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最後的王牌
有風。
我騰出一只手伸出被子,張開五指感受空氣細微的流動。
冷清的空氣從架起窗戶的小口子溜進來,還帶着清晨草葉和晨露的清香。
祁犧在我懷裏動了動,細細嘤咛一聲。
我輕輕用手指梳理她的頭發,她得到安撫環在我腰上的手臂又緊了緊。
她醒了嗎?
我側過頭望向窗外,窗簾被偷溜進來的風掀開一個角。
一枝長滿新葉的枝條跳進我眼裏,是隔壁鄰居養在陽臺上的三角梅花。
春天到了。
我輕手輕腳掰開祁犧纏在我身上的手放進被子,掖好被角。
我低頭無奈地勾勾嘴,在梳妝鏡前看了眼滿身暧昧的紅痕,赤|luo着走進浴室。
那天在V.R酒店她說我還不清的,我真的怒了,噗嗤一聲笑出來。
那就肉|chang吧,我說。
她一開始只是很氣憤地等着我,怒火中燒的樣子,就差一口把我吃了。
她把我拖回家放倒在床一陣胡鬧,但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我覺得很疲憊,再也不想繼續這樣的生活,可每次我提出要離開祁犧都不會放過我,我只有耐着性子妥協說好,我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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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祁犧突然問我,“是不是有人說我利用你?”
我頹然一笑,“沒有。”
她神色微微一動,面向我正色道,“小仙女,你有沒有聽我說過我喜歡燕思南?”
她跟我說她們很早就認識,一起長大,然後又訂了婚。燕思南為了救她,為她斷了一條腿,她說她一輩子還不清燕思南。
她真的沒有在我面前說過她喜歡燕思南。
所以呢?
“小仙女。”祁犧抓住我的手,聲音沉着有力,“我想我可能喜歡你。”
這句話本是我夢裏才能期盼到的。
我曾無數次幻想如果有一天,祁犧說她喜歡我,我一定會感動地痛哭流涕,心中的快樂會無法抑制的溢出。
可真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內心出奇的平靜。
大概是因為凡事都有個保質期吧。
我對祁犧喜歡的等待也有一個保質期,現在過了這個時間,她說再多甜言蜜語我也只能淡淡一笑。
還有可能是因為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光彩——在祁犧和燕思南中間,我不是第三者是什麽?
“你對多少人說過喜歡這句話?”我轉過身問她。
她認真看着我,一字一句回答,“只有你一個。”
我點點頭抱住她,“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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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來祁犧一直很忙,我常常見不到她的人影。
屋子裏一下變得空蕩蕩的,仿佛回到了去年過年前我送祁犧耳釘她離開我的那幾天。
有時候祁犧回來身上會帶着傷,好了後皮膚上新長出的肉是白色的,一道道像老虎的花紋。
開始我還會問她幾句為什麽會受傷,她就随便敷衍我幾句。後來次數多了我也就不問了,只是每次幫她換藥都十分心疼。
她經常在半夜裏收到電話,我躺在床上,聽着她在門外來回踱步,時而嘆息兩聲,心裏也不好過。
今天下雨,店裏沒什麽客人,我早早關了門回家,沒想到祁犧也在。
我脫了大衣拿毛巾擦頭發,“你回來這麽早啊?”
“嗯,想你了。”她走過來幫我擦頭發。
“眼看又要入秋了,我們認識快一年了吧。”
祁犧笑了笑,“是啊。”
我進廚房取了圍巾穿上,打開冰箱,“吃魚嗎?”
她說好。
今晚祁犧心情特別好,還開了瓶紅酒與我對酌,不時捏捏手指望望窗外。
我喝了點酒,看着她微微泛紅的雙頰,問她,“祁犧,你今天怎麽這麽開心啊?”
她站起身,越過桌子吻了我一下,“有你在我當然開心了。”
我蹭蹭她的手心,嗔怪道,“別跟我貧嘴,問你呢。”
祁犧摸着我的手背,嘴唇在我額邊摩挲,“我給祁牻下了套,他活不過明天了。”
“是嗎,只要你沒事就好。”
她張開手退開,“當然,我當然會沒事。為了這一天我準備了這麽久。祁牻他完蛋了。”
她笑得眯起眼,嘴角勾着狂妄的笑,就像贏得了大賭局的勝利者。
我還是那句話,蒼白得厲害,“只要你沒事就好。”
魚是白肉,和紅酒搭着喝不好。
我蹙起眉,把軟木塞堵進瓶口,端起祁犧的酒杯把剩下的酒倒進我被子裏。
她捉住我的五指,眼睛直勾勾看着我,又是那種豹子鎖定獵物的目光,“小仙女,咱們今晚慶祝一下吧。”
她這樣看得我心裏有些發毛,隐隐有些不安,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我還是乖乖地點了頭。
吃完飯又看了會電視,我起身去洗澡。
“要洗澡了?”祁犧問我。
“對啊。”我在卧室翻找睡衣。
等我抱着睡衣和浴巾走到浴室時,發現祁犧已經光着身子站在裏面了。
我眨眨眼,抱着衣服要走開,“你也要洗啊,那你先。”
不料祁犧卻一把把我抓進去,嘭咚一聲關了門,打開頭頂的花灑,溫熱的水淋了我倆一身。
她說,“一起洗。”
她把我圈在懷裏,一顆一顆解開我襯衣的扣子,手摸進衣服裏解開我的Bra。
她的指尖碰到我胸前一點,我不由驚呼一聲,倒在她濕漉漉的懷裏。
我在她手中不停顫抖,面色潮紅,忍不住發出細小的Shen|吟。
耳後傳來祁犧溫柔沙啞,充滿情|欲的呢喃,“給我吧,小仙女。”
我胸口一熱,眼淚上湧,輕輕點頭,“嗯。”
祁犧的指甲剪得很短,手指很長,戴了浸潤過潤滑油的指套。
第四根手指進來的時候,我流血了,很疼。
我緊緊抱着祁犧,咬她的脖子,“祁犧,痛。”
她輕輕撫摸着我的後背,安撫道,“乖,很快就好了。”
我大口喘息着,只覺她動作越來越快,讓我無法呼吸。
最後我腳軟成一片,根本無法獨立行走,是祁犧把我裹在浴巾裏抱到床上的。
我腦子昏昏沉沉,只想馬上舒舒服服睡一覺。
目光撇過床頭櫃,我看見上面有一個密封的檔案袋。
“那是什麽啊?”我靠在祁犧懷裏,迷迷糊糊問。
她拿過袋子抽出裏面的文件,是一大串數據。
“這些是祁牻這些年來在錢莊所有的交易記錄,只要一曝光,足夠他死上幾百次了。明天上午十點祁牻在西郊別墅旁的廢飼料廠有筆黃金交易,到時候我爆了他腦袋。”
“嗯……”我閉上沉重的眼皮,終于挨不住疲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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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早祁犧很早就走了,難得的,她給我準備了早餐。
微波爐轉過的桃李吐司面包,還有微波爐加熱的盒裝伊利。
好吧,我不想說什麽……
吃了祁犧的“愛心早餐”,我去上班,在咖啡館門口意外地見到了一個很久不曾出現的人——孫闵瑞。
我先是一怔,繼而笑吟吟迎上去,“闵瑞哥,好久不見,你怎麽來了?”
孫闵瑞一反常态地對我十分恭敬,“仙予,哥想請你幫個忙。”
我有些疑惑,“什麽忙?”
“你是不是認識設計師燕思南小姐?”他們。
我一怔,“你怎麽知道?”
他笑着回道,“小莉跟我提過一次。”
“是,我認識她,怎麽?”
孫闵瑞搓了搓手,“是這樣的,我們分公司要做服裝,想請思南小姐給把把關。這不,上邊叫我先去探探口風,仙予你給我引見引見吧。”
“這……”我面露難色。
“仙予,你看我倆從小一塊長大,哥也沒求過你什麽……”
哎。
算了,就賣他個臉面吧,再說這也不是什麽難事。
“好吧。”
我跟着他上了出,拿出手機給燕思南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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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孫闵瑞到燕思南家,喝了一杯水就暈過去了。
曾經幻想過魏玲會對我做的事,沒想到最後竟成了燕思南。
等我醒來時,發現在一個破舊的工廠。
到處都是破敗機器,散落着積滿灰塵的編織袋。
我扶着牆緩緩站起來,腿間隐隐作痛,大腦很沉。
突然,我聽到嘭的一聲響,接着幾滴濕熱的猩紅液體濺到我身上。
我回頭去看,捂住嘴才沒發出尖叫,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被子彈貫穿胸膛的燕思南。
鮮血在她雪白的旗袍上染出紅顏的花,玫瑰一樣妖冶。
幾束強烈的光照了進來,幾個身形魁梧的男子破門而入。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我眼前。
是祁犧。
她被兩個男人扣住手臂趔趄着走進來。
祁犧緩緩擡頭,臉上血跡斑斑。
她看見我,不由長大了口,瞳孔漸漸擴散。
眼神陰鸷的高個子男人慢慢走到我跟前,皮鞋踏在地上發出脆生生的響聲。
祁牻擡起我的下巴,在我嘴角淺淺吻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祁犧,勾起嘴角,“小予,你做得很好。”
我腦子嗡的一下炸開了。
這個男人瘋了,他在說什麽?
祁牻掰開我抱着燕思南的僵硬的手指,讓燕思南帶着餘溫的身體倒在髒亂的水泥地上,“還管她做什麽,半死的人了。”
我根本沒精力去管祁牻,猛地轉頭去看祁犧,喉頭滾動。
祁犧,你別聽他亂說,我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我——
她臉色蒼白,難以置信的望着我,半張着嘴輕輕搖頭。
我急忙張口,“祁犧,不——”
“手舉來不準亂動!”
門外又走進一批人,我擡頭去看,是汪子。
祁牻見勢不好,一擡手槍,“走。”
他拉我手臂,我不動,呆呆看着祁犧。
祁牻低聲道,“快走。”
我對着祁犧喃喃,“祁犧,我沒……”
祁犧沉着臉走上前。
祁牻駕着我胳膊往後跑。
我看見祁犧慢慢走到燕思南身旁,緩緩蹲下身,痛苦地抱起她。
我被祁牻拉着後退,一面流着淚,一面搖頭。
祁犧低着頭,肩膀顫抖一下,驀然站起身伸出手,“汪子,槍給我。”
我驚恐地睜大眼,拼命搖頭。
她舉起槍,對準我肩膀。
“喬仙予,我對你很失望。”
我身體一晃,肩膀一陣劇痛,感覺骨頭都碎了,炸出一片血花。
一陣暈眩襲來,我陷入沉沉的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 ☆到這裏了,向每位看過這篇文的大人鞠躬。
嘿嘿,我這文咋樣我懂得,畢竟開荒(撓頭ing)
大家都不容易。
嗯,快完結了,29加油吧,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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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君,有緣共前塵