛問。
煉獄琉火表情嚴肅：“是的，既然是恩人，就應該去送別，明天我們要一起去。”
“……嗯。”低沉的中年嗓音從裏間傳出來。
另一道少年音也随之響起：“我還沒見過?千手?先生呢！”
“好，那就一起去吧。”，琉火夫人眉眼柔和?，伸出手揉了揉少年的發頂，“千壽郎，杏壽郎，槙壽郎。”
“……好。”中年男人的音色再一次響起，聲音裏多了些?無奈，又似乎有着些?許的哽咽。
……
“锖兔，真菰。”黑發藍眼的少年眼中自從他?們回來，就多了高光，看上去不再是沉悶的模樣。
雖然依舊冷靜，但是他的眼睛脫離了‘深淵’的範疇，不會再把?人拖拽進他?的眼睛，也不會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了。
原因無他?，是锖兔扇了他?一巴掌。
最開始的時候，锖兔的确沒有動手的意思，可是在看到富岡義勇那樣否定自己身為柱的實力與身份之後，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幹脆的揚手一巴掌。
富岡義勇一下就懵了：“……锖兔？”
當時一旁的真菰只是微微笑着沒有說話，但是估計心裏也是與锖兔一樣的想法，她的表情看上去是很贊同锖兔的。
“我從不後悔救你！既然活下來就給我好好承擔你該承擔的責任！活下來的是你，成為水柱的也是你！世上從來沒有如?果！”，比義勇矮上不少的肉粉色頭發的少年表情顏色，有着橫紋的灰色眼睛像是寶石般在慢慢綻放着屬于自己的光芒，嘴角的疤痕也并不可怖，“你要帶着我的期望活下去啊……”
說到最後，他?的嘴角終究耷拉下來，眉眼透露出滿滿的無奈。
富岡義勇捂着臉，一時之間說不出話，只是低着頭：“……”
而現在，千手?扉間就要走了，锖兔與真菰師姐馬上就要再次離開了。
——他?又是一個人了。
他?沉默不語的樣子與前段時間那個第一次見到锖兔時候的模樣是一模一樣的。锖兔離開對他的打擊還是很大的——并不是說真菰是附帶的，只是說真菰與锖兔對他來說的意義是不一樣的，而锖兔會更加重要一些?。
他?承擔了锖兔的責任，也帶着姐姐的期望，但這?次複活他卻首先選擇了锖兔，大概他?也是沒有臉面去見姐姐的，所以只能去見锖兔。
然而不可否認的，他?就是最為重要的九位柱之一。
锖兔險些要被氣笑了，他?差點又要揚手給他?一巴掌，似乎這?樣就能打醒富岡義勇一樣。
然而他?最終還是放下了手?，決定與富岡義勇好好談，他?擡起手?臂摸了摸低頭的少年的發頂：“義勇。別難過了。”
“你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只是因為再次擁有了，才會覺得?失去是不能忍受的事情。”
“義勇，現在食人鬼也沒有了，我們都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肉粉色頭發的少年，說着說着露出了些?許哀傷，可是這樣的神色轉瞬即逝，到最後幹脆又冷硬了起來，“富岡義勇！你給我看清楚，我已經死了！”
他?已經死去六年了。
“你不再需要活得那麽累了，我希望你好好活着。”，锖兔勾唇笑了笑，嘴邊的傷疤也并不顯得可怖，“作為男子漢好好活下去。”
“……嗯。”良久，帶着哭腔的聲音輕輕的應答了。
……
“千手?先生要走了啊……”悲鳴嶼行冥微微一愣，睜開了那雙都是眼白的眼睛，然後又很快閉上，眼淚止不住的流。
他?沒有說話，似乎誰也無法窺探他?的內心，但是他細微抖動的嘴角表明他并不平靜。
他?沒有請求千手?扉間幫他?複活幾個孩子去問問他們，也許是害怕他?們會給予他?期望之外的答案——畢竟這?麽多年他也都放下了，不想再一次失望了。
但是不問的話，很可能窮其一生都沒有這?個機會了，可能會是遺憾。
然而遺憾未必不是圓滿。
“阿彌陀佛……”悲鳴嶼行冥輕輕念着，又轉了一下佛珠。
無人得知他感嘆的到底是什麽。
……
“父親，母親……”，鏽紅色頭發的少年幾度張嘴，在父母溫柔的注視下，在弟弟妹妹們的目光之中，他?遲疑的開口了，“千手?先生要走了。”
幼小的幾個弟妹還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但是年紀較大的祢豆子他?們已經明白了：“父親也要走了嗎？”
“……是的。”
竈門葵枝眉眼彎彎，嘴角的痣在嘴角，點綴在白皙的皮膚上，看上去十分誘.人，然而她此刻卻是無比平和的：“親愛的，你要走了呢。”
竈門炭十郎看上去還是有些?瘦弱，然而他?現在會了日之呼吸，根本沒有人能小看他?。
炭十郎是擁有通透世界的天才，似乎生來就為了斑紋與通透世界而生，雖然趕不上神之子繼國緣一，卻也比大多數的人要走得靠前。
穢土轉生的人是不能進食沒有眼淚，更是不能睡覺的。在多逗留的這?些?日子裏，炭十郎一直都在想過去的事情，也許會發呆一晚上，也許會繞着山腳下走，保衛着他?們的家。
“我很高興能再一次見到你們。”
他?的語氣溫柔，耳邊的日輪耳飾似乎讓他變成了真正的太陽一樣，他?渾身上下都有着‘看開了’的感覺，讓炭治郎本來要湧出去的眼淚又憋了回去：“……嗯！”
他?重重地點頭：“我也很高興……很高興能再一次……”
他?終究還是沒憋住，因為祢豆子撲到了父親炭十郎的身上。
向來溫柔端莊的祢豆子做出了這?樣的動作，沒有說話，但是卻比言語來得更加直白而熱烈，炭治郎的眼淚就如同決堤的水一般。
……
還有類似的場景在附近上演。
有着自由自在永遠都會生活在山中的純真野豬少年，還會有再也不用去斬鬼，能找到喜歡的女孩子結婚了的金發少年。
＊
那一次送別，鬼殺隊來的人多得?幾乎無法計數，甚至有很多人站在了房頂之上，就為了最後看一眼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
送別的場面尤其宏大，讓人難過。
＊
有一位名?叫‘千手?扉間’的忍者，作為統領忍族的二把?手?，驟然出現在了那個年代，以極其強勢的姿态竄入了鬼殺隊的視線之中，不僅能暫時複活曾經死去的人，本身還擁有極其強大的力量。
在他的帶領之下，鬼殺隊成功予鬼王下套，以無一傷亡的戰績除掉了惡鬼。
從今以後，世間再無惡鬼。
——鬼殺隊第九十七代主公（最後一代）産屋敷耀哉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